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修炼！修炼！
邕州城城南，澹台家。
孙胜鲲靠坐在床上，已恢复了些精神，他此时正欣赏着一双洁白纤长的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这一个月来这双手的主人一直对他悉心照料，他虽非是那些世家大族的浪荡子，却也并非是什么榆木疙瘩，岂看不出对方的心意？
那双纤长洁白的手先是用布沾水给他擦拭脸庞，随后舀着汤药，凑到她主人那有些饱满又撩人的唇前，这漂亮的嘴唇正被用来吹拂着有些温热的汤药。药看起来应该会是又苦又涩的，她的唇看起来会是带着丝丝甜蜜的。
见他望着自己，林师师有些羞赧。她强提起精神，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的唇是苍白的，但好像也随着笑容绽放出光彩来。他看得有些片刻的失神，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孙胜鲲却不躲避，反而直接道：“我忽然有些理解方家少爷为何对你如此着迷了。”
听得他这毫不避讳的话，林师师的头更低了，耳根都粉得似那樱花瓣一般颜色，她说道：“公子莫要再取笑师师了，这样的着迷不要也罢。”
他撑起身体，靠近林师师的脸，望着她的眼睛说道：“若是我的话，师师姑娘也不要吗？”
感受着对方毫不躲闪的目光和凑在她脸庞前的呼吸，林师师似是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林师师将药碗一摔到床边的小几上娇嗔道：“若公子再如此捉弄师师，那往后便让府上的丫鬟来服侍公子吧。”
孙胜鲲见好就收，举起双手投降。林师师这才拿起几上的碗服侍他继续喝药。
屋外的一株老榕树上，那面相猥琐的的中年人对身旁的精壮汉子道：“你说我们四个人来的，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变成六个人？”
那汉子摇了摇头道：“不会，夫人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顶多是五个。”
“还真不是没可能。”那一月前救场的黑衣人落到了树干上。原来此人是一个鹰钩鼻老者，浑身毛发浓密，头发、眉毛、体毛都厚厚的像钢丝一样，眼神如鹰隼。中年人和精壮汉子站起来，对他一拱手道：“见过白老。”
那白老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随意。三人又一起坐到这榕树干上。他笑了笑，这张脸似乎也只有这时才看起来柔和一些，白老像所有老人向新人炫耀一般说起当年的往事：“你们想必不知道，当初夫人入我们万兽山庄时也是寻常人家的普通女子。虽然这林师师是个青楼女子，但却还保有贞洁，夫人未必不会网开一面。”
不过他没说的前提是这林师师得钻得过这张网。
反应最大的是中年汉子，他不可思议道：“您是说那位夫人，她竟是出身寻常人家？”
白老斜了他一眼道：“废话，咱们万兽山庄还有第二位夫人？”
白老继续说道：“我已经给少主检查过伤势，恢复得很好，被那金银护卫没有伤及根骨，对日后修炼并无影响。少主已经知会过我，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后果你们知道的。”
两人又站起来，拱手齐声说道：“多谢公子，多谢白老。”
白老落入院中，坐到一尊石凳上。两人自然不敢站在白老头上，忙跟着落下去，站在院中。
白老取出一杆烟枪和一袋烟草，放了些烟叶子到里面，就这样叼在嘴里。只见他的指尖冒出一小撮火焰，欢快地在他指尖舞蹈着，他轻轻这么往烟杆子一凑，烟就点着了。他嘬了一口烟杆问道：“都查清楚了吗？”
