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处分
漫长的一天过去，凌晨12点，周霖终于回到了住处。
刚才在与钟研芳的交谈中，对方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只是不断列举人类的近代战争史，劝告周霖要相信抗争的意义，周霖自始至终仅是附和而已。
他理解钟研芳谈到的抗争精神，但这并不代表他认同钟研芳弑夫的做法，更何况死者是他原本最为敬重的导师。
周霖很想查清楚，徐华意死亡的当晚究竟与钟研芳做了哪些交谈，才会直接导致钟研芳换药杀人的行动。
不过这并不是周霖的当务之急，因为徐华意的案件还需要调查一段时间，钟研芳的法庭审判也不会那么早进行，正常情况下，这类刑事案件从批捕到开庭，整个过程至少持续一到两个月，甚至更久，需要等到所有程序走通，才会将犯罪嫌疑人送上法庭，而类似王序那种一周开庭的仅仅只是特例。
按照周霖的预想，时间应该是非常充裕的，但他忘了一个重要因素：一周快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周霖准时来到警局，将昨天调查的徐华意死亡案所有线索记录下来，整理成一份案宗文件，不过关于UFO地图和文明毁灭相关的交谈信息周霖只字未写，毕竟这涉及到一些超自然话题。
随后，周霖从档案室内拿出新的档案袋，将所有文件放入其中，正打算拿到办公室继续研究，却发现队长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前。
周霖这才意识到，眼前还有这档子麻烦事，对方已经出差回来了。
队长看见周霖，脸色十分不悦，周霖倒是显得坦然，不过也没有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等到周霖走到办公室门前、也就是队长的身边时，队长对着他沉声说道：“跟我去会议室！”便自顾自地走向会议室。
周霖心中明白，该来的还是要来，他没有过多犹豫，手拿档案袋跟着对方往会议室前行，路途中偶遇一些其他同事，眼瞅周霖跟在队长身后，对他投来的目光全是担忧与同情。
进入会议室，队长一把把门关闭，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质问周霖：“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知道。”
“不务正业！擅离职守！不服从命令！还不回避关联案件！作为一名警员，你很失败！”
周霖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表情，那是一副对周霖极其愤怒的模样：“违反这么多条纪律，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周霖平淡回复：“不论什么后果，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任何处分我都会接受。”
“哼，连续旷工一周，多次不听从上级指令，单看这两条就够给你记个大过！以后别想升职加薪！一辈子当个底层刑警！”队长眼睛盯着周霖，却是话锋一转：“不过……”
他突然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坐到会议室的椅子上，看着周霖沉默不语。
周霖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出声，他知道对方应该在考虑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队长阴沉着脸说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只给你口头警告，下次如果敢再犯，别怪我不留情面。”
“……嗯？只是口头警告？”
“怎么？你不满意？”
“……不，只是有点出乎预想。”
周霖没有缓过神，本来他都在想象作为底层毫无波澜地度过一生，结果队长却对他网开一面？这幸福来得确实有点突然。
“……队长，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这一次的首都会议，上级专门强调一年内尽量保证警力充沛，如无特殊情况不得影响警员的积极性，不然怎么会这么便宜你。”
“一年内……”
周霖陷入沉思，这个敏感的时间段让他联想到许多东西。
“别以为这样子你们就能肆无忌惮！该做好的工作都得给我老老实实做好！做不好即便撤不了你们的职，我也能罚你们的款！听清楚没有！”
“……是。”
无论如何，能够在警局继续工作，对于周霖而言已经是万幸，记过罚款这些处分周霖倒不是很在意。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队长注意到周霖手中的档案袋，向周霖伸出手，周霖递给对方，看着他从档案袋里拿出那些文件，周霖随口解释：“这是徐华意死亡案的案宗文件，我早上刚刚做了整理。”
“这次谋杀案的调查你不用再参与，作为案件相关人员，你必须回避！”
“……是。”
周霖面无表情地应是，经过这么多次与队长交谈，他已经知道跟对方争论不会有理想的结果，那倒不如现在先答应下来，保住自己的工资再说。
看到周霖没有坚持，队长脸色稍缓，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行了，回去办公吧。”
“队长，等一下。”周霖及时叫住了对方。
“……有什么事？”
“车祸的案子现在怎么处理？”
队长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耐地回道：“不用处理。”
“……不用处理？”
“对。”
“那怎么跟民众交代？”
“不用交代，过一段时间，民众就不会记得这件事。”
“你是想……让案子成为历史？”
“没什么不好，上级也是这个意思。”
“那王序的案子呢？我听说队长你把他的那些研究资料都带去首都了？没有带回来么？”
周霖从玻利维亚回到警局后，专门去各个存放资料的地方找寻王序那些研究成果，却没能找到，问过同事后才知道被这位队长带走了。
这显然不符合常规逻辑，毕竟王序已经算是一个被处刑过的人，整个案件可以说盖棺定论，本地的档案资料一般不会进行异地转移，但队长竟然把王序的研究成果带去首都，难道上面也很在意这种研究？
“不管是辐射案还是车祸案，都没必要再关心！做好你手头上的工作就行！”
队长放下这么一句话，拿起徐华意案相关文件，大步离开了会议室，徒留周霖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档案袋，陷入深深的沉思。
两个案子，一个与文明毁灭预言有关，一个与象征地外文明的红光有关，而队长现在一句“没必要再关心”就打算揭过去？未免有些欲盖弥彰了。
看来……上级似乎在极力掩饰些什么。
周霖如此想着，转头望向窗外，天空之中，漆黑厚重的乌云正从远处袭来，慢慢在无知的民众头上悄然汇聚。
