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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独闯江湖

    因为诏令,整个陆家庄的人都变得异常稀少,远叔走了,父亲也走了,陆缘心中很难过。要是自己长大些就好了,这样就不用不惑之年的父亲再奔波劳累,在前线与旱漠士兵厮杀。

    陆缘照常去武堂练习基础枪法之后,就前往镇上的学堂。看着门口的黑子,陆缘伸出了手摸了摸。

    “黑子,王先生还在学堂吗?”

    黑子在他脚边猛嗅之后朝他“汪汪”了两声,神情有些低落。

    推开门进入学堂之后,学堂中也充满了压抑的气氛,孩子们的父亲都被派往军营了,现在连王先生也走了吗。到现在有些孩子眼眶还是红红的,使得陆缘忍不住想起陆缘虹临走前和他说的话“缘儿,现在为父要去军中杀敌,日后你娘就要靠你照顾了,多希望战事早些结束啊,我还想看着你长大呢!”

    长叹一声,陆缘收起了内心的悲伤后走到他们身后坐下,一旁的小胖子陆鸣哇哇的哭了起来,这是学堂中另一位陆家子弟,不过不是和陆缘同一个陆家庄的。

    王先生曾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古人所向往的,也是他的心愿。”所以太平书院才在这个边陲小镇建立。

    王先生身体并不是那么好,听父亲说十几年前他刚来到镇上时,受了很重的伤,手中拿着一把剑,走了一路咳了一路的血,直到被陆家庄的人给救下才昏厥过去。陆缘刚刚听闻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爹,你说的是镇上那个文质彬彬的王先生?怎么可能!”

    因为王先生之前遭遇了袭击,如今才会落在肺病,经常咳嗽,没想到他竟然也要去往前线。

    学堂的十六人相互进行了告别,男孩心中填满愤慨,女孩眼中露出坚毅,他们都要为了自己的未来做些什么了,为了南溪,为了家人总得做些什么。

    陆缘知道如今局势变化太快了,父亲也走了,为了能够帮到父亲他必须尽快变强,父亲已经老了,自己必须变强之后把他带回家中。

    一个月后,陆缘向母亲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娘,现在父亲已经去抗击旱漠贼兵了,可是父亲年龄已老了,我想帮到父亲!”

    陆子芸眼中含着泪水,好不容易一家人才完完整整的,如今却要分开了。她知道陆缘这孩子,总是为家里着想,很会心疼别人。

    “如今你父亲也远去了,他在离别前特意和我说你这小子一定会耐不住会外出历练,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你爹没有给你指明要到哪去历练,但是他只有一个要求,七年之后去主家参与夺魁之战,到时你就知道你爹的用意了。”陆子芸抱着陆缘,所有的不舍都化作眼泪滴在了他的衣衫上。

    “娘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一定要活着!这七年每年都要给娘报一声平安,写一封信给娘!”

    狭小的木屋中点燃的灯摇曳着,灯下的身影手中来回穿动,陆子芸在为陆缘绣一件衣服,也许七年之后缘儿已经长得很高大了,到时候会不会连我都认不出呢?孩子长大是好事呀。别想了别想了陆子芸在心里安慰自己,但是一想到家中仅剩她一人就难免感到孤寂,所以每逢几针就会忍不住流泪。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逢的是慈母的无尽思念,是把即将远去的游子的心用线牵着,生怕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次日清晨,陆缘看着满眼疲倦的陆子芸就知道她昨夜一夜未眠,心中心痛无比。跪在地上忍不住流泪“娘,请您原谅孩子的不孝,不能陪伴在你身边,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操劳过度,等我去主家之后一定会把父亲给带回来!”

