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奇迹，亦是必然
“不对！那些东西都无关紧要！”
当人们精神高度紧张时，对四周的风吹草动总是非常敏感。
因此，当一个陌生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声音的源头。
诗月。
姑且算是认识诗月的李言，见诗月自顾自站出来，心里猛得咯噔一下。
若非是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好几个人，加上众人视线已经聚焦到她身上，他真想上去捂住诗月的嘴。
无关紧要。
仅从一个词就能推断，后续尚未说出口的话语，想必不是什么亲切友好的言辞。
一上来就全盘否定，反驳先前回答的师兄其实无关紧要，毕竟谁都明白那只是无根据的猜测，犯不着斤斤计较，只当是外行人的无知。
但若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又如此高调地提出主张……
月长老对眼高手低、夸夸其谈的人可是相当厌烦的。
要是给她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在之后的漫长时光里，说不准都要为今日的鲁莽赎罪。
只见月辉航轻笑一声，也不生气，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盯着诗月，脸上一反常态地浮现淡淡笑意，温声说道：
“小诗月，尽管我很喜欢你，但随意批判我的心血，我也是会生气的哦？”
空灵的声音中夹杂着玩味、随性，以及很多难以描述的情绪。
如晚风入梦，轻拂过脸颊，编织出多彩绚烂的奇幻梦境，光怪陆离的景色，令人流连忘返，不知身居何处。
若有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前奏。
用过分做作夸张的表演，去遮掩眼眸至深处的冷漠，像是精明的猎手，一步步诱导猎物落入陷阱。
若是被假象迷惑，以为月辉航是个好说话的，肆意妄为暴露本性，那就只能祈求命运的垂怜了。
当然，要是结果令她满意，假戏未尝不可真做，谁又能去指责不存在的海啸呢？
尽管月辉航下意识相信诗月不会让人失望，但这不足以使她屈就。
诗月，毕竟不是她。
李言苦笑着闭紧嘴，只能暗自祈祷诗月适可而止，不要闹的无法收场，千万不能和月长老争锋相对。
也不怪他未胜先虑败，虽然不知道诗月从前是否学习过炼器，但即使接触过，顶多也只是一些粗浅的认识，远不能比得上北辰宫系统的体系。
任何成就，都需要经历从无到有的积累，决不可一蹴而就。
没有从浅入深，逐步学习前置的知识，连回答问题的资格都没有，凭借站不住脚的理论，依据千疮百孔的逻辑，不过是徒增笑耳。
就好像修行，由低到高划分为九境，若是随随便便就能跨越境界的壁垒，越阶而战，那划分境界还有什么用？
闲的没事吗？
明摆着月辉航使用的是超越他们眼界的技艺，像先前几个，只敢谨慎猜测，去概括去描述所见到的结果。
而诗月……
她异色的瞳孔倒映着漂浮的银戒，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更未曾注意到他人的眼光。银戒仿佛有着奇异的魔力，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
诗月眼神渐渐迷离，泛着醉人的色彩，绝美的面颊也情不自禁地染上一抹红晕，向前走出几步。
气氛却并未因此变得旖旎。
如同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令人难以玷污她的真心。
纯净明澈的心灵不会坠入欲望的渊壑，身体上的反应，不过是内心激动喜悦的外在表现。
众人心底莫名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好似诗月已经抓住了真理的钥匙，只待打开最后的枷锁。
听到月辉航看似亲昵，实则暗流涌动的问询，诗月猛然回过神来，闭上眼深呼吸，理了理表情，没事人似的侃侃道来：
“我并不了解炼器的具体流程，对详细的工序一窍不通。”
口中说着示弱的话语，诗月眼中却闪烁着璀璨的星光，如同看透了万物本真，自信而又温雅。
“但是，以我所见，其上雕琢的铭印，对材质的影响微乎其微。”
“玄机在于笔画纵横间沁入更深处的灵力，在被隐藏在夹缝中的……”
诗月忽然一顿，扶着额似乎在思量合适的形容词。
“维度。”
“对！在被隐藏的维度里，拨弄着无序的碎块，以此变更其本质，令不入阶的凡铁，升华成更为高位的材料。”
诗月低垂着眼睑，静静等待最后的判决，尽管脸上保持着平静，下意识攥紧的手指还是暴露了紧张。
事到如今，她才开始考虑错缪的可能，尽管……可能微乎其微。
啪——啪——啪——
一阵有节奏的鼓掌声打破寂静。
月辉航露出满意的表情，金色眼眸里的威严顷刻融化为柔情，心中似有波涛涤荡，追忆地注视着熟悉的身影。
这种状态并未维持太久，在其他人还未回过神时，就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扫过一众或苦苦思索或神游天外的弟子，不满地冷哼一声，拉回人们注意。
“丢人。”
“你们知道差距在哪里吗？”
不同于对待诗月的温和，月辉航毫不留情地斥责众人。
“也许现在说这句话有些迟了。”
“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
“启明境开始涉及万物运转的法则，其使用的器具必须能够承载相应的法则。”
“如果你对法则毫无感悟，从根本上就无法锻造出与之相称的器。”
