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复归常人
西边太阳完全落下，那深红局促的晚霞渐变向，东方蓝紫、重灰的天幕。
清晰的点光源，是月亮旁边的早星，亦是某些高层建筑，点起的灯光。
艾莉丝单手拎着马尔科，从巨型机器人胸口分几次跳跃，抵达小玉和艾克附近。
最后一次跳跃途中，被她紧紧攥着的衣领，终于承受不住冲量。
‘吱——’衣服被拉扯的撕裂声，马尔科失去束缚，从半空中提前摔下。她砸向地面的纸堆中，继续翻滚数圈，刚好停在小玉白暂鞋子之前。
艾莉丝在地面滑行，平衡掉冲量，看着马尔科露出怪异表情，显然也没想到衣服的质量那么差劲。
虽然有纸张作为缓冲，但他身上还是多出了几道创伤，并从额头沿脸颊留下几道血痕。
但他丝毫没有犹豫，努力攀扶着起来，指着小玉，嘴巴张开，却早已颤抖的说不出话。
艾莉丝理解到他的意思，明确的回答：“嗯——就是她。”
小玉厌恨的看着了一眼马尔科，随后不解询问艾莉丝：“怎么了？”
艾莉丝则示意不远处的矿石化的休。
之前观测浪潮流向时，她了解过的小玉特权信息：“安保七部，小玉……你想救他们吗？”
“什么意思？”
她顺着艾莉丝手指，看向定格下，栩栩如生的雕像，一时没理解她的意思。
艾克反应过来，惊喜的说：“你的意思是他们还能复活过来！”
“当然，我在资料上，不是记录了有关‘定格’的特权信息？你们没仔细看？”
艾克赶紧调出信息内容，重新看了一遍：
定格（特权）：定格物质、能量、信息，具体表现为绿色矿石化，能力成熟时可反向复原。
“可以复原，能力成熟！那么休他们还有救！”艾克抓住重点词语：“抱歉，是我之前阅读时疏忽了。”
小玉也去重新阅读了资料，她回身看着面前跪倒地上，不久前还要杀死自己的敌人。
恍然理解：“所有马尔科，他就是唯一的深入了解‘定格’能力的人。”
艾莉丝点点头：“差不多，目前看起来，他是对特权‘定格’最深入的使用者。如果他还不行，那只能等他们体内的那个幼年期侵染者，完整成长起来后，去恢复所有石化的人了。”
小玉叹了一口气，那真是讽刺，杀死他们的人却是目前唯一能够拯救他们的人。
小玉对视马尔科渴望的眼神，了然的说：“所以，是要我做些什么，他才会去复原定格的对象？”
“嗯——”艾莉丝不在发出声音，开始通过电磁波隐秘的传输信息：“小玉，抱歉窥探你的特权信息，但如果没错，你的特权有赋予‘静物以生命’的性质……马尔科有五具充当精神支柱的雕刻人像。”
侵染者一半以上的战力来源于特权，这侧重概念、规则的能力一旦暴露给外人，被可以针对、预防后，能够造成的效果大大降低。
重重因素导致，即便是他们的公司都不会去窥探员工的特权。
“你怎么知道我的特权？！……”小玉下意识去慌张、防备的动作。
但很快又考虑到她救了自己，还有联想公司之间有关艾莉丝的传言，撤回重新编辑发送：“我的特权确实具有这样的性质，马尔科是打算这种交换吗？……我同意了，如果他复原被定格的生命，那么我就会赋予雕像以灵性。”
“可以承受住？如果勉强，其实我还有预置方案。”艾莉丝知道，像艾克的‘守护’与小玉的‘符咒——鼠’，这类效果极端奇异、强大的特权，消耗也同样惊人。
“不会勉强……”
两者沟通完毕。艾莉丝向马尔科示意可行后，他的眼睛瞬间明亮。
“感谢……您的宽容……”他怀揣歉意的对着小玉：“为了表示我的真诚，我会复原整个奥海维新，所有的受定格影响的物体……”
