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棋局-研发
出现重大情况的，就是SC1329项目最新培养的一批小鼠。SC1329项目，是寇小爽坚持推进的一项关于阿尔茨海默病的新药研发工作。
1329是代号，表示他们对这个疾病领域探索的次数。就像打游戏时开地图一样，每一次探索，都要在一个新的方向上进行摸排，去筛选合适的药物候选分子。但是和打游戏开地图不一样，这种药物筛选，可没有攻略可以参考。其难度之大，就如同大海捞针。因为每开一片盲区，里面潜在的可能有效的候选分子，或许是1万个，或许是10万个，需要一个个去验证。
即使药品研发科技已经非常先进了，有高通量的生物芯片作为工具，还可以借助超级计算机和人工智能来帮忙评估，但这仍是一项非常庞杂而单调的工作。更让人寒心的是，它的失败率是那么的高。经常是研究者兴致勃勃地冲到一片荒漠上，拔剑四顾，却发现这里的怪物都不掉装备。
只有坚定的目标，和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胜任这份工作。
在第1329次探索时，寇小爽相信自己看到了希望。他们成功地筛查出了400多个候选分子，在一些列的评估中都表现非常好，合乎预期。但是，当这些分子进入下一步的动物试验时，情况就变得没有那么乐观起来。
全部失败！
失败的原因，一半是无效，一半是明显的毒副作用。
这也是一个月前，在SC召开高管大会上，全球CEO马尔蒂尼对这个项目进行质疑的原因。当然，寇小爽以她研发总监的身份和自信，不仅保留了项目，甚至说服了董事会加大投资，推出了和芯源科技以及中科院进行量子计算机新药开发平台搭建的合作的战略行动。
可谓是大刀阔斧。
寇小爽走进实验室，从玻璃窗就看见好几个实验员聚集在里面。实验室内养了很多小鼠，虽然博士们天天打扫，但是味道总归是不太好闻的。其实高级的动物研究是都是无菌环境，比五星级饭店干净了不知多少倍。但是人类有时候更在意直觉，而忽略了理性的思考。毕竟小鼠有排泄物，动物身体也会分泌很多的物质，气味不是那么友好。哪怕是天天在实验室的人，也不一定都习惯这个气味。
但是寇小爽不怕，不仅不怕，她还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一个草原上游牧民族，对空气里浓郁的牛马粪味会感觉特别亲切，甘之如饴。其实相比于在谈判桌上推动公司的大战略行动，寇小爽更喜欢呆在实验室里面做研究。她喜欢显微镜，喜欢玻片，喜欢离心机。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她亲手养的实验动物们。虽然最后都会由她来亲手处死。
寇小爽熟练地让助手协助穿上隔离服，进入实验室内。
“寇总，非常神奇。这是最新一批SC1329项目的受试小鼠，接受的是387号候选分子的修饰版。整体效果不好，没有看到它们在各类认知试验中有显著差异。但是，有一只小鼠表现非常独特，它的各项表现都明显超过了其他同伴，评分遥遥领先。怎么说呢，感觉都快成精了。”
说话的是SC1329项目的执行组长，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长得非常高大，声音粗犷，一点都不像文质彬彬的科研人员。
寇小爽立刻被吸引了，她看向笼子里那只白色的小鼠。后者以一种无所畏惧的目光对视着她，鼻子一抽一抽的，仿佛是在挑衅。
寇小爽接过副总递过来的资料，快速地翻阅了一遍。她此时脸上戴着口罩，看不出表情变化。但是眼神却变得十分热烈。
“分析过了吗？什么原因？”
“已经抽了血了，准备做基因组学和蛋白组学分析。另外，我们建议，增加一些非常规的刺激方法。包括高频电磁刺激还有光敏感蛋白植入等。”
“同意，马上开始。”
“好的，寇总。”
“另外，溯源一下这批小鼠是从哪购买的。向供应商了解所有的饲养信息和造模信息。”
“明白。”
一声声指令迅速下达，同事们立刻开始分头奔忙起来。
寇小爽再次盯着那只小鼠，它看起来跟其他小鼠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眼神显得格外机敏。
这是她的希望吗？
李赫刷了一下员工卡，机房沉重的防火门缓缓打开。她刚走进去，脚步立刻停下来。机房里并没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却是齐厚直一个人正坐轮椅上，背对着她。
“你去动员何博士参加天衍计划了？我应该跟你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您为什么这么谨慎？北美总部的数据已经非常清楚的看到了，自从岳光理成功地被植入纠缠离子以后，‘草履虫’借助他的‘人在回路’，迭代速度飞速增加。仅仅只用了不要一个月，就进化到了普通超算上三年才能达到的程度。现在，它马上就可以进入‘贪吃蛇’阶段了。总部很在意，我们要加速了，齐博。这对您，对我，都好。”
