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使命
张仁义与张六又到哈刺王营地，跟哈刺王说：“你护送的特使是假的，真特使已经跑了，该是找你们俺答汗王去了。只要明使见到你的兄长，你的丑事都会被你兄长知道。”
哈刺王真着急了，问：“我该怎么办？”
张六跟他说：“给我四匹最好的马。我们帮你去追。大漠这么大，我们不一定能找得到他们。你不想死也让你的人追去。”
哈刺王咬牙说：“我马场里的马力你们随便挑。你们先出发，我现在就集结兵力，明日就跟来。”
苏梦醒护着特使一路往东，因马力所限，一日只能走二百里。传说中有马能日行千里，但寻常军马载人就只能日行二百，再多走极可能力竭暴毙，若沿途有驿站换马，马歇人不歇才能做到日行六百八百。
在这百里不见人烟的苍茫大漠，若损失一匹马，就意味着要丢下一个人在这等死。所以走出二百后，即使天色尚早，苏梦醒也安排大家扎营休息，不许再走了。
围坐在篝火前，边吃着干粮，苏梦醒三人向谢特使请教朝廷的事，谢特使也乐意与他们讲。
苏梦醒问：“谢大人，朝廷为何派你们秘密出访蒙古鞑靼部？光明正大官军护送出使不省了这番周折？”
谢特使说：“你们不知道，朝廷里的讲大道理吹大牛的人太多了。明与鞑靼长期敌对，明强蒙弱，那个俺答大汗却屡范边境，还杀死过两位大同总兵。鼓动皇帝向鞑靼开战的人太多。皇帝陛下欲与俺答大汗和谈，却又不能明着派使者求和，只能密派使者与俺答大汗谈好条件，让俺答大汗主动提出称臣进贡，这样大明就有了面子，接下来才能建立朝贡互市？”
程虎问：“这么麻烦，既然大明比鞑靼强大，何不用派兵攻打让鞑靼臣服？”
谢特使说：“在大漠用兵，军费耗资甚巨？谁出？京城文官肯出么？你看那些口舌如簧的谏官，只是慷他人之慨，哄骗他人儿女去战场送死。待要他们出钱就个个喊穷。前于谦大人打京城保卫战时，他们可有一个出人出力？打仗开支，最后只能往百姓头上征税。”
苏梦醒说：“不可，我乃地方小吏深知百姓疾苦，当下赋税下仅能维持温饱，甚至有些村庄连饭都吃不上只能吃糠喝稀。若是对平民加税，必民不聊生最后官逼民反。”
谢特使说：“苏捕头所言极是。能不动干戈当是最好的。但大明朝的颜面还是要的，决不能像宋朝那样向番邦屈膝乞和，只能让番邦自提出建立朝贡关系。大明朝的的万邦来朝，是以万使枯骨铺路的。”
程虎问：“既然大明不会去打他们。那些番邦凭什么来大明朝贡？”
谢特使说：“对他们有好处啊。每次朝贡，拿些哈密瓜葡萄干之类不值钱的土特产便能换来大明皇帝丰厚的赏赐。不仅如此，茶叶、瓷器只大明能产，铁器大明最优。向明称臣，开了边贸，他们生活立时就好了。这是亏了面子，却挣了里子。”
陈阿卜问：“我就不懂了，原来朝贡是大明吃亏了。你们皇帝是笨蛋么？怎么亏本的买卖还抢着去做？”
谢特使笑说：“此乃先人智慧。朝贡是先吃小亏，后挣大实惠。你试想，不开边贸边贸就不存在么？”
苏梦醒说：“边贸利润巨大，不开边贸就有人铤而走险走私。”
谢特使说：“对头。这厚利流入走私商于大明有何好处？大明以货物换白银，以白银富国强兵，每多一国朝贡，便多一分财力。只要有白银源源不断流入，明的盛世就能延续千秋万代。”
苏梦醒：“我懂了。大人，您这次出使，是为了让大明避免花钱还能挣到大钱。”
谢特使说：“其实我此行主要目的还是要分化蒙古人，联合鞑靼对抗瓦刺。朝贡互市只不过是一个拉拢俺答汗王的一个诱饵而已。”
“时候不早了，”谢特使吃完晚饭说：“当官久了坐车坐轿多了，身体比你们差远了，这两天全在骑马逃命骨头都要给颠散了，我要先睡了。”
“大人，早些歇息吧。”
程虎拉着苏梦醒说：“苏捕头，天色尚早。你教我武功吧。若是再有杀手追来，我还能做你帮手。”
苏梦醒说：“程虎兄弟，那夜你与贼人对敌，我见你武功根基其实很不错。”
程虎说：“那夜我是用火器射落过几个，可用刀砍出百刀一人都没杀死。你一招杀一贼连砍二十个。我跟你比差远了。你就教教我吧。”
苏梦醒说：“那你先展示下你的刀法，我看看有没有可改进的地方。”
“好啊。”程虎拿起绣春刀使出一套锦衣卫的除奸十八式刀法。简单犀利，攻势凌厉，一看就知是名家大师的杰作。
