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楚国 长钰书院
“二皇子，你醒了？”
伴着耳边轻柔的呼唤，周身虚无如雾般消退，姬衡已然睁开双眼。
凉清正俯身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见他双眼睁开，神情惊喜万分，似又觉得自己这般不合礼仪，连忙跪于地上。
姬衡摇了摇头，梦中记忆犹存，仿若真实。
“凉清，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我的父王。”
凉清长跪于地，两行清泪流出，看着一旁地上摊开的信纸，红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不忍开口。
姬衡见状，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盖有“长钰”红章的信纸。
信纸和前世的报纸作用一样，由地方书院向民众传发信息所用。
其上所写：
“朝历一千五百六十四载，燕国国度蓟被妖蛟所毁，全城百姓无一生还，燕王死战而亡于镜下秘境，皇族二子皆失，疑死。”
“众妖以此为端入境，遂燕国国运已亡，无力回天。”
姬衡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知何言语。
明明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无端的，一种极致的悲伤从心头涌出，他双眼微阖，清泪缓缓而下。
眉心上青莲印因其悲伤而主动浮现，灵气从体内不断流转循环，尔后充斥于外，激起满地罡风旋绕周身。
原来，那不是梦，而是最后的诀别......
人间帝王向来与国运是一体的，国运强则帝王强，国运亡则帝王亡。
姬衡长长叹了口气，俯身轻揉凉清螓首，轻声说道：“燕国国运还在。”
“对，二皇子您还活着。”凉清蓦然抬首，满目泪痕。
“燕国三分气运在我，我不死，则燕不亡，”姬衡轻声喃喃，示意身旁亲信起身。
踱步四周，这是一座残旧古庙，里面没有什么供奉的佛像，断壁残垣的墙体上，已然被黄土缝补上。
黄土微湿，显然是才抹上不久的。
姬衡轻声问道：“凉清，我昏迷多久了，这里又是哪？”
凉清躬身说道：“回二皇子，已是两天，我们在楚国国都郊外。”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卑职也不知为何来此，只是醒时，便在这里。”
“是吗......”姬衡微微颔首，他们二人应是被已故的燕王用传送阵带到了这里。
看着凉清眼眸中的疑惑，开口缓缓讲述这事情的由来经过。
已是深秋的凉风吹开破旧向北的木门，带来几分萧瑟，事情很长，但讲述起来却很短。
凉清愣愣的看着门外，眼泪止不住的再次往下流，外人这般讲，她心中总是留有一丝奢望，可二皇子也这般讲。
想必不会再有错了。
姬衡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似乎已然释怀，笑骂道：“你已经是近天门的六境武修了，怎能如此哭哭啼啼。”
凉清双手抹泪，作势又要跪下，却被姬衡伸手阻拦，只好含着泪眼，无助地说道。
“二皇子，我们该何去何从？”
姬衡和她并肩望向门外，那阁楼满庭，书声朗朗的书院，轻声说道。
“去长钰书院，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凉清轻点螓首，眼泪已是止住。
姬衡突然开口说道，“往后见我不跪，废繁文缛节，以公子相称即可。”
深秋，雨水带寒，点滴而下，落在地上，溅起泥泞，点在湖面，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可这泥泞，却不沾街上女子绮罗半点，雨水不着，皆被该女子手持的油纸伞挡去。
雨水淅沥，街上人却熙熙攘攘，皆是少男少女。
“五年一度的书院招新，姑娘你要不要进去瞧上一瞧，万一入了呢。”
街边有一中年男子连忙跑来，其眼狭长，黑黝黝的眼珠子正不住的往女子腰身上翘。
这身段，他活了四十年才见过这一次。
中年男子见其柳眉微蹙，似有怒意，连忙将贪婪眼神收回，双手来回搓动，阿谀道：“姑娘看你也是千里迢迢来此入学，这长钰书院里头门道多着呢......”
