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狗
江向南问了一个问题，回答他的是另一个问题，而且看上去完全没有关系。
学习要虚心，有问必答。
“河海县典史李崇江。”他咬牙切齿。
清凉的药膏效果很好，伤口的血痂都已脱落，只留下浅浅的疤痕，但他始终记得鞭子落下时的疼痛，也永远不会忘记当时李崇江狰狞、得意的笑容。
江向南最恨的人无疑是于弗，其次就是李崇江，等自己有了报仇的实力，一个都不会放过。
“斩监刑缚四种令签，其中斩字令签仅府衙可以执掌，县衙拥有监字令签、刑字令签和缚字令签，李崇江身为典史，可以随意调用三种令签。”
令签是以礼塑造的器物。
四种令签的威力便是四个字表达的含义。
斩字令签威力最强，主杀伐；监字令签最令君子畏惧，它监禁的不是人，而是君子的天地心；刑字令签最恶毒，普通的刑罚会伤人，用的多了用的重了会导致犯人死亡，它只会让犯人痛疼，却不伤人，可以无止尽的折磨犯人；缚字令签运用最多，除斩字令签之外只有它能在战斗中使用。
监字令签只有在君子失去所有抵抗力后才能起效，刑字令签的只痛不伤对犯人是折磨，在战斗中就很没用。
“君子对器物的使用，不仅取决于器物的威力，也受自身对相关能力的掌握。”
“比如刑字令签，它可以涵盖所有刑罚，前提是使用者真正懂得，否则也就是些不会伤人的针扎、刀割，无非换个位置而已。”
“李崇江经常以重复行为的方式领悟缚和刑，他从未在君子身上动过刑，所以对你格外感兴趣。”
“他用刑的本事，在整个镇海府都是有名的。”
……
江向南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对宇宙万物的构成和运行规则有着属于那个世界的根深蒂固的认知，根植于潜意识内，阻碍他直接感受领悟这个世界的天地自然的伟力。
但是这种认知和人的行为无关。
无论宇宙的规则是什么，刑始终是刑，缚始终是缚。
绕开根深蒂固的认知，以另一种方式领悟六艺的力量，或许将来还能以此作为突破口，打破过去的认知，掌握更多更强的力量。
“来来，看这块骨头多大，上面还有很多肉，油汪汪、香喷喷的，人间美味。”
手里拎着块肉骨头，在一条毛发乱糟糟脏兮兮的小狗面前晃动，引着它走进宅院，穿过小道。
四条小短腿费力的爬过门槛，冲着肉骨头发出稚嫩的“汪汪”声，三步两跳扑中躺在地上的肉骨头，欢快至极。
“砰”
房门在身后关上，新装的门闩锁住，至于窗户早就关得严严实实。
“小东西，是你自己走进来的，我可没有强迫你。”
江向南发出怪蜀黍的笑声，两手绕着绳索。
肉骨头炖的不烂，小狗牙齿还不够锋利，半天也只舔了些油水，没咬下来一块肉。
正在努力奋斗，忽然腾空而起，黑溜溜的眼珠子流露诧异，身体已经被绳索左一圈右一圈的捆住，嘴里还塞着绳球。
汪汪变成呜呜，它的小脑瓜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小狗的世界里没有这样复杂的经历。
下一刻捆住四肢的绳索被解开，嘴里的绳球也被取出，小狗晃晃脑袋，发现肉骨头还在，欢喜的往前扑。
跳到半空，绳索捆住它的前肢，将整个身体吊起来，离肉骨头越来越远。
“汪汪”“汪汪”
江向南苦思冥想，将所有关于捆绑的知识，正规的和不正规的，通通从记忆的最深处挖掘出来，然后在这只主动送上门自愿献身的小狗身上施展。
毛发乱蓬蓬、脏兮兮的小狗，时而四肢呈大字，时而前肢、后肢分别向两端伸展，时而一条前肢一条后肢绑在一起朝两侧舒展。
绳结更是千变万化，单结、半结、八字结、平结，固定单结、双重单结、双重八字结，布林结、活结、防脱结、卷结……
小狗的脑袋始终朝着肉骨头的方向，黑溜溜的一双眼中，神采越来越暗淡。
“可怜的狗子，没人疼没人爱，放心吧，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摸着乱糟糟的毛发，解开捆缚的绳索，将和小狗差不多大小的肉骨头塞进它怀里，四肢环抱，然后捆在一起。
“吃吧！”
折腾一整天，江向南也饿了。
