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寿麻没有王族
于弗正要争辩，被顾沉江打断，“知道我为什么不信吗，因为寿麻根本就没有王族。”
“有寿麻之国，正立无景，疾呼无响。爰有大暑，不可以往。”
“为什么‘不可以往’，因为它不在这个世界，它是异域之地，所谓的寿麻国就是从异域来的一群恶鬼。”
“它随时会出现，也随时可能消失，一旦有人误闯入寿麻国，便会被那些恶鬼吞噬血肉，连骨头都不剩，然后成为它们的一员。”
“类似的事情在北境发生过不止一次。”
“说什么寿麻灭国，它们就没有常识中的国家，只是暂时消失，从未真正离开。”
江向南还在构思措辞，如何颠倒黑白，实在不成就说服九山寨合作。
至于钱龟卧和不句国，眼下有骚鱼的威胁，暂时不用考虑他们的反应。
顾沉江的这段话直接把他打蒙了。
寿麻没有王陵，连王族都没有？
会不会是顾沉江想要独占指南车，编出谎言欺骗？九山寨的另外五名君子也是相同的反应。
除非他们早就知道指南车的指向，联手演戏。可既然知道，直接杀人夺走指南车，于弗在他们的地盘，还能反抗？
种种迹象显示，顾沉江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至少九山寨的人都认为是真的。
自己在海中所见和顾沉江所说能对得上。
异域之地，不在这个世界……
江向南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和寿麻会有特殊的联系吗？
他身上有寿麻咒印，但还有别的好几种咒印。
心情渐渐烦躁，想起在海中见到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或许当时不该逃走，应该找他们问个清楚。如果寿麻没有王族，他们两个是什么人？
“寿麻没有王族，所以也没有寿麻印记？”
顾沉江放下碗，“钱老哥，三千两银子换这些消息，不算亏吧？若是不嫌弃，咱们继续喝酒吃肉，如果钱老哥有急事，我也不拦着，请自便。”
江向南心急，想知道下文，可对方看都不看他一眼。
自己身上有寿麻咒印，还能举行寿麻凶礼，有礼就意味着必有王族。
可对方笃定寿麻没有王族，描述也和自己所见相同，不像是作假。
两种寿麻，一个有王族一个没有王族？不对，两种寿麻他都举行过凶礼。
钱龟卧无心久留，他要尽快将关于骚鱼的消息告知公爵大人，停止攻打黑石堡的计划，等待九山寨的探查结果。
他看出江向南有事要问，也看出江向南仍然想要那辆指南车，但他没有帮忙的打算，都要死的人了，还折腾什么。
江向南能在水下行走，指南车到手，必然是由他使用。
万一死在水里，一滩血水融入海水，别说钱龟卧无法跟随，就是跟上也没办法替他收尸。
空手而归！
钱龟卧联系许慕云，江向南四人也需要联系丁梦安，将刚才获知的消息告诉对方。
变故来得太突然，也实在太惊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丁梦安和许慕云的回信，也等九山寨和黑石堡的反应。
赵庆哀叹，“没有寿麻王陵，我的钱怎么办？怎么会没有呢，是不是姓顾的骗咱们，实际想要独霸王陵中的财宝、器物？”
“不行，咱们要想个办法潜入九山寨，将指南车偷出来。”
他从腰上的扁鼓中摸出账本，一边翻看一边哀叹。
鲁先阁掐着小蛮腰，“丁姐姐在编修《航海日志》，挣的钱还不够还你的债？”
“冶铸坊的坊工在九山寨，你如果不怕，可以一个人潜进去。去之前先说一声，我再借点钱，反正都不用还了。”
赵庆一拍脑袋，脑门上都是肉，晃荡，“把这件事忘了。”
咧开嘴，喜笑颜开，“王陵这种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没必要强求。要我说，咱们趁早离开北境，听顾寨主的意思，是不是天下大乱不清楚，北境肯定会更乱。”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江向南沉吟，“我觉得应该想办法将指南车拿到手。顾沉江不像是在骗人，可于弗笃定指南车指向寿麻王陵，不可能没有做过一些调查。丁梦安是史官，自小便寻找寿麻留下的一切痕迹，她也认为于弗手里的指南车是寻找寿麻王陵的关键，必然是有根据的。”
