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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

    原来是镇守白猿岭孙将军说:“本月十七日,圆月山的一位首领叫刘剑虎,打破了白门关,朝着白猿岭杀,白猿岭的屏障落茶山一带地方已失守。已于闻信日,即带兵御敌,请遣兵选将。歼除巨寇”等语。

    孔灵看了说:“跳梁小丑,理合珍灭,一来白猿岭乃我水月府咽喉要镇,如果丢了,我水月府诸事掣肘。宜遣将防御,为今急务。”

    总管说:“本府准备先差黑将军一行,驸马以为如何?”

    孔灵说:“智勇兼全,没有出黑将军右者。”

    总管说:“因为黑将军年老,恐怕他难以胜任,所以本府有些犹豫不决。”

    孔灵笑着说:“运筹帏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总以谋划为先。黑将军老当益壮,圆月山不足虑也。”

    白将军附和说:“驸马所见极是,此行黑将军不可!”

    黑将军说:“末将受恩至深,但恐臣才识短浅,有负重望。”

    总管笑着说:“黑将军不必过谦,本府就等着你的捷报了。”,黑将军推辞不过,只得领命,于是总管命黑将军连夜拣选五万人马,三日后起身。

    第二天午时三刻,流星马报说:“孙将军在猿首寨阵亡,属下将士,死亡过半。敌兵离白猿岭,止有一百余里。”

    总管听了这个惊报,急急的催黑将军领兵去了。过了六七天,飞骑驰报:“黑将军和贼将刘剑虎连战四次,损了许多人马。本月二十六日,黑将军带兵亲去劫营,不意刘剑虎已有准备,将黑将军围住撕杀,又分遗贼众挡住我救应人马。黑将军大战到次日凌晨,见救兵不到,恐被贼辱,自刎在阵前了。败兵四散逃命,刻下大营无主将,是李总兵和桃总兵暂行统摄,已于二十八退兵在白猿岭上据险谨守。事甚危迫,祈速发大兵救援!”

    总管听了,连忙聚齐了召集府上大小官员,商议御敌。众文武官员面面相觑,无一人敢身任其事。总管怒骂说:“你们平日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坐享荣华富贵,今日水月府有事之时,竟无一人肯出力报效!本府养你等有什么用?”

    白将军出身说:“总管大人息怒,在下保举一人,可平贼寇。”

    总管大喜急忙说:“白将军保举何人?”

    白将军说:“此事非孔驸马不可!”孔灵听了惊的一下。

    总管连连摆手说:“孔驸马是文臣,怎么能上阵克敌?”

    白将军笑着说:“我说孔驸马可以克敌,非论文武官爵,只取其才。孔驸马身任文职,一国士子惧感其公明;任大司刑职,府中上下文武皆服其廉正。我才优于此者,必优于彼;料敌制胜,原非大才人不可。”

    总管沉着了半晌,问孔灵说:“水月府乃是本府的世袭藩地,你是本府的骨肉至亲,自当和本府同休戚,不知驸马肯替本府分忧吗?”

    孔灵此时进退两难,只得勉强的硬着头皮说:“我本书生,未娴军旅。数年来叨沐总管隆恩,至优至渥,虽赴汤蹈火,亦无可辞!总管若不以我为不才,我敢不竭股肱之力,仰报万一!至于成败,全仗总管洪福,非我之明所能逆睹也。”

    总管说:“郡主是本府爱女,你无异本府爱子。本府今日命你领兵,实出于无可奈何。你此去,若常胜则可;若少挫锋锐,本府定倾府之兵,与贼一决胜负。”孔灵顿首受命。

    总管说:“水月府四面镇守的人马,只有三十余万。天子就算派兵其他各府因乱也无兵可调,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前些日子黑将军领去精锐五万,刻下败亡之后,料所剩也不过一二万而已。这几日白猿岭又不知损去多少。今命你为水月府兵马大元帅,统管水月府所有兵马,无论文武大小官员,凡所斩杀,不必请命。此行如本府亲去一般。你明天可拣选精兵八万起行,粮草本府亲为调度。再传本府言语,向郡主说知,你年力精壮才智有余,此去定马到成功,让他不必过于悬念。”

    孔灵叩别下来,回到驸马府中,见属下人整备车辇,伺候郡主到总管府,要亲见王妃,替孔灵苦辞。孔灵问明情况,随后到了内房,和郡主说了总管吩咐的话。郡主作难了许久方才说:“听我父王的话,你实义不容辞!但你此去,可保必胜吗?”

    孔灵说:“胜败谁敢说个必字?不过尽心竭力罢了。”

    郡主又问说:“两军阵前,生死不测,只可遣将对敌,断不可亲自出马。万一败回,我自有法与你分解。你可沿途安设驿马,这里若有举动,不过一日夜便可到军前。”

    孔灵说:“如此最好。”随即吩咐人从本城至白猿岭四百余里,分派站马三十匹,传递驸马府家书,可限时日,连夜奔驰,过时违误者斩首。孔灵夫妻两人叙了一夜别情,难割难舍。

    第二天,孔灵下教场,点齐八万人马,知道总管心急如火,只得连夜起程。总管领着大小文武官员亲自送出城门外把酒送行。

    孔灵领着大军一路上浩浩荡荡,奔赴白猿岭来。桃总兵、李总兵,星驰般的迎接下来。孔灵扎定营盘,两将禀见。孔灵唤至中军,两总兵参见毕,侍立两傍。孔灵问了问黑将军阵亡详细,又问起近日的情形。两将说:“刘剑虎善能用兵,智勇足备,手下俱是强兵猛将,锐不可不当。自从黑将军败没后,小将等收拾残兵,退守白猿岭上,日夜防守,总不敢和他交战。贼兵虽攻打了数次,俱被雷木炮石弓箭打退。目前我军甚是疲劳,得元帅天兵到来,自必刻期取胜也。”孔灵命二总兵后营酒饭,先回白猿岭守候,二将去了以后,孔灵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放炮起营,下午,到了白猿岭。众将齐来叩头。孔灵将人马俱扎在岭上,亲自登高一望,见敌营相去数里,遍地都是营寨,也看不出有多少人马。到晚间,圆月营内,灯火之光绵亘数十余里,金鼓之声,岭上岭下彼此皆闻。

    孔灵将大小诸将传至中军会议,有言战者,有言守者,意见不一,把孔灵弄的一点主意都没有。不多时,诸将退去,孔灵独自坐在中军帐内,愁的无门可入,拿过几本兵书来翻阅。看了几篇,也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一句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