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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红月降临

    就在大伙庆幸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原本由于冯庆觉醒引起的魔力风暴而变得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血色。那血色如同火焰在天空中燃烧着一般,在向着四面八方飞速地蔓延着,不消多时,就把布尔克村上方的大片天空,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血红色。

    一轮血红色的月亮不知何时,突兀地出现在了半空中。这轮月亮并不算小,只单单从外观来看,就像是一个能容纳正常人整个躯体的圆形澡盆倒挂在了天上——如果忽视它那血红色的颜色的话。

    与那血色的天空不同,这轮月亮,显得更为邪异、深邃,仿佛深渊一般,鲜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那些血色光芒,似乎就是从它身上蔓延出来的,它均匀地将这色彩涂抹到天空、大地、山峰、树林上,让整个世界沉浸在这诡异、邪恶的氛围里。

    只是这种光芒并不刺眼,哪怕直视这轮红月,也并不会让人眼睛不适。只是这月亮无法久看,仅是注视着它一小会儿,便让人有种灵魂被吸入的感觉。

    由于被树林遮蔽,湖边的三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这种变化,直到一阵阵特殊的魔法波动被叶莉芙感应到,众人才惊觉天地间的变化。

    “这是……该死,为什么红月降临了?!”

    叶莉芙的脸由于过度惊讶跟恐惧而变得扭曲起来,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通”的魔力觉醒,会唤起‘红月降临’?这根本说不通!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引起‘红月降临’,这世界早就被毁灭了。

    “不,这不可能,为什么一个普通的觉醒仪式,会引发‘红月降临’?这不合理!等一下,对了,这家伙是‘冯’血脉一族的!这个小家伙居然还是个血脉觉醒者?!”

    叶莉芙的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她总算是想明白了,眼前这个小家伙为什么仅仅是觉醒魔力,就能引起两次红月降临。她承认,艾伯特家的诅咒确实是有点东西,但也就是有点,不至于让她觉得棘手。

    谁也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还是个血脉觉醒者,原以为只是艾伯特家族的诅咒问题导致的觉醒困难,没想到居然还有血脉觉醒问题。这两次如此草率的觉醒仪式居然都没把他整死,也算是大伙命大了。

    可自己在血液检测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血脉觉醒因子啊?叶莉芙想不明白为什么,血脉觉醒要是不能检测出来,那这些血脉觉醒者想觉醒就得赌命了,怕不是成千上万个都赌不出来一个。

    至于血脉觉醒者觉醒时,会导致红月降临这种事情,哪怕是叶莉芙只在传说中听说过。至于是否真的会导致这种灾难,没人能保证。至少曾经叶莉芙在操刀觉醒了一名血脉拥有者后,并没有出现红月降临

    但叶莉芙所不知道的是,事情远比她想的还要严重,这名血脉觉醒者早就觉醒失败过了。只是埃里克运气极佳,歪打正着加上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让这具躯体成功存活了下来。而如果让命运按照既定轨道往下行驶的话,这个意外是不可能发生的。

    而且这一次的红月,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别想这么多了,赶紧走,这个地形太差了,我们根本施展不开,快跑到前面的平地上!”

    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埃里克依然保持了冷静,他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仍未完全恢复的冯庆,将他扛在肩上,左手抱起还在发愣的叶莉芙,迅速地跑出了林子。

    小伯尼虽然完全搞不清楚情况,但他本能的相信埃里克的判断,他赶忙跟着往外跑去。虽然自己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埃里克,但他常年在这个山林中闲逛,早已对这附近区域了如指掌,哪怕闭上眼睛也不会走错方向。

    小伯尼像一只灵巧的猿猴在树林间穿梭着,他的速度快得惊人,那些看着茂密的树枝跟灌木完全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他灵巧而轻快地躲避着所有障碍,飞速的朝汇合地点跑去。

    在这片林子前方大概500米的距离,有一块没什么树木的平坦空地,这正是埃里克他们所说的地方。

    就在小伯尼飞奔时,他耳朵一动,听到背后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用力一跃,趁着自己滞空之时回头望去。但是并不明亮的树林中各种树枝、灌木遮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很难看清楚什么,只能听到那传来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亮。