    北风萧瑟,一个小不点背着一个行囊从陆家庄出发,逐渐远去。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陆缘停下了脚步,“今天已经走了二十多里路了,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吧,明天再继续赶路。”

    陆缘打开行囊,看到了陆子芸亲手逢的一件衣衫,“那是一件用锦段来绣的青色衣衫,整体柔顺无比。想必娘一定把家里的什么东西拿去卖了。”轻轻的抚摸着它,陆缘仿佛回到了娘的怀里,充满了温暖。行囊中还有几个烧饼,和一百文钱。是娘今早刚做的,刚好饥饿的陆缘拿出来一个吃掉,然后把行囊继续背在背上,然后继续走到不远处飘着炊烟的地方。

    陆缘找到一个破旧的茅草屋,枯黄的茅草,漏缝的屋顶,到处都是蜘蛛网以及偶尔出现老鼠叽叽的叫声。陆缘把茅草推到角落,然后盖到自己身上用来取暖。

    呼呼作响的风,吹得那简陋的屋子吱吱呀呀的响,使陆缘无法睡着,只能拿起两根茅草卷起来然后塞到耳朵中,那声音这才变小。

    距离村庄五里处的一个小山坡上,十几个马匪此刻已经在忍耐心中的急躁。“吁,这就是今晚我们要抢的村庄”领头的一个魁梧壮汉用双腿夹住身下的马儿不让其发出声响,拿起手中的弯刀,露出奸笑。

    “兄弟们,只要干完这票回到山上咱们就可以吃香喝辣,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小王八羔子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马匪!”

    凶悍的马匪冲击村庄里用迷药把守夜人迷晕之后直接抹了脖子,随后冲进一个屋内把正在睡觉的人们吵醒。一家三口都被推到了屋子中央,男子的脖子被弯刀架着,他的妻女被另外两个人按着。

    “把之前的东西全都拿出来献给爷几个,不然咱手中这刀可是不认人的!”一个贼头鼠脑的马匪在那凶狠的说道。

    “各位爷,你们看我这屋,我哪有什么钱啊”男子跪在地上哀求。

    为首的魁梧马匪冲过来,把男人的

    闪烁着冷漠,狠狠的对着男人的无名指一刀砍去。

    “砰”

    锋利的弯刀带着寒冷的气息伴随声音而下,仅是一瞬间男人的无名指就掉落在地上。

    “啊!我说!我说!”男人说着把手按在衣服上,用身上的衣服来止血,然后匆匆的跑进屋内拿起一个破洞的小木盒,拿到那魁梧男子的手上。只是这时他已经面色苍白并在内心不断问候这帮该死的马匪。

    “呸!才有十几两银子,穷鬼一个!快说这村庄中谁最有钱!!”魁梧男子拿起弯刀对着男子作势要砍下,但在离他眼睛一寸距离时停了下来。

    男子脸上都是冷汗,双腿止不住的颤抖。但眼睛一转,对着魁梧男子说到:“村庄上有钱的人是沈员外,他家在、在东边,他家的房子很显眼,门口摆着两个石狮。”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中想的啥!要是你敢骗我们,哼!后果你知道的!!”魁梧男子把他拎起来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弟兄们跟我走,咱们一起发大财!”一群马匪朝着东边疾驰而去,临走前带走了那对母女,至于作用嘛一个是为了防止男子对他们撒谎,另一个嘛嘿嘿,负责将那对母女绑在马背上的马匪脸露出淫荡的笑容。

    “麻子你叫一个人留下来看住他,如果他说的是假的直接弄死!”魁梧男子给那脸上长满麻子的马匪使了个眼色。

    马匪赶往的方向刚好路过陆缘所在茅草屋的方向,随着地面的震动,陆缘忍不住站起身来,“我倒要看看哪个缺德的大半夜不睡觉,在街上骑马!”

    随着马匪越来越靠近,陆缘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像是刚刚杀过人!“这就是王先生说的马匪吗?以劫掠为生,以烧杀抢掠为乐。我先看看他们要去干嘛!”陆缘在心中想,然后把茅草掩盖住身体,只露出眼睛观察着马匪的举动。

    “哒哒哒”马蹄有力的敲击着地面,路过茅草屋时带着起一阵风,吹得茅草四散。在他们离去不久后陆缘把丹田之气下沉至双腿的经脉,提升自己的速度跟在马匪后面,距离马匪有几十米远却又不被他们发现。