刚才在与钟研芳的交谈中，对方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只是不断列举人类的近代战争史，劝告周霖要相信抗争的意义，周霖自始至终仅是附和而已。
他理解钟研芳谈到的抗争精神，但这并不代表他认同钟研芳弑夫的做法，更何况死者是他原本最为敬重的导师。
周霖很想查清楚，徐华意死亡的当晚究竟与钟研芳做了哪些交谈，才会直接导致钟研芳换药杀人的行动。
不过这并不是周霖的当务之急，因为徐华意的案件还需要调查一段时间，钟研芳的法庭审判也不会那么早进行，正常情况下，这类刑事案件从批捕到开庭，整个过程至少持续一到两个月，甚至更久，需要等到所有程序走通，才会将犯罪嫌疑人送上法庭，而类似王序那种一周开庭的仅仅只是特例。
按照周霖的预想，时间应该是非常充裕的，但他忘了一个重要因素：一周快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周霖准时来到警局，将昨天调查的徐华意死亡案所有线索记录下来，整理成一份案宗文件，不过关于UFO地图和文明毁灭相关的交谈信息周霖只字未写，毕竟这涉及到一些超自然话题。
随后，周霖从档案室内拿出新的档案袋，将所有文件放入其中，正打算拿到办公室继续研究，却发现队长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前。
周霖这才意识到，眼前还有这档子麻烦事，对方已经出差回来了。
队长看见周霖，脸色十分不悦，周霖倒是显得坦然，不过也没有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等到周霖走到办公室门前、也就是队长的身边时，队长对着他沉声说道：“跟我去会议室！”便自顾自地走向会议室。
周霖心中明白，该来的还是要来，他没有过多犹豫，手拿档案袋跟着对方往会议室前行，路途中偶遇一些其他同事，眼瞅周霖跟在队长身后，对他投来的目光全是担忧与同情。
进入会议室，队长一把把门关闭，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质问周霖：“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知道。”
“不务正业！擅离职守！不服从命令！还不回避关联案件！作为一名警员，你很失败！”
周霖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表情，那是一副对周霖极其愤怒的模样：“违反这么多条纪律，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周霖平淡回复：“不论什么后果，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任何处分我都会接受。”
“哼，连续旷工一周，多次不听从上级指令，单看这两条就够给你记个大过！以后别想升职加薪！一辈子当个底层刑警！”队长眼睛盯着周霖，却是话锋一转：“不过……”
他突然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坐到会议室的椅子上，看着周霖沉默不语。
周霖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出声，他知道对方应该在考虑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队长阴沉着脸说道：“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只给你口头警告，下次如果敢再犯，别怪我不留情面。”
“……嗯？只是口头警告？”
“怎么？你不满意？”
“……不，只是有点出乎预想。”
周霖没有缓过神，本来他都在想象作为底层毫无波澜地度过一生，结果队长却对他网开一面？这幸福来得确实有点突然。
“……队长，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这一次的首都会议，上级专门强调一年内尽量保证警力充沛，如无特殊情况不得影响警员的积极性，不然怎么会这么便宜你。”
“一年内……”
周霖陷入沉思，这个敏感的时间段让他联想到许多东西。
“别以为这样子你们就能肆无忌惮！该做好的工作都得给我老老实实做好！做不好即便撤不了你们的职，我也能罚你们的款！听清楚没有！”
“……是。”
无论如何，能够在警局继续工作，对于周霖而言已经是万幸，记过罚款这些处分周霖倒不是很在意。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队长注意到周霖手中的档案袋，向周霖伸出手，周霖递给对方，看着他从档案袋里拿出那些文件，周霖随口解释：“这是徐华意死亡案的案宗文件，我早上刚刚做了整理。”
“这次谋杀案的调查你不用再参与，作为案件相关人员，你必须回避！”
“……是。”
周霖面无表情地应是，经过这么多次与队长交谈，他已经知道跟对方争论不会有理想的结果，那倒不如现在先答应下来，保住自己的工资再说。
看到周霖没有坚持，队长脸色稍缓，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行了，回去办公吧。”
“队长，等一下。”周霖及时叫住了对方。
“……有什么事？”
“车祸的案子现在怎么处理？”
队长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耐地回道：“不用处理。”
“……不用处理？”
“对。”
“那怎么跟民众交代？”
“不用交代，过一段时间，民众就不会记得这件事。”
“你是想……让案子成为历史？”
“没什么不好，上级也是这个意思。”
“那王序的案子呢？我听说队长你把他的那些研究资料都带去首都了？没有带回来么？”
周霖从玻利维亚回到警局后，专门去各个存放资料的地方找寻王序那些研究成果，却没能找到，问过同事后才知道被这位队长带走了。
这显然不符合常规逻辑，毕竟王序已经算是一个被处刑过的人，整个案件可以说盖棺定论，本地的档案资料一般不会进行异地转移，但队长竟然把王序的研究成果带去首都，难道上面也很在意这种研究？
“不管是辐射案还是车祸案，都没必要再关心！做好你手头上的工作就行！”
队长放下这么一句话，拿起徐华意案相关文件，大步离开了会议室，徒留周霖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档案袋，陷入深深的沉思。
两个案子，一个与文明毁灭预言有关，一个与象征地外文明的红光有关，而队长现在一句“没必要再关心”就打算揭过去？未免有些欲盖弥彰了。
看来……上级似乎在极力掩饰些什么。
周霖如此想着，转头望向窗外，天空之中，漆黑厚重的乌云正从远处袭来，慢慢在无知的民众头上悄然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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