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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祂走如曼萨·穆萨

    最终姬苏还是没有和奥丁动手,奥丁收起来他的永恒之枪昆古尼尔,而他的手中燃烧着星云和恒星的残渣,却也最终熄灭了火种,目视着奥丁骑着八足天马斯雷普尼尔咣当咣当如同朝圣觐见一般的远去。

    马里帝国的皇帝曼萨·穆萨1324~1325年去麦加朝圣,途中大肆挥霍黄金,在***世界中留下深刻印象,所到之处物价上涨,通货膨胀,马里的声名自此远扬西欧。

    奥丁所过之处,树木死亡,物质消解,死亡的生命远扬于天国之中。

    姬苏的衣服淋到湿透了,黑色的头发垂到耳边,向下滴着水珠,嘴唇苍白的不像话。

    谈判破裂了,祂无法说服奥丁,奥丁也无法说服祂。

    其实奥丁不能说服祂更像是自己的一种自我安慰,实际上简单的奥丁的话对于自己产生了轩然大波,让祂的心脏颤动和怀疑着自己。只是祂还硬撑着,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最后渡鸦的话根本不重要,奥丁的话才是关键之处所在,祂因此而业已迷失。

    祂和奥丁的对话很简单。

    奥丁说祂会成为新的神,带来这个美好的世界以一个新生。

    姬苏认为世界已死,黑王的归来不可阻挡,祂会做祭司迎接黑王的归来,死去但不会沾染任何的罪恶。

    奥丁再说祂会杀死黑王,但需要自己的帮助。

    但是姬苏拒绝了,祂不会杀死自己的王。

    但奥丁最后的话让祂还是破防了。

    这是一个祂不愿想起,但却只能无奈的承认的事实。

    他终于认清了这一点。

    祂即使遵就历史的安排和既往的归宿,作为祭司,祂也无法摆脱任何的罪恶。

    祂是负罪之人,是黑王毁灭世界的刽子手磨刀之人。

    祂的罪恶无法恕清,祂只能在一种毁灭世界的罪恶和弑君的罪恶中选一个。

    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他想躺下来让血液流光,但却只能站起。

    祂看着高架桥的方向上微弱的灯光,支撑着身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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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德麻衣看着远处的高架桥,有些无奈的撑起了一把伞,当然,这并不能让她有所好转,毕竟风和雨是那么大,把她的全身都淋湿了,如果有人能够在场,一定会惊叹于酒德麻衣的完美身材和身体曲线。

    她一手继续撑着伞一手接着震动不止的电话。

    “喂,薯片,什么大事发生了吗?你这来了几通电话了。”

    苏恩曦的声音却难得的严肃起来:“长腿,大事不好,老板担心的大变量终于发生了。”

    酒德麻衣一边撩了撩额间的头发,一边把伞给扔了,有些故作严肃的说:“怎么了,难不成小公主真的被奥丁撅了?”

    苏恩曦有些无语的继续说道:“长腿,别开玩笑了。比这更坏,根据我的三十五人造价三亿美金的团队,曾经效力于罗马智囊团的教授们分析,在大屏幕上呈现的小公主在刚才的心理变化极大,似乎是又被打击到了。小公主不是有精神疾病吗?老板一直担心祂出什么症状,所以没有给祂安排任何的任务,也没有告知祂我们的存在,但是现在,似乎小公主道心不稳了,要影响道基了。”

    “说人话,我听不懂。”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网上很流行的东西叫黑化,在动漫里面很流行的还有恶堕,我分析小公主很可能要黑化恶堕了。”

    “然后呢?小公主黑化会怎么样。”酒德麻衣一脸黑线。

    “你接下来就知道了!楼下有我给你打的车,快去机场,有专机接你,再不快点,京城马上就要没了!”苏恩曦几乎是用吼的声音,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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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苏时而面露疯狂却又时而很平静的走在高架桥上,宛如一个疯魔,祂噤声吟唱便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洁白的梵光和黑暗的野火在他的脸侧燃烧,祂半悲半喜,似笑非笑,欲哭不哭。

    祂有些茫然的行走于世间,不知终点在哪里。

    突然一个撑着伞的黑影站在面前,有些沉默的看着他。

    姬苏缓缓抬头,男人敦实而憨厚的笑容逐渐变得和蔼起来。

    “傻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姬苏的眼里突然变得迷茫,但又有些微微酸涩,人类的记忆浮现在他的身上,他的眼泪经不住的从眼眶中流下来,他情不自禁的走过去,然后扑在了男人的怀里。撕心裂肺的哭着。

    男人穿着一身风衣,看见少年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把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看着眼前哭成泪人泣不成声的少年,任凭泪水和雨水打湿了他的衬衫,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的一片黑暗。

    男人不知道姬苏哭了多久,只知道他的悲伤似乎无可化解一样的浓稠,让他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悲凉,但他却不能装出来任何的伤心,因为面前的是他的儿子,一个两千多岁却长不大的儿子。

    像婴儿又怎么样?他乐意!