那中年人拱手说道：“那人叫方少椿，是邕州城四大家族之一方家的长子。说来也奇怪，本来白老出手，虽留了一线，未伤其根骨，但他难免要在家躺上两个月。不知这小子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这两日听说他已可下床走动。”
白老嗤笑一声：“不愧是四大家族，财大气粗。”
中年人点头继续道：“方家势力遍布城南黑白两道，明面上主要是坊市生意，而且不光在州城，在邕州其他城镇如桂城、柳城，也都有他们的势力。但实际上方家暗地里通过本地帮派‘邕江帮’掌握着整个邕州城大大小小的漕运，这才一黑一白结合起来，才是方家在这邕州的立身之本。澹台府因地处城南，与方家在同一块地头，这些年始终被方家在漕运方面打压，不是被邕江帮索取高额的保护费就是被些找不到踪迹的水贼打劫，原料运至工厂成本翻了何止一倍。若非如此，凭澹台家的冶金水平，如今邕州城就是五大家族了。澹台家也是逼不得已，这才放弃水路转向陆路运货，否则他们何必跑来幽云洲找我们万兽山庄。”
白老点了点头，抽了口烟，敲了敲烟杆，抖落了些烟灰后望向那精壮汉子。
那精壮汉子则拱手说道：“方府修为最强的人是方少椿的父亲方长宗，少年时便已成名。据说离家时，不过三十岁的他，修为已臻洞明境巅峰，但他已十二年未归家。现下方府明面上实力最强的是方少椿的大伯方长光，此人修为停步填海境多年若没有大机缘的话，怕是此生无望洞明境了。虽说如今方府是邕州城四大家族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六境高手坐镇的势力，但只要一天没有传来方长宗的死讯，其他家族也就不敢对方家赶尽杀绝。毕竟一个三十岁的洞明境巅峰高手，谁知道十二年过后他能到何种境界？若是到时候他回来发现方家已经没了，那恐怕除了坐镇北方的庄家，其他两个家族谁也顶不住他的怒火。不过……”
白老砸吧了一下烟杆，抬了抬眼皮道：“有屁就放，别婆婆妈妈的。”
那精壮汉子继续道：“您也知道，修炼《万兽诀》的人体内都有种原始的动物直觉，往往能趋吉避凶。上次潜入方府时，我隐隐感到有一股气息，实力不在方长光之下。与方家专走阳刚路数的家传武学不同，这股气息阴渗渗的。我怀疑，方家暗中另有高人坐镇，而且此人至少是个洞明境。”
这时，院内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既然如此，此事便不宜再闹大。反正我和方少椿都各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谁也不亏。今后运货的路线和价钱也已与澹台家谈妥，待得庄城主大寿之后，我们便启程返乡。”
听得这个声音，白老也站了起来，不过白老是拱手，两个护卫却是微微低头后拱手，三人齐声道：“少主！”
说罢，中年人抬起头笑问道：“少主原来已经好了，那方才？”
孙胜鲲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道：“你们可别告诉她。”
中年人做出一个“我懂的”表情，笑道：“明白。”
孙胜鲲又道：“白老，不知随身物品在哪？”
白老一愣，问道：“什么随身物品？”
孙胜鲲也是一愣，问道：“那玄武匙和给娘疗伤用的冰晶麒麟血莫非不在白叔那？”
白老有些焦急道：“这两件宝贝不是少主一直随身携带的吗？那玄武匙倒还好，开不了玄武堂的传功房用夫人的备用钥匙即可，随后我们书信一封去飞石山庄再打一把。可冰晶麒麟血如此重要，为何少主不放在‘袖里乾坤’中？”
孙胜鲲无奈道：“我何尝不想？”
他一翻手，手中出现了一只四四方方的华贵锦盒，正是本次万兽山庄给庄城主准备的贺礼，他又一翻手，锦盒消失。
孙胜鲲头疼道：“我这乾坤不过一尺长短，光是装这个玩意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本来打算将冰晶麒麟血贴身放几天，等给庄城主祝寿过后再放回去，谁料……唉！”
他甩了甩头，认真道：“阿虎，帮我去请澹台家暗中调查此事。虽说以方家的家底，应该不屑去偷我的东西。但事关重大，他们嫌疑最大，还是得查一查。”