将权能扩大到整个奥海维新的范围——这背后所代表，需要消耗的能量与回溯庞大的信息流，无法避免，都将用他的生命作为承担代价，马尔科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但我要提前说明，雕像保持完好，是可以完美复原，但如果在定格后，雕像被破坏、粉碎，破坏了完整性，就不可以了，即便是可以异化身体的侵染者，复原后的也是一堆没有意识的血肉。”
小玉和艾克怀着悲切，看了一眼高木昭的尸体。
“好的——”
他攀爬着站起，高举右手，浪潮澎湃，从他体内的植入体块散发出的光，集中到他的指尖，随后向四周猛然绽放。
纯粹的透明之光闪耀包裹整个奥海维新，人类、外星人、侵染者被这道莫名光芒吸引。
满怀好奇的幼儿在大人的训斥中，固执天真的去反复触碰，但没有发生任何诡异的事。所有侵染者，也没有从中感知到恶意，便仅旁观，没有阻止光芒蔓延。
在此光芒照耀下，所有受定格的矿物宛如火焰上炙烤的冰块，迅速融化露出原貌。
距离最近的垃圾场，那些物体上矿石绿被迅速抹去，展现原先的颜色。
其中卷入他们的斗争，来不及离开的拾荒者们，融化回复正常后，继续保持着逃跑的动作和惊恐的神情，疯狂逃窜。
休、高木昭的尸体同样相继恢复。
而在更远处，更多被定格的的生命复活——警察局中，古罗定格下，绿宝石教堂的二十六具雕像相继恢复。
旁边就要退休的看守老警官，正喝着茶，突然看着26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某个艺术展览馆，玻璃罩内几具栩栩如生的雕像，其中有刻意断臂的人类、植物、还有行为艺术的矿石马桶，也都相继复原。
但复原的事物，不全都良好正常。
那个断臂的人类雕像恢复后，就在展览台内，哭嚎着用头敲击玻璃，手臂断口喷涌血柱，试图引起注意，但这个点展览馆已经闭馆，他究竟能否求助成功？
初此之外，更有一些贵妇身上的首饰突然变得柔软、且渗出血液和散发腥臭。她们疑惑的去触碰，终于发现那些是尸体残块，惨叫一声扔开肉质‘首饰’，疯狂作呕。
取消定格，或好或坏的事情在各处发生。但对于小玉他们，更直观的还是休的复活。
休在定格前被光柱刺穿腹部，艾克和小玉靠近帮忙，把实质化的光柱一根一根拔开。
休渐渐摆脱死亡的阴影，恢复意志，腹部上的贯穿伤口，细胞本能的蠕动，不一会，伤口就彻底恢复。
“我……没事了吗？”休重新感知到身体存在，望着两个同伴兴奋的说。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
艾克擤着鼻子，抹去眼镜后的泪珠，小玉不是类人生物，虽做不出这一系列的生理反应，但身上不受控制，开始纷飞的纸条，还是在表达着她的感情。
“那组长，高木昭？——”他转头看向组长死去的位置，却看到一团废弃机械和肉糜混杂一起的造物，说话到一半，喉咙一下子被堵住。
三人间气氛顿时沉默、悲伤。
暂时无事的艾莉丝，大刺刺的走向三人组，看出气氛，不解的问：“还有什么事？你就是休吧……不是全都复原了吗？”
“组长，复活不了……”三人都没有解释的欲望，艾克指了指那团肉块机械混合物，不言自明。
“你们组长，是叫‘高木昭’吧。你们不知道吗？我和他合作过几次，他的特权就是‘不死’。那些战斗中，无法躲避、稀奇古怪的术式，都是让他拿命去硬顶——唔……”艾莉丝说着说着，突然捂住嘴巴。
