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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压在了我的背上

    “那是你女朋友吗?”伞楠亭一旁的短发姑娘望着梵野花离去的背影问道。

    “嗯。”伞楠亭简单应了一声。

    短发姑娘名叫阿乐,是这儿的正式员工,伞楠亭在去年暑假就认识了她。精短利落的短发和高挺精致的鼻梁配上黑色的员工装,看上去帅气极了。

    “啧啧啧,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哦。”阿乐摇摇头也去后台换衣服去了,走远了嘴里还嘟囔着,“这个世界只能有帅哥和美女的搭配吗,毁灭吧。”

    21:30分,咖啡馆熄灭了灯光,伞楠亭和梵野花走了出来。

    梵野花张开双臂舒展身体,大口呼吸着温暖的空气,海风肆意地拨动她的裙摆。

    “好累呀。”梵野花撑着腰,望着身旁的伞楠亭。

    黑夜苍穹下,路灯黯淡燃烧,一直燃至女孩眸子里的夜空。

    伞楠亭痴于女孩眼中的盏盏灯火,胸口升起情欲的勇气说道:“我背你吧。”

    暧昧的沉默,只有夏晚的海风在煽动。

    正当他想要收回自己唐突的要求时,梵野花低着头轻声道:“你转过去。”

    伞楠亭僵硬地转过身,背对着梵野花。

    看着伞楠亭傻傻地站在那里背对着她,梵野花不禁撒娇般嗔怒,轻打了一下男孩的背:“你蹲下来呀!”

    “哦哦。”伞楠亭这才蹲下来。

    伞楠亭失神地看着地面上的细沙,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今晚的星空塌了下来,轻轻压在了他的背上。

    原来星空如此柔软。

    耳边炽热的呼吸让他终于感受到了女孩的重量,女孩的手环抱在他的胸前,柔软得让他颤栗。

    伞楠亭站了起来,坚持健身的成果让他如此轻松。

    “走咯。”伞楠亭背着心爱的女孩走下石阶,每一步都很慢。

    伞楠亭感受着少女部分赤裸肌肤的温柔触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聆听一个人的呼吸,如此炽热,如此沉重,充满生命的力量,以至于他无法感受到海风与浪潮。

    “痒。”伞楠亭突然说道。

    梵野花挽起长发,不让它受海风的摆布去挑逗男孩的面颊。梵野花的脸靠在男孩的肩上,她伸手轻轻揉搓伞楠亭的耳垂。

    伞楠亭踩在松软的沙滩上,留下的每一个脚印都承载着两人的重量。

    “AndI’llbewaitingintheshadowofthesun.”

    “Seizingtimenoonehasbeenbefore.”

    “Closethecurtainswhatyouwaitingfor.”

    “AndI’llbekeepingsecretstillI’mintheground.”

    “Changingcolorsmakesyouwasteaway.”

    “Justpaintyoureyeswithvividmind.”

    “Nowyouseewhat’sbehindthelights.”

    ……

    纯净空灵的嗓音,如此澄澈,沁入心脾,梵野花在伞楠亭的耳边轻轻地唱,没有让聒噪的海风和孤独的月亮听到。

    少女纯洁的处子声是人间至美物,男孩渺小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她了,耳边是心爱女孩的歌声,胸腔涌起酸涩炙热的甜,纤细的歌声缠绕在耳蜗。

    伞楠亭猛地一怔,酥痒的爱在我身体里弥漫开来。

    我在为她颤抖。

    坐到车上,伞楠亭才能看见女孩藏匿在他背后的幸福。

    青蓝色的氛围灯照亮女孩的唇和下颚线,环绕音箱播放着钢琴曲《ForRiver》。

    伞楠亭安静地躺在副驾驶,他觉得刚刚应该来几句应景的情话才恰当,可惜他不是那种人,虽然羡慕文学家们的情意缠绵,但难免想想就会面红耳赤。

    “明天就要离开我的爱车咯。”梵野花握着方向盘有些不舍的说道。

    最近国际冲突严重,油价飞涨。俩人那微薄的暑假工工资不足以支持这昂贵的油费了。

    “我小时候上学都是坐公交车的,地铁我都不太敢坐。”伞楠亭回忆道。

    “为啥不敢坐地铁?”梵野花疑惑道。

    “这个啊,”伞楠亭略作思考回答道,“因为我小时候总觉得大地会塌陷,列车会被掩埋地下。一种莫名的恐惧,你有过吗?”

    “哦——那我能理解了,我小时候很怕那种充气恐龙,因为我觉得它们都是真的,怕它们咬我!”梵野花也理解了。

    “会吓哭吗?”

    “会!”梵野花肯定地点点头。

    伞楠亭脑海里顿时幻想出女孩在游乐园的充气城堡里被吓哭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

    “没笑。”

    “你撒谎!你肯定在笑我。”

    伞楠亭笑而不语。

    “哼。”梵野花佯怒着,撅起小嘴。

    停入小区里,伞楠亭才看见这有些年代的楼屋,都是改革开放左右的产物了吧,不时亮起的楼道灯照亮它的破败。

    “走吧。”梵野花挽起伞楠亭的手向A栋走去。

    居然连电梯都没,硬走到九楼。

    “好累啊。”梵野花右手叉着腰气喘吁吁。

    “你得好好锻炼身体。”伞楠亭连续爬九楼居然面不改色,这就是年轻人的身躯吗。

    “吱——呀——”

    防盗门发出牙涩的声音,打开灯,黯淡的光才照出它的逼仄:一室一厅一卫。

    墙壁不知是灯的缘故还是本身老旧泛着岁月的黄,家具极其简陋看上去有些伞楠亭祖母家的味道。

    不过倒是比较整洁,应该是梵野花收拾过了。

    “看,这就是我们的家咯。”梵野花脸上带着无法质疑的笑容,张开手仿佛欢迎男主人的归来。

    然后一一指给伞楠亭看:“我们的沙发,茶几,餐桌,以及我们的床。”

    进入卧室,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简陋的木床,甚至只有一个枕头。不过已经铺上了一床洁白的床单,还算能接受。

    一旁的衣柜更是充满年代气息,木花纹,花玻璃,一打开就是岁月的味道。不过里面已经放上了梵野花的衣物了。

    “我去洗澡了,你先休息会儿吧。”梵野花已经去浴室了。

    伞楠亭坐在狭小的沙发上,看着这狭小的室内不禁感到一丝幻灭。

    开蒂芙尼蓝色Maserati的女孩也会住进这种老旧住宅。老实说伞楠亭家就挺普通的家庭,但也不曾接触过这种房子。

    看着浴室模糊的塑料制门,再次感觉到这个女孩的与众不同。

    “是啊,这就是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