    他乐呵呵的说道:

    “傻小子,你是真的长不大啊。怎么还是那么喜欢哭啊。怎么样,事实证明了你还是那个喜欢哭唧唧的孩子,我在孤儿院把你领养过来,还一脸懵懂,觉醒了记忆却又不认你老爹了。

    事实证明即使觉醒了记忆不还是我的好儿子吗?好了,别哭了。看看月亮吧”

    姬苏的眼睛哭的通红的看着男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喃喃的说:“老爹....”

    男人放下了雨伞,雨已经停了台风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宛如一场飘忽的戏剧一样。

    月亮透过云层闪烁着柔和清冷却又明亮的月光。

    “好了好了,老爹知道你不容易,背负了很多,但是人生在世哪有什么十全十美?谁也不是一个圣人,你老爹我兢兢业业半生不还是栽了吗?在漩涡中没有方向就会被裹挟。

    别想那么多了,想疯就疯一疯吧,反正老爹永远会支持你的,我虽然就是个普通人,没啥能力,但是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在你走到最后之前,找到你的亲爹之前,我永远是你的老爹。”男人说着说着露出苦笑,却又豁达的说着。

    姬苏轻轻的说:“好。”

    然后如释重负的放开了手。

    随后姬苏擦干泛红的眼眶,一脸疑惑和狐疑的看着男人:“对了,为什么,你知道我在这里呢?”

    男人嘿嘿一笑:“上次你哭的那么伤心的时候不也是在高架桥吗?三年前?”

    他想起来了。

    三年前,同样是在高架桥上,当时尚未觉醒记忆的他不知为何十分的心痛,最后在高架桥前止住,最后也是哭了。

    上一次是为了什么?但这次,又为了什么呢?

    他突然有些愧怍的说道:“老爹,你多少大了?”

    老爹的鬓发有些花白,眼神也有些疲惫不已。

    “快五十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记得在孤儿院把你带走的时候你才十三岁吧,我还以为收养了一个小姑娘,结果这么多年怎么一点没变啊,怎么就头发长了啊,哈哈。”

    男人点上一只哈瓦那雪茄,满眼感慨自从退了之后,他终于可以享受一点儿子的礼物了。

    五年前,尚且忘记记忆的姬苏在孤儿院看着星星,结果当时的还是知名的扶贫干部的少年宫宫主看到了他,有感于此少年心怀宇宙志向高远简直是可造之材不可以在孤儿院里埋没了,惺惺相惜,把他收养了,如今看来却也是缘分啊,少年宫宫主当年心怀群众,现在则是心怀宇宙。

    “老爹,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老?老了有什么可怕的?儿子,你活得久没用,得活的有意思。宇宙活的更久,就是为了坍缩的那一天,你也不能为了死而去。疯狂一点,疯狂一点,怕什么,不要怕。对了,给你开的精神病药你吃了没?”男人关心的问道。

    原本能够奏效的话术此时却没了效用,但姬苏依旧是有些忧郁,但却隐隐的露出有些勉强的微笑。

    “没呢。我要去京城一趟。”

    他拿出了最新的n96手机,拨打了电话。

    “一张飞机票专票飞京城,今天晚上十一点的,尽量安排,我明天之前要到京城。”

    男人有些想释怀的发笑,不知为何突然感觉眼前的少年有些陌生,就像他觉醒记忆的那一刻一样陌生,不,更加的陌生。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抽雪茄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下来,雪茄的烟头掉在水中熄灭了。

    男人仿佛看到姬苏露出病娇而又危险的笑容,美丽而又脆弱的精致面容变得隐隐的有些黑暗,宛如恶堕的少女一般看着自己,似乎十分的疯狂和毫无规律:“爸爸,我会疯狂的,疯狂的结束这一切的。”

    男人吓了一跳,突然又揉了揉眼睛,却只看见姬苏做了个鬼脸,灿烂的笑着说:“走吧,老爹,你不会真以为我黑化了吧。我只是想去看天安门了,改善改善心情不好吗?明天看到,我们后天就回来。”

    他轻轻的靠在男人的胸口,有些伤感的说着:“老爹?”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看向身后的姬苏有些不解。

    姬苏被雨水打湿了的脸庞是如此的憔悴和令人怜惜,但却又是如此的楚楚动人。他浅蓝色的头发随风飘撒,孤独而冷寂。

    她似乎在此刻变成了一个少女,白幼瘦的不安少女。

    少女应如是如此,她明媚的眼眸看着男人,朱唇轻启媚眼如丝。她轻轻脱下自己的上衣,仿佛就要贴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有些疑惑地摸了摸姬苏的脑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的姑娘,你或许真的要去精神病院了。父爱真的不够啊,你得找一个能爱你的人啊。”

    画面如同镜子一般碎裂,姬苏只是站在出租车旁,平静的看着他,然后敲了敲他一个脑瓜崩。

    “走了,我要去坐飞机了在原地发什么呆呢?”

    男人点点头:“好好好,我送你去机场,走吧。”

    他低声嘀咕了一声。“是错觉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