糟糕，又说漏嘴了，忘了跟他保证过，要保密特权的事情！
看着三人渐渐不对劲的目光，艾莉丝继续尴尬的说：“咳咳……所以你们组长绝对没这么容易死的啦。”
特权‘不死’？光听名字就知道其特征，第一个回过神的艾克，推了推镜框：“既然不死，可是组长怎么还是一团肉沫，是需要时间恢复吗？”
艾莉丝想了想，摇着头：“那个绝不是高木昭，以我对我了解的实力，他的反应速度虽然还差了一截，但也和我是同一层次。除非刻意放水，不然不可能被这种程度的黄金术攻击到。”
她强调重申：“所以这应该不是你们组长，你们认错人了。”
三人脑海中一遍遍回荡艾莉丝的说法，互相对视，小玉猛然回忆到，之前组长行为的不对劲处，恍然大悟的同时咬牙切齿：“那个人，是克隆体！他本体又去偷懒了！”
“嗯？”“不会吧……”三人陷入沉思，表情或喜悦或悲伤或悔恨，五味杂陈。那刚刚的事情算什么，不仅被玩弄感情，还因此陷入危境。
虽然结果上，他们没有伤亡，甚至因祸得福，小玉和艾克的能力都有所成长，三人关系也更加深入。
但……组长，果然还是不可饶恕！
艾莉丝察觉到他们的怨念，在胸前比着十字，嘴角一边咧开恶劣的微笑，一边为高木昭祈福。
联想之前自己组长的事情，不由得深思：组长们原来都会用克隆体偷懒的吗？不然我也搞个组长当当，到时候天天催使克隆体干活，那会多么舒服啊……
马尔科此时已将奥海维新，所有被定格的物体解除，他一瘸一拐的走进。
复原定格的能力反噬，除了狂躁的信息流，在他的身上也开始表现。
从他伸起的右手指尖到胸口，接近一半的身体已经矿化。
他现在只能活动残余的部分身体，苟延残喘，而且矿化还在继续。
“可以了吗——”他声音夹渣矿石的脆响，而变得沙哑。
小玉有些动容的回应确定，她慢慢走至机器人附近，燃烧光芒的手触碰到机器人的身体一角，迅速将整个巨型机器人包裹。
这个完全由矿石雕刻，失去头颅的机器人，理解小玉和他的制作者马尔科的渴望。
用被巨矛嵌在地上后，唯一还能活动的左手，伸进胸口的隔间，取出五具同样被特权笼罩，渐渐拥有活性的雕像，递向马尔科。
马尔科见状，开始疯狂的攀爬上机器人垂下的一根手指，但他自身的矿化已经已即将覆盖全身，只剩下另一只手和脑袋还保持正常。
他费劲气力即将攀上手掌，忽然手臂失去支撑，情急下就要摔下去时，一只矿石组成温柔的手，在最后一刻握住了他的手。
伸手的雕像，看外形就是个普通的妇人，她怀里还抱有一个孩子，是五具雕像中的其中两具。
马尔科仰视，深深凝望着她，顷刻间，他的手也已完全矿化，且翠绿从喉咙浸没上头颅。
女性雕塑对视马尔科，矿石结构发不出声，她只好张闭着嘴唇。
马尔科费力读着口型。
“这些年，辛苦你了。”
“……辛苦？也许，但我……终于找到了你们，我们……接下来会永远在一起吗。”
终于，他的大脑，包括他最后一缕头发都被定格。
但惊奇的是，一滴纯粹光芒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顺径脸颊、胸腔、腿部，滴在半空。
艾莉丝走进一步，用手接住光泪。泪水滴在手掌上，迸溅分裂，最后光束汇聚间，膨胀形成一个大脑。
她皱着鼻子，看着手上一团黏糊糊的侵染者大脑，而且它还异化出触手，像黏皮糖一样紧抓她的手不放。
她沉默以后后，开始后悔，责骂自己为什么手贱。但也只好耐心的安抚，手中饱受折磨的侵染者大脑。
深感麻烦之时，远方激荡的浪潮涟漪，触动了她，艾莉丝望向南方。
“其他人，总算来了——”
