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又下指导棋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秋节。
“当”
孙子轩小手一拍，将一颗白子重重地钉在棋盘上。那里是黑棋的大本营，如果放任不管，黑棋可能要在中腹一带围出一个大空。那样一来，白棋没有赢棋的机会。现在白棋孤军深入，显然是希望将黑空破掉，让岳光理大围中腹的意图落空。不过，既然他敢来，就要面对黑棋的围攻了。毕竟在这个区域，黑棋人多势众，战斗的时候有主场优势。小家伙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他神色凝重，眼里全是斗志，眼神亮得放光。
他的对手正是岳光理。
岳光理也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因为对手的棋力而有所松懈，他凝神思考了一会，才徐徐放下一颗黑子。这个黑子的位置选得很有深意，离孙子轩上一手拍下的白子不远不近，既不构成直接的威胁，却又让对手不能无视。是一个非常微妙的选点。
旁观的两个人看到这一手棋，也各自轻轻点头，眼中都有赞赏不已的意思。这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牛仔外套，在室内也戴着棒球帽的周荣章。还有一个，就是他常常念叨的大弟子孟俊。对局的地方，就是在周荣章对局家里，师徒四人在书房内已经下了一上午了。这是一局让三子的对弈。孙子轩经过小半年的学习，棋力进步很快，岳光理已经让不动四个子了。
在屋子另一头的厨房内，油烟机抽吸的呼呼作响风声，翻炒声，烹炸声不断传来，那是师母在准备午饭。不过外面这师徒四人都跟没有听见似的，都看着局面出神。
面对岳光理这种若即若离的骚扰，孙子轩显得有些举棋不定。他皱着眉头，长考了半天，最后终于拿起一颗白子，长吐了一口气，然后将棋子放在棋盘上跟前两手棋相距深远的一个位置。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仿佛在挑衅岳光理：“我上一颗白子就在你黑棋的地盘了，有本事你来吃我。我赌你吃不掉！所以我先在别的地方捞点实惠的。”
岳光理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翘，拈起一颗黑子，稳稳地在这颗白棋附近落子。他的回应也很有意思：“我知道你想先捞实惠的，我还就不让你得逞，我先在这个局部将你的招法都应住。你之前打入我黑棋阵营的那颗白子，已经插翅难飞了，我不着急动手去吃。让你挣扎一会。”
这师徒两个人，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孙子轩一看，不假思索，掏出一颗白子就往黑棋空中一拍。他还是先开始动手了。他已经在黑棋大本营中放了两颗白子，意图直截了当：“我要把你的黑棋大本营连根拔起，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料，岳光理竟然没有在这个局部行棋了。他转身在另一个局部下了一手，那里有一块还没有完全安定的白棋。岳光理的这手棋虚虚实实的，似乎在试探孙子轩的应对方案。这也是一种考验。他的潜台词就是：“好啊，既然你想玩大的，要把我的黑空洗劫一空，那干脆，我再加码，把你这块白棋也卷进来，更刺激了。你敢不敢跟？”
这是围棋很有意思的一点。围棋又称为“手谈”，说的就是这种情形。虽然对局双方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他们的思想交流和斗争，却是淋漓尽致地体现在每一手棋中。
孙子轩不敢怠慢，在这个局部应了一手棋。
没想到岳光理再次转移战场，伸手又往另一块白棋的棋形要点上落了一颗黑子。孙子轩一看，似乎也要应住，否则这个局部可能会被黑棋攻击得很惨。于是便又应了一手。
看到孙子轩连应两手，周荣章和孟俊同时轻轻摇了摇头。
果然，岳光理眉毛一挑，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一颗黑子犀利地插入到孙子轩之前打入黑棋大本营的两颗白子的联络要点上。这手棋如同一把楔子，狠狠地钉入白棋的死穴，两颗白子顿时陷入左右难以兼顾的困境。
孙子轩仔细地计算了半天，这才发现岳光理之前东打一枪西打一枪的，并不是盲目试探。在他之前的计算中，白棋虽然看似危险，但是黑棋的包围网织得并不严密，白棋完全可以逃出生天。但是，黑棋前面几手看似不经意的棋，正好弥补之前的缺陷。正是有了这几手棋的准备，黑棋最后的这一手攻击才变得严厉无比。他反复揣摩，发现白棋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出路，已经被包围地死死的了。
最后，白棋又经过十几手的左冲右突，还是无力回天，大龙被屠。
“吃饭了，吃饭了。”师母已经在客厅招呼了。
