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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特权雏形

    在奥海维新大都城,距离地面百米空中,艾莉丝扇动翅膀,从天空一侧的尽头抵达另一侧尽头,整个过程花费毫秒至微秒的间隔,这已远超普通人类的神经反应时间。

    无法感知、无法明晰,只有等艾莉丝已离开,她延迟遗留的风暴才触动他们的感官。

    纷纷望向天空,却没有发现什么后,普通人又埋下头,做回手中的工作。

    而有着一定科学素养的人则发现问题,去分析风暴的可能因素——这一切像极了汤匙从餐桌上掉落在,蚂蚁的行径路上。

    艾莉丝现在所展示黄金术:梦中之蝶。

    短暂的时间内,加速至千分之一光速,这个速度,相对论效应已经足够显著。

    她的视觉已十分模糊,地面的一切物体都被扭曲,‘钟慢效应’,‘质量变大’等等效应——

    包括加速阶段,她约在一秒内从居民区横穿国王宫殿群、皇后区边缘,并即将抵达皇后区北区的垃圾堆积带。

    但这项黄金术,现在展示出的极速,并不适合正面战斗。

    高达300km/s的速度,一旦与物体碰撞,巨大的冲量可以粉碎任何阻拦,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带来的反作用力等大,对她自身的伤害也不可计数。

    保持这个速度前进,如果不是她用黄金术演绎的翅膀去形成,路径前方的真空,光路上的气流、灰尘、各种杂物,都能把她搞得伤痕累累。

    发现即将抵达目的地后,艾莉丝开始进行相应的减速:翅膀形成的真空纯度降低、特权‘创造’捏造相反的冲量。

    减速相对加速轻松不少,速度迅速下降她可以接受的程度。

    虽然还是很快,但她的身影已经能够被旁人视觉捕捉住,渐渐清晰——一位路人疑惑擦着眼睛,看着天空飞逝的怪物,一只披着六翼极不相称,远比中间核心身体大百倍的翅膀的扑棱蛾子……

    艾莉丝对外的视觉也逐渐正常,已经抵达北部工业园。

    她可以远远的看见,绿矿石所雕刻的机器人从半空‘缓缓’坠落,和下方两个微不足道的小点,视觉仪器放大,可以看到分别是个白衣女孩、黑衣服男孩,她没记错,应该就是第七部的两个新人:小玉、艾克……

    艾莉丝开启,通过‘浪潮之子’赋予的视野,观测浪潮的走向和余波。

    关注到,疑似有两道黄金术的波动,一个来源机器人胸口处的钟盘,看情况似乎定格住时间,同时巨型机器人砸向微不足道的女孩。

    另一个则来自云层上的高空,目标正是下方的男孩。

    同时使用两个黄金术?!看来马尔科,已经不在意回溯信息流……是陷入死前的疯狂?

    黄金术本身就是意味将权能驱使极致,单独使用一个黄金术都要求小心谨慎,尽可能维护稳定。

    同时施展多个竖式,已经侧面说明使用者无谓死亡,抱有求死之心。

    艾莉丝转动仪器,视线透过物理阻隔,看向机器人体内,窥探其中马尔科的一切。

    被艾莉丝截断一条后还剩下十二条信息通路、在他身体中植入的侵染者大脑、五具雕像等等。

    马尔科似乎察觉到她的窥视,和她一体的机器人转动头颅,试图对视艾莉丝。

    但在艾莉丝眼里,这一切宛如慢动作播放,即便她刻意减速过,现实相对艾莉丝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接着,那被定格的休的尸体,高木昭的碎块,随着她接近,也一一进入视野——

    感到此中事实沉重,她目光愈加寒冷。安保部已经出现伤亡,且剩下的成员也陷入危险,看来不能再摸鱼,必须全力以赴了!

    她发送讯息,告知自己到来,令她没想到,艾克那边权能暴动——至臻光芒凭空抹去黄金术。

    守护……相当特殊的特权啊——艾莉丝微微赞叹,不过更舒服的,少了一个人要救了。那么——她看向小玉上空的机器人。

    下一刻,她驱使极致速度,在天空划出直线,冲向机器人,直面那能够定格时间的钟表光晕。

    艾莉丝敢于接近‘定格时间’的区间,已经有了应对方法,她翅膀轻震,深紫色染上一片暴躁却深邃,如火焰燃烧爆炸的黑芒,她展示自己第三个特权。

    泯灭(特权雏形):抵消、毁灭一切,抹去可能。

    这是由基权‘雷霆’,突破理解系数2.0,之上演绎的‘特权’,位于浪潮之外,艾莉丝自创、自持、具有唯一性的特权。

    特权‘泯灭’在翅膀上汹涌燃烧,艾莉丝目光如炬,不再犹豫,百米的翅膀扇动,一头撞进定格时间的钟表领域。

    ‘泯灭’、‘定格’特权,在碰撞初始,就像水倒进热油,猛烈到极致。

    两者本质都是特权,位格相近,但前者驱使者,艾莉丝作为开创者。

    马尔科即便开发不俗,拥有几个黄金术,但终究只是凭借植入侵蚀者体块,去调用浪潮核心的引用。

    两者对特权的理解程度,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咔嚓咔嚓……’像一颗铁钉被生生钉进玻璃。携着翅膀的艾莉丝势如破竹,完全没有受到定格影响。