    “吁”为首的魁梧男子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对石狮子,眼中露出贪婪。忍不住想到干完这一票之后,山上其他人对自己的态度肯定转变,“哼!让他们老是说我老五干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一次惊呆他们了吧哈哈”。

    跳下马背之后,对着大门狠狠的来了一脚。大门随之被踹飞,伴随巨大的响声砸在屋内。“都给我进去把值钱的东西带上,要是漏了什么东西老子把你们的皮给扒了”魁梧男子目露凶光。

    “放心吧五当家,我王麻子肯定把掘地三尺,把好东西都给带回去!”一众马匪兴奋的回答。

    王麻子吞了屯口水,“嘿嘿,今晚发财了!原本三当家叫我跟着五当家我就不情愿,平时干的都是鸡毛的玩意!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猛,不管了等会偷偷的藏着一些值钱的东西。”

    面对这群凶悍的马匪,沈家的下人仅是一瞬间就被制服,一个身着锦缎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被下人推了出来,他额头不断流出汗水,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这帮该死的下人自己平时对待他们也不错,没想到仅是一瞬间就把他推出来了。

    “各位大爷你们放心,我这就把钱财拿出来孝敬。”沈员外也只能自愿倒霉了,平时的马匪怎敢如此嚣张,要不是因为战端发生,哼!村庄里肯定有人很这些人告密了。

    不过一会,十几个由上好材料制成的箱子被下人挑着上来,一打开里面有几箱都是金块,剩下的都是大块的银锭和一些珠宝。五当家舔了舔嘴唇,吩咐手下把这些箱子里的东西用随身携带的行囊装起来,分开来带,这样既就不会拖累马匹,也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马匪们极度兴奋,往行囊中大块大块的装金子甚至连衣袖中也塞下几串珠宝。待所有人都装好东西之后,五当家对着一旁的马匪使了一个眼色,那马匪去人群中把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子抓了起来,那女子穿着紫色的绸缎,身材较好,面若桃花,耳朵上带着一对珍珠耳饰。

    “女儿,各位大爷求求你们放过小女,小女如今尚未成年,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沈员外连忙下跪,拉住五当家的脚。却被五当家一脚踢开,“除了她其余人全杀了。”

    正当王麻子的刀快砍刀一个管家的脖子时,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用一根两寸大的木棍挡住了攻击。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木棍打到王麻子的手上,把弯刀打掉。

    “啊!什么人!”王麻子的手上一片红肿,然后狠狠地盯着眼前这小小的身影。

    出现在一群人眼中的是一个身着暗青色衣袍,面容清秀的小孩。他的脸色有些阴沉,“没想到南溪国刚发生战争你们这些就跳出来了,把所有的钱给吐出来,然后你们可以滚了。”

    一众马匪哈哈大笑,“就凭你!一个傻小孩?你脑子傻了吗?”

    说完,十几个人一齐冲向陆缘,十几道寒芒扑面而来,只见陆缘拿起手上的木棍,在刀刃劈下之前打在了一人的手腕处,然后把真气运转起来,发动陆家十三式的第二式“踏月追星”!瞬息间闪到第二人身后,将他手中的弯刀打掉...不过十几息的时间,所有马匪手中的刀叮叮当当的掉在地上,除了五当家手中的弯刀之外。

    五当家魁梧的身子紧紧地绷着,手臂间地肌肉相互挤压,发出噼啪声。他知道这是遇到高手了,他如今才打通了双手的经脉,而对方速度那么快肯定已经打通双腿的经脉了!不,甚至心脉已经打通了,不然以这种速度移动,心脏肯定会受不了!