苏梦醒看完大声喝好，说：“兄弟你刀法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实战欠缺火候未到而已。若那夜激战能经历多几回，你这套刀法就能练成。练成后你武功不会在我之下。”
程虎兴奋的说：“真的？”
苏梦醒问：“你还会别的刀法么？你可还有防守型刀法？”
程虎不解问：“刀本是用来进攻的，什么是防守型刀法？”
苏梦醒说：“你这套刀法是以快打慢以强打弱的进攻型打法。打平手弱手皆无妨，但若是与高手对招，攻得如此急切破绽也多，极容易被别人抓到破绽一招反杀。若遇强者，还用这套刀法无异于以卵击石，当改用防守型刀法先求自保。你练的是实战武学，经一场实战能不死便能成长一分，当备防守刀法已求遇强者时能保命。”
苏梦醒拿过程虎的刀，开始演示马帮司马云的刀法，说：“这套刀法，重刀走轻，步法为先，以退为进，九守一攻。我和这套刀法的主人交手过两次，我武功明明远胜于他，却从未真正赢过他。我将这套刀法传给你。你以后若遇到比你强的人。可以此刀法先求自保。”
“谢谢师傅。”程虎一下茅塞顿开，眼前一片光明，看到了武学更高境界。便下跪欲拜苏梦醒为师。
苏梦醒说：“程虎兄弟，你我皆是习练军队实战武学。我父亲说过，我们这种功夫练到一定程度必进入武障，再勤学苦练也无用，非要自己经历连番硬仗中亲身领悟方能突破。我只不过比你多经历了几回生死，在死人堆里开悟早些，不比你高明到哪去。我可不敢做你师傅。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如何？”
两人立时结拜成了兄弟。程虎年长三岁为兄。
程虎也是个武学奇才，司马云的刀法一夜间便练得烂熟。
话说张仁义与张六在哈刺王那里要到马后，他们每人有三匹马轮流骑，就能日行六百里。
两人一路策马狂追，张六对张仁义说：“三哥，我们这等追法，该两日就能追上。”
张仁义说：“要到了马我就不怕追不上他们，只是想在这茫茫大漠寻几个人真是大海捞针。”
张六：“三哥，黑兰木旗去额伦多斯，必经西子山山口，我们可抄他们前面，在西子山口等他们。”
哈刺王真着急了，问：“我该怎么办？”
张六跟他说：“给我四匹最好的马。我们帮你去追。大漠这么大，我们不一定能找得到他们。你不想死也让你的人追去。”
哈刺王咬牙说：“我马场里的马力你们随便挑。你们先出发，我现在就集结兵力，明日就跟来。”
苏梦醒护着特使一路往东，因马力所限，一日只能走二百里。传说中有马能日行千里，但寻常军马载人就只能日行二百，再多走极可能力竭暴毙，若沿途有驿站换马，马歇人不歇才能做到日行六百八百。
在这百里不见人烟的苍茫大漠，若损失一匹马，就意味着要丢下一个人在这等死。所以走出二百后，即使天色尚早，苏梦醒也安排大家扎营休息，不许再走了。
围坐在篝火前，边吃着干粮，苏梦醒三人向谢特使请教朝廷的事，谢特使也乐意与他们讲。
苏梦醒问：“谢大人，朝廷为何派你们秘密出访蒙古鞑靼部？光明正大官军护送出使不省了这番周折？”
谢特使说：“你们不知道，朝廷里的讲大道理吹大牛的人太多了。明与鞑靼长期敌对，明强蒙弱，那个俺答大汗却屡范边境，还杀死过两位大同总兵。鼓动皇帝向鞑靼开战的人太多。皇帝陛下欲与俺答大汗和谈，却又不能明着派使者求和，只能密派使者与俺答大汗谈好条件，让俺答大汗主动提出称臣进贡，这样大明就有了面子，接下来才能建立朝贡互市？”
程虎问：“这么麻烦，既然大明比鞑靼强大，何不用派兵攻打让鞑靼臣服？”
谢特使说：“在大漠用兵，军费耗资甚巨？谁出？京城文官肯出么？你看那些口舌如簧的谏官，只是慷他人之慨，哄骗他人儿女去战场送死。待要他们出钱就个个喊穷。前于谦大人打京城保卫战时，他们可有一个出人出力？打仗开支，最后只能往百姓头上征税。”
苏梦醒说：“不可，我乃地方小吏深知百姓疾苦，当下赋税下仅能维持温饱，甚至有些村庄连饭都吃不上只能吃糠喝稀。若是对平民加税，必民不聊生最后官逼民反。”
谢特使说：“苏捕头所言极是。能不动干戈当是最好的。但大明朝的颜面还是要的，决不能像宋朝那样向番邦屈膝乞和，只能让番邦自提出建立朝贡关系。大明朝的的万邦来朝，是以万使枯骨铺路的。”