精壮汉子低头拱手道：“阿虎领命。”
孙胜鲲望向中年汉子道：“顾飞，你心思缜密，帮我在邕州城的仙家集市上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最近有没有这两件东西流到市面上。记住，事关娘的性命，不要走漏风声。”
中年汉子一改平时散漫的模样，表情认真且严肃：“顾飞领命。”
三天后，同一个小院中。
白老守在榕树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周围的风雪无法近其身分毫。孙胜鲲坐在那石桌前煮茶，热气袅袅而上。阿虎在院中打拳，卷得周围的雪花都跟着拳风舞动最后旋成一团变成一个雪球被他抓在手上。他把雪球放在院子中推啊推，越推越大，不一会便成了一个大雪球。
顾飞匆匆跑进来，在石桌前立定拱手，然后一屁股坐在孙胜鲲对面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他大口喘气道：“哎哟，可没把我累死！这邕州的姑娘也太彪悍了，不就是摸了摸腚，又不会少一块肉，至于喊人从城东追到城南吗？还好我顾飞轻功好，不然今天明年真的要变成老腊肉了。”
阿虎皱眉道：“你出去三天就不会干点正事？”
顾飞朝他骂道：“去去去，你懂个屁！哪里消息最灵通？青楼肯定能排上前三吧，我当然是去干正事的！”
顾飞小声嘀咕道：“不就是没付钱而已嘛。”
孙胜鲲也不着急，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顾飞又是一饮而下，接着说道：“城南城东两个仙家集市我都去探查了一遍，当然主要还是集中在城南，从药铺和灵器铺最近都没有上架公子丢失的这两件宝物。倒是听说城东集市七日后会举行一年一度的拍卖盛典，最后的压台物品宣称与异兽麒麟有关。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偷到冰晶麒麟血的人刻意多绕了一圈，跑去城东销了脏。不过被聚宝阁的人放到拍卖场这一宣传，此人算是白忙一趟了。此次拍卖澹台家也会去，我们大可跟着一起去。”
孙胜鲲说道：“那便如此吧，阿虎，你去帮我只会澹台家一声。
在树上的白老突然开口道：“顾飞，是否能找出是谁把冰晶麒麟血出给聚宝阁的？虽然货已经在聚宝阁手里，我们也只能参加拍卖会才能拿回来了。但我总要让此人吐出点赔偿来，我们万兽山庄的东西不是这么好拿的。”
顾飞抬头看着白老道：“白老，这还真查不到。聚宝阁乃是我们中土的大商会，从来不会泄漏客户的任何消息。他们不可能为了我们万兽山庄砸自己的招牌。若是泄漏了客户的消息，以后谁还敢卖东西给聚宝阁？都跑到对家青云楼去了。”
方府，伤势尽愈的方少椿在一个地下静室中打坐吐纳。静室里灵气充沛，尤其是那玄黄土气，似乎取之不尽，源源不断地从四周的土地之中渗透进密室里。这密室上篆刻了一些晦涩难懂的符文，似乎正是这些符文所组成的阵法，将周遭的土灵气都吸引了过来。
行了三十六个大周天的方少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眼。忽然，他听到水滴滴落至水中的声音。他连忙起身凑去，那是一个立着放置的木箱，木箱开口朝侧边敞开，可以看到木箱上半部分制成了一个拟钟乳石的形状，水滴便是从此处滴落。底部放着一个水碗接着滴落的水珠，水碗里是白皙的液体仿佛动物的乳汁一般。方才那水珠滴落入碗中之后，开始逐渐散开，在乳白色的水中形成了黑色的小字：“七日后，孙胜鲲将与澹台府一齐参加城东聚宝楼拍卖会。”
方少椿一笑，将水碗放回原位。他走出密室，招呼手下道：“去城东知会聚宝阁一声，此次的拍卖会我们方家也去。顺便拿份本次拍卖的宣传册子回来给我。”
手下人领命出去了，方少椿抿了了一口茶，阴恻恻地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贝，能让我们的万兽山庄少庄主刚痊愈便跑一趟。”