指南车或许有错，或许指向寿麻王陵的是另一辆，但寿麻王陵根本不存在，这就太离谱了。
梅雨诗性子安静，说话也慢声细语，“丁姐姐身上有寿麻咒印，有咒印意味着存在对应的礼，有礼必然有王族。”
“顾寨主不知什么原因坚信寿麻没有王族，其中必有古怪，要等丁姐姐来，她应该有办法从顾寨主口中打探出更多消息。”
“导致产生两种截然不同观点的原因，或许比指南车对我们寻找寿麻王陵更有用处。”
很乐观的态度。
江向南却有别的想法，主动去做一些事情，而不是将希望寄托于别人。
顾沉江肯不肯说，能不能说，最终取决于那位坊工。坊工绝不是会受威逼之人，谁有那个能力？至于利诱，冶铸坊技艺的继承者、传承者，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
有！
他想知道黑石堡的举动，知道鳋鱼的动向，所以九山寨会护着于弗。
然而于弗也不是个会受人摆布的人，在九山寨内，他不敢有任何出格之举，说不定已经赌咒发誓会配合坊工，一旦离开九山寨去了黑石堡，立刻就会出卖他们。
江向南忽然想明白一些事情。
“江公子，我准备了几件小礼物，现在是否方便？”
他正要提及钱龟卧，对方粗豪的声音便响起。
眼下的谈话没必要避着钱龟卧，寿麻王陵之事已经被于弗公开了，是钱龟卧主动说有事没有参与。
打开门，率先看到黑壮的钱龟卧，然后男男女女鱼贯而入，提着和人等高的纸人，也是有男有女，十分精致，连五官都描绘的栩栩如生，明显女子纸人绘画更用心些，个个容貌不同，或妩媚妖艳，或端庄大方，或小家碧玉，或大家闺秀。
除此之外还有神骏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猛虎，眼含锐利的雄鹰，看家护院的忠犬。一顶三十六人抬的大轿子，轿中宽敞，甚至有桌椅床铺。
最显眼的是一艘船，体型最大，纸扎品都有两米长，三层甲板的战船，船舵、风帆、缆绳，乃至每一门火炮都纸扎的实物，而非画上去。
见江向南出神的盯着战船，钱龟卧有些得意，“等你死后，我打算将你葬在贝壳岛，要出外游玩，船自然是少不了的，上岸就坐轿子。”
“这些到时都烧给你。”
“有寿麻之国，正立无景，疾呼无响。爰有大暑，不可以往。”
“为什么‘不可以往’，因为它不在这个世界，它是异域之地，所谓的寿麻国就是从异域来的一群恶鬼。”
“它随时会出现，也随时可能消失，一旦有人误闯入寿麻国，便会被那些恶鬼吞噬血肉，连骨头都不剩，然后成为它们的一员。”
“类似的事情在北境发生过不止一次。”
“说什么寿麻灭国，它们就没有常识中的国家，只是暂时消失，从未真正离开。”
江向南还在构思措辞，如何颠倒黑白，实在不成就说服九山寨合作。
至于钱龟卧和不句国，眼下有骚鱼的威胁，暂时不用考虑他们的反应。
顾沉江的这段话直接把他打蒙了。
寿麻没有王陵，连王族都没有？
会不会是顾沉江想要独占指南车，编出谎言欺骗？九山寨的另外五名君子也是相同的反应。
除非他们早就知道指南车的指向，联手演戏。可既然知道，直接杀人夺走指南车，于弗在他们的地盘，还能反抗？
种种迹象显示，顾沉江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至少九山寨的人都认为是真的。
自己在海中所见和顾沉江所说能对得上。
异域之地，不在这个世界……
江向南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和寿麻会有特殊的联系吗？
他身上有寿麻咒印，但还有别的好几种咒印。
心情渐渐烦躁，想起在海中见到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或许当时不该逃走，应该找他们问个清楚。如果寿麻没有王族，他们两个是什么人？
“寿麻没有王族，所以也没有寿麻印记？”
顾沉江放下碗，“钱老哥，三千两银子换这些消息，不算亏吧？若是不嫌弃，咱们继续喝酒吃肉，如果钱老哥有急事，我也不拦着，请自便。”
江向南心急，想知道下文，可对方看都不看他一眼。
自己身上有寿麻咒印，还能举行寿麻凶礼，有礼就意味着必有王族。
可对方笃定寿麻没有王族，描述也和自己所见相同，不像是作假。
两种寿麻，一个有王族一个没有王族？不对，两种寿麻他都举行过凶礼。
