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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杀上梁山

    沈玄和李三甲商定从速上梁山,以免夜长梦多,走漏了风声,恐怕会让梁山上下有所准备。

    沈玄一番定计,便开始行动。李三甲和葛应宝是神仙人物,不能在凡间太过招摇,因此只用宝葫芦把沈玄和琼英,连带着被擒住的裴虎森一起送回大名府。

    到了大名府,李三甲和葛应宝就按计划先前往距离梁山泊最近的寿张县等待,沈玄和琼英则押解着裴虎森去了经略府。

    到了经略府上,刘经略一听小宫保沈员外拿了梁山贼首裴虎森,本以为是玩笑,见到沈玄还准备责备一番对方。

    但经略府上有军卒认识裴虎森,当场指认那被绑着跪在地上之人正是朝廷认定的巨寇,刘经略一听哪里还敢怠慢,向沈玄问起如何擒获此人。

    沈玄隐去李三甲葛应宝和妖僧斗法之事,只说自己和琼英探听此贼要去京师潜伏,便在南乐县外设伏捉拿。

    刘经略认识沈玄好几年,从没听说这小员外会武,听对方说生擒裴虎森还有些不信。哪知沈玄背后的琼英出手,抽出剑来,几丈之外劈碎了厅里的椅子,这才以为沈玄身边有高手帮助,不再怀疑。

    沈玄看刘经略再无疑问,便提出给刘经略一个升官发达的机会,可以把生擒裴虎森的功劳算在刘经略头上,但还请刘经略趁着群匪无首,赶快上报枢密院,速速起兵杀上梁山。

    刘经略为官多年,哪能不知道这是更进一步、进入中枢的契机,若是动兵晚了,周边各路纷纷起兵,自己能分的功劳可就少了。当即下令自家麾下京师北路各马步军速速合围梁山泊。

    这边下令发兵,另一边刘经略才写了份文书,安排手下送到京师枢密院,还特别嘱咐路上不要走得太快。

    一切妥当,沈玄向刘经略提出随军出征,以便上山报仇。刘经略一想沈玄身边有个高手,又有心卖这个大富商一个面子,哪能不答应,给沈玄一个随军顾问之职。

    从经略府出来,沈玄带着琼英回到沈宅,一来是把家中的生意好好安排一番,二来也是上次走得仓促,这次多给琼英准备些吃穿用度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经略府就来人,请沈公子到城外营中点卯。沈玄这次挑了两匹好马,和琼英纵马出城,在营中见了刘经略和一众将官,便和大军一起开拔,一路东行,赶赴梁山。

    行军路上,刘经略生怕别路军官听到风声也来抢功,便不断催促军马快些行军。军马奉令急行,就顾不上队形章法,一路上踩踏农田,撞倒果木,偶尔还拆掉百姓民居给车马让路。

    沈玄和琼英在军中把这些乱象看在眼里,心下不忍,几次三番去找刘经略提出约束兵马,以免伤及百姓民生。但刘经略只以“慈不掌兵”的言辞推脱,还调笑沈玄不懂兵事,最后不了了之。

    沈玄只能气鼓鼓回到自己营帐,心中对刘经略心生不满:当年自己跑前跑后,不知废了多少银两人情,都没求得刘经略出兵,如今为了抢功,刘经略竟连军法军令都不管了。想到最后,只想起梁山耳目朱大海曾说过“官府恐怕比贼匪还害人”,一时竟有些认同起来。

    琼英看沈大哥闷闷不乐,知道在刘经略处碰了钉子,便要去中军帐找刘经略给沈玄出气。沈玄赶紧拦住,劝说为了大事,只能忍着一时,此事这才暂时作罢。

    一路行军三天,各路马步军一共三万兵马齐聚梁山泊。各军将官见主官刘经略赶到,都来中军拜见。

    到了梁山,琼英就去寿张县找李三甲和葛应宝,因此沈玄只身来到中军帐中旁听。

    刘经略先押来裴虎森,向众将说匪首在此,山上群龙无首,诸位奋力杀敌,争取一击功成,到时论功行赏、升官发财。

    众将闻听大喜,开始对刘经略大拍马屁,什么“料事如神”、什么“文治武功”的吹捧如不要钱似的送上。

    一群高官大将胡吹乱侃之时,有兵卒通禀,称梁山泊有兵马出寨叫阵。刘经略闻言大笑,称贼人主动送死,问众将可有人愿打头阵。一群将官跪倒一片,都要拿第一功。最终刘经略点了个亲信将官,前去应战。

    随后刘经略便带了众将压阵观战,沈玄也骑上马跟在刘经略身边。

    出了营寨,只见梁山寨中落下一道吊桥,一支约千人的兵马冲出,为首一员匪将领头。一见这人出寨,刘经略刚点的先锋官拍马上前,和匪将厮杀在一块。

    远远看着两人战了几十回合,那匪将似乎不敌,拍马就往山寨逃窜。官兵先锋哪里肯放过,招呼所部兵马紧随,片刻之后就占领了吊桥。

    刘经略在望台上看得分明,当即大喜,传令让所有兵马跟上先锋,一起杀进水寨、杀上梁山。

    沈玄不懂兵法,但只觉得贼匪失去首领,不紧闭寨门依托水泊防御,竟然有人出寨厮杀,还开了个口子让官兵抢占,只觉得不符合常理。

    思来想去,沈玄把心中的疑惑如实禀报,可刘经略哪里听得进这些话,敷衍沈玄几句,就带着亲卫跟着大军进山寨去了。

    沈玄只是军中顾问,没人催他上阵,他便在望台上看着厮杀形势,等待琼英和李三甲、葛应宝。

    过了半晌,前方官军还在吊桥处拥挤着向山寨里涌,李三甲三人赶到,趁着官军寨中只有零星厢军辅军,李三甲和葛应宝直接从空中下落,和从葫芦上蹦下来的琼英一起落在望台上。

    “沈小子,战况如何了?”葛应宝是个性急的,一上来就问起了情况。

    沈玄面色担忧地道:“看起来颇为顺利,头一阵就打赢了,官兵趁势杀上梁山了。但我却觉得有些太过顺利了,总觉得对方失了首领不但没乱,还仿佛有意把人引上山。”

    李三甲道:“你是说,梁山上还有人主事?”

    沈玄点点头,道:“我总觉得裴虎森不在乎的那个二寨主并不简单,何况山上还有个老妖僧,想来败退是假,诱敌是真。此时官兵进退失据,恐怕对方就要出手。”

    话音刚落,突然一声轰然巨响从梁山响起,梁山关隘寨门暴起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