孙胜鲲靠坐在床上，已恢复了些精神，他此时正欣赏着一双洁白纤长的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这一个月来这双手的主人一直对他悉心照料，他虽非是那些世家大族的浪荡子，却也并非是什么榆木疙瘩，岂看不出对方的心意？
那双纤长洁白的手先是用布沾水给他擦拭脸庞，随后舀着汤药，凑到她主人那有些饱满又撩人的唇前，这漂亮的嘴唇正被用来吹拂着有些温热的汤药。药看起来应该会是又苦又涩的，她的唇看起来会是带着丝丝甜蜜的。
见他望着自己，林师师有些羞赧。她强提起精神，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的唇是苍白的，但好像也随着笑容绽放出光彩来。他看得有些片刻的失神，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孙胜鲲却不躲避，反而直接道：“我忽然有些理解方家少爷为何对你如此着迷了。”
听得他这毫不避讳的话，林师师的头更低了，耳根都粉得似那樱花瓣一般颜色，她说道：“公子莫要再取笑师师了，这样的着迷不要也罢。”
他撑起身体，靠近林师师的脸，望着她的眼睛说道：“若是我的话，师师姑娘也不要吗？”
感受着对方毫不躲闪的目光和凑在她脸庞前的呼吸，林师师似是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林师师将药碗一摔到床边的小几上娇嗔道：“若公子再如此捉弄师师，那往后便让府上的丫鬟来服侍公子吧。”
孙胜鲲见好就收，举起双手投降。林师师这才拿起几上的碗服侍他继续喝药。
屋外的一株老榕树上，那面相猥琐的的中年人对身旁的精壮汉子道：“你说我们四个人来的，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变成六个人？”
那汉子摇了摇头道：“不会，夫人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顶多是五个。”
“还真不是没可能。”那一月前救场的黑衣人落到了树干上。原来此人是一个鹰钩鼻老者，浑身毛发浓密，头发、眉毛、体毛都厚厚的像钢丝一样，眼神如鹰隼。中年人和精壮汉子站起来，对他一拱手道：“见过白老。”
那白老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随意。三人又一起坐到这榕树干上。他笑了笑，这张脸似乎也只有这时才看起来柔和一些，白老像所有老人向新人炫耀一般说起当年的往事：“你们想必不知道，当初夫人入我们万兽山庄时也是寻常人家的普通女子。虽然这林师师是个青楼女子，但却还保有贞洁，夫人未必不会网开一面。”
不过他没说的前提是这林师师得钻得过这张网。
反应最大的是中年汉子，他不可思议道：“您是说那位夫人，她竟是出身寻常人家？”
白老斜了他一眼道：“废话，咱们万兽山庄还有第二位夫人？”
白老继续说道：“我已经给少主检查过伤势，恢复得很好，被那金银护卫没有伤及根骨，对日后修炼并无影响。少主已经知会过我，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后果你们知道的。”
两人又站起来，拱手齐声说道：“多谢公子，多谢白老。”
白老落入院中，坐到一尊石凳上。两人自然不敢站在白老头上，忙跟着落下去，站在院中。
白老取出一杆烟枪和一袋烟草，放了些烟叶子到里面，就这样叼在嘴里。只见他的指尖冒出一小撮火焰，欢快地在他指尖舞蹈着，他轻轻这么往烟杆子一凑，烟就点着了。他嘬了一口烟杆问道：“都查清楚了吗？”
那中年人拱手说道：“那人叫方少椿，是邕州城四大家族之一方家的长子。说来也奇怪，本来白老出手，虽留了一线，未伤其根骨，但他难免要在家躺上两个月。不知这小子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这两日听说他已可下床走动。”