看着被捆住的小狗仍然舔的欢快，他若有所思，这倒是一个新的思路。
……
“小福子！”
江向南为自愿献身的小狗起了个名字，有三重寓意，第一是和“缚”同音，第二是祝福、福气的意思。
本来准备叫它“小福”。
“呜呜”
小小的身影从床底下钻出来，嘴里咬着一根绳索，摇头晃脑。
江向南拍拍它的脑袋，小福子松开绳索，躺在地上四脚朝天，他又比了个手势，小福子立刻翻身，呈大字趴在地上。
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练了一上午捆绑，他毫不吝啬的奖赏小福子一根炖的稀烂的肉骨头，反正也不是他的钱。
于弗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这些天一直没来找他。
吃喝不愁，还有丁梦安这样的好老师教导，六艺也看到了一些希望，看似十分美好。
但是江向南很清楚，于弗对自己是有目的的，现在付出的越多，要收回的只会更多。
他想不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让于弗图谋的。希望和绝望的游戏？付出的会不会太多了。
甚至一度以为于弗真的是为了学习数，从他了解的这个世界的数学水平，自己是远远超越的。
可这些天于弗都没来过，更别说学习请教了。
下午他带着小福子出门，也没走远，仍在府邸内，找了一棵不太高的树。
他还没试过把小福子绑在树上。
小福子真是一只聪明伶俐的狗子，各种姿势学的很快，也非常配合，让江向南的“行为艺术”效率大幅度提升。
又将是简单而充实的一天。
于弗来找他了，穿着那身赤红如火的盔甲，满面笑容，嘴角却有一抹令他心寒的玩味。
在他中箭之前，于弗也这么笑过。
终于还是来了，可惜，自己尚未掌握任何六艺，那夜自己身上的古怪符号也再未出现过，不知有什么用途，仍然没有还手之力。
“江公子近来辛苦了，尚未学会缚字？没关系，慢慢来。今晚咱们去喝喜酒，沾沾喜气，或许明日就领悟了。”
学习要虚心，有问必答。
“河海县典史李崇江。”他咬牙切齿。
清凉的药膏效果很好，伤口的血痂都已脱落，只留下浅浅的疤痕，但他始终记得鞭子落下时的疼痛，也永远不会忘记当时李崇江狰狞、得意的笑容。
江向南最恨的人无疑是于弗，其次就是李崇江，等自己有了报仇的实力，一个都不会放过。
“斩监刑缚四种令签，其中斩字令签仅府衙可以执掌，县衙拥有监字令签、刑字令签和缚字令签，李崇江身为典史，可以随意调用三种令签。”
令签是以礼塑造的器物。
四种令签的威力便是四个字表达的含义。
斩字令签威力最强，主杀伐；监字令签最令君子畏惧，它监禁的不是人，而是君子的天地心；刑字令签最恶毒，普通的刑罚会伤人，用的多了用的重了会导致犯人死亡，它只会让犯人痛疼，却不伤人，可以无止尽的折磨犯人；缚字令签运用最多，除斩字令签之外只有它能在战斗中使用。
监字令签只有在君子失去所有抵抗力后才能起效，刑字令签的只痛不伤对犯人是折磨，在战斗中就很没用。
“君子对器物的使用，不仅取决于器物的威力，也受自身对相关能力的掌握。”
“比如刑字令签，它可以涵盖所有刑罚，前提是使用者真正懂得，否则也就是些不会伤人的针扎、刀割，无非换个位置而已。”
“李崇江经常以重复行为的方式领悟缚和刑，他从未在君子身上动过刑，所以对你格外感兴趣。”
“他用刑的本事，在整个镇海府都是有名的。”
……
江向南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对宇宙万物的构成和运行规则有着属于那个世界的根深蒂固的认知，根植于潜意识内，阻碍他直接感受领悟这个世界的天地自然的伟力。
但是这种认知和人的行为无关。
无论宇宙的规则是什么，刑始终是刑，缚始终是缚。
绕开根深蒂固的认知，以另一种方式领悟六艺的力量，或许将来还能以此作为突破口，打破过去的认知，掌握更多更强的力量。
“来来，看这块骨头多大，上面还有很多肉，油汪汪、香喷喷的，人间美味。”
手里拎着块肉骨头，在一条毛发乱糟糟脏兮兮的小狗面前晃动，引着它走进宅院，穿过小道。
