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怀疑
所幸皇后娘娘没有让她等太久，不一会就有宫女偷偷跑回来给她领路。
等顾瑜慢悠悠地回到清宁宫，小郡王果然已经走了，就是不知道皇后有没有呵斥他。
嫔妃们也不见人影，想来晨昏定醒后就告退了。
皇后见顾瑜回来，劝慰道：“东阳这孩子，从小就这样，陛下也管不了他，你可千万不要跟他生气啊。”
顾瑜没有说东阳郡王的坏话，也没有说自己不生气，只乖巧地行礼答了声：“是。”
皇后拍了拍顾瑜的胳膊，笑道：“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
一番须臾客套之后，皇后终于放过顾瑜，吩咐了宫女把她送出宫。
待到人走完，皇后娘娘收起了笑，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浅浅抿了一口。
“这样看来，郡主果然聪慧过人。”皇后的贴身宫女走上前低声说道。
“也只是听一耳朵罢了，如果不是确实做得好，也不敢报上来。”皇后浑不在意道，“至于这个小姑娘……应该是在西北学过。”
哪有真的过目不忘的人呢？皇后轻笑。
不会吧？在西北能学成这样？谁教的？宫女心中满是讶异。
平西郡主到掖门时，甘姑姑已经领着张裕在宫门等候了。
“时间倒是不久。”甘姑姑一边将顾瑜抱上马车，一边递给她一个花鸟纹银手炉。
“回去正好吃中饭。”顾瑜抱着手炉笑道。
甘姑姑上了车放下帘子，马车慢悠悠向修义坊走去。
“郡主今日进宫可还好？”甘娘子问道。
“都好。”顾瑜答道，然后又问：“古伯呢？和四语在家干什么呢？”
甘娘子笑着道：“在家里下棋呢，昨夜下了雨雪外边湿滑，这种天气出来又容易感染风寒。奴婢想着永嘉坊到皇城也不远，就没有让他们一起来。”
顾瑜点点头，然后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我今日在宫里见到一位东阳郡王……甘姑姑可能与我讲讲？”
甘姑姑答道：“东阳郡王吗？他的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郡主中午想吃玉井饭还是冷淘？我回去就安排。”甚至岔开了话题。
“玉井饭吧。”顾瑜说道，没有追问。
“那就吃玉井饭，菜的话……小厨房的婢女会做古楼子，味道不错，再做一个蒸鱼、糯米藕、素菜什锦、咸骨粥、小天酥……”甘姑姑掰着指头算了算，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没有了典仪管制的顾瑜又恢复了一贯的自由散漫，在甘姑姑的注视下把一桌宴席吃得干干净净。
“郡主胃口真好……”憋了半天，甘姑姑终于开口说道。
正说着，屋子外边好像起了争吵。甘姑姑听得一皱眉，谁这般没规矩？
吵起来的是宫里赐来的七个宫女，起因倒要追溯到顾瑜刚入府那日了。
圣人给顾瑜的宅子不算大，第一日来时甘姑姑让几个宫女们挤在一起给古伯他们腾房间，宫女们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生了怨怼，又见年节里事情多，不免说了胡话。
“这可不是胡话。”一个婢女说道：“这宅子里，除了我们在做事，那个四语和那个古伯，做过什么事吗？”
不仅不做事，还没人训斥他们，这可太不公平了。
“就是。还得给他们让屋子。”另一个婢女不满道。
“我们本该是伺候殿下们的，结果被安排出来伺候一个没钱没势的小孩子。”
“就是。”
“在她手下能有什么出息……”
“就是。”
“她自己家的人什么也不做……”
“就是。”
“当人婢子的废话怎么这么多？”
“就是……诶？”一众婢女戛然而止，其中一个拉着脸对方才说话的婢女说道：“铃兰，你说错了吧？”
众人齐齐看着她。
铃兰冷笑一声：“我没说错。你们废话太多了。”
这话惹了众怒，婢女们团团围住她，纷纷逼问。
铃兰丝毫不虚，身子站得直直的，冷眼看着她们：“伺候殿下们？你们在宫里要能伺候殿下，会被派来服侍平西郡主？一个一个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众人被说得羞恼，其中一个推搡了一下铃兰：“臭丫头你说什么呢！”