    “有东西在后面追我,听声音不像是人类,频率太快了。”

    小伯尼心中想着,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不管背后是什么,大概率跟他不是一路的,他的目的就是跑到平地上跟埃里克汇合,贸然停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尤其现在附近只有他一个人,若是被野兽、怪物包围了,很容易被首尾夹击,到时候连呼救都没有人会理睬。

    小伯尼身体绷紧,全神贯注地奔跑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耳旁破空音也越来越大,但身后的声音不但没有远离,反而越来越近了。随着声音的靠近,他甚至嗅到了某种奇怪的臭味,但他不敢回头,只能闷着头往前跑去。

    小伯尼在跑动中察觉到,身后的声音似乎不止一个,虽然大体方向都是后方,但并不统一,而且声音时近时远。不过那些“家伙”的速度极快,有好几次小伯尼都觉得要被追上了。

    所幸它们还不够灵巧,每次小伯尼进行变向的时候,都能让他们速度减缓。不过危险依然无法解除,哪怕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距离也在一点点被拉近。

    就在小伯尼背后传来的危机感达到顶点时,他终于跑出了林子,林子外是一个缓坡,坡下有一大块平地。从这里再继续往前走大概10分钟,就是他跟冯庆日常练习的地方。就在他直线下坡处不远,埃里克跟叶莉芙已经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与之前不同的是,埃里克穿戴起了一副非常精良、贴身的皮甲,这套深棕色皮甲不知道由什么怪物的皮革缝制而成,精美而复杂的天然纹路中蕴藏着一种神秘的美感。皮甲上有不少魔法符文,它们闪烁着微微的淡黄色光芒,互相之间由细微光线连接着。

    他的背上背着一把亮银色长剑,右手则是提着一把暗黑色的长剑。与之前小伯尼见到的那种普通制式长剑不一样,这次的长剑看起来要精美非常多。

    埃里克手上提着的这把长剑剑身发暗,刀刃长度约为1.1米,剑身长1.4米左右,剑宽三指。剑身宛如流水一般柔美而又锐利,如镜面一般的剑身,在光照下折射出上面层叠的花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色。

    这些花纹似乎能吸收光线,让人一眼看上去觉得剑身发黑,但实际上凑近了去看却如同镜子一般,毛发可鉴。

    小伯尼刚跑出林子,往下窜了两步,就感觉脑后传来一阵劲风,他赶紧一低头,在地上打了个滚,手脚并用地朝前方跑去,试图摆脱身后怪物的攻击范围。

    但预想中的第二次攻击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以及少许液体溅到了自己的背上。小伯尼回头看去,只见埃里克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在他面前站着半具巨大的身体,正在缓缓倒下。

    这半具身体看着是怪物的下半身,它身上长满了茂密的棕灰色毛发,拥有着一双反曲、细长而有力的粗壮双腿,脚掌上锋利的爪子让人光是看着就不寒而栗。

    小伯尼赶紧站起身来,拔出腰间挂着的长刀,进入战斗状态,警惕的环顾四周。他在确认周边没有更多危险后,才仔细查看了倒在地上的怪物尸体。他惊奇的发现,这怪物竟然是一个长着狼脸的人。

    “第一个出现的怪物居然是狼人吗,奇怪,这似乎跟我见过的狼人不一样。”

    埃里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怪物的鲜血并没有在他手中的长剑上留下任何痕迹。这柄长剑的剑身上铭刻着一些神秘符文,它们发出淡淡的橙色光芒,似乎带着不低的温度,就连一旁小伯尼都感受到了空气中传来的热浪。

    只是之前看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剑身上有符文,这些符文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小伯尼对此颇为疑惑,也许是埃里克又使用了一些奇怪的魔法吧。

    “呼……呼……呜、呲!”

    这怪物虽然被砍成两半,但旺盛的生命力依然让它继续存活着,它喘着粗气,身体的断口甚至已经止血,肉芽在那切面上恶心的蠕动着,试图修复自己的身体。

    它用右爪不停地抓着地面,泥土翻飞而起。它似乎是想要挪近身子,对二人发起攻击。只是它上半身只剩下了一只右爪,别说进攻了,连翻身都很困难,只能对二人徒劳地发出穷途末路的嘶吼声。

    “看来钢剑并不能解决你,不过也是,毕竟我没有时间涂抹剑油。那么接下来,你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把银剑呢?”