周荣章伸手在孙子轩头发上一顿揉搓，有点可惜地说道：“入界宜缓，你刚才的打入过深，要是能往再往外一路，岳老师可就不好应付啦。”
旁边的孟俊安慰道：“小孙已经很不错了，已经从被让4子进步到被让3子了。”
岳光理也一边点头，一边轻拍着孙子轩的肩膀，说道：“进步真的很快。不到半年，棋力涨了一段。继续保持下去，三年内冲段很有希望。”
被三位前辈夸奖，孙子轩红扑扑的脸蛋更加鲜亮了。他一向平静甚至有些木讷的脸上流露出一阵欣喜的笑意。
吃过中午饭，师母带着孙子轩出门去买衣服了。中秋节还不算冷，孙子轩还穿着夏天的短袖T恤，师母就有些心疼了。隔辈儿亲。
岳光理和孟俊两个人陪着师傅喝茶，也聊了许多近况。
“这么说，天衍计划就是一个生物工程技术咯？”周荣章一手捏着下巴，一手端着茶杯，吸溜了一大口滚烫的茶汤。咕嘟一声咽了茶水，周荣章咂咂嘴，长吁了一口气，可能是口腔被烫的生疼，接着才说道：“就像电影里那些稀奇古怪的超级英雄一样？人家是改造身体，你是改造头脑？人家能发射蜘蛛丝，你能发射脑电波？”
岳光理还挺佩服自己这个师傅的，知识渊博。上次来的时候，跟他谈了《大学》，这次来了，竟然谈起了超级英雄电影。他又想起自己的冥想也是这个老头教的，不由得加更佩服起来。有种武侠小说里的扫地僧的感觉。
“师傅，什么事被您一说，就变简单了。反正我听那个李赫说起来，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我当时只是想让你服老，别跟年龄较劲了，想让你早点来帮我。谁想到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变故。”
孟俊忍不住叹息。其实他的变故也很大，幸亏岳光理没有去帮他，搞不好也被牵连了。
“所以你觉得……”周荣章指了指自己脑袋，目光深邃地望着岳光理，说道：“你脑子里面运行的，到底是不是你的思维呢？”
岳光理一怔，他确实没有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只能摇摇头，苦笑着回答道：
“师傅，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不适合我这种肤浅的脑袋。”
周荣章又喝了一大口热茶，点点头，指着桌子上的棋局，那是刚刚上午岳光理和孙子轩第二盘。周荣章指着一颗棋子，抬头问岳光理道：“那就用你最能理解的方式来问吧。你刚刚下这颗子的时候，脑子里考虑的是什么？”
岳光理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手棋是为了共计打入黑棋范围的白子，采用的策略叫做‘宽攻为妙’。至于如何进行具体的选点和后续的步骤，我大概计算了十三个变化图。师傅，要摆出来吗？”
周荣章摆摆手，示意不用，而是接着问道：“那你在计算和判断的时候，你能确认是‘你’在做决策吗？而不是什么所谓的量子程序在提示你？”
岳光理坚定地点点头：“我很确定，就是我自己的思考。因为每一个判断，用到的都是我以前学过的知识，和我积累的棋赛经验。绝对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
孟俊这时接过话头说道：“那就是李赫在诈你？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量子程序？”
岳光理又摇摇头，说道：“她应该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有说全而已。对于天衍计划，她肯定隐瞒了大量的信息。这些信息，中科院也在调查，但是并没有查出什么实际的结果。”
“我有种直觉，你所了解的天衍计划，恐怕只是它的冰山一角。它的真正目的，隐藏得非常深，让人觉得恐怖。”周荣章端着茶杯，手却停在胸前，没有往嘴里送。他在思考什么。
“恐怖？师傅，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岳光理眼神一凝。
“说不清。《黄帝内经》里说‘阴阳不测谓之神’，‘神’就是意识，意识是‘不测’的。就好像你提到的量子力学，最终还是不确定的。从这个角度来说，量子力学或许真的是解开意识本质的正确思路。”
“那也不用害怕吧？证明科技进步了嘛。”
一向语意深奥的周荣章听到岳光理的这句话，竟然愣神了好半晌。他呆呆地思索了好半天，才发现手中的茶杯一直没放下，胳膊都有些算了。至于杯里的茶水，早就凉了。
“来来来，师傅，我给您重新倒一杯。”岳光理赶紧伺候起师傅来，“我一会就走了，晚饭不在您家吃了。趁现在多给陪您喝几杯茶。”
“你小子！”孟俊嘿嘿乐着，一巴掌拍到岳光理的肩膀上，“有啥好事，不跟我们说？”
“嗨，约了朋友。”
“朋友，女的吧？”
周荣章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弟子的打闹，还是愣神了一会，又问道：“光理，你今天跟子轩下棋，不像是一般的指导棋啊。我感觉你已经用了全力，没有留手？”
岳光理脸上笑意稍微黯淡了一些，回答道：“对！我已经用尽全力了！”
