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军营哗变
“霹雳砲！”
“伏火硫磺！”
听到那声爆响，沈玄和李三甲同时冲口而出。
琼英不知两人所说的是什么，但耳听巨响眼见爆炸，心里惊惧异常。
几人再向下看去，寨门处许多官兵被炸死炸伤；还没进寨的后军早就吓得四散奔逃；前军部队更惨，后路被断，被压在山寨里面，前不能进后不能退。
梁山贼匪等的就是这个时刻，无数贼人从山寨各处杀出，一个冲杀就把寨内官军冲散，只战斗不到半日，官兵死的死、降的降，再无一人抵抗。
大军清晨集结，没到傍晚便大败亏输，第一次经历战场的沈玄实在没想到平日耀武扬威的官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随着残兵败将三三两两回到营寨，沈玄才在其中找到逃得性命的刘经略。此时节刘经略吃了败仗，心灰意冷，只觉得官运要完，看见沈玄来了，竟然迁怒于沈玄。
“都怪你！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此！”刘经略越说越气，指着沈玄破口大骂：“你为何把裴虎森交到我手中？难不成你这狗贼是梁山派来的内奸，专和裴虎森串谋，骗我来此中埋伏！”
沈玄哪想得到刘经略竟能这般血口喷人，又惊又气，怒气上涌，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三甲和葛应宝见这人对沈玄无礼，心中不悦，但毕竟身为修行中人，不能在这么多凡人面前动手，加之言语冲突不是性命攸关之事，便没有反应。
琼英更是气得够呛，见沈玄气得不说话，她就更加愤怒，把手伸向腰间的短剑，想要和刘经略好好理论一番。
可还没等琼英开口，刘经略身后闪出一人，二十多岁年纪，全身甲胄，拱手对刘经略道：“末将有言语要说！”
刘经略正在气头上，哪里会理。这青年将军似乎也没打算等长官批准，自顾自开口：“经略使求胜心切，但也不能因此污蔑好人！”
“这位沈先生擒了匪首裴虎森送官，本应有功无过，如何变成了‘都怪沈先生’了？经略使大人出兵仓促，我们几路偏军都有异议，但数次上书提醒都石沉大海。若是稳扎稳打，又如何会有今日之败？”
“种世衡！”刘经略闻言大怒。“你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竟敢说我的不是？”
青年将军种世衡也是硬气，不顾刘经略叱骂，仍然拱手道：“末将讲的是道理，不是官职！这次本是经略使没经禀报私自出兵，我料朝廷责罚一月之内必到，到时候经略使不但自身难保，恐怕全家老小都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此时若是经略使执着于迁怒于人，恐怕剿匪之事再无回转余地，朝廷处罚必定坐实。但若好好谋划，未必不能反败为胜，亡羊补牢。”
刘经略本来听到“全家老小难保”吓得浑身颤抖，但一听说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忙问：“种小将军，我知你叔父是本朝大儒种放老先生，你久和他老人家学习，定有高见！你可得救救我啊！”
种世衡一看刘经略瞬间变脸，内心对这个上司长官鄙夷不屑，但为了战事，还是开口：“经略使若是信得过末将，可将调兵符验暂时交给末将，由末将调度三军。若是能胜，经略使便可向朝廷交代；若是不胜，经略使便把罪责推到我身上便是！”
刘经略听了，面色变了又变，半晌才叹了口气，颓然掏出兵符，放到种世衡手中，黯然道：“种将军，我可把性命交给你了……”便委顿离了中军帐。
种世衡得了兵符，也不说话，只看了一眼刘经略背影，便转身对逃回来的诸位将官道：“如今兵符在我手中，诸位有没有不服的，有没有不愿听我号令的？”
帐下众将都不说话。
“此时说出来，我可以把兵符送还给经略使大人。但若是此刻不说，以后各位就要听我号令，如若违背，别怪我用军法处置！”
种世衡这句话落地，反而获得回应，一众败将齐齐拱手：“遵令！”
