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汹涌

    在耀眼的光爆之中飞出一辆展开着立场护盾的车，赵汗青紧握着方向盘，这是他躲过的不知道多少次袭击了。附近的平民车辆早在敌人一开火的时候就四散奔逃了，不只是城市安保系统及时发现了异动还是某位热心市民报了警，总之附近巡逻的机器警察迅速赶到了事发现场，但袭击者干净利落地让警报声重新归于安静。“职业军人”赵汗青在心里迅速做出了判断。在赵汗青竭力躲避攻击的同时，刘丹心也操纵着车载武器不停地还击。

    “柯教授，您知道是什么人要对您不利么？”赵汗青一边闪过一束激光一边对柯学发问。“不知道”柯学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平静，平静的就像一艘巨轮，一艘对海面上所有波谲云诡都习以为常的巨轮，一艘对海面上所有惊涛骇浪都岿然不动的巨轮。与柯学这艘泰然自若的巨轮形成鲜明的对比，薛哲就像一叶随时都会被浪头拖入海底的小舟，他双手抱着头，全无一点儿学者的风范。赵汗青和柯学问答的间隙，刘丹心击毁了一辆袭击者的车辆，增援的机器警察也相继出现在一车人的视野里，众人耳畔的警笛声越来越响，同时交火也越来越激烈。袭击者的攻势在机器警察的数量优势下不断变缓，刘丹心趁机又消灭了两辆载具，袭击者终于开始撤退，机器警察紧追着而去，警笛声越来越远。

    在摆脱了袭击之后，赵汗青一行人终于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城际越迁点。高耸入云的四座高塔耸立在宽阔的圆形广场上，一个由能量聚集的巨大球体悬浮在四座塔顶的中央。站在地上仰头望去，天上的红色恒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正是那颗蓝紫色的球体，如同草原上风的吻痕，如同冰原上雪的叹息，能量波动在球体中不停地变幻着。不断有形形色色的载具驶入球体，犹如冰融于水。

    赵汗青正要载着众人驶入越迁点，柯学伸手阻止了他。虽然稍纵即逝，同坐在一排的刘丹心还是一早就发现柯学盯着越迁点皱了一下眉。“柯教授······”刘丹心尚未出口的疑问被柯学打断了，“快通知工作人员关闭越迁设备，同时疏散人群！”柯学一反常态地大声疾呼。赵汗青和刘丹心互望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惊愕和迷惑，而人极其快速地回过神来，按照柯学所说联系了越迁点。然而就在越迁点工作人员收到警告，正要疏散人群时，头顶的巨球极速旋转起来，伴随着不规则的旋转，球体的体积急剧地膨胀，同时像是一张贪得无厌的饕餮巨口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吸向它的球心。“能量失控了！快······”来自越迁点的通讯倏然断绝，一座白色巨塔忽而崩断，断裂的塔身并没有轰然落地，而是宛若一片被吸入漩涡的落叶般旋转着滚向球心。赵汗青把载具的动力开到了极致，向着球体的反方向极力飞去，载具却像逆水行舟，不进反退。眼看着载具离球体的距离越来越近，刘丹心把车载武器对准了斜后方的地面，然后所有武器一起开火，在反作用力的帮助下，载具剧烈地晃动了一阵，然后像离开弹弓的弹珠一样弹射出去。

    薛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仿佛刚跑了十几公里。赵汗青和刘丹心虽然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实际上也是在心底里暗自捏了一把汗。柯学则是面色凝重地盯着那颗仍在继续膨胀的球体，随后他发出来一则通讯，不久之后，众人的身后，原来球体的所在，传来雷霆在耳边炸响的声音。响声之后，柯学终于转过了头，他的眼角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