    埃里克收起手中钢剑后,将背后背着的那把银白色长剑拔出。这柄剑通体银白,就连握柄部分都是由银白色的木头制成,握柄处由金属包裹着一颗淡蓝色半透明宝石,让它与其说是武器,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银白色长剑剑身修长,约三指宽度,剑刃长度约为一米,是一把典型的中世纪欧洲长剑。剑身中间跟钢剑一样,也铭刻着一些魔法符文,它们闪耀着淡蓝色的光辉,散发出令人生寒的寒气。

    埃里克用力将剑身插入仍在地上挣扎的狼人,一大片冰霜瞬间从剑身爆开,蔓延到狼人的身上。伴随着狼人痛苦的嚎叫,被剑伤到的伤口周围,开始变黑,并且变黑的范围迅速扩大,随着冰霜蔓延至狼人的整个身体。

    狼人的哀嚎渐渐变低,直到脑袋也完全黑化后,它彻底失去了气息。

    埃里克对着它的下半身尸体也来了一下,然后待其失去动静之后,将这俩块尸体收进了自己的空间孔洞之中。

    “呵,看来银剑依然能起作用,这家伙虽然有些不一样,但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好了别看了,赶紧后退,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处理完狼人尸体后,埃里克便拉着小伯尼返回了叶莉芙身边。此时叶莉芙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大型法阵,她正站在法阵中央的阵心,治疗着仍处于昏迷中的冯庆。

    “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埃里克看着仍在皱眉昏迷中的冯庆,对着叶莉芙问道。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稳定,可奇怪的是,精神仍处于昏迷状态。我尝试使用灵魂链接去唤醒他,可这个法术根本没法作用。”

    叶莉芙苦恼的扶着脑袋,她实在是没什么好的办法,她能想到的精神类相关魔法,只要扔到冯庆身上马上就被吸收掉了,根本不起作用。只有像治疗术、镇定术这种完全无害的法术,才能在他的身上起作用。

    “没问题就先不管他了,接下来可是一场大战,到时候可不见得有功夫理会他。”

    埃里克看着远处冒出来的十几只狼人,将一瓶魔药掏出来挂在了腰间,连带着还有两个圆滚滚的小球,跟两瓶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药剂。

    他还记得上一次也是差不多这个场景,也是突然出现的红月,只是上一回觉醒失败了,红月莫名其妙消失了,怪物也跟着消失了,然后自己被暴走的小艾伯特给传送走。

    没想到这一次也是如此,只是冯庆这一次成功觉醒了,虽然目前仍昏迷不醒,但好歹跟上一次不一样了。只是为什么他会跟红月有关?而且上次也好这次也好,这些怪物看着都是冲着他来的,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算了,这些东西还是交给叶去研究吧,自己就不是干这种活的人。埃里克看着冲过来的狼人群,紧握双剑,双腿微微用力,迎击上去。

    他的身形如同狂风一般在平缓的草地上掠过,只花了片刻时间便来到跑到最前面的狼人面前。那只狼人发出低沉的嗥叫声,疾驰的四肢猛一用力便飞扑过来,它张开血盆大口,试图在埃里克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这扑击非常凶猛,但埃里克并未理会它,只是右脚稍一用力,便从狼人左侧滑了过去。狼人的利爪只能擦到他的肩甲,而四肢腾空之后它根本无法改变用力方向,只能用尽全力扭过头去,试图用那张大嘴找回点颜面。

    但狼人只看到一团白色光芒向自己扑来,随后一股巨力施加在自己仍在半空中的身体上,只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着法阵方向飞去。小伯尼见状,赶紧上前,趁着这只狼人还未重整旗鼓痛打落水狗。

    而这个时候,埃里克已经突入到狼人群中间了,只见他左脚轻点,躲开正面的扑击,然后双手往右一挥,将右边伸过来的爪子削掉,再借着这股力往左边一侧,避开了后方啃过来的血盆大嘴。随后直接一记上撩,便将这丑陋的狼头斩落。

    同伴的伤亡并没有影响到已经红了眼的狼人们,它们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很快就把埃里克给淹没了。

