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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节

    孔灵让严正给了衙役们银子,一同出门到了管城大堂,早看到刘保在大堂阶下等候。

    那吴寡妇口中说的都是不堪入耳,有的没的污言秽语,孔灵听了满脸通红,心里只想着要驾云逃走,偏又没有空隙。

    不多时,王管城坐了大堂,先把吴寡妇叫上去问说:“你喊叫道士孔灵霸娶你儿妇刘氏,你儿媳妇今年多少岁了?”

    吴寡妇说:“二十六岁。”

    王管城说:“她有生儿女没有?”

    吴寡说:“没有。”

    王管城说:“这就是你这奴才的不是了。你儿媳妇年少,又无儿女,你不让她嫁人,做出这样的丑事,你脸上也无光?再说‘节操’二字,怎么能让人勉强做呢?”孔灵在下面听了这几句话心中大喜。

    又听到吴寡妇说:“不是小妇人不让她嫁人,就是嫁人,也该让我知道。我儿子虽然死了,但她到底要算我吴家的人,怎么平白她父亲受钱,媒人吃钱,什么人不嫁,就偏偏嫁个道士?”

    王管城命说:“叫刘保来!”

    刘保跪在案下,王管城问说:“你收了孔道士多少钱,就把你女儿偷嫁,也不让她婆家知道?”

    刘保说:“因为吴氏把小的女儿看为奇货,凡有人娶小的女儿,她张口就千八百的要银子。小的也曾和她理论过几次,邻里都知道。孔灵不管怎么说也是出生侯爵世家,小的看他是旧家子弟,才和他做亲,哪里收过他半文钱?大人可以叫孔灵上来问问。”

    王管城说:“你也该让吴氏知道。”

    刘保说:“和她说了,小的女儿恐怕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王管城说:“看来,你未必是收了钱,要沾孔家的光才是实。只不过偷行嫁娶,于理不合。”说着,丢下三根签把刘保打了十五大板。

    孔灵听了“偷行嫁娶”四字,心中有些慌了,又听到叫胡查,胡查跪在一边,王管城问说:“这不是五年前我打了二十板的那胡查吗?”

    左右说:“是”

    王管城说:“我看他光眉溜眼,不是勾引人乱嫖,就是勾引人胡娶。我也不管你得了孔灵多少钱,我只是打!”说着,丢下八根签来,打了胡查四十板。

    孔灵听到胡查的哀嚎声,心中开始害怕起来,又听到叫自己名字,只得上去跪下。

    吴寡妇大嚷着说:“老爷看,他前天还穿着道衣、道冠进城,今天听到告他了,他就改换为书生。这不是欺官吗?”

    王管城不理会吴寡妇对孔灵说:“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出生官宦侯爵之家,听说你去求官被人诓骗,后来就下落不明,怎么突然成了道士了呢!你实话实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到底做过道士没有?”

    孔灵说:“晚生一字也不敢欺管城老爷。因求官被人诓骗后,家计贫寒,无可为生,原是做了道士,后听说被诓骗的银两已有下落,所以于前天才回来。”

    王管城大笑说:“你前天才回来,今天就还了俗娶寡妇,世上哪有这样个便宜的事?我再问你:你两个同宿了没有?”

    孔灵说:“是今天才娶过门,刚才就被传拿,没有同宿。”

    王管城说:“这也罢了。只是你既然是书生,就是穷死也不该去做道士,既然做了道士就终身不该还俗。怎么见了个好寡妇,你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像你这么下愚东西,贪淫好色,实在是儒释道三教都不要的臭东西。我也没什么话说了,只有打了。”吩咐左右拉下去,用头号大板,重打六十。

    孔灵还想哀求,早被众衙揪翻在地,只打的皮开肉绽,痛入骨髓。他是自幼娇生娇养,从来没有挨过个手板的人,这一次几乎打死。

    打完以后,王管城对吴寡妇说:“你儿媳妇理该让你领回,只是你有抬高身价的名声在外,你应该避嫌才是。”又对刘保说:“今天把你女儿断归你,任凭你择婿另嫁。只不许和孔灵做亲。将来出嫁时,只给吴氏三十两银子就行了。吴氏如果不依,你只管来告她,我打的她依。”又吩咐衙役,速把刘保的女儿押回,片刻不许在孔灵家中停留,说完,退堂而去。

    严正雇人把孔灵抬回到东房内,新人早被衙役押回娘家去了。孔灵倒在床上,两腿疼的如同刀割了一般,苦挨到二更时,忽然想起运气来,试试怎么样。于是凝神瞑目,向下部运气,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觉的忍受得住了。到了四更后,伤消痛止,破坏处有了干痂,下地行走,也不觉得艰苦,心中大喜,又回上床运用。

    天刚亮,孔灵连忙更换上道冠、道衣,在桌子上写了八个字,“就此告别,永不再来。”悄悄的开了房门,到院中驾云,往九云山飞去。

    却说,高君耀和百凤、杨十八、孔灵在半空中观望,一阵大风把高君耀飘荡在一条雪浪连天,涛声如吼打的大河岸边落下。

    高君耀也不知是什么河,抬起头突然看到上流河岸走来几个男女,其中一位六十多岁的人和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戴着手肘铁链,穿着囚衣步走,又看到一少妇骑着驴儿,怀中抱着个两三岁的孩子,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孩也骑着驴儿,相随行走,前后十几个衙役押着,慢慢的走到了面前。

    那年老犯人看到高君耀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高君耀,一个衙役大声呵斥说:“你怎么不走?”

    那囚犯也不回答,只看着高君耀问说:“阁下可姓高吗?”

    高君耀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想到我姓高?”

    那犯人又说:“你叫高君耀?”,高君耀大为惊异,随口应说:“我就是高君耀,你在哪里见过我?”那囚犯听了,连忙跪倒,拉住高君耀的衣襟大哭,高君耀惊了一下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