清晰的点光源，是月亮旁边的早星，亦是某些高层建筑，点起的灯光。
艾莉丝单手拎着马尔科，从巨型机器人胸口分几次跳跃，抵达小玉和艾克附近。
最后一次跳跃途中，被她紧紧攥着的衣领，终于承受不住冲量。
‘吱——’衣服被拉扯的撕裂声，马尔科失去束缚，从半空中提前摔下。她砸向地面的纸堆中，继续翻滚数圈，刚好停在小玉白暂鞋子之前。
艾莉丝在地面滑行，平衡掉冲量，看着马尔科露出怪异表情，显然也没想到衣服的质量那么差劲。
虽然有纸张作为缓冲，但他身上还是多出了几道创伤，并从额头沿脸颊留下几道血痕。
但他丝毫没有犹豫，努力攀扶着起来，指着小玉，嘴巴张开，却早已颤抖的说不出话。
艾莉丝理解到他的意思，明确的回答：“嗯——就是她。”
小玉厌恨的看着了一眼马尔科，随后不解询问艾莉丝：“怎么了？”
艾莉丝则示意不远处的矿石化的休。
之前观测浪潮流向时，她了解过的小玉特权信息：“安保七部，小玉……你想救他们吗？”
“什么意思？”
她顺着艾莉丝手指，看向定格下，栩栩如生的雕像，一时没理解她的意思。
艾克反应过来，惊喜的说：“你的意思是他们还能复活过来！”
“当然，我在资料上，不是记录了有关‘定格’的特权信息？你们没仔细看？”
艾克赶紧调出信息内容，重新看了一遍：
定格（特权）：定格物质、能量、信息，具体表现为绿色矿石化，能力成熟时可反向复原。
“可以复原，能力成熟！那么休他们还有救！”艾克抓住重点词语：“抱歉，是我之前阅读时疏忽了。”
小玉也去重新阅读了资料，她回身看着面前跪倒地上，不久前还要杀死自己的敌人。
恍然理解：“所有马尔科，他就是唯一的深入了解‘定格’能力的人。”
艾莉丝点点头：“差不多，目前看起来，他是对特权‘定格’最深入的使用者。如果他还不行，那只能等他们体内的那个幼年期侵染者，完整成长起来后，去恢复所有石化的人了。”
小玉叹了一口气，那真是讽刺，杀死他们的人却是目前唯一能够拯救他们的人。
小玉对视马尔科渴望的眼神，了然的说：“所以，是要我做些什么，他才会去复原定格的对象？”
“嗯——”艾莉丝不在发出声音，开始通过电磁波隐秘的传输信息：“小玉，抱歉窥探你的特权信息，但如果没错，你的特权有赋予‘静物以生命’的性质……马尔科有五具充当精神支柱的雕刻人像。”
侵染者一半以上的战力来源于特权，这侧重概念、规则的能力一旦暴露给外人，被可以针对、预防后，能够造成的效果大大降低。
重重因素导致，即便是他们的公司都不会去窥探员工的特权。
“你怎么知道我的特权？！……”小玉下意识去慌张、防备的动作。
但很快又考虑到她救了自己，还有联想公司之间有关艾莉丝的传言，撤回重新编辑发送：“我的特权确实具有这样的性质，马尔科是打算这种交换吗？……我同意了，如果他复原被定格的生命，那么我就会赋予雕像以灵性。”
“可以承受住？如果勉强，其实我还有预置方案。”艾莉丝知道，像艾克的‘守护’与小玉的‘符咒——鼠’，这类效果极端奇异、强大的特权，消耗也同样惊人。
“不会勉强……”
两者沟通完毕。艾莉丝向马尔科示意可行后，他的眼睛瞬间明亮。
“感谢……您的宽容……”他怀揣歉意的对着小玉：“为了表示我的真诚，我会复原整个奥海维新，所有的受定格影响的物体……”