    但这对埃里克并没有太多影响,他的身形在狼人的包围缝隙中时而腾空而起,时而在地上快速划出一道闪电般的弧线,他不停地辗转腾挪,在极小的空间中进行着接近极限的闪躲。

    埃里克不断地从狼人们的攻击中穿梭而过,每每挥出一剑,便能重创甚至杀死一只狼人。狼人们在他的轻松掌控下,好像变成了一只只暴躁的玩具木偶,看似凶狠,实际毫无作为。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篇舞蹈,细微而又灵巧,精准而又简练,在他灵动的身影中,狼人们纷纷倒下,化为一块块尸体。二饭馆埃里克,别说狼狈了,甚至没有一只狼人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唰!”

    便随着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一道弧形剑光带着一颗狼头飞起,最后一只狼人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而铺满了草地的尸块上只剩下埃里克仍在站立,只剩下微风在宣告着他的胜利。

    一股蒸汽从埃里克身上冒出,他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平缓了下方才那场大战给他带来的疲劳。在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暂时没有其他可见威胁后,埃里克缓缓收起手中银剑,跨过地上的污物,朝着身后法阵处走去。

    在他的身后,是小伯尼战斗的场地。埃里克双手交叉在胸前,津津有味地看着小伯尼跟那只被它刻意放过去的狼人“共舞”。

    当然小伯尼并不轻松,也不是真的跟眼前的狼人在“跳舞”。他已经跟这只狼人缠斗了好一会儿了,身上也多了好几处伤口,当然狼人也并不好过,只是小伯尼手中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刀,也没有涂抹上对狼人剑油,他很难对狼人造成致命的伤害。

    不过相比于最开始的苦苦支撑,小伯尼已经开始逐渐熟悉这狼人的攻击模式,他正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进步着,吸收、消化着埃里克此前传授给他的各种技巧。凭借小伯尼那怪物一般的学习能力跟耐力,场面渐渐朝着他倾斜。

    双方又这样交手了十数合之后,在小伯尼主动卖出的一个破绽下,这只狼人果然上钩,而小伯尼只是一个简单的侧身,便完全躲过它的这次攻击。狼人过度前扑的身体在空中无法变向,将整个侧面完全暴露在小伯尼攻击范围中,这是绝好的机会。

    小伯尼双眼圆睁,双手用力握紧高高举起的剑柄,整只手臂青筋暴起,血管崩起。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进入了什么状态,身体一瞬间变得通红,心脏声犹如擂鼓,身上也冒出了蒸汽一样的气体。

    他全身肌肉瞬间涨大了一些,单单从外观上看去,就让人觉得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他大喝一声,用尽全力朝着狼人的腰间斩去。刀锋犹如毫不受阻一般切过狼人身体,深深没入土地之中。那爆棚般的力量犹如爆炸一样,将下方的土地整个炸起,让人不寒而栗。

    一击挥出之后,小伯尼恢复了正常,他疯狂喘息着,双手不停颤抖,显然已经完全脱力。他头上冒起的蒸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如同下雨一般的汗水,从他身体各处涌出。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个招式对他消耗极大。

    站在一旁围观的埃里克跟叶莉芙看到这情景,皆是一愣。这看着像是使用了某种透支身体强化力量的魔法,他们虽然感受到了魔法波动,但并没有见到有任何施法流程。

    而且这招式发动极快,效果也非常明显。之前小伯尼用尽全力都只能伤到狼人,别说切开了,想要重伤狼人的身体,都做不到。在没有拥有银质武器的情况下,一般人几乎不太可能战胜狼人。

    它们的肉体强韧,速度、力量、灵敏程度都远超常人,哪怕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也只能做到压制,想要重伤狼人,除非是偷袭它未变身的人类形态,否则这是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埃里克本来只是想着让小伯尼在这种生命威胁下累积经验,加快成长。如果场面不乐观就算他不出手,身后的叶莉芙也能轻易的制服这只狼人——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只是没想到小伯尼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狼人的进攻压力,还能打的有来有回,甚至自己一个人真的杀死了一只狼人。哪怕是一只被女术士上了虚弱跟减速的狼人,但那也是一件极其令人震撼的事情了。