铃兰不客气地还推了回去，于是婢女们都不忍着了，你一拳我一脚打了上去。
她们都是做婢女的，手上脚上打起人来很是有力气，铃兰不一会儿便被打得蜷缩在地上，鼻子里流出血来，婢女们终于停下手来。
“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又踢了她一脚。
“万一她告到郡主那里怎么办……”有人不安地问。
“告？她一个婢子，怎么告？她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能比我们厉害吗？”
说着说着还蹲下看着铃兰：“你能告吗？”
铃兰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
婢女们得意地走了。
腹部很痛，之前有人踹了她肚子一脚，麦冬还是谁吧，记不清了，背上头上都很痛，痛得她想昏迷都昏迷不了。
隐隐有杂乱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咦？怎么有人躺在地上？”是少年郎的声音，“冬日了不冷吗？”
“是被打了吧。”另一个少年郎无奈地纠正道。
铃兰想睁开眼，但实在痛得没有力气了。
混沌中，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他们会救治她的吧……铃兰想，终于安心昏死过去。
“宅子里有人被打了？”顾瑜皱眉，看着来告之消息的张裕。
“为什么？”甘娘子问道。这才来了几日，家里就有人斗殴？传出去丢的可是宫里的面子。
“具体的不清楚，要等人醒了才行……被打得很重。”张裕犹犹豫豫说道。
“人呢？”顾瑜问道。
“张全把人带到城里的医馆了，没敢耽搁。”张裕答道。
“快……”甘娘子想要安排什么，但被顾瑜打断。
“把院子里的人喊过来罢。”顾瑜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甘娘子连忙跟上。
这都是什么事！饭还没吃完呢！
等顾瑜慢悠悠地回到清宁宫，小郡王果然已经走了，就是不知道皇后有没有呵斥他。
嫔妃们也不见人影，想来晨昏定醒后就告退了。
皇后见顾瑜回来，劝慰道：“东阳这孩子，从小就这样，陛下也管不了他，你可千万不要跟他生气啊。”
顾瑜没有说东阳郡王的坏话，也没有说自己不生气，只乖巧地行礼答了声：“是。”
皇后拍了拍顾瑜的胳膊，笑道：“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
一番须臾客套之后，皇后终于放过顾瑜，吩咐了宫女把她送出宫。
待到人走完，皇后娘娘收起了笑，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浅浅抿了一口。
“这样看来，郡主果然聪慧过人。”皇后的贴身宫女走上前低声说道。
“也只是听一耳朵罢了，如果不是确实做得好，也不敢报上来。”皇后浑不在意道，“至于这个小姑娘……应该是在西北学过。”
哪有真的过目不忘的人呢？皇后轻笑。
不会吧？在西北能学成这样？谁教的？宫女心中满是讶异。
平西郡主到掖门时，甘姑姑已经领着张裕在宫门等候了。
“时间倒是不久。”甘姑姑一边将顾瑜抱上马车，一边递给她一个花鸟纹银手炉。
“回去正好吃中饭。”顾瑜抱着手炉笑道。
甘姑姑上了车放下帘子，马车慢悠悠向修义坊走去。
“郡主今日进宫可还好？”甘娘子问道。
“都好。”顾瑜答道，然后又问：“古伯呢？和四语在家干什么呢？”
甘娘子笑着道：“在家里下棋呢，昨夜下了雨雪外边湿滑，这种天气出来又容易感染风寒。奴婢想着永嘉坊到皇城也不远，就没有让他们一起来。”
顾瑜点点头，然后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我今日在宫里见到一位东阳郡王……甘姑姑可能与我讲讲？”
甘姑姑答道：“东阳郡王吗？他的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郡主中午想吃玉井饭还是冷淘？我回去就安排。”甚至岔开了话题。
“玉井饭吧。”顾瑜说道，没有追问。