将权能扩大到整个奥海维新的范围——这背后所代表，需要消耗的能量与回溯庞大的信息流，无法避免，都将用他的生命作为承担代价，马尔科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但我要提前说明，雕像保持完好，是可以完美复原，但如果在定格后，雕像被破坏、粉碎，破坏了完整性，就不可以了，即便是可以异化身体的侵染者，复原后的也是一堆没有意识的血肉。”
小玉和艾克怀着悲切，看了一眼高木昭的尸体。
“好的——”
他攀爬着站起，高举右手，浪潮澎湃，从他体内的植入体块散发出的光，集中到他的指尖，随后向四周猛然绽放。
纯粹的透明之光闪耀包裹整个奥海维新，人类、外星人、侵染者被这道莫名光芒吸引。
满怀好奇的幼儿在大人的训斥中，固执天真的去反复触碰，但没有发生任何诡异的事。所有侵染者，也没有从中感知到恶意，便仅旁观，没有阻止光芒蔓延。
在此光芒照耀下，所有受定格的矿物宛如火焰上炙烤的冰块，迅速融化露出原貌。
距离最近的垃圾场，那些物体上矿石绿被迅速抹去，展现原先的颜色。
其中卷入他们的斗争，来不及离开的拾荒者们，融化回复正常后，继续保持着逃跑的动作和惊恐的神情，疯狂逃窜。
休、高木昭的尸体同样相继恢复。
而在更远处，更多被定格的的生命复活——警察局中，古罗定格下，绿宝石教堂的二十六具雕像相继恢复。
旁边就要退休的看守老警官，正喝着茶，突然看着26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某个艺术展览馆，玻璃罩内几具栩栩如生的雕像，其中有刻意断臂的人类、植物、还有行为艺术的矿石马桶，也都相继复原。
但复原的事物，不全都良好正常。
那个断臂的人类雕像恢复后，就在展览台内，哭嚎着用头敲击玻璃，手臂断口喷涌血柱，试图引起注意，但这个点展览馆已经闭馆，他究竟能否求助成功？
初此之外，更有一些贵妇身上的首饰突然变得柔软、且渗出血液和散发腥臭。她们疑惑的去触碰，终于发现那些是尸体残块，惨叫一声扔开肉质‘首饰’，疯狂作呕。
取消定格，或好或坏的事情在各处发生。但对于小玉他们，更直观的还是休的复活。
休在定格前被光柱刺穿腹部，艾克和小玉靠近帮忙，把实质化的光柱一根一根拔开。
休渐渐摆脱死亡的阴影，恢复意志，腹部上的贯穿伤口，细胞本能的蠕动，不一会，伤口就彻底恢复。
“我……没事了吗？”休重新感知到身体存在，望着两个同伴兴奋的说。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
艾克擤着鼻子，抹去眼镜后的泪珠，小玉不是类人生物，虽做不出这一系列的生理反应，但身上不受控制，开始纷飞的纸条，还是在表达着她的感情。
“那组长，高木昭？——”他转头看向组长死去的位置，却看到一团废弃机械和肉糜混杂一起的造物，说话到一半，喉咙一下子被堵住。
三人间气氛顿时沉默、悲伤。
暂时无事的艾莉丝，大刺刺的走向三人组，看出气氛，不解的问：“还有什么事？你就是休吧……不是全都复原了吗？”
“组长，复活不了……”三人都没有解释的欲望，艾克指了指那团肉块机械混合物，不言自明。
“你们组长，是叫‘高木昭’吧。你们不知道吗？我和他合作过几次，他的特权就是‘不死’。那些战斗中，无法躲避、稀奇古怪的术式，都是让他拿命去硬顶——唔……”艾莉丝说着说着，突然捂住嘴巴。
糟糕，又说漏嘴了，忘了跟他保证过，要保密特权的事情！
看着三人渐渐不对劲的目光，艾莉丝继续尴尬的说：“咳咳……所以你们组长绝对没这么容易死的啦。”
特权‘不死’？光听名字就知道其特征，第一个回过神的艾克，推了推镜框：“既然不死，可是组长怎么还是一团肉沫，是需要时间恢复吗？”