    而与之对应,机器人巨大表盘上出现裂痕,裂痕迅速蔓延各处,且钟表上那急速转动的时针‘嘣——’的一声,从轴承上炸飞。

    焰火般跃动的黑芒,从翅膀上向外蔓延,将周围的定格光晕,以一比二的比例泯灭。

    随着钟表难以维持,时间在这个空间中又开始流动起来。

    小玉恢复知觉,但思维还停留在上一刻正驱使着‘布和石头’碰撞。

    现实就跳到了,机器人突然就离开了‘布’的钳制,和一只紫黑的蝴蝶生物、也就是大扑棱蛾子即将撞在一起。

    她怔怔愣了好一会,漫长时间积累的知识让她隐约往‘时间定格’上猜测。

    而下一时刻,巨大蝴蝶中心的人形,右拳后置,在本体极速的基础上,再甩出拉出无数残影的拳头,其中通过‘创造’再次倍增质量。

    艾莉丝打出迄今为止,黄金术支持下的最强物理一击!

    差不多十个沙包堆在一起大小的拳头,砸上机器人的脑袋。

    ‘轰——’拳头正好,击打上太阳穴的位置,由传导的余波将整个头颅粉碎。

    半空突然失去头颅,机器人下落的趋势一滞,被艾莉丝一拳,硬生生朝左边横推数十米,成功避开小玉,摔落至一旁。

    但艾莉丝自身也受制动量守恒,一拳之后。

    与机器人的质量差距下,艾莉丝浑身轻颤,机器人横向位移是,她一样被反冲力远远抛出。

    “啊……虽然拳拳到肉确实爽,但总有麻烦的物理规则!”被斥力甩出,尽力用翅膀恢复平衡的艾莉丝抱怨着,飞行途中,但她的攻击到此还没有结束。

    六扇黄金术造就的紫黑蝴蝶翅膀,共同折叠朝前闭合,全部扭曲耦合一起。

    虽然黄金术‘梦中之蝶’,特征重心是速度,而非攻防。

    但以艾莉丝现在对权能的理解水平,随心所欲、去变更黄金术侧重,这种大部分侵染者听都没听过的事情,对她而言并不是玄幻。

    翅膀相互裹成伞锥状,传递能量,孕育完成其中造物后,失去光彩的翅膀纷纷脱落消散成光点。

    其中孕育而出一把长矛,长矛继承翅膀的所有性质,紫色雷电和火焰黑芒交错,矛身上面还承有翅膀的精致纹理。

    由于矛身与翅膀等大,艾莉丝相比微小的手掌根本无法握持。

    她只好放弃了投掷的帅气动作,高举右手,牵引其上悬浮的高能长矛。

    在她向前一挥下,长矛在几帧间闪烁消失,理所当然,长矛自然也继承了‘梦中之蝶’的速度。

    即便以侵染者远超普通生命的反应速度,也难以捕捉的间隔,长矛瞬移般破空抵达机器人之前。

    巨型机器人胸前的钟表虽然有所损坏,但还没有破坏到核心,‘定格时间’的光晕还在表盘周边,勉强维持。

    但在艾莉丝升格基权后,自持唯一的特权‘泯灭’面前,如同风中残火。

    矛间如火焰的纯黑,每一次跳动都轻易抹去阻拦前方的物质、能量、概念。

    黄金术、定格之光、机器本体等等,特权‘泯灭’下,这一切都像阳光下,无力消融的雪。

    长矛彻底破坏,并贯穿胸口的钟表,将机器人死死钉上纸境,且萦绕长矛的紫黑两种能量特质,开始蔓延机器人全身。

    轻松损毁上面的所有武器,机器人身上的光芒绝望闪烁,最后‘滋滋’两声彻底失去一起动力。

    曾在艾克和小玉眼里,不可一世的机器人,在艾莉丝到来后,短短数秒,被轻易毁灭。

    刚刚经历数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两人,一时间都没转过脑子,他们对视几眼,喉咙却像被硬物堵塞,说不出话。

    小玉看着失去翅膀,落在远处一个垃圾山顶的艾莉丝,她外表约人类十八十九岁,是已成年的金发女孩,又不禁看看自己的瘦小的双手。

    侵染者虽然可以随意变化身形,但没有必要的话都会形成,与心理年龄一致的容貌。

    安保七部,除组长的三人,外表都是十三十四岁的少年少女。

    心理年龄都差了一大截就算了,权能力量上的比对,就更惨不忍睹……

    再计算真实年龄,她才八十年的生命长度,比我千年的长度整整少了一个数量级,我原来这么废物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看向不远处,被定格死前姿势的休,已经组长的尸体碎片,幻想自己也具备艾莉丝的力量,他们是不是都不用死了?