种世衡十分满意，传下第一道命令：“各营将官速速返回驻地，收拢溃兵。所收溃兵不论此前所属何处，诸位都可以便宜行事将其编入自家队伍。天黑鼓响之前，把各营兵马数目报到中军来！”
众将领了命，各自回营做事。
种世衡收了兵权，又初做安排后，立即转而对沈玄拱了拱手，道：“对不住沈先生，我们刘大人心急，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请沈先生莫要在意，还以剿贼为重，我们协力破了梁山匪寨！”
沈玄见这种世衡三言两语就拿捏了局面，而且句句在理、事事合规，是个明理有节的人才，十分钦佩，回礼道：“将军言重了，我沈玄只是一个小小随军顾问，多亏将军仗义执言，才没被谣言中伤。剿贼乃是此行目标，我当然会认真对待，将军有事吩咐即可。”
种世衡见沈玄直爽，只觉得投脾气，道：“沈公子善名远播，我种世衡在外也有所耳闻。若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沈玄欣然同意，两人一对，种世衡比沈玄大了七八岁，沈玄就叫对方“种大哥”，种世衡就叫沈玄“沈玄兄弟”。
“种大哥”和“沈玄兄弟”聊得投缘，一直在中军帐里谈论大名府风土人情。李三甲和葛应宝对两人话题不感兴趣，早就回了沈玄的营帐。琼英不放心沈玄，守在帐外以防不测。
日落月升，转眼就到了晚上，军中响起报天黑的鼓声。各营将领逐个来到中军帐报了兵卒数目。
种世衡一算，整个军中只剩一万七八千兵马，比来时少了近一半。想到要以这些残兵败卒再攻梁山，种世衡也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沈玄看种世衡犯难，上前询问。种世衡就把缺兵少将，不知如何反攻的难题说给沈玄。
沈玄听了却不为难，轻松道：“种大哥，我倒是有个办法。咱们手里还有个人可用，想来可以对付梁山贼匪。”
种世衡一点就通，恍然道：“你是说……裴虎森！”
“伏火硫磺！”
听到那声爆响，沈玄和李三甲同时冲口而出。
琼英不知两人所说的是什么，但耳听巨响眼见爆炸，心里惊惧异常。
几人再向下看去，寨门处许多官兵被炸死炸伤；还没进寨的后军早就吓得四散奔逃；前军部队更惨，后路被断，被压在山寨里面，前不能进后不能退。
梁山贼匪等的就是这个时刻，无数贼人从山寨各处杀出，一个冲杀就把寨内官军冲散，只战斗不到半日，官兵死的死、降的降，再无一人抵抗。
大军清晨集结，没到傍晚便大败亏输，第一次经历战场的沈玄实在没想到平日耀武扬威的官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随着残兵败将三三两两回到营寨，沈玄才在其中找到逃得性命的刘经略。此时节刘经略吃了败仗，心灰意冷，只觉得官运要完，看见沈玄来了，竟然迁怒于沈玄。
“都怪你！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此！”刘经略越说越气，指着沈玄破口大骂：“你为何把裴虎森交到我手中？难不成你这狗贼是梁山派来的内奸，专和裴虎森串谋，骗我来此中埋伏！”
沈玄哪想得到刘经略竟能这般血口喷人，又惊又气，怒气上涌，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三甲和葛应宝见这人对沈玄无礼，心中不悦，但毕竟身为修行中人，不能在这么多凡人面前动手，加之言语冲突不是性命攸关之事，便没有反应。
琼英更是气得够呛，见沈玄气得不说话，她就更加愤怒，把手伸向腰间的短剑，想要和刘经略好好理论一番。
可还没等琼英开口，刘经略身后闪出一人，二十多岁年纪，全身甲胄，拱手对刘经略道：“末将有言语要说！”
刘经略正在气头上，哪里会理。这青年将军似乎也没打算等长官批准，自顾自开口：“经略使求胜心切，但也不能因此污蔑好人！”
“这位沈先生擒了匪首裴虎森送官，本应有功无过，如何变成了‘都怪沈先生’了？经略使大人出兵仓促，我们几路偏军都有异议，但数次上书提醒都石沉大海。若是稳扎稳打，又如何会有今日之败？”