艾莉丝想了想，摇着头：“那个绝不是高木昭，以我对我了解的实力，他的反应速度虽然还差了一截，但也和我是同一层次。除非刻意放水，不然不可能被这种程度的黄金术攻击到。”
她强调重申：“所以这应该不是你们组长，你们认错人了。”
三人脑海中一遍遍回荡艾莉丝的说法，互相对视，小玉猛然回忆到，之前组长行为的不对劲处，恍然大悟的同时咬牙切齿：“那个人，是克隆体！他本体又去偷懒了！”
“嗯？”“不会吧……”三人陷入沉思，表情或喜悦或悲伤或悔恨，五味杂陈。那刚刚的事情算什么，不仅被玩弄感情，还因此陷入危境。
虽然结果上，他们没有伤亡，甚至因祸得福，小玉和艾克的能力都有所成长，三人关系也更加深入。
但……组长，果然还是不可饶恕！
艾莉丝察觉到他们的怨念，在胸前比着十字，嘴角一边咧开恶劣的微笑，一边为高木昭祈福。
联想之前自己组长的事情，不由得深思：组长们原来都会用克隆体偷懒的吗？不然我也搞个组长当当，到时候天天催使克隆体干活，那会多么舒服啊……
马尔科此时已将奥海维新，所有被定格的物体解除，他一瘸一拐的走进。
复原定格的能力反噬，除了狂躁的信息流，在他的身上也开始表现。
从他伸起的右手指尖到胸口，接近一半的身体已经矿化。
他现在只能活动残余的部分身体，苟延残喘，而且矿化还在继续。
“可以了吗——”他声音夹渣矿石的脆响，而变得沙哑。
小玉有些动容的回应确定，她慢慢走至机器人附近，燃烧光芒的手触碰到机器人的身体一角，迅速将整个巨型机器人包裹。
这个完全由矿石雕刻，失去头颅的机器人，理解小玉和他的制作者马尔科的渴望。
用被巨矛嵌在地上后，唯一还能活动的左手，伸进胸口的隔间，取出五具同样被特权笼罩，渐渐拥有活性的雕像，递向马尔科。
马尔科见状，开始疯狂的攀爬上机器人垂下的一根手指，但他自身的矿化已经已即将覆盖全身，只剩下另一只手和脑袋还保持正常。
他费劲气力即将攀上手掌，忽然手臂失去支撑，情急下就要摔下去时，一只矿石组成温柔的手，在最后一刻握住了他的手。
伸手的雕像，看外形就是个普通的妇人，她怀里还抱有一个孩子，是五具雕像中的其中两具。
马尔科仰视，深深凝望着她，顷刻间，他的手也已完全矿化，且翠绿从喉咙浸没上头颅。
女性雕塑对视马尔科，矿石结构发不出声，她只好张闭着嘴唇。
马尔科费力读着口型。
“这些年，辛苦你了。”
“……辛苦？也许，但我……终于找到了你们，我们……接下来会永远在一起吗。”
终于，他的大脑，包括他最后一缕头发都被定格。
但惊奇的是，一滴纯粹光芒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顺径脸颊、胸腔、腿部，滴在半空。
艾莉丝走进一步，用手接住光泪。泪水滴在手掌上，迸溅分裂，最后光束汇聚间，膨胀形成一个大脑。
她皱着鼻子，看着手上一团黏糊糊的侵染者大脑，而且它还异化出触手，像黏皮糖一样紧抓她的手不放。
她沉默以后后，开始后悔，责骂自己为什么手贱。但也只好耐心的安抚，手中饱受折磨的侵染者大脑。
深感麻烦之时，远方激荡的浪潮涟漪，触动了她，艾莉丝望向南方。
“其他人，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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