    艾克比被定格时间的小玉,还多感受了一次死亡,且艾莉丝到来时发送的讯息,让自己重拾‘守护’信心,他对艾莉丝的情绪还要更复杂些。

    他整理语言,刚想朝艾莉丝发送一则感激的讯息。却突然,他无比熟悉,来自天空深处的嗡鸣再次响彻!

    目标……一定是艾莉丝,他赶紧把讯息中的感谢更改为警告后发送!

    同时他手中的至臻之光落隐落现,即便几秒之前,他已经使用过,去守护自己,但……

    小玉在极境中,踏出黄金术的道路;马尔科从普通人一步步走到,差一点全灭由侵染者组成的安保七部……

    难道自己连‘守护’这件简单的事,无法做好!?

    深埋进体内的能石迅速被消耗掉一颗,随着艾克坚定意志,涓流的汗水又被高热的体温蒸发——至臻之光终于稳定,好的,现在只要预判时机!

    他基权放慢自己的时间,一切准备就绪时,接受到他信息的艾莉丝,看向他,似乎无所谓神色。

    “不要紧——”她摇头拒绝的同时,操控磁场微微偏开身体。

    通天的光束即刻贯穿在艾莉丝的身侧,威势惊人,但事实上,光束只擦碰到艾莉丝的几缕头发,随着艾莉丝控制细胞异化断开那几丝石化的头发,黄金术彻底落空。

    由于没有攻击到艾莉丝,艾克根本没有触发守护的机会,他手中的至臻之光现在却极其讽刺,到现在为止的行为像极了一个憨憨。

    旁观的小玉看着艾克的神情,由催使权能的严肃转变到五味杂陈,一时没绷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艾莉丝借助‘浪潮之子’,本身就能感知浪潮流向,对这种偏隐蔽、偷袭性质的黄金术天然克制。

    更何况她刚刚见识过,攻击艾克的光束,记录下黄金术特征,已有预防的情况,她更不可能被击中。

    她看向被彻底损坏的机器人方向,更准确的是其中的操控者,马尔科——在失去机器人后,看来他仍没有放弃,权能的波动萦绕在他身边。

    天空深处短时间内再次骚动黄金术波动,这次甚至还是三人上空同时出现。

    即便是耗能最小的黄金术,也禁不起这种频率的催动,这样下去,预计很快马尔科就会被信息流冲垮,而植入他体内的侵染者肢体也会被消亡!

    艾莉丝看向那些受马尔科定格,休,还有许多陷入战场余波,被矿石化的普通人、机器人。

    她长叹了口气。

    还不能让你,死的那么痛快呢——小腿蓄力踩踏,地面的反作用力与磁力赋予速度,再次轻松避过通天光束。

    下一刻她来到艾克的旁边,轻轻向后拉开他,让光束再度落空。

    中间的事情,倒是让她有些吃惊,艾克居然将那个奇特的特权‘守护’,使用在同伴小玉身上,而并非自己,她对艾克的印象分提高不少。

    “谢谢……”近处无需用电磁波讯息,艾克亲口道谢。

    艾莉丝挥手示意不用,她的目光集中在天空澎湃的浪潮,马尔科又再酝酿下一轮的黄金术。

    被无止境的黄金术搞得有些烦躁,她不打算继续纠缠,身形模糊,再下一刻抵达机器人胸口隔间的上方。

    念头一动,从长矛上牵引过来的‘泯灭’之暗黑,将外壳迅速腐蚀泯灭掉,暴露里面的隔间。

    艾莉丝看向椅子仪器上的黑发中年男性。

    发现她的到来,他睁开眼睛,两人对视。

    艾莉丝感知到,他体内的被植入的侵染者大脑,冷声说:“你可真是该死!”

    “……你是艾莉丝吧……”马尔科忍耐大脑中混乱的信息流,如此疯狂的使用黄金术,他居然还保持有理智:“古罗那小子跟我提过你的事情……真是可怜的童年,我们不是挺像的吗?都失去了家人!”

    “……也许。”艾莉丝不置可否,心里流过她从浪潮得知的特权‘定格’性质:“马尔科,我知道特权‘定格’,使用者了解足够深入时,可以反向复原!”

    马尔科虽然不清楚,艾莉丝是怎么知道特权的性质,但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不是,怎么你也像他们那么天真……退一万步,就算我可以复原,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艾莉丝看向他背后那五具真实雕刻人像,平淡的说:“不,你一定会的,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让他们复活……”

    马尔科瞳孔紧缩。

    他声音从怀疑,到充斥哭腔:“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用了一辈子去寻找——艾莉丝,你真的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