“那就吃玉井饭，菜的话……小厨房的婢女会做古楼子，味道不错，再做一个蒸鱼、糯米藕、素菜什锦、咸骨粥、小天酥……”甘姑姑掰着指头算了算，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没有了典仪管制的顾瑜又恢复了一贯的自由散漫，在甘姑姑的注视下把一桌宴席吃得干干净净。
“郡主胃口真好……”憋了半天，甘姑姑终于开口说道。
正说着，屋子外边好像起了争吵。甘姑姑听得一皱眉，谁这般没规矩？
吵起来的是宫里赐来的七个宫女，起因倒要追溯到顾瑜刚入府那日了。
圣人给顾瑜的宅子不算大，第一日来时甘姑姑让几个宫女们挤在一起给古伯他们腾房间，宫女们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生了怨怼，又见年节里事情多，不免说了胡话。
“这可不是胡话。”一个婢女说道：“这宅子里，除了我们在做事，那个四语和那个古伯，做过什么事吗？”
不仅不做事，还没人训斥他们，这可太不公平了。
“就是。还得给他们让屋子。”另一个婢女不满道。
“我们本该是伺候殿下们的，结果被安排出来伺候一个没钱没势的小孩子。”
“就是。”
“在她手下能有什么出息……”
“就是。”
“她自己家的人什么也不做……”
“就是。”
“当人婢子的废话怎么这么多？”
“就是……诶？”一众婢女戛然而止，其中一个拉着脸对方才说话的婢女说道：“铃兰，你说错了吧？”
众人齐齐看着她。
铃兰冷笑一声：“我没说错。你们废话太多了。”
这话惹了众怒，婢女们团团围住她，纷纷逼问。
铃兰丝毫不虚，身子站得直直的，冷眼看着她们：“伺候殿下们？你们在宫里要能伺候殿下，会被派来服侍平西郡主？一个一个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众人被说得羞恼，其中一个推搡了一下铃兰：“臭丫头你说什么呢！”
铃兰不客气地还推了回去，于是婢女们都不忍着了，你一拳我一脚打了上去。
她们都是做婢女的，手上脚上打起人来很是有力气，铃兰不一会儿便被打得蜷缩在地上，鼻子里流出血来，婢女们终于停下手来。
“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又踢了她一脚。
“万一她告到郡主那里怎么办……”有人不安地问。
“告？她一个婢子，怎么告？她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能比我们厉害吗？”
说着说着还蹲下看着铃兰：“你能告吗？”
铃兰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
婢女们得意地走了。
腹部很痛，之前有人踹了她肚子一脚，麦冬还是谁吧，记不清了，背上头上都很痛，痛得她想昏迷都昏迷不了。
隐隐有杂乱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咦？怎么有人躺在地上？”是少年郎的声音，“冬日了不冷吗？”
“是被打了吧。”另一个少年郎无奈地纠正道。
铃兰想睁开眼，但实在痛得没有力气了。
混沌中，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他们会救治她的吧……铃兰想，终于安心昏死过去。
“宅子里有人被打了？”顾瑜皱眉，看着来告之消息的张裕。
“为什么？”甘娘子问道。这才来了几日，家里就有人斗殴？传出去丢的可是宫里的面子。
“具体的不清楚，要等人醒了才行……被打得很重。”张裕犹犹豫豫说道。
“人呢？”顾瑜问道。
“张全把人带到城里的医馆了，没敢耽搁。”张裕答道。
“快……”甘娘子想要安排什么，但被顾瑜打断。
“把院子里的人喊过来罢。”顾瑜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甘娘子连忙跟上。
这都是什么事！饭还没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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