“种世衡！”刘经略闻言大怒。“你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竟敢说我的不是？”
青年将军种世衡也是硬气，不顾刘经略叱骂，仍然拱手道：“末将讲的是道理，不是官职！这次本是经略使没经禀报私自出兵，我料朝廷责罚一月之内必到，到时候经略使不但自身难保，恐怕全家老小都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此时若是经略使执着于迁怒于人，恐怕剿匪之事再无回转余地，朝廷处罚必定坐实。但若好好谋划，未必不能反败为胜，亡羊补牢。”
刘经略本来听到“全家老小难保”吓得浑身颤抖，但一听说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忙问：“种小将军，我知你叔父是本朝大儒种放老先生，你久和他老人家学习，定有高见！你可得救救我啊！”
种世衡一看刘经略瞬间变脸，内心对这个上司长官鄙夷不屑，但为了战事，还是开口：“经略使若是信得过末将，可将调兵符验暂时交给末将，由末将调度三军。若是能胜，经略使便可向朝廷交代；若是不胜，经略使便把罪责推到我身上便是！”
刘经略听了，面色变了又变，半晌才叹了口气，颓然掏出兵符，放到种世衡手中，黯然道：“种将军，我可把性命交给你了……”便委顿离了中军帐。
种世衡得了兵符，也不说话，只看了一眼刘经略背影，便转身对逃回来的诸位将官道：“如今兵符在我手中，诸位有没有不服的，有没有不愿听我号令的？”
帐下众将都不说话。
“此时说出来，我可以把兵符送还给经略使大人。但若是此刻不说，以后各位就要听我号令，如若违背，别怪我用军法处置！”
种世衡这句话落地，反而获得回应，一众败将齐齐拱手：“遵令！”
种世衡十分满意，传下第一道命令：“各营将官速速返回驻地，收拢溃兵。所收溃兵不论此前所属何处，诸位都可以便宜行事将其编入自家队伍。天黑鼓响之前，把各营兵马数目报到中军来！”
众将领了命，各自回营做事。
种世衡收了兵权，又初做安排后，立即转而对沈玄拱了拱手，道：“对不住沈先生，我们刘大人心急，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请沈先生莫要在意，还以剿贼为重，我们协力破了梁山匪寨！”
沈玄见这种世衡三言两语就拿捏了局面，而且句句在理、事事合规，是个明理有节的人才，十分钦佩，回礼道：“将军言重了，我沈玄只是一个小小随军顾问，多亏将军仗义执言，才没被谣言中伤。剿贼乃是此行目标，我当然会认真对待，将军有事吩咐即可。”
种世衡见沈玄直爽，只觉得投脾气，道：“沈公子善名远播，我种世衡在外也有所耳闻。若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沈玄欣然同意，两人一对，种世衡比沈玄大了七八岁，沈玄就叫对方“种大哥”，种世衡就叫沈玄“沈玄兄弟”。
“种大哥”和“沈玄兄弟”聊得投缘，一直在中军帐里谈论大名府风土人情。李三甲和葛应宝对两人话题不感兴趣，早就回了沈玄的营帐。琼英不放心沈玄，守在帐外以防不测。
日落月升，转眼就到了晚上，军中响起报天黑的鼓声。各营将领逐个来到中军帐报了兵卒数目。
种世衡一算，整个军中只剩一万七八千兵马，比来时少了近一半。想到要以这些残兵败卒再攻梁山，种世衡也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沈玄看种世衡犯难，上前询问。种世衡就把缺兵少将，不知如何反攻的难题说给沈玄。
沈玄听了却不为难，轻松道：“种大哥，我倒是有个办法。咱们手里还有个人可用，想来可以对付梁山贼匪。”
种世衡一点就通，恍然道：“你是说……裴虎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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