“总部的想法我自然知道。但是当初我回国创建芯源科技之时，已经和总部达成协议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小李啊，你想要的太多了，会着魔的。”
李赫脸色陡然一冷，恍如冰霜。她伸出一只手指，用力往前下方一戳，虚指着地面，愤恨地说道：
“我会着什么魔？我无外乎就是完成元老会的任务，虽然这很困难，但是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倒是您，齐博，您做的很多事情都显得考虑太多了。坚持要到中国来开展天衍计划，就已经很离谱了。您还要求和中科院合作，直接把国家力量牵涉进来。齐博，您已经移民了，不会对这块土地，还存在眷恋吧？”
李赫盯着齐厚直的后背，眼神仿佛能刺穿这个轮椅上的老人。
齐厚直缓缓将轮椅转过来，面沉如水。
“我们都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LG杯的决赛终于开始了。
除了围棋圈，外界似乎突然一下子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了。网络上波澜不惊。
下午三点，林晓倩开心地做着直播，今天她已经播了7个小时了。直播间里人真是不少，看来都是围棋的真爱粉。林晓倩的兴致也很高，她一边点击这屏幕，让电脑里的AI软件跑胜率；一边讲解各种变化图。虽然只是普通的职业棋手，但是对于与直播间里面绝大部分的业余爱好者来说，她的基本功还是足以充当老师了。
“兄弟们，你们猜。岳老师下一手会怎么下？你们看，AI给了前三个选点，胜率差别不大。来有奖竞猜咯。”
林晓倩在直播间里做起了现场答题。并许诺，只要是答对了，前10名都有礼品可送。于是弹幕呼啦啦地开始翻滚起来。
也许是因为职业围棋比赛确实是很特殊吧。虽然这是一项体育运动，但是它的观赛体验却真是离运动二字相去甚远。从电视里，只能看到一块棋盘，一颗颗散乱的黑白棋子。最抢眼的反而是岳光理那硕大的脑袋，不时在镜头前摇晃一下。除此之外，两名选手就只有伸手落子和拍钟的动作了。这可真是一点都不刺激。
其实对局双方的对抗早已是白热化的局面，可惜都在脑子里。人类如果能看见大脑的思考时产生的神经放电现象，那此刻一定能看到极具视觉冲击的场景。在这种视角下，岳光理和对手梁宰淳的大脑，就是两个通了高压电的金属球。恐怖的电压撕裂了空气，无数道耀眼的电芒在两颗脑袋之间纵横交错，仿佛他们已经化身为雷电巨人，操控着天地之间的大威能进行决斗，连空间都在崩塌。
可惜林晓倩看不见这么精彩的画面。她眼睛盯着对局室的直播画面，看到了岳光理全神贯注地沉思的侧脸。他低着头，盯着棋盘，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这种专注的样子，在他俩一起搭档直播的时候，也经常出现。即使是直播讲棋，岳光理也会在一些关键的局面下进行职业棋手的计算，每当那时，就是林晓倩接话的好时机。
他们的配合一直很默契。
突然，林晓倩发现岳光理起身了。他走到对局室的咖啡机前面，接起了咖啡。这倒是正常，喝咖啡在棋手里面很常见。但是她看到岳光理似乎是困极了，刚接的咖啡，一口就喝下去了。
看到这一幕，林晓倩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们，你们是不知道呀，岳老师可馋咖啡了。啧啧，那一次我们去西部支边，有几次在很偏僻的山区没有咖啡喝，岳老师给困得呀，眼睛都睁不开。嘿嘿嘿。”
弹幕里纷纷表示也想见一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岳光理。但是更多的人表示不信。
“嘿，别不信，我有证据，有照片为证的。不过为了保住岳老师高手的人设，我就不放出来了。”
不管弹幕里的各种质疑，林晓倩又摸出一把扇子，啪啪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又刷得打开来，像摄像头展示扇面上的《千里江山图》。
“后来我给岳老师想了一个办法，买了这样的一把扇子，它的扇骨，是用西部独有的一种特殊品种的胡杨木制作的，气味清香不散，能提神醒脑。”
这下，弹幕里质疑更多了。当然，也有很多人让她上链接。
而就在此时，只见棋局直播的画面里，岳光理坐回位子上，竟然真的也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扇子，划拉一下打开了，慢慢摇了起来。看起来真的是一模一样。
哇，林晓倩说的竟然是真的。
弹幕里一阵阵的“你俩不结婚是不能收场了”、“才子佳人，绝配”、“啊，我失恋了”、“拔刀吧，岳光理”之类的烂根又铺天盖地卷来。