“自然，也就无法理解我所运用的手段。”
当然，月辉航还藏着后半句，谪仙以下其实都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看懂她的手法。
强行拔高材料的品级，超出同阶的能力范畴，姑且也算是常识？
毕竟，某种意义上也称得上是无中生有。
“修为是帮助你们认识了解世界的工具，如果你们不够强，连触碰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永远只能止步于眼前的苟且。”
“可是……为什么她可以？”
一人忍不住困惑开口问道。
月辉航叹了口气，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白痴，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们都去过秽迹冥土，遇到过‘雾魂’吧？”
“其实呢，冥土中游荡的雾魂，最次也相当于灵羽境，不少堪比启明，可你们绝大多数人都活着回来了，甚至……不曾陷入过险境。”
秽迹冥土，是一处特别的秘境空间，据说是关押罪族的囚笼，里面除了雾魂，就只有形态怪异，仿佛由无数种族拼凑而成的魔兽，幸好大多缺乏智慧，上限也只有玉胎，稍注意一下倒是不难对付。
这里常常被作为玉胎境弟子的历练场所，可意外地伤亡率想当低，不少人怀疑其是否有历练的价值。
但实际上，它却是帮助人凝聚灵魂，突破灵羽的最佳场所。
“你们知道原因吗？”
月辉航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机会，紧接着说道：
“雾魂所有实力都体现在灵魂上，确切的说，是侵占夺取他人躯体上。”
“缺乏肉体的保护，它们有非常多的手段无法使用，纯粹的战斗力要下降半个层次。”
“而你们进入冥土时必须携带的魂铃，本身就是与启明境对应的五品。即使你们不足以完全发挥它的力量，即使只是强行提上来的残次品。”
“驱逐那些讨人厌的干扰术法绰绰有余，在那个特定的混乱场合，更能轻易重创纯粹的灵魂体。”
从来没有毫无理由的越阶，任何看似微小概率编织的奇迹，其背后都蕴藏着必然的缘由。
就像诗月早已领悟了法则，凝结了属于她的领域。
尽管与真正的启明境还有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可也勉强可以称为同一层面了。
“既然你们想知道为什么，诗月，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世界’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月辉航卖了一个关子，期待的目光看向诗月，声音中满是欣赏与赞叹。
当人们精神高度紧张时，对四周的风吹草动总是非常敏感。
因此，当一个陌生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声音的源头。
诗月。
姑且算是认识诗月的李言，见诗月自顾自站出来，心里猛得咯噔一下。
若非是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好几个人，加上众人视线已经聚焦到她身上，他真想上去捂住诗月的嘴。
无关紧要。
仅从一个词就能推断，后续尚未说出口的话语，想必不是什么亲切友好的言辞。
一上来就全盘否定，反驳先前回答的师兄其实无关紧要，毕竟谁都明白那只是无根据的猜测，犯不着斤斤计较，只当是外行人的无知。
但若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又如此高调地提出主张……
月长老对眼高手低、夸夸其谈的人可是相当厌烦的。
要是给她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在之后的漫长时光里，说不准都要为今日的鲁莽赎罪。
只见月辉航轻笑一声，也不生气，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盯着诗月，脸上一反常态地浮现淡淡笑意，温声说道：
“小诗月，尽管我很喜欢你，但随意批判我的心血，我也是会生气的哦？”
空灵的声音中夹杂着玩味、随性，以及很多难以描述的情绪。
如晚风入梦，轻拂过脸颊，编织出多彩绚烂的奇幻梦境，光怪陆离的景色，令人流连忘返，不知身居何处。
若有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前奏。
用过分做作夸张的表演，去遮掩眼眸至深处的冷漠，像是精明的猎手，一步步诱导猎物落入陷阱。
若是被假象迷惑，以为月辉航是个好说话的，肆意妄为暴露本性，那就只能祈求命运的垂怜了。
当然，要是结果令她满意，假戏未尝不可真做，谁又能去指责不存在的海啸呢？
尽管月辉航下意识相信诗月不会让人失望，但这不足以使她屈就。
诗月，毕竟不是她。
李言苦笑着闭紧嘴，只能暗自祈祷诗月适可而止，不要闹的无法收场，千万不能和月长老争锋相对。
也不怪他未胜先虑败，虽然不知道诗月从前是否学习过炼器，但即使接触过，顶多也只是一些粗浅的认识，远不能比得上北辰宫系统的体系。
任何成就，都需要经历从无到有的积累，决不可一蹴而就。
没有从浅入深，逐步学习前置的知识，连回答问题的资格都没有，凭借站不住脚的理论，依据千疮百孔的逻辑，不过是徒增笑耳。
就好像修行，由低到高划分为九境，若是随随便便就能跨越境界的壁垒，越阶而战，那划分境界还有什么用？
闲的没事吗？
明摆着月辉航使用的是超越他们眼界的技艺，像先前几个，只敢谨慎猜测，去概括去描述所见到的结果。