程虎问：“既然大明不会去打他们。那些番邦凭什么来大明朝贡？”
谢特使说：“对他们有好处啊。每次朝贡，拿些哈密瓜葡萄干之类不值钱的土特产便能换来大明皇帝丰厚的赏赐。不仅如此，茶叶、瓷器只大明能产，铁器大明最优。向明称臣，开了边贸，他们生活立时就好了。这是亏了面子，却挣了里子。”
陈阿卜问：“我就不懂了，原来朝贡是大明吃亏了。你们皇帝是笨蛋么？怎么亏本的买卖还抢着去做？”
谢特使笑说：“此乃先人智慧。朝贡是先吃小亏，后挣大实惠。你试想，不开边贸边贸就不存在么？”
苏梦醒说：“边贸利润巨大，不开边贸就有人铤而走险走私。”
谢特使说：“对头。这厚利流入走私商于大明有何好处？大明以货物换白银，以白银富国强兵，每多一国朝贡，便多一分财力。只要有白银源源不断流入，明的盛世就能延续千秋万代。”
苏梦醒：“我懂了。大人，您这次出使，是为了让大明避免花钱还能挣到大钱。”
谢特使说：“其实我此行主要目的还是要分化蒙古人，联合鞑靼对抗瓦刺。朝贡互市只不过是一个拉拢俺答汗王的一个诱饵而已。”
“时候不早了，”谢特使吃完晚饭说：“当官久了坐车坐轿多了，身体比你们差远了，这两天全在骑马逃命骨头都要给颠散了，我要先睡了。”
“大人，早些歇息吧。”
程虎拉着苏梦醒说：“苏捕头，天色尚早。你教我武功吧。若是再有杀手追来，我还能做你帮手。”
苏梦醒说：“程虎兄弟，那夜你与贼人对敌，我见你武功根基其实很不错。”
程虎说：“那夜我是用火器射落过几个，可用刀砍出百刀一人都没杀死。你一招杀一贼连砍二十个。我跟你比差远了。你就教教我吧。”
苏梦醒说：“那你先展示下你的刀法，我看看有没有可改进的地方。”
“好啊。”程虎拿起绣春刀使出一套锦衣卫的除奸十八式刀法。简单犀利，攻势凌厉，一看就知是名家大师的杰作。
苏梦醒看完大声喝好，说：“兄弟你刀法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实战欠缺火候未到而已。若那夜激战能经历多几回，你这套刀法就能练成。练成后你武功不会在我之下。”
程虎兴奋的说：“真的？”
苏梦醒问：“你还会别的刀法么？你可还有防守型刀法？”
程虎不解问：“刀本是用来进攻的，什么是防守型刀法？”
苏梦醒说：“你这套刀法是以快打慢以强打弱的进攻型打法。打平手弱手皆无妨，但若是与高手对招，攻得如此急切破绽也多，极容易被别人抓到破绽一招反杀。若遇强者，还用这套刀法无异于以卵击石，当改用防守型刀法先求自保。你练的是实战武学，经一场实战能不死便能成长一分，当备防守刀法已求遇强者时能保命。”
苏梦醒拿过程虎的刀，开始演示马帮司马云的刀法，说：“这套刀法，重刀走轻，步法为先，以退为进，九守一攻。我和这套刀法的主人交手过两次，我武功明明远胜于他，却从未真正赢过他。我将这套刀法传给你。你以后若遇到比你强的人。可以此刀法先求自保。”
“谢谢师傅。”程虎一下茅塞顿开，眼前一片光明，看到了武学更高境界。便下跪欲拜苏梦醒为师。
苏梦醒说：“程虎兄弟，你我皆是习练军队实战武学。我父亲说过，我们这种功夫练到一定程度必进入武障，再勤学苦练也无用，非要自己经历连番硬仗中亲身领悟方能突破。我只不过比你多经历了几回生死，在死人堆里开悟早些，不比你高明到哪去。我可不敢做你师傅。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如何？”
两人立时结拜成了兄弟。程虎年长三岁为兄。
程虎也是个武学奇才，司马云的刀法一夜间便练得烂熟。
话说张仁义与张六在哈刺王那里要到马后，他们每人有三匹马轮流骑，就能日行六百里。
两人一路策马狂追，张六对张仁义说：“三哥，我们这等追法，该两日就能追上。”
张仁义说：“要到了马我就不怕追不上他们，只是想在这茫茫大漠寻几个人真是大海捞针。”
张六：“三哥，黑兰木旗去额伦多斯，必经西子山山口，我们可抄他们前面，在西子山口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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