1329是代号，表示他们对这个疾病领域探索的次数。就像打游戏时开地图一样，每一次探索，都要在一个新的方向上进行摸排，去筛选合适的药物候选分子。但是和打游戏开地图不一样，这种药物筛选，可没有攻略可以参考。其难度之大，就如同大海捞针。因为每开一片盲区，里面潜在的可能有效的候选分子，或许是1万个，或许是10万个，需要一个个去验证。
即使药品研发科技已经非常先进了，有高通量的生物芯片作为工具，还可以借助超级计算机和人工智能来帮忙评估，但这仍是一项非常庞杂而单调的工作。更让人寒心的是，它的失败率是那么的高。经常是研究者兴致勃勃地冲到一片荒漠上，拔剑四顾，却发现这里的怪物都不掉装备。
只有坚定的目标，和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胜任这份工作。
在第1329次探索时，寇小爽相信自己看到了希望。他们成功地筛查出了400多个候选分子，在一些列的评估中都表现非常好，合乎预期。但是，当这些分子进入下一步的动物试验时，情况就变得没有那么乐观起来。
全部失败！
失败的原因，一半是无效，一半是明显的毒副作用。
这也是一个月前，在SC召开高管大会上，全球CEO马尔蒂尼对这个项目进行质疑的原因。当然，寇小爽以她研发总监的身份和自信，不仅保留了项目，甚至说服了董事会加大投资，推出了和芯源科技以及中科院进行量子计算机新药开发平台搭建的合作的战略行动。
可谓是大刀阔斧。
寇小爽走进实验室，从玻璃窗就看见好几个实验员聚集在里面。实验室内养了很多小鼠，虽然博士们天天打扫，但是味道总归是不太好闻的。其实高级的动物研究是都是无菌环境，比五星级饭店干净了不知多少倍。但是人类有时候更在意直觉，而忽略了理性的思考。毕竟小鼠有排泄物，动物身体也会分泌很多的物质，气味不是那么友好。哪怕是天天在实验室的人，也不一定都习惯这个气味。
但是寇小爽不怕，不仅不怕，她还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一个草原上游牧民族，对空气里浓郁的牛马粪味会感觉特别亲切，甘之如饴。其实相比于在谈判桌上推动公司的大战略行动，寇小爽更喜欢呆在实验室里面做研究。她喜欢显微镜，喜欢玻片，喜欢离心机。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她亲手养的实验动物们。虽然最后都会由她来亲手处死。
寇小爽熟练地让助手协助穿上隔离服，进入实验室内。
“寇总，非常神奇。这是最新一批SC1329项目的受试小鼠，接受的是387号候选分子的修饰版。整体效果不好，没有看到它们在各类认知试验中有显著差异。但是，有一只小鼠表现非常独特，它的各项表现都明显超过了其他同伴，评分遥遥领先。怎么说呢，感觉都快成精了。”
说话的是SC1329项目的执行组长，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长得非常高大，声音粗犷，一点都不像文质彬彬的科研人员。
寇小爽立刻被吸引了，她看向笼子里那只白色的小鼠。后者以一种无所畏惧的目光对视着她，鼻子一抽一抽的，仿佛是在挑衅。
寇小爽接过副总递过来的资料，快速地翻阅了一遍。她此时脸上戴着口罩，看不出表情变化。但是眼神却变得十分热烈。
“分析过了吗？什么原因？”
“已经抽了血了，准备做基因组学和蛋白组学分析。另外，我们建议，增加一些非常规的刺激方法。包括高频电磁刺激还有光敏感蛋白植入等。”
“同意，马上开始。”
“好的，寇总。”
“另外，溯源一下这批小鼠是从哪购买的。向供应商了解所有的饲养信息和造模信息。”
“明白。”
一声声指令迅速下达，同事们立刻开始分头奔忙起来。
寇小爽再次盯着那只小鼠，它看起来跟其他小鼠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眼神显得格外机敏。
这是她的希望吗？
李赫刷了一下员工卡，机房沉重的防火门缓缓打开。她刚走进去，脚步立刻停下来。机房里并没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却是齐厚直一个人正坐轮椅上，背对着她。
“你去动员何博士参加天衍计划了？我应该跟你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您为什么这么谨慎？北美总部的数据已经非常清楚的看到了，自从岳光理成功地被植入纠缠离子以后，‘草履虫’借助他的‘人在回路’，迭代速度飞速增加。仅仅只用了不要一个月，就进化到了普通超算上三年才能达到的程度。现在，它马上就可以进入‘贪吃蛇’阶段了。总部很在意，我们要加速了，齐博。这对您，对我，都好。”
“总部的想法我自然知道。但是当初我回国创建芯源科技之时，已经和总部达成协议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小李啊，你想要的太多了，会着魔的。”
