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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节

    一天,孔灵独自闲走,离洞约有百余里,看一处山势极其高峻,奇花异草颇多,心中暗说:“回洞时,才采摘些回去给高大哥尝尝。”于是绕着山路,穿林拨草,走上北山岭头,看周围万山环抱,四面八方弯弯曲曲都有缺口。

    孔灵心中又想:“这些缺口,必各有道路相通。一处定有一处的山形水势,景致不同。我闲时来此,将这些缺口都游遍,也是修行人散闷适情一乐。”

    孔灵想完正准备下岭,突然听到对面山背后,唧唧咕咕叫唤了几声,声音音虽细,但却非常响亮。

    孔灵笑着说:“这声绝不是鸾凤,必是一种异鸟。听他这声音,到只怕有一两丈大小”刚说完,又听到叫了几声,比刚才更近了许多。再看对山,相离也不过七八十步,只是看不见。

    孔灵四下一望,突然看见各山缺口,爬出大蟒蛇来,有缸口粗细,长数丈的;有水桶粗细,长四五丈;也有两三丈,一二丈,以及七八尺,三四尺,大小不等,不计其数,各扬头掀尾,急驰而来。吓的孔灵魂飞魄散,看到有几株大桃树,枝叶颇繁,急忙的爬了上去,藏躲在树枝中。四下偷看,看众蟒蛇青红白绿,千奇百怪,颜色不等。满山谷内,大小石缝之中,都是此物行走。

    孔灵心胆俱碎,心中暗想:“我如果被那大蟒大蛇随便哪一条看见,决无活命的机会!”喜的是那些蟒蛇,无分大小,都向对面的山下直奔。又见极大者在前,中等者在后,再次者更在后,纷纷攘攘,堆积的和几万条锦绳一般。

    不多时,孔灵又听见叫了几声,声音比以前更近。再看众蟒蛇,没有一条敢摇动者,都静伏谷中。看见对面山顶上,走过一个身传绿衣白裙,头红似火,顶心中有杏黄肉角一个,约长尺许,看来不过一钱粗细的蟒头妇人来。又见那些大小蟒蛇,都扬起脑袋,乱点不已,如叩首之状。

    孔灵看了暗自叹息说:“我今天如果侥幸不死,生还洞中,真是见千古未见的奇迹。”,只见蟒头妇人把众蟒蛇普行一看,又在四面山上山下一看,又叫了几声,对着孔灵藏躲的桃树,用手连指了几指。那些大小蟒蛇,都各回头,孔灵的方向看去。只这几指,把孔灵指的魂飞魄散,双手握着树枝,在上面乱抖。又看那蟒头妇人,把手向东西分摆,那些大小蟒蛇各纷纷摇动,让出一条道路来。那蟒头妇人如飞的从对面山跑来,向桃树前直奔。

    孔灵见了连连叫苦说:“我活不成了!”话音刚落,那蟒头妇人已早到桃树下,用两手把树根抱住一摇,孔灵就从树上掉了下来,被蟒头妇人,用双手接住,抱在怀中,复回旧路,一边跑,一边看视孔灵,欢喜的连叫不已。

    孔灵此时昏昏沉沉,也不知魂魄归于何地。不多时,觉得浑身如绳子捆住一般,又觉得鼻孔中有几条锥子乱刺,痛入心髓。猛然睁眼一看,自己身在一大石堂内,那蟒头妇人已将身躯化为蛇,仍是红头杏黄角,黑身子,遍身都是雪白的碎点,约一丈余长,碗口粗细。从自己两背,缠到两腿,头在下,尾反在上,即就用尾在孔灵鼻孔中乱刺的鲜血直流。那蟒头妇人却将脑袋倒立起,张着大口,吃滴下去的血。孔灵看了心中叫苦不迭,双睛紧闭等死。

    正在极危迫之际,孔灵突然觉得眼皮外绿光一闪,又听得“唧”的一声,自己的身子起倒了几下。急睁眼看时,那蟒头妇人已长拖着身子,在石堂中分毫不动。孔灵瞬间感觉身上去了万斤重负,只有鼻孔中疼痛如前,仍是血流不止,定眼一看高君耀走来,用两颗黑色小丸,先急急向孔灵鼻孔中一塞,然后用一颗大些的黑色丸子,填入孔灵口中。

    不多时,孔灵觉得两鼻孔疼痛立止,血也不流了,那大丸子从喉中滚下,腹内雷鸣,大小便一齐直出。又见高君耀把他提出石堂,立即起一阵烟云,已身在半空中飘荡,片刻在应元洞前。

    高君耀扶孔灵进以后,孔灵放声大哭,诉说说今天游走遇到事情以后,问高君耀说:“高大哥怎么知道我有此大难,前去救我?”