    这可是真正的怪物,就算放到猎魔人群体里,也只有经验丰富、能独当一面的猎魔人才能独立狩猎一只狼人,更别说这一只还不是普通的品种,其强度跟大小都要比一般的狼人要强上不少。

    这个世界中的绝大部分狼人都是诅咒生物,它们完全没有智力,只能依靠本能跟嗜血特性进行战斗。它们最惧怕的就是银制物品,任何银制武器只要能伤害到它们,都能在它们身上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这损伤无法修复,而且会随着时间扩大。损伤处会变为灰烬,脱离原本的血肉组织。

    而眼前这批狼人不同,银剑砍在它们身上虽然也有特效伤害,但也只是组织了血肉恢复,受伤的部位并不会变成灰烬。诚然这让猎魔人在解决掉它们后能够获得足量的回报,不至于只能得到一团灰烬。

    但这也证明了二者的不同。尤其是这些狼人不但在力量、速度、反应能力、恢复速度上都要强于那些诅咒狼人,它们甚至还拥有足够的智力,会配合着身边的同伴进行战斗,这可是埃里克听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小伯尼,这你招是……是小艾伯特教你的吗?”

    “呼……呼,不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呼、我管这个状态叫‘临态’,这个状态下我能增强自己所有的基础素质,甚至包括反应速度,但对身体的负担非常惊人,我目前只能维持这个状态最多5秒钟。”

    “等下,我不是问你名字,而且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你什么时候掌握的这个能力的?难不成这个能力真的是小艾伯特教你的?”

    “啊,这名字的灵感是来自艾伯特哥哥给我讲的一些故事,至于这个能力,并不是他教会我的。这能力是上一回我跟父亲、艾伯特哥哥对付齐齐摩战士的时候突然学会的。”

    “当时父亲遇险,我非常愤怒,在体内运起全身力量之后,突然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激发了这种状态。之后我半夜自己跑出去尝试再次进入这个状态,结果发现能很轻松的做到,然后这招就变成我的必杀技了。”

    小伯尼得意的笑了起来,似乎对这个非常中二到爆表的名字十分中意。埃里克却是想起了上回那一只被从中间一分为二的齐齐摩战士,他原本以为是冯庆利用自己的“特质”弄出来的,没想到竟是小伯尼做的。

    “很不错,你这个状态还能进入多少次,持续多少时间?接下来可不止这一场战斗。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使用,这能力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还不好说。”

    埃里克拍了拍小伯尼的肩膀,以示鼓励,同时也提醒了他一下。毕竟能力虽好,最值得依靠的还是自己的身体。过度依赖一种非常态的能力或是外物,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哪怕是猎魔人,过度依赖魔药跟法印,通常也没什么好下场。

    “放心吧埃里克叔叔,我能感觉到这种能力只要不使用过度,并不会给我的身体造成负面影响。不如说每次开启‘临态’,都能让我的身体一点点变强。如果真有问题,我会马上停止使用这个能力的。”

    小伯尼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需要太过担心。埃里克摇了摇头,见他已经听进去了,便不再纠缠。

    不过埃里克并没有怀疑小伯尼的说法,这种类似的能力埃里克还是见识过的,虽然非常稀有,但是通常都特别强大,当然副作用也是一比一的强。不如说像小伯尼这种只是消耗体力便能得到不小增幅的,比这种能力本身还要稀有。

    结束这段对话后,三人看着林子内影影绰绰的各种怪物身影,各自准好了战斗的准备。小伯尼努力调整好呼吸,叶莉芙不断的在怪物前进的道路上安放法阵,埃里克则是喝下了一瓶药剂,紫色的脉络快速爬满了他的面颊,又很快消散。

    这些怪物跟之前的狼人明显不同,并不是同一族群、同一种类的怪物,它们互相之间也开始了争斗、厮杀。树林中的嘶吼咆哮此起彼伏,怪物们的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等到它们结束战斗,就轮到他们三人承受那怪物们未消退的怒火了。

    没多久,怪物们的嘶吼声渐渐平息,它们似乎是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平衡或是共识,没有继续攻击对方。随着战斗平息,越来越多奇形怪状的怪物走出了树林,与坡下的三人展开对峙。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