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整装备战

    侠者，路见不平怒拔刀。

    苏梦醒说：“爹，既然知道了，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我们现在出发，一刻钟就能到五里坡，还能赶得上救人。救完人回来也用不了一时辰，我再回公门报到。”

    苏玉伯说：“好儿子，你可知道此行凶险？事发突然，我们就两人，不知道对面有几人，也不知道有没有高手。”

    苏梦醒说：“爹，再犹豫就来不及了。我们可以见机行事，实在人多点硬打不过就跑，就当那些女子命薄，也怨不得我们。如果我们不去，我会后悔一辈子。”

    “好小子，有你爹当年的傻气。爹陪你走一趟。不过凡事得听爹的，我喊风紧，你必须撤，别恋战。”

    “谁说只有两人？”一个中年女子从楼梯缓缓而下，比苏玉伯年轻几岁，身高体壮，英姿飒爽，不是江南弱女子，更胜番邦胡蛮娘。此人是苏玉伯的妻子秦红娥，刚在楼上并未深睡，儿子回来开门已醒，听得丈夫儿子楼下对话早明白大概，开口问：“当家的，你们是要去办大事？”

    苏玉伯说：“几个马帮宵小贩卖良家妇女，我跟梦醒去料理了很快回来。”

    秦红娥说：“当家的，有此等好事，为何不带上我。”

    苏玉伯说：“此行敌情不明，胜负未卜。”

    秦红娥说：“正是如此，当多一个人手多一份力。”

    苏梦醒笑着说：“妈，您也手痒？”

    秦红娥说：“你娘平生最见不得欺辱妇女之事。”

    苏玉伯说：“那你也快整理行装，我们须得尽快出发。”

    苏玉伯和儿子上了二楼，楼上一小厅两间房。大房为苏玉伯秦红娥寝室，苏梦醒住北边小房。武器藏于大房墙内暗格。

    官府不允许民间有护甲。苏玉伯在公门二十年，深知有甲胄护身的好处，哪怕多一件皮胸甲，江湖拼杀就能超八成胜算，若能得一套军中锁子连环甲，一人追砍十人也不在话下。苏梦醒缉盗捕快身份可以有一套皮甲，苏玉伯退休后甲胄已经归还公家，却也冒着杀头风险私造了两套皮甲。

    苏梦醒脱下官服，解下腰间缉盗刀。官府发的刀，看似威风凌凌，实则克扣工料质量极差，只能欺压平民百姓，在江湖格斗中动辄折断，不堪大用。而且用官刀会暴露自己捕快身份，引来仇家。

    那一对家传的弯月双钩才是苏梦醒最爱兵器。

    弯月双钩，奇门兵刃，剑身带钩，剑柄为戟头，可刺、砍、钩、顶、戳。江湖人多用刀，而双钩完克刀剑。

    今夜乃双钩随苏梦醒第一次现身江湖。此后三十年，双钩捕侠名字都会是整个江湖黑道的噩梦。

    苏玉伯本也使用双钩。但用钩者最忌与另一个用双钩者过招，武器在拼杀中一定会纠缠在一起。苏玉伯将一手双钩传授给儿子后，便告诫儿子：“此生绝不要与人拼双钩，除非人多欺人少。”自己改练了一手双锏。

    “遇刀剑者，钩破之。遇钩者，锏破之。”是苏玉伯告诉儿子的话。如果不能在武艺上压人一头，就必须在武器上压人一头。若对方披甲，则持利刃难破，也需得钝器破之。

    秦红娥武器是一枪一盾一臂弩。民间许有弓不许有弩。臂弩不比官军弓弩威力，但胜在易隐藏携带，其射程威力稳压江湖人手发飞刀飞石。夫君儿子皆使用短兵，遇长兵器吃亏，秦红娥一手臂弩绝活专克长兵。

    三人在皮甲外套上夜行衣，黑夜中于后门冷巷来到城墙下。华阴城小墙矮，高不到两丈，仅四个城门各有两名兵士守门，无人在城墙上巡逻，现看门守卫均已昏昏欲睡。此等低矮松懈的城墙对江湖人士形同虚设，只要找个四下无人处奔跑几步一个三步上墙即能翻过墙头。三人身手比寻常武师还好些，无需助跑一个箭步便纵身上墙，翻身而下，几个起落，转眼间就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