一道声音突然将其打断，因注意力都在那身娇多媚的女子上，竟忽视她身旁有一男的。
其素衣打扮，嘴唇微薄，面冠如玉，剑眉下却有一双桃花眼，疑惑地问道。
“长钰学院的门道，还请娓娓道来。”
中年男子轻啧一声，改口说道：“门道是有的，但是要花银子，你出多少银子，我便给你多少门道。”
撑伞的女子身子微动，强忍着怒意，说道：“公子，我把他的嘴巴敲开，看看她能吐出什么。”
脸蛋媚艳，身姿更是绝色的女子，竟称呼身旁素衣男子公子！
路上行人皆是留步震惊，部分来往青年目光中露出悔恨。
中年男子却是神情惊恐，因为在其身姿微动之际，女子那绮罗裙摆上，腰间双刃明晃晃的闪烁着寒芒，连忙惊呼地说道：“君子动手不动口啊，长钰书院前可不能伤人的！”
素衣打扮的男子正是姬衡，而那绮罗的女子便是凉清。
姬衡微微拉动绮裙旁的玉手，摇了摇头，阻住她动手。
凉清这才将螓首低下，只是握有油纸伞柄的玉手，白皙皮肤的下青筋微浮。
姬衡其实一开始就望过那中年男子头顶三尺，白的一塌糊涂，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只是本着人不可貌相的原则多问了句，没曾想还真是个坑蒙拐骗的货。
姬衡摇了摇头，牵着凉清的手，往人群汇聚处走去。
中年男子见面前的肥羊想溜，赶忙说道：“既然问了话，钱就不能不给，一句话二十两，一共两句话两个人，算你八十两。”
姬衡身形微顿，拉着凉清的玉手微微用力，示意其不要出手，左手则是聚起纷飞灵力。
毕竟他出手是小惩，凉清出手则是杀人了......
可这灵力还没脱手，却被一阵豪言打断。
“老子给你一巴掌，看你还发不发癫了！”
姬衡被惊的一个踉跄，连忙回头看去，竟是一位黑脸壮汉。
黑脸壮汉见正主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姬衡瞬间了然，眉头微挑，他的意思大致是：老子最爱路见不平一声吼......
中年男子看向身前陡现的黑脸壮汉，不爽道：“我和他谈生意，不是和你谈，你插手作甚。”
“我平生最爱打抱不平！”
声大如雷，却赢得围观众人一阵喝彩，人如貌，果真是一位豪爽侠客。
中年男子骂道：“神经病。”
黑脸壮汉满脸不爽，说道：“你再发癫，老子真的要给你一巴掌了！”
“神经......”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嘀嗒雨中极为响亮。
惊的围观众人鸦雀无声......
伴着耳边轻柔的呼唤，周身虚无如雾般消退，姬衡已然睁开双眼。
凉清正俯身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见他双眼睁开，神情惊喜万分，似又觉得自己这般不合礼仪，连忙跪于地上。
姬衡摇了摇头，梦中记忆犹存，仿若真实。
“凉清，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我的父王。”
凉清长跪于地，两行清泪流出，看着一旁地上摊开的信纸，红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不忍开口。
姬衡见状，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盖有“长钰”红章的信纸。
信纸和前世的报纸作用一样，由地方书院向民众传发信息所用。
其上所写：
“朝历一千五百六十四载，燕国国度蓟被妖蛟所毁，全城百姓无一生还，燕王死战而亡于镜下秘境，皇族二子皆失，疑死。”
“众妖以此为端入境，遂燕国国运已亡，无力回天。”
姬衡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知何言语。
明明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无端的，一种极致的悲伤从心头涌出，他双眼微阖，清泪缓缓而下。
眉心上青莲印因其悲伤而主动浮现，灵气从体内不断流转循环，尔后充斥于外，激起满地罡风旋绕周身。
原来，那不是梦，而是最后的诀别......