钱龟卧无心久留，他要尽快将关于骚鱼的消息告知公爵大人，停止攻打黑石堡的计划，等待九山寨的探查结果。
他看出江向南有事要问，也看出江向南仍然想要那辆指南车，但他没有帮忙的打算，都要死的人了，还折腾什么。
江向南能在水下行走，指南车到手，必然是由他使用。
万一死在水里，一滩血水融入海水，别说钱龟卧无法跟随，就是跟上也没办法替他收尸。
空手而归！
钱龟卧联系许慕云，江向南四人也需要联系丁梦安，将刚才获知的消息告诉对方。
变故来得太突然，也实在太惊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丁梦安和许慕云的回信，也等九山寨和黑石堡的反应。
赵庆哀叹，“没有寿麻王陵，我的钱怎么办？怎么会没有呢，是不是姓顾的骗咱们，实际想要独霸王陵中的财宝、器物？”
“不行，咱们要想个办法潜入九山寨，将指南车偷出来。”
他从腰上的扁鼓中摸出账本，一边翻看一边哀叹。
鲁先阁掐着小蛮腰，“丁姐姐在编修《航海日志》，挣的钱还不够还你的债？”
“冶铸坊的坊工在九山寨，你如果不怕，可以一个人潜进去。去之前先说一声，我再借点钱，反正都不用还了。”
赵庆一拍脑袋，脑门上都是肉，晃荡，“把这件事忘了。”
咧开嘴，喜笑颜开，“王陵这种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没必要强求。要我说，咱们趁早离开北境，听顾寨主的意思，是不是天下大乱不清楚，北境肯定会更乱。”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江向南沉吟，“我觉得应该想办法将指南车拿到手。顾沉江不像是在骗人，可于弗笃定指南车指向寿麻王陵，不可能没有做过一些调查。丁梦安是史官，自小便寻找寿麻留下的一切痕迹，她也认为于弗手里的指南车是寻找寿麻王陵的关键，必然是有根据的。”
指南车或许有错，或许指向寿麻王陵的是另一辆，但寿麻王陵根本不存在，这就太离谱了。
梅雨诗性子安静，说话也慢声细语，“丁姐姐身上有寿麻咒印，有咒印意味着存在对应的礼，有礼必然有王族。”
“顾寨主不知什么原因坚信寿麻没有王族，其中必有古怪，要等丁姐姐来，她应该有办法从顾寨主口中打探出更多消息。”
“导致产生两种截然不同观点的原因，或许比指南车对我们寻找寿麻王陵更有用处。”
很乐观的态度。
江向南却有别的想法，主动去做一些事情，而不是将希望寄托于别人。
顾沉江肯不肯说，能不能说，最终取决于那位坊工。坊工绝不是会受威逼之人，谁有那个能力？至于利诱，冶铸坊技艺的继承者、传承者，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
有！
他想知道黑石堡的举动，知道鳋鱼的动向，所以九山寨会护着于弗。
然而于弗也不是个会受人摆布的人，在九山寨内，他不敢有任何出格之举，说不定已经赌咒发誓会配合坊工，一旦离开九山寨去了黑石堡，立刻就会出卖他们。
江向南忽然想明白一些事情。
“江公子，我准备了几件小礼物，现在是否方便？”
他正要提及钱龟卧，对方粗豪的声音便响起。
眼下的谈话没必要避着钱龟卧，寿麻王陵之事已经被于弗公开了，是钱龟卧主动说有事没有参与。
打开门，率先看到黑壮的钱龟卧，然后男男女女鱼贯而入，提着和人等高的纸人，也是有男有女，十分精致，连五官都描绘的栩栩如生，明显女子纸人绘画更用心些，个个容貌不同，或妩媚妖艳，或端庄大方，或小家碧玉，或大家闺秀。
除此之外还有神骏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猛虎，眼含锐利的雄鹰，看家护院的忠犬。一顶三十六人抬的大轿子，轿中宽敞，甚至有桌椅床铺。
最显眼的是一艘船，体型最大，纸扎品都有两米长，三层甲板的战船，船舵、风帆、缆绳，乃至每一门火炮都纸扎的实物，而非画上去。
见江向南出神的盯着战船，钱龟卧有些得意，“等你死后，我打算将你葬在贝壳岛，要出外游玩，船自然是少不了的，上岸就坐轿子。”
“这些到时都烧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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