“当”
孙子轩小手一拍，将一颗白子重重地钉在棋盘上。那里是黑棋的大本营，如果放任不管，黑棋可能要在中腹一带围出一个大空。那样一来，白棋没有赢棋的机会。现在白棋孤军深入，显然是希望将黑空破掉，让岳光理大围中腹的意图落空。不过，既然他敢来，就要面对黑棋的围攻了。毕竟在这个区域，黑棋人多势众，战斗的时候有主场优势。小家伙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他神色凝重，眼里全是斗志，眼神亮得放光。
他的对手正是岳光理。
岳光理也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因为对手的棋力而有所松懈，他凝神思考了一会，才徐徐放下一颗黑子。这个黑子的位置选得很有深意，离孙子轩上一手拍下的白子不远不近，既不构成直接的威胁，却又让对手不能无视。是一个非常微妙的选点。
旁观的两个人看到这一手棋，也各自轻轻点头，眼中都有赞赏不已的意思。这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牛仔外套，在室内也戴着棒球帽的周荣章。还有一个，就是他常常念叨的大弟子孟俊。对局的地方，就是在周荣章对局家里，师徒四人在书房内已经下了一上午了。这是一局让三子的对弈。孙子轩经过小半年的学习，棋力进步很快，岳光理已经让不动四个子了。
在屋子另一头的厨房内，油烟机抽吸的呼呼作响风声，翻炒声，烹炸声不断传来，那是师母在准备午饭。不过外面这师徒四人都跟没有听见似的，都看着局面出神。
面对岳光理这种若即若离的骚扰，孙子轩显得有些举棋不定。他皱着眉头，长考了半天，最后终于拿起一颗白子，长吐了一口气，然后将棋子放在棋盘上跟前两手棋相距深远的一个位置。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仿佛在挑衅岳光理：“我上一颗白子就在你黑棋的地盘了，有本事你来吃我。我赌你吃不掉！所以我先在别的地方捞点实惠的。”
岳光理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翘，拈起一颗黑子，稳稳地在这颗白棋附近落子。他的回应也很有意思：“我知道你想先捞实惠的，我还就不让你得逞，我先在这个局部将你的招法都应住。你之前打入我黑棋阵营的那颗白子，已经插翅难飞了，我不着急动手去吃。让你挣扎一会。”
这师徒两个人，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孙子轩一看，不假思索，掏出一颗白子就往黑棋空中一拍。他还是先开始动手了。他已经在黑棋大本营中放了两颗白子，意图直截了当：“我要把你的黑棋大本营连根拔起，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料，岳光理竟然没有在这个局部行棋了。他转身在另一个局部下了一手，那里有一块还没有完全安定的白棋。岳光理的这手棋虚虚实实的，似乎在试探孙子轩的应对方案。这也是一种考验。他的潜台词就是：“好啊，既然你想玩大的，要把我的黑空洗劫一空，那干脆，我再加码，把你这块白棋也卷进来，更刺激了。你敢不敢跟？”
这是围棋很有意思的一点。围棋又称为“手谈”，说的就是这种情形。虽然对局双方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他们的思想交流和斗争，却是淋漓尽致地体现在每一手棋中。
孙子轩不敢怠慢，在这个局部应了一手棋。
没想到岳光理再次转移战场，伸手又往另一块白棋的棋形要点上落了一颗黑子。孙子轩一看，似乎也要应住，否则这个局部可能会被黑棋攻击得很惨。于是便又应了一手。
看到孙子轩连应两手，周荣章和孟俊同时轻轻摇了摇头。
果然，岳光理眉毛一挑，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一颗黑子犀利地插入到孙子轩之前打入黑棋大本营的两颗白子的联络要点上。这手棋如同一把楔子，狠狠地钉入白棋的死穴，两颗白子顿时陷入左右难以兼顾的困境。
孙子轩仔细地计算了半天，这才发现岳光理之前东打一枪西打一枪的，并不是盲目试探。在他之前的计算中，白棋虽然看似危险，但是黑棋的包围网织得并不严密，白棋完全可以逃出生天。但是，黑棋前面几手看似不经意的棋，正好弥补之前的缺陷。正是有了这几手棋的准备，黑棋最后的这一手攻击才变得严厉无比。他反复揣摩，发现白棋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出路，已经被包围地死死的了。
最后，白棋又经过十几手的左冲右突，还是无力回天，大龙被屠。
“吃饭了，吃饭了。”师母已经在客厅招呼了。
周荣章伸手在孙子轩头发上一顿揉搓，有点可惜地说道：“入界宜缓，你刚才的打入过深，要是能往再往外一路，岳老师可就不好应付啦。”
旁边的孟俊安慰道：“小孙已经很不错了，已经从被让4子进步到被让3子了。”