而诗月……
她异色的瞳孔倒映着漂浮的银戒，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更未曾注意到他人的眼光。银戒仿佛有着奇异的魔力，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
诗月眼神渐渐迷离，泛着醉人的色彩，绝美的面颊也情不自禁地染上一抹红晕，向前走出几步。
气氛却并未因此变得旖旎。
如同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令人难以玷污她的真心。
纯净明澈的心灵不会坠入欲望的渊壑，身体上的反应，不过是内心激动喜悦的外在表现。
众人心底莫名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好似诗月已经抓住了真理的钥匙，只待打开最后的枷锁。
听到月辉航看似亲昵，实则暗流涌动的问询，诗月猛然回过神来，闭上眼深呼吸，理了理表情，没事人似的侃侃道来：
“我并不了解炼器的具体流程，对详细的工序一窍不通。”
口中说着示弱的话语，诗月眼中却闪烁着璀璨的星光，如同看透了万物本真，自信而又温雅。
“但是，以我所见，其上雕琢的铭印，对材质的影响微乎其微。”
“玄机在于笔画纵横间沁入更深处的灵力，在被隐藏在夹缝中的……”
诗月忽然一顿，扶着额似乎在思量合适的形容词。
“维度。”
“对！在被隐藏的维度里，拨弄着无序的碎块，以此变更其本质，令不入阶的凡铁，升华成更为高位的材料。”
诗月低垂着眼睑，静静等待最后的判决，尽管脸上保持着平静，下意识攥紧的手指还是暴露了紧张。
事到如今，她才开始考虑错缪的可能，尽管……可能微乎其微。
啪——啪——啪——
一阵有节奏的鼓掌声打破寂静。
月辉航露出满意的表情，金色眼眸里的威严顷刻融化为柔情，心中似有波涛涤荡，追忆地注视着熟悉的身影。
这种状态并未维持太久，在其他人还未回过神时，就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扫过一众或苦苦思索或神游天外的弟子，不满地冷哼一声，拉回人们注意。
“丢人。”
“你们知道差距在哪里吗？”
不同于对待诗月的温和，月辉航毫不留情地斥责众人。
“也许现在说这句话有些迟了。”
“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
“启明境开始涉及万物运转的法则，其使用的器具必须能够承载相应的法则。”
“如果你对法则毫无感悟，从根本上就无法锻造出与之相称的器。”
“自然，也就无法理解我所运用的手段。”
当然，月辉航还藏着后半句，谪仙以下其实都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看懂她的手法。
强行拔高材料的品级，超出同阶的能力范畴，姑且也算是常识？
毕竟，某种意义上也称得上是无中生有。
“修为是帮助你们认识了解世界的工具，如果你们不够强，连触碰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永远只能止步于眼前的苟且。”
“可是……为什么她可以？”
一人忍不住困惑开口问道。
月辉航叹了口气，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白痴，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们都去过秽迹冥土，遇到过‘雾魂’吧？”
“其实呢，冥土中游荡的雾魂，最次也相当于灵羽境，不少堪比启明，可你们绝大多数人都活着回来了，甚至……不曾陷入过险境。”
秽迹冥土，是一处特别的秘境空间，据说是关押罪族的囚笼，里面除了雾魂，就只有形态怪异，仿佛由无数种族拼凑而成的魔兽，幸好大多缺乏智慧，上限也只有玉胎，稍注意一下倒是不难对付。
这里常常被作为玉胎境弟子的历练场所，可意外地伤亡率想当低，不少人怀疑其是否有历练的价值。
但实际上，它却是帮助人凝聚灵魂，突破灵羽的最佳场所。
“你们知道原因吗？”
月辉航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机会，紧接着说道：
“雾魂所有实力都体现在灵魂上，确切的说，是侵占夺取他人躯体上。”
“缺乏肉体的保护，它们有非常多的手段无法使用，纯粹的战斗力要下降半个层次。”
“而你们进入冥土时必须携带的魂铃，本身就是与启明境对应的五品。即使你们不足以完全发挥它的力量，即使只是强行提上来的残次品。”
“驱逐那些讨人厌的干扰术法绰绰有余，在那个特定的混乱场合，更能轻易重创纯粹的灵魂体。”
从来没有毫无理由的越阶，任何看似微小概率编织的奇迹，其背后都蕴藏着必然的缘由。
就像诗月早已领悟了法则，凝结了属于她的领域。
尽管与真正的启明境还有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可也勉强可以称为同一层面了。
“既然你们想知道为什么，诗月，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世界’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月辉航卖了一个关子，期待的目光看向诗月，声音中满是欣赏与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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