白老嗤笑一声：“不愧是四大家族，财大气粗。”
中年人点头继续道：“方家势力遍布城南黑白两道，明面上主要是坊市生意，而且不光在州城，在邕州其他城镇如桂城、柳城，也都有他们的势力。但实际上方家暗地里通过本地帮派‘邕江帮’掌握着整个邕州城大大小小的漕运，这才一黑一白结合起来，才是方家在这邕州的立身之本。澹台府因地处城南，与方家在同一块地头，这些年始终被方家在漕运方面打压，不是被邕江帮索取高额的保护费就是被些找不到踪迹的水贼打劫，原料运至工厂成本翻了何止一倍。若非如此，凭澹台家的冶金水平，如今邕州城就是五大家族了。澹台家也是逼不得已，这才放弃水路转向陆路运货，否则他们何必跑来幽云洲找我们万兽山庄。”
白老点了点头，抽了口烟，敲了敲烟杆，抖落了些烟灰后望向那精壮汉子。
那精壮汉子则拱手说道：“方府修为最强的人是方少椿的父亲方长宗，少年时便已成名。据说离家时，不过三十岁的他，修为已臻洞明境巅峰，但他已十二年未归家。现下方府明面上实力最强的是方少椿的大伯方长光，此人修为停步填海境多年若没有大机缘的话，怕是此生无望洞明境了。虽说如今方府是邕州城四大家族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六境高手坐镇的势力，但只要一天没有传来方长宗的死讯，其他家族也就不敢对方家赶尽杀绝。毕竟一个三十岁的洞明境巅峰高手，谁知道十二年过后他能到何种境界？若是到时候他回来发现方家已经没了，那恐怕除了坐镇北方的庄家，其他两个家族谁也顶不住他的怒火。不过……”
白老砸吧了一下烟杆，抬了抬眼皮道：“有屁就放，别婆婆妈妈的。”
那精壮汉子继续道：“您也知道，修炼《万兽诀》的人体内都有种原始的动物直觉，往往能趋吉避凶。上次潜入方府时，我隐隐感到有一股气息，实力不在方长光之下。与方家专走阳刚路数的家传武学不同，这股气息阴渗渗的。我怀疑，方家暗中另有高人坐镇，而且此人至少是个洞明境。”
这时，院内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既然如此，此事便不宜再闹大。反正我和方少椿都各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谁也不亏。今后运货的路线和价钱也已与澹台家谈妥，待得庄城主大寿之后，我们便启程返乡。”
听得这个声音，白老也站了起来，不过白老是拱手，两个护卫却是微微低头后拱手，三人齐声道：“少主！”
说罢，中年人抬起头笑问道：“少主原来已经好了，那方才？”
孙胜鲲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道：“你们可别告诉她。”
中年人做出一个“我懂的”表情，笑道：“明白。”
孙胜鲲又道：“白老，不知随身物品在哪？”
白老一愣，问道：“什么随身物品？”
孙胜鲲也是一愣，问道：“那玄武匙和给娘疗伤用的冰晶麒麟血莫非不在白叔那？”
白老有些焦急道：“这两件宝贝不是少主一直随身携带的吗？那玄武匙倒还好，开不了玄武堂的传功房用夫人的备用钥匙即可，随后我们书信一封去飞石山庄再打一把。可冰晶麒麟血如此重要，为何少主不放在‘袖里乾坤’中？”
孙胜鲲无奈道：“我何尝不想？”
他一翻手，手中出现了一只四四方方的华贵锦盒，正是本次万兽山庄给庄城主准备的贺礼，他又一翻手，锦盒消失。
孙胜鲲头疼道：“我这乾坤不过一尺长短，光是装这个玩意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本来打算将冰晶麒麟血贴身放几天，等给庄城主祝寿过后再放回去，谁料……唉！”
他甩了甩头，认真道：“阿虎，帮我去请澹台家暗中调查此事。虽说以方家的家底，应该不屑去偷我的东西。但事关重大，他们嫌疑最大，还是得查一查。”
精壮汉子低头拱手道：“阿虎领命。”
孙胜鲲望向中年汉子道：“顾飞，你心思缜密，帮我在邕州城的仙家集市上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最近有没有这两件东西流到市面上。记住，事关娘的性命，不要走漏风声。”