岳光理也一边点头，一边轻拍着孙子轩的肩膀，说道：“进步真的很快。不到半年，棋力涨了一段。继续保持下去，三年内冲段很有希望。”
被三位前辈夸奖，孙子轩红扑扑的脸蛋更加鲜亮了。他一向平静甚至有些木讷的脸上流露出一阵欣喜的笑意。
吃过中午饭，师母带着孙子轩出门去买衣服了。中秋节还不算冷，孙子轩还穿着夏天的短袖T恤，师母就有些心疼了。隔辈儿亲。
岳光理和孟俊两个人陪着师傅喝茶，也聊了许多近况。
“这么说，天衍计划就是一个生物工程技术咯？”周荣章一手捏着下巴，一手端着茶杯，吸溜了一大口滚烫的茶汤。咕嘟一声咽了茶水，周荣章咂咂嘴，长吁了一口气，可能是口腔被烫的生疼，接着才说道：“就像电影里那些稀奇古怪的超级英雄一样？人家是改造身体，你是改造头脑？人家能发射蜘蛛丝，你能发射脑电波？”
岳光理还挺佩服自己这个师傅的，知识渊博。上次来的时候，跟他谈了《大学》，这次来了，竟然谈起了超级英雄电影。他又想起自己的冥想也是这个老头教的，不由得加更佩服起来。有种武侠小说里的扫地僧的感觉。
“师傅，什么事被您一说，就变简单了。反正我听那个李赫说起来，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我当时只是想让你服老，别跟年龄较劲了，想让你早点来帮我。谁想到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变故。”
孟俊忍不住叹息。其实他的变故也很大，幸亏岳光理没有去帮他，搞不好也被牵连了。
“所以你觉得……”周荣章指了指自己脑袋，目光深邃地望着岳光理，说道：“你脑子里面运行的，到底是不是你的思维呢？”
岳光理一怔，他确实没有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只能摇摇头，苦笑着回答道：
“师傅，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不适合我这种肤浅的脑袋。”
周荣章又喝了一大口热茶，点点头，指着桌子上的棋局，那是刚刚上午岳光理和孙子轩第二盘。周荣章指着一颗棋子，抬头问岳光理道：“那就用你最能理解的方式来问吧。你刚刚下这颗子的时候，脑子里考虑的是什么？”
岳光理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手棋是为了共计打入黑棋范围的白子，采用的策略叫做‘宽攻为妙’。至于如何进行具体的选点和后续的步骤，我大概计算了十三个变化图。师傅，要摆出来吗？”
周荣章摆摆手，示意不用，而是接着问道：“那你在计算和判断的时候，你能确认是‘你’在做决策吗？而不是什么所谓的量子程序在提示你？”
岳光理坚定地点点头：“我很确定，就是我自己的思考。因为每一个判断，用到的都是我以前学过的知识，和我积累的棋赛经验。绝对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
孟俊这时接过话头说道：“那就是李赫在诈你？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量子程序？”
岳光理又摇摇头，说道：“她应该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有说全而已。对于天衍计划，她肯定隐瞒了大量的信息。这些信息，中科院也在调查，但是并没有查出什么实际的结果。”
“我有种直觉，你所了解的天衍计划，恐怕只是它的冰山一角。它的真正目的，隐藏得非常深，让人觉得恐怖。”周荣章端着茶杯，手却停在胸前，没有往嘴里送。他在思考什么。
“恐怖？师傅，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岳光理眼神一凝。
“说不清。《黄帝内经》里说‘阴阳不测谓之神’，‘神’就是意识，意识是‘不测’的。就好像你提到的量子力学，最终还是不确定的。从这个角度来说，量子力学或许真的是解开意识本质的正确思路。”
“那也不用害怕吧？证明科技进步了嘛。”
一向语意深奥的周荣章听到岳光理的这句话，竟然愣神了好半晌。他呆呆地思索了好半天，才发现手中的茶杯一直没放下，胳膊都有些算了。至于杯里的茶水，早就凉了。
“来来来，师傅，我给您重新倒一杯。”岳光理赶紧伺候起师傅来，“我一会就走了，晚饭不在您家吃了。趁现在多给陪您喝几杯茶。”
“你小子！”孟俊嘿嘿乐着，一巴掌拍到岳光理的肩膀上，“有啥好事，不跟我们说？”
“嗨，约了朋友。”
“朋友，女的吧？”
周荣章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弟子的打闹，还是愣神了一会，又问道：“光理，你今天跟子轩下棋，不像是一般的指导棋啊。我感觉你已经用了全力，没有留手？”
岳光理脸上笑意稍微黯淡了一些，回答道：“对！我已经用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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