    高君耀说:“我哪里晓得,今天巳时左右,我在洞内坐功,忽然听到本地山神匆忙来说:‘你被一蟒头妇人拿去,在南岳山盘龙山,性命只在顷刻之间。’”我听了一路催云,如掣电般急走,寻到绿灵洞前,没想到贤弟已经被他缠绕住,刺鼻血咀嚼;如果再迟片刻,老弟休矣。塞入你鼻中的是止血定痛丹;塞入你口中的是逐毒丹。”

    孔灵说:“我此时觉得平复如旧,还真是多亏了高大哥,还有那山神。我身上现在污秽满身,等我去后洞更换了衣服,再来叩谢。”说完,也不耀人扶,往后洞去了。

    高君耀看着孔灵走入后洞心中暗想:“看经过此次一劫也好,以后至少不会胡乱跑了。一点道术没有的人,也要游游山水,而且敢去人迹不到得地方,岂不可笑!他今日所遇是的蛇王,每一行动,必有数千蛇蟒相随。凡他所过地界,寸草不生,土黑如墨。今已身子变成人形,头尚未能变过。再将头一变换,必大行作祸人间矣。”

    不多时,孔灵出来叩拜,高君耀扶起孔灵说:“贤弟此后宜以炼气为主,不可出洞闲游。你今天为蟒头妇人所困,都是因为你不会架云的缘故。我此刻即传你起落催停之法。”孔灵听了大喜。

    时光荏苒,转眼过了二十余年,宋枫在紫玉洞云床上打坐,突然慌忙站了来起,吩咐朱斩缘、杨十八、司钟、明然说:“快备香案,我师尊法旨到了。”

    朱斩缘等收拾妥当,只见一位仙使走了进来,宋枫请仙使玉亭上座,和朱斩缘等把法帖供放在桌上,一同叩拜,然后打开一起看,只见上面写着:宋枫自修道以来,积善果大小三万六千件,天仙丹籍,早已注名。可惜内功不足,飞升尚需年日。可率同弟子朱斩缘、司钟、明然赴九云山琼霄洞静修,以免高君禄等日夕问答纷扰。高君禄、杨十八、皆是浊骨凡夫,虽然都得宋枫渡化,遂得云行,出纳口诀,终归劫难奇遇。如果能励志精进,将来何患无成!是你等受宋枫再造之恩,怎敢以雁行并列,为何如此无心无肺!可等我法帖到日,即行拜宋枫为师。并传谕孔灵知之。”

    杨十八看完说:“此弟子等早有打算。今蒙祖师责饬,倍深羞愧。”随请宋枫正坐,宋枫亦不谦辞,对着仙史稽首,就正坐了,杨十八大拜了四拜。

    宋枫说:“此是我师尊念你等出身所自始,实是公论,非我好为尊大忘却前盟。”,又让杨十八和朱斩缘对拜,以师兄呼朱斩缘。

    宋枫对仙使说:“山洞荒野,无佳品留宾。有当年月游山仙子送我瓜子数个,味颇芬芳。”随取瓜子大的两个相送。

    仙使在普化天尊洞里,三界诸仙珍物,见得最多,从没有见过如此大的瓜子,又见黄光四射,香气迎堂,大喜过望,接过瓜子。再三叩谢而别。

    宋枫送仙使出洞回来,正坐玉床,宋枫说:“我此时就去九云山,朱斩缘、司钟、明然跟随,完我道果。杨十八可在后洞修持,除采办饮食外,不得片刻耽误修行。我去后,你去应元洞告知高君耀、孔灵,并饬谕高君耀、孔灵加意修炼,以图上进。”杨十八唯唯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