李赫脸色陡然一冷，恍如冰霜。她伸出一只手指，用力往前下方一戳，虚指着地面，愤恨地说道：
“我会着什么魔？我无外乎就是完成元老会的任务，虽然这很困难，但是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倒是您，齐博，您做的很多事情都显得考虑太多了。坚持要到中国来开展天衍计划，就已经很离谱了。您还要求和中科院合作，直接把国家力量牵涉进来。齐博，您已经移民了，不会对这块土地，还存在眷恋吧？”
李赫盯着齐厚直的后背，眼神仿佛能刺穿这个轮椅上的老人。
齐厚直缓缓将轮椅转过来，面沉如水。
“我们都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LG杯的决赛终于开始了。
除了围棋圈，外界似乎突然一下子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了。网络上波澜不惊。
下午三点，林晓倩开心地做着直播，今天她已经播了7个小时了。直播间里人真是不少，看来都是围棋的真爱粉。林晓倩的兴致也很高，她一边点击这屏幕，让电脑里的AI软件跑胜率；一边讲解各种变化图。虽然只是普通的职业棋手，但是对于与直播间里面绝大部分的业余爱好者来说，她的基本功还是足以充当老师了。
“兄弟们，你们猜。岳老师下一手会怎么下？你们看，AI给了前三个选点，胜率差别不大。来有奖竞猜咯。”
林晓倩在直播间里做起了现场答题。并许诺，只要是答对了，前10名都有礼品可送。于是弹幕呼啦啦地开始翻滚起来。
也许是因为职业围棋比赛确实是很特殊吧。虽然这是一项体育运动，但是它的观赛体验却真是离运动二字相去甚远。从电视里，只能看到一块棋盘，一颗颗散乱的黑白棋子。最抢眼的反而是岳光理那硕大的脑袋，不时在镜头前摇晃一下。除此之外，两名选手就只有伸手落子和拍钟的动作了。这可真是一点都不刺激。
其实对局双方的对抗早已是白热化的局面，可惜都在脑子里。人类如果能看见大脑的思考时产生的神经放电现象，那此刻一定能看到极具视觉冲击的场景。在这种视角下，岳光理和对手梁宰淳的大脑，就是两个通了高压电的金属球。恐怖的电压撕裂了空气，无数道耀眼的电芒在两颗脑袋之间纵横交错，仿佛他们已经化身为雷电巨人，操控着天地之间的大威能进行决斗，连空间都在崩塌。
可惜林晓倩看不见这么精彩的画面。她眼睛盯着对局室的直播画面，看到了岳光理全神贯注地沉思的侧脸。他低着头，盯着棋盘，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这种专注的样子，在他俩一起搭档直播的时候，也经常出现。即使是直播讲棋，岳光理也会在一些关键的局面下进行职业棋手的计算，每当那时，就是林晓倩接话的好时机。
他们的配合一直很默契。
突然，林晓倩发现岳光理起身了。他走到对局室的咖啡机前面，接起了咖啡。这倒是正常，喝咖啡在棋手里面很常见。但是她看到岳光理似乎是困极了，刚接的咖啡，一口就喝下去了。
看到这一幕，林晓倩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们，你们是不知道呀，岳老师可馋咖啡了。啧啧，那一次我们去西部支边，有几次在很偏僻的山区没有咖啡喝，岳老师给困得呀，眼睛都睁不开。嘿嘿嘿。”
弹幕里纷纷表示也想见一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岳光理。但是更多的人表示不信。
“嘿，别不信，我有证据，有照片为证的。不过为了保住岳老师高手的人设，我就不放出来了。”
不管弹幕里的各种质疑，林晓倩又摸出一把扇子，啪啪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又刷得打开来，像摄像头展示扇面上的《千里江山图》。
“后来我给岳老师想了一个办法，买了这样的一把扇子，它的扇骨，是用西部独有的一种特殊品种的胡杨木制作的，气味清香不散，能提神醒脑。”
这下，弹幕里质疑更多了。当然，也有很多人让她上链接。
而就在此时，只见棋局直播的画面里，岳光理坐回位子上，竟然真的也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扇子，划拉一下打开了，慢慢摇了起来。看起来真的是一模一样。
哇，林晓倩说的竟然是真的。
弹幕里一阵阵的“你俩不结婚是不能收场了”、“才子佳人，绝配”、“啊，我失恋了”、“拔刀吧，岳光理”之类的烂根又铺天盖地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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