    仅是思考片刻,五当家便把手中的弯刀松手,任其叮当的一声落在地上。“大侠饶命,我们这就把抢来的东西还回去。”之后吩咐手下把行囊放在地上。陆缘听闻之后也有些放松,但仅是一瞬间,五当家的手中射出一枚飞镖,朝着陆缘的眼睛而来。

    危险!陆缘丹田中尚未成型的枪急剧的抖动,牵引的心脏快速跳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追星!!”陆缘在飞镖来离自己有十寸距离时侧过脑袋,飞镖击中了他身后的另一个马匪,只见那马匪的脑袋瞬间炸裂,裹着真气的飞镖从他的脑袋中穿出。四散的血液在庭院里飞荡,把陆缘的后背染红了,那些下人顿时大声尖叫着,那边上被几滴白色液体滴在脸上的紫衣女孩更是在尖叫之后呕吐出来。

    眼看暗器没有击中陆缘,五当家立马将脚下的弯刀踢向陆缘,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去,握住刀柄顺势砍下。陆缘急忙把手中的木棍举起,但立马被弯刀砍断。五当家嘴角冷笑,就凭一个小孩还想与他博杀?接着把真气覆盖到双手,使双手的速度变得更快朝着陆缘的要害处砍去,陆缘连忙发动“踏月”和五当家拉出一段距离。

    难怪远叔常说,遇到敌人永远不要放松警惕!刚刚一瞬间他就差点中招,若不是领悟了“踏月追星”此刻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一想到这陆缘的脸立马变红,“小爷不过叫你放下武器,你竟然想杀了小爷!”

    陆缘把丹田中的气传递到全身,然后冲向五当家,两人的攻防进行了转换,陆缘不断用木棍击打着五当家的脑袋,但每一次都被他用弯刀给挡住并且不断把木棍给砍断,照这样下去,陆缘就会逐渐处于劣势。这时呕吐完的女子,将在她身旁的弯刀踢向陆缘,并大叫一声“接住!”

    陆缘把身法发挥到极致,以最快速度弯腰捡刀,然后眼中闪过杀意,“水滴石穿!”在五当家眼中,只看到一道极快的身影向自己扑来,于是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刀进行格挡。

    “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五当家刚想微笑,却看到了他身后的马匹!

    “什么......”一众马匪看到五当家手中的弯刀变成了两段,一条血线出现在在他脖子上,然后血液喷射而出,脑袋朝地上坠下。

    陆缘看着尸首分离的五当家,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沉重而急促,他知道他心中有六分害怕,四分兴奋。

    “五当家死了!快跑!”一群马匪如同老鼠般快速离去。藏在袖子的珠宝哗啦啦的掉在地上,那对母女也被丢弃在门外,然后连滚带爬的被马匹拽跑,样子实在滑稽。

    “感谢恩人相救,否则我们怕是早已命散黄泉了!”沈员外对着陆缘拱手弯腰。

    “举手之劳罢了,我只是看着那些马匪强盗不顺眼罢了。”陆缘摆了摆手,颇有潇洒的回答。

    “如今这批马匪虽然被恩人击退,不然听他们讲恩人所杀的不过是五当家,要是日后那群马匪再次袭来可如何是好啊!”沈员外声音沧桑的说着,然后用衣袖擦去眼中的泪水。

    “不必担忧,下次他们还敢来的话,我会出手解决。”

    沈员外听到后眼中的眼泪立马消失,随即立马道:“多谢恩人,不知恩人有什么需求,我一定尽力满足。”

    陆缘看着如同狐狸一般的沈员外,心中想起来娘之前的话:“缘儿,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那些商人地主,一个个的跟个狐狸精似的。”

    看着把金银珠宝送到眼前的沈员外,陆缘瞪了他一眼,这老家伙把他当做小屁孩了。

    “这些东西就不必了,你这里有武器吗?”

    “恩人这你可问对了,我们沈家就是负责售卖兵器的,不知道恩人需要什么武器呢?”沈员外笑眯眯的问到,然后暗地挥手让下人把金银珠宝搬回去。

    “有枪吗?”

    “枪这武器因为战争基本都被征收去了,我这里仅剩一把。不过却有一百二十三斤重,不知……”

    陆缘有些不耐烦了,这跟只铁公鸡似的,连武器也不想给他!“拿来,然后给我准备一间房间。”

    看着被送来的铁枪,陆缘靠近之后,用真气缠绕双手,动作缓慢的把它抬起来。然后走向吩咐沈员外的房间内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