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任务
王序突然失态，让整个谈话被迫中止，对方被警员拉住，强行带离了画面，周霖也被这边的工作人员请出房间。
“我还没问完。”
“抱歉，时间已经到了。”
警员将房间玻璃门合上，密码锁自动开启，隔绝住内外空间，也断了周霖与警员商量的念头。
透过玻璃，他回头看向房间内的电脑，工作人员正将一块类似U盘的东西插入电脑主机，似乎还在忙碌着什么。
周霖有些遗憾，这次之后，或许他再没有机会与王序见面，原先准备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今晚的交谈反而让周霖产生更多疑问。
直觉告诉他，王序有所隐瞒，没有把一切全盘托出。
至于二人口中说的资料，周霖自然不可能将它们销毁，那是本次案件的重要物证，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看对方的反应。
事实证明，对方十分在意自己的研究成果，甚至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如果能彻底搞清楚对方的研究，或许就能解答周霖的部分疑惑。
第二天，周霖来到警局，第一时间去到档案室，想拿出辐射案相关资料，却没有找到，这很奇怪，明明他昨天还在档案室里看到过。
周霖只得去询问秦叔，哪知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任务。
“今早上面刚下达的命令，让咱们派人去基因公司回收王序实验室内所有东西，这事我交给你去办，要一件不留都拿回来。”
“……收到。”
周霖只得暂时放下疑问，带着两名新人同事，开着一辆警局专属的运货车，半小时便到达天泽基因大楼门口，一名体型消瘦的男子已经等在了那里。
“周警官？你好你好！我是这家公司基因项目的总负责人，我姓赵，赵永寿，刚才在电话里有跟你聊过的。”
周霖下了车，稍微打量着对方，这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瘦高修长，方脸憔悴，头发倒是保存完好，只是略微有些凌乱。
“你好，今天就要麻烦你了，我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有些化学物质也许有特殊性质，需要你帮忙指导搬运。”
“不麻烦不麻烦，这边请，我带你们先去坐会儿，休息一下。”
周霖微微摇头，摆手道：“不了，多谢好意，还是完成任务优先，你直接带我们过去搬东西吧。”
“哦……好，没问题，那这边请。”
赵永寿走在前面，一边领路，一边滔滔不绝地跟周霖交谈：“我们是真没想到，王序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平时除了开会，基本很少跟别人交流，一门心思扎在实验室里，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还研究这种害人的东西。周警官，请你一定要跟上级说清楚，他做的事跟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千万不能因此牵连公司的基因项目，我们其他人都是在做正规研究的。”
“赵博士放心，只要事情真如你所说，贵公司的业务就不会受到影响。”
“哎……影响太大了，现在公司的股票已经跌入谷底，投资者跑光了，股东们也纷纷撤资，公司能不能撑下去都是问题。”
对此，周霖只能深表同情，爱莫能助。
“好端端的，那么一个高材生，怎么就会相信那种莫须有的东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他怎么就当真了呢？还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实在想不到。”
“按照他本人的说法，不是为了研制出防辐射药物么？”
赵永寿突然转过头来，一言难尽地看着周霖：“周警官，你不会真的相信单靠注射某种药物，就能定向改造人体基因，实现防辐射这种离奇的功效吧？”
“不可能么？”
“……看来周警官对基因这块确实不了解，不过没关系，我慢慢为你解释，来，电梯门我按着，你们先进，对，是11层……说到哪了？哦我想起来了，是这样的，如果只是为了改变细胞DNA，那打一针确实可以，大部分化疗药物其实都可以做到，通过引入DNA损伤进而引发基因突变，但是这种改变是非定向的，不能实现特定效果，而且大部分情况都是副作用。而如果想实现像你说的这种，定向改变全身细胞的DNA，这一点到目前为止，技术上还没法实现。简单的解释是，肌肉注射或静脉注射外源DNA，并不能实现基因导入，这些外源DNA会被免疫细胞很快清除掉。当然也有可能用慢病毒或逆转录病毒定向改造的方式，目前虽然有临床实验，但也只是针对特定的细胞而不是全身细胞。”
“你的意思是，人类目前还做不到打一针改变基因这种事情？”
“准确地讲，是做不到打一针就能定向改变全身基因……啊，抱歉周警官，我不是在故意纠正你，请你理解，我们做研究比较追求严谨的表达，如果只是单纯想让基因变化，其实都不用这么麻烦，人们随便出个门晒晒太阳，就能改变表皮细胞的DNA，但这种改变却是不可控的。”
“原来如此，我能明白你的意思。”
说话间，11层到了，电梯门打开，迎面遇上一个等在门前的女性，二十几岁模样，带着一副粉色眼镜，脸色阴沉，眼尾上弯，胸间抱着一堆文件，对着赵永寿微微点头。
“赵博士。”
“以珍啊，这是要去哪？”
“没什么，给楼下的工程组送些材料。”
众人出了电梯，那女子迈步进去，关上电梯门下了楼，自始至终没有看周霖他们一眼。
“那是我们这新来的实习生，宁以珍，研究生刚毕业，进来公司做些杂事，学点东西。”
“看样子，她好像心情不太好？”
“呵呵，见笑了，她就那样，整天皱着眉头，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工作能力也一般，除了人比较勤快，没什么特别的优点。”
“她进你们公司多久了？”
“也才两个星期左右吧，原本没打算让她继续干下去，但现在公司到了这个节骨眼，人已经不好招了，只能暂时把她留下来，周警官，这边请。”
周霖点点头，一行三人跟随赵永寿，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实验室木门前。