四条小短腿费力的爬过门槛，冲着肉骨头发出稚嫩的“汪汪”声，三步两跳扑中躺在地上的肉骨头，欢快至极。
“砰”
房门在身后关上，新装的门闩锁住，至于窗户早就关得严严实实。
“小东西，是你自己走进来的，我可没有强迫你。”
江向南发出怪蜀黍的笑声，两手绕着绳索。
肉骨头炖的不烂，小狗牙齿还不够锋利，半天也只舔了些油水，没咬下来一块肉。
正在努力奋斗，忽然腾空而起，黑溜溜的眼珠子流露诧异，身体已经被绳索左一圈右一圈的捆住，嘴里还塞着绳球。
汪汪变成呜呜，它的小脑瓜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小狗的世界里没有这样复杂的经历。
下一刻捆住四肢的绳索被解开，嘴里的绳球也被取出，小狗晃晃脑袋，发现肉骨头还在，欢喜的往前扑。
跳到半空，绳索捆住它的前肢，将整个身体吊起来，离肉骨头越来越远。
“汪汪”“汪汪”
江向南苦思冥想，将所有关于捆绑的知识，正规的和不正规的，通通从记忆的最深处挖掘出来，然后在这只主动送上门自愿献身的小狗身上施展。
毛发乱蓬蓬、脏兮兮的小狗，时而四肢呈大字，时而前肢、后肢分别向两端伸展，时而一条前肢一条后肢绑在一起朝两侧舒展。
绳结更是千变万化，单结、半结、八字结、平结，固定单结、双重单结、双重八字结，布林结、活结、防脱结、卷结……
小狗的脑袋始终朝着肉骨头的方向，黑溜溜的一双眼中，神采越来越暗淡。
“可怜的狗子，没人疼没人爱，放心吧，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摸着乱糟糟的毛发，解开捆缚的绳索，将和小狗差不多大小的肉骨头塞进它怀里，四肢环抱，然后捆在一起。
“吃吧！”
折腾一整天，江向南也饿了。
看着被捆住的小狗仍然舔的欢快，他若有所思，这倒是一个新的思路。
……
“小福子！”
江向南为自愿献身的小狗起了个名字，有三重寓意，第一是和“缚”同音，第二是祝福、福气的意思。
本来准备叫它“小福”。
“呜呜”
小小的身影从床底下钻出来，嘴里咬着一根绳索，摇头晃脑。
江向南拍拍它的脑袋，小福子松开绳索，躺在地上四脚朝天，他又比了个手势，小福子立刻翻身，呈大字趴在地上。
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练了一上午捆绑，他毫不吝啬的奖赏小福子一根炖的稀烂的肉骨头，反正也不是他的钱。
于弗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这些天一直没来找他。
吃喝不愁，还有丁梦安这样的好老师教导，六艺也看到了一些希望，看似十分美好。
但是江向南很清楚，于弗对自己是有目的的，现在付出的越多，要收回的只会更多。
他想不出来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让于弗图谋的。希望和绝望的游戏？付出的会不会太多了。
甚至一度以为于弗真的是为了学习数，从他了解的这个世界的数学水平，自己是远远超越的。
可这些天于弗都没来过，更别说学习请教了。
下午他带着小福子出门，也没走远，仍在府邸内，找了一棵不太高的树。
他还没试过把小福子绑在树上。
小福子真是一只聪明伶俐的狗子，各种姿势学的很快，也非常配合，让江向南的“行为艺术”效率大幅度提升。
又将是简单而充实的一天。
于弗来找他了，穿着那身赤红如火的盔甲，满面笑容，嘴角却有一抹令他心寒的玩味。
在他中箭之前，于弗也这么笑过。
终于还是来了，可惜，自己尚未掌握任何六艺，那夜自己身上的古怪符号也再未出现过，不知有什么用途，仍然没有还手之力。
“江公子近来辛苦了，尚未学会缚字？没关系，慢慢来。今晚咱们去喝喜酒，沾沾喜气，或许明日就领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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