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艺术（2）与自身内在的艺术探讨

    这是一个屋子。

    这里没有屋子。

    文学是艺术，文艺学是艺术，那么历史的记录是艺术吗？艺术与非艺术的界限在何处？

    无人知晓。

    早在数百年前，在雨舒生活的那个时代，CANVAS等人工智能产品就足以混淆艺术与技术的界限。而如今，在“人类”这个概念已经行将就木之时，最起码对雨舒而言，艺术早就不是一个可以被他断言为“何种事物”的东西。

    他捡起一本书。它的标题是《5dChessOpeningBook-2370》。这是人类时代为数不多留下的足以让强大如外星AI也发出了赞叹的东西，它是人类300年智慧的结晶，是人类在无穷分支棋类道路上的最初的也是最后的里程碑。

    一个摆脱了策梅洛定理支配的双人无限完全信息游戏的归纳——它算艺术吗？

    雨舒不知道。

    在AI展示的它演算的某个世界里，存在一些这个游戏的职业棋手。他们的棋艺登峰造极，如果用修仙小说境界来形容起码也是大罗金仙。若说“棋的艺术”，他们当然懂。但他们也只是AI的模拟。正如AlphaGo的棋在最初被评为“没有艺术感”一般，计算机模拟而出的人的艺术——它算艺术吗？

    雨舒不知道。

    更进一步地说，即使是雨舒自己认为是艺术的东西，它真的就是艺术吗？正如OmegaArt所说，若我们承认世界是纯粹物质的，则意识本身也难称主观。而顺着这逻辑的链条，我们不得不承认艺术本身是客观存在的，而与“认知”并无关联。

    这是对的吗？

    雨舒不知道。

    “你喜欢看星星吗？”OmegaArt不知何时出现在雨舒身旁。这里没有屋子，星光顺着内存中定义的逻辑空间从远方洒下，“你是最后的人类物种活体标本，你的回答是有意义的。”

    “当然。”雨舒回答，“它——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