“我还没问完。”
“抱歉，时间已经到了。”
警员将房间玻璃门合上，密码锁自动开启，隔绝住内外空间，也断了周霖与警员商量的念头。
透过玻璃，他回头看向房间内的电脑，工作人员正将一块类似U盘的东西插入电脑主机，似乎还在忙碌着什么。
周霖有些遗憾，这次之后，或许他再没有机会与王序见面，原先准备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今晚的交谈反而让周霖产生更多疑问。
直觉告诉他，王序有所隐瞒，没有把一切全盘托出。
至于二人口中说的资料，周霖自然不可能将它们销毁，那是本次案件的重要物证，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看对方的反应。
事实证明，对方十分在意自己的研究成果，甚至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如果能彻底搞清楚对方的研究，或许就能解答周霖的部分疑惑。
第二天，周霖来到警局，第一时间去到档案室，想拿出辐射案相关资料，却没有找到，这很奇怪，明明他昨天还在档案室里看到过。
周霖只得去询问秦叔，哪知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任务。
“今早上面刚下达的命令，让咱们派人去基因公司回收王序实验室内所有东西，这事我交给你去办，要一件不留都拿回来。”
“……收到。”
周霖只得暂时放下疑问，带着两名新人同事，开着一辆警局专属的运货车，半小时便到达天泽基因大楼门口，一名体型消瘦的男子已经等在了那里。
“周警官？你好你好！我是这家公司基因项目的总负责人，我姓赵，赵永寿，刚才在电话里有跟你聊过的。”
周霖下了车，稍微打量着对方，这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瘦高修长，方脸憔悴，头发倒是保存完好，只是略微有些凌乱。
“你好，今天就要麻烦你了，我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有些化学物质也许有特殊性质，需要你帮忙指导搬运。”
“不麻烦不麻烦，这边请，我带你们先去坐会儿，休息一下。”
周霖微微摇头，摆手道：“不了，多谢好意，还是完成任务优先，你直接带我们过去搬东西吧。”
“哦……好，没问题，那这边请。”
赵永寿走在前面，一边领路，一边滔滔不绝地跟周霖交谈：“我们是真没想到，王序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平时除了开会，基本很少跟别人交流，一门心思扎在实验室里，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还研究这种害人的东西。周警官，请你一定要跟上级说清楚，他做的事跟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千万不能因此牵连公司的基因项目，我们其他人都是在做正规研究的。”
“赵博士放心，只要事情真如你所说，贵公司的业务就不会受到影响。”
“哎……影响太大了，现在公司的股票已经跌入谷底，投资者跑光了，股东们也纷纷撤资，公司能不能撑下去都是问题。”
对此，周霖只能深表同情，爱莫能助。
“好端端的，那么一个高材生，怎么就会相信那种莫须有的东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他怎么就当真了呢？还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实在想不到。”
“按照他本人的说法，不是为了研制出防辐射药物么？”
赵永寿突然转过头来，一言难尽地看着周霖：“周警官，你不会真的相信单靠注射某种药物，就能定向改造人体基因，实现防辐射这种离奇的功效吧？”
“不可能么？”
“……看来周警官对基因这块确实不了解，不过没关系，我慢慢为你解释，来，电梯门我按着，你们先进，对，是11层……说到哪了？哦我想起来了，是这样的，如果只是为了改变细胞DNA，那打一针确实可以，大部分化疗药物其实都可以做到，通过引入DNA损伤进而引发基因突变，但是这种改变是非定向的，不能实现特定效果，而且大部分情况都是副作用。而如果想实现像你说的这种，定向改变全身细胞的DNA，这一点到目前为止，技术上还没法实现。简单的解释是，肌肉注射或静脉注射外源DNA，并不能实现基因导入，这些外源DNA会被免疫细胞很快清除掉。当然也有可能用慢病毒或逆转录病毒定向改造的方式，目前虽然有临床实验，但也只是针对特定的细胞而不是全身细胞。”
“你的意思是，人类目前还做不到打一针改变基因这种事情？”
“准确地讲，是做不到打一针就能定向改变全身基因……啊，抱歉周警官，我不是在故意纠正你，请你理解，我们做研究比较追求严谨的表达，如果只是单纯想让基因变化，其实都不用这么麻烦，人们随便出个门晒晒太阳，就能改变表皮细胞的DNA，但这种改变却是不可控的。”
“原来如此，我能明白你的意思。”
说话间，11层到了，电梯门打开，迎面遇上一个等在门前的女性，二十几岁模样，带着一副粉色眼镜，脸色阴沉，眼尾上弯，胸间抱着一堆文件，对着赵永寿微微点头。
“赵博士。”
“以珍啊，这是要去哪？”
“没什么，给楼下的工程组送些材料。”
众人出了电梯，那女子迈步进去，关上电梯门下了楼，自始至终没有看周霖他们一眼。
“那是我们这新来的实习生，宁以珍，研究生刚毕业，进来公司做些杂事，学点东西。”
“看样子，她好像心情不太好？”
“呵呵，见笑了，她就那样，整天皱着眉头，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工作能力也一般，除了人比较勤快，没什么特别的优点。”
“她进你们公司多久了？”
“也才两个星期左右吧，原本没打算让她继续干下去，但现在公司到了这个节骨眼，人已经不好招了，只能暂时把她留下来，周警官，这边请。”
周霖点点头，一行三人跟随赵永寿，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实验室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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