中年汉子一改平时散漫的模样，表情认真且严肃：“顾飞领命。”
三天后，同一个小院中。
白老守在榕树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周围的风雪无法近其身分毫。孙胜鲲坐在那石桌前煮茶，热气袅袅而上。阿虎在院中打拳，卷得周围的雪花都跟着拳风舞动最后旋成一团变成一个雪球被他抓在手上。他把雪球放在院子中推啊推，越推越大，不一会便成了一个大雪球。
顾飞匆匆跑进来，在石桌前立定拱手，然后一屁股坐在孙胜鲲对面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他大口喘气道：“哎哟，可没把我累死！这邕州的姑娘也太彪悍了，不就是摸了摸腚，又不会少一块肉，至于喊人从城东追到城南吗？还好我顾飞轻功好，不然今天明年真的要变成老腊肉了。”
阿虎皱眉道：“你出去三天就不会干点正事？”
顾飞朝他骂道：“去去去，你懂个屁！哪里消息最灵通？青楼肯定能排上前三吧，我当然是去干正事的！”
顾飞小声嘀咕道：“不就是没付钱而已嘛。”
孙胜鲲也不着急，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顾飞又是一饮而下，接着说道：“城南城东两个仙家集市我都去探查了一遍，当然主要还是集中在城南，从药铺和灵器铺最近都没有上架公子丢失的这两件宝物。倒是听说城东集市七日后会举行一年一度的拍卖盛典，最后的压台物品宣称与异兽麒麟有关。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偷到冰晶麒麟血的人刻意多绕了一圈，跑去城东销了脏。不过被聚宝阁的人放到拍卖场这一宣传，此人算是白忙一趟了。此次拍卖澹台家也会去，我们大可跟着一起去。”
孙胜鲲说道：“那便如此吧，阿虎，你去帮我只会澹台家一声。
在树上的白老突然开口道：“顾飞，是否能找出是谁把冰晶麒麟血出给聚宝阁的？虽然货已经在聚宝阁手里，我们也只能参加拍卖会才能拿回来了。但我总要让此人吐出点赔偿来，我们万兽山庄的东西不是这么好拿的。”
顾飞抬头看着白老道：“白老，这还真查不到。聚宝阁乃是我们中土的大商会，从来不会泄漏客户的任何消息。他们不可能为了我们万兽山庄砸自己的招牌。若是泄漏了客户的消息，以后谁还敢卖东西给聚宝阁？都跑到对家青云楼去了。”
方府，伤势尽愈的方少椿在一个地下静室中打坐吐纳。静室里灵气充沛，尤其是那玄黄土气，似乎取之不尽，源源不断地从四周的土地之中渗透进密室里。这密室上篆刻了一些晦涩难懂的符文，似乎正是这些符文所组成的阵法，将周遭的土灵气都吸引了过来。
行了三十六个大周天的方少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眼。忽然，他听到水滴滴落至水中的声音。他连忙起身凑去，那是一个立着放置的木箱，木箱开口朝侧边敞开，可以看到木箱上半部分制成了一个拟钟乳石的形状，水滴便是从此处滴落。底部放着一个水碗接着滴落的水珠，水碗里是白皙的液体仿佛动物的乳汁一般。方才那水珠滴落入碗中之后，开始逐渐散开，在乳白色的水中形成了黑色的小字：“七日后，孙胜鲲将与澹台府一齐参加城东聚宝楼拍卖会。”
方少椿一笑，将水碗放回原位。他走出密室，招呼手下道：“去城东知会聚宝阁一声，此次的拍卖会我们方家也去。顺便拿份本次拍卖的宣传册子回来给我。”
手下人领命出去了，方少椿抿了了一口茶，阴恻恻地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宝贝，能让我们的万兽山庄少庄主刚痊愈便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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