人间帝王向来与国运是一体的，国运强则帝王强，国运亡则帝王亡。
姬衡长长叹了口气，俯身轻揉凉清螓首，轻声说道：“燕国国运还在。”
“对，二皇子您还活着。”凉清蓦然抬首，满目泪痕。
“燕国三分气运在我，我不死，则燕不亡，”姬衡轻声喃喃，示意身旁亲信起身。
踱步四周，这是一座残旧古庙，里面没有什么供奉的佛像，断壁残垣的墙体上，已然被黄土缝补上。
黄土微湿，显然是才抹上不久的。
姬衡轻声问道：“凉清，我昏迷多久了，这里又是哪？”
凉清躬身说道：“回二皇子，已是两天，我们在楚国国都郊外。”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卑职也不知为何来此，只是醒时，便在这里。”
“是吗......”姬衡微微颔首，他们二人应是被已故的燕王用传送阵带到了这里。
看着凉清眼眸中的疑惑，开口缓缓讲述这事情的由来经过。
已是深秋的凉风吹开破旧向北的木门，带来几分萧瑟，事情很长，但讲述起来却很短。
凉清愣愣的看着门外，眼泪止不住的再次往下流，外人这般讲，她心中总是留有一丝奢望，可二皇子也这般讲。
想必不会再有错了。
姬衡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似乎已然释怀，笑骂道：“你已经是近天门的六境武修了，怎能如此哭哭啼啼。”
凉清双手抹泪，作势又要跪下，却被姬衡伸手阻拦，只好含着泪眼，无助地说道。
“二皇子，我们该何去何从？”
姬衡和她并肩望向门外，那阁楼满庭，书声朗朗的书院，轻声说道。
“去长钰书院，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凉清轻点螓首，眼泪已是止住。
姬衡突然开口说道，“往后见我不跪，废繁文缛节，以公子相称即可。”
深秋，雨水带寒，点滴而下，落在地上，溅起泥泞，点在湖面，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可这泥泞，却不沾街上女子绮罗半点，雨水不着，皆被该女子手持的油纸伞挡去。
雨水淅沥，街上人却熙熙攘攘，皆是少男少女。
“五年一度的书院招新，姑娘你要不要进去瞧上一瞧，万一入了呢。”
街边有一中年男子连忙跑来，其眼狭长，黑黝黝的眼珠子正不住的往女子腰身上翘。
这身段，他活了四十年才见过这一次。
中年男子见其柳眉微蹙，似有怒意，连忙将贪婪眼神收回，双手来回搓动，阿谀道：“姑娘看你也是千里迢迢来此入学，这长钰书院里头门道多着呢......”
一道声音突然将其打断，因注意力都在那身娇多媚的女子上，竟忽视她身旁有一男的。
其素衣打扮，嘴唇微薄，面冠如玉，剑眉下却有一双桃花眼，疑惑地问道。
“长钰学院的门道，还请娓娓道来。”
中年男子轻啧一声，改口说道：“门道是有的，但是要花银子，你出多少银子，我便给你多少门道。”
撑伞的女子身子微动，强忍着怒意，说道：“公子，我把他的嘴巴敲开，看看她能吐出什么。”
脸蛋媚艳，身姿更是绝色的女子，竟称呼身旁素衣男子公子！
路上行人皆是留步震惊，部分来往青年目光中露出悔恨。
中年男子却是神情惊恐，因为在其身姿微动之际，女子那绮罗裙摆上，腰间双刃明晃晃的闪烁着寒芒，连忙惊呼地说道：“君子动手不动口啊，长钰书院前可不能伤人的！”
素衣打扮的男子正是姬衡，而那绮罗的女子便是凉清。
姬衡微微拉动绮裙旁的玉手，摇了摇头，阻住她动手。
凉清这才将螓首低下，只是握有油纸伞柄的玉手，白皙皮肤的下青筋微浮。
姬衡其实一开始就望过那中年男子头顶三尺，白的一塌糊涂，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只是本着人不可貌相的原则多问了句，没曾想还真是个坑蒙拐骗的货。
姬衡摇了摇头，牵着凉清的手，往人群汇聚处走去。
中年男子见面前的肥羊想溜，赶忙说道：“既然问了话，钱就不能不给，一句话二十两，一共两句话两个人，算你八十两。”
姬衡身形微顿，拉着凉清的玉手微微用力，示意其不要出手，左手则是聚起纷飞灵力。
毕竟他出手是小惩，凉清出手则是杀人了......
可这灵力还没脱手，却被一阵豪言打断。
“老子给你一巴掌，看你还发不发癫了！”
姬衡被惊的一个踉跄，连忙回头看去，竟是一位黑脸壮汉。
黑脸壮汉见正主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姬衡瞬间了然，眉头微挑，他的意思大致是：老子最爱路见不平一声吼......
中年男子看向身前陡现的黑脸壮汉，不爽道：“我和他谈生意，不是和你谈，你插手作甚。”
“我平生最爱打抱不平！”
声大如雷，却赢得围观众人一阵喝彩，人如貌，果真是一位豪爽侠客。
中年男子骂道：“神经病。”
黑脸壮汉满脸不爽，说道：“你再发癫，老子真的要给你一巴掌了！”
“神经......”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嘀嗒雨中极为响亮。
惊的围观众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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