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你好，月球（4）
临走前，叶见抽开桌子下的抽屉，说：“给你备了点应急食品，先委屈两天。”
抽屉里是四块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蓝天翻着白眼目送叶见离开，门在叶见身后关上的同时，平板“嗡”地一震，下面跳出“倒计时36：00：00”的字样。
蓝天打开文档，发现里面是长达近百页的文档里全是他没接触过的古典密码算法。
刚开始的几章看上去很简单。
从采样密码到维热纳尔密码都还好，就在当蓝天刚要放松对它的警惕时，它却毫无预兆地过渡到了以基本矩阵论原理为基础的希尔密码。
蓝天看了一遍，看完发现没看懂。
他反复几遍才大致理解希尔密码的矩阵算法，而从这一章开始，后面的加密方式再也不是蓝天能一次性理解的。
看着满屏的字母数字和公式，蓝天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是不是给错了。
不过现在叶见和顾结都走了，估计明天之前估计也不会再来一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可供娱乐的设施，蓝天随手拿了根笔转着，现学现卖地打算扩充一下自己的知识面。
他再往下看，后面开始出现了基于密钥加密的流密码、基于分组密码的DES密码、SP网格，甚至是基于单向加密散列函数的MD7。
它们的难度和前面有着天壤之别，像是一头狼慢慢撕开了伪装的羊皮，露出原本的狰狞。
蓝天只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了，他连看流程图都觉得费劲。
他长出一口气，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一定是给错了。
这是能算出来的东西吗？
这是人能算出来的东西吗？
能徒手算出这玩意的还是人吗？！
他实在是学不下去了，索性把文档拉到最后，发现最后十几页都是各类文字，从拉丁字母、西里尔字母、婆罗米字母、阿拉伯字母，一直到更小众的天城文字母、亚美尼亚字母都有。
蓝天关上平板，把自己往床上一扔。
他的确有天才的骄傲，可再骄傲也不代表他对自己的上限没有认知。
就算以前没有，现在也该有了。
他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突然又生出一股不服的倔劲儿来。
他吞了口唾液，一下子坐起身，略一活动下发酸的手腕，点开了剩下的音频。
他很好奇音频里会是什么牛鬼蛇神。在点开之前，他一度做好了里面是快速读字的准备。
在音频的前三秒，蓝天只听到了一阵电流噪音，第四秒，平板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我是……子，隶属……三整备……”
由于受到某种干扰，或者是平板硬件太差，放出的音频其实不太清晰，但大致能听得出来，里面应该是一段文字。
是中文。
一直听到第五遍，蓝天才听清了音频里的所有内容。
“我是陆子，隶属于第三整备基地武装部，三六三支队，一九大队，一五中队六组，我以信仰担保，我所传递信息完全属实。接受者务必阅后即毁，严禁以任何方式留存任何信息片段。”
他将这段话抄了下来。
没有题干，没有题目，没有要求，没有提示。蓝天又听了两遍，除外前三秒的噪声，他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信息点。
三十六个小时，一段无厘头的音频，一纸莫名其妙的资料，叶见想考他什么？
电光石火间，蓝天想到了一种很不可能的可能：这段听起来逻辑清晰的文字，是密文。
这完全超出他对密文是“一堆乱码”的认知，也同时打破了他对密文“应该由字母及数字组成”的成见。中文——一种非拼音文字，很有可能以图形为载体，难道是共济会密码，或是它的什么变种？
比如第一个“我”——如果把所有相连接的笔画放平，右上角拟成一个点，能得到“コ”、“ㄈ”、“∟.”三个部分，对应“D”、“F”、“L”三个字母；中间是“コ”、“ㄈ”、“コ”、“ㄈ”，对应“D”、“F”、“D”、“F”；最下方一行是“コ”、“┌”、“┐”、“ㄈ”，对应“D”、“I”、“G”、“F”。
中文汉字和韩语谚文不同，至少不是横平竖直、最多有个圈的简单构造，在整理到“备”字时，蓝天发现自己并不确定“夂”中间的部分应该怎么处理。
是当成无意义部分不予记录，还是当做“□”记为“E”。
他想了想，放下笔，重新打量起被自己写在白纸上的文字。
中文的复杂性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对相连的笔画写直，点笔画拟化成圆点，或许是共济会密码的变种。
真正棘手的问题，是她后面说的一段番号，还有那个“陆子”。
是哪个“陆”，又是哪个“子”，数字是简记的“363.19.15”，是大写的“三六三，一九，一五”，还是正式用于档案记录的“叁陆叁，壹玖，壹伍”。
它们在读音和字面意义上没有太大区分，但如果是密文，如果重要的元素是图形，哪怕一个繁体字的增减都能对解码结果产生毁灭性的影响。
如果不是图形——？蓝天盯着一段表意清晰的“密文”发了半天呆。过了不知多久，他回过神，觉得它如果不是图形，最有可能的加密方式是罗马拼音。
“WOSHILUZILISHUYUDISANZHENGBEIJIDIWUZHUANGBUSANLIUSANZHIDUIYIJIUDADUIYIWUZHONHDUILIUZUWOYIXINYANGDANBAOWOSUOCHUANDIXINXIWANQUANSHUSHIJIESHOUZHEWUBIYUEHOUJIHUIYANJINYIRENHEFANGSHILIUCUNXINXIPIANDUAN”。
一共196个字符，其中“U”24个，占12.25％；“N”21个，占比10.71％；“H”16个，占8.16％；“Z”15个，占7.65％；“D”9个，占4.59％；“W”、“E”、“Z”均7个，占3.57％。
他从文档的附表里找出英文常用字母频率，其中“E”占12.25％，“T”占9.41％，“A”占8.19％，“O”占7.26％，“H”占4.57％，“M”、“L”、“C”分别占3.34％、3.77％、3.83％。
不知出于怎样的恶趣味，叶见居然连一个简易计算器都没给他留。蓝天一边手算，一边心下连着族谱把叶见全家上下骂了个遍。
而当计算结果摆在桌子上时，部分数据间的高度契合又让蓝天有一瞬的恍然。
难道是最基础的移位密码。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
他沿着这个思路往下算，“U”到“E”后推十位，“N”到“T”需要后推六位，“H”到“A”需要十九位，“Z”到“O”是十五位。
都不一样。
但换位密码的密钥应当是固定的字母。
而在上一步的统计里，字母“I”出现了33次，占比高达16.84％，——也是一个绝对错误的数据。
是因为196字符太少，所以实际数据和统计数据之间会有差值？
但容量不足的误差会达到4.59％吗，这个数值让蓝天多少有些怀疑。
虽然他对字母频率没什么概念，只觉得有些眼熟，但不少字母的频率已经小于这个数值，他本能觉得有些不对，而且如果“I”可能对应“E”，那么误差小于这个值的“U”、“H”和“Z”也都有可能。
他往上翻了一眼，发现4.59％同样是第五位字符“D”的频率值，这样的数据难免让他认为，从第五位开始，一切数值都没有参考意义。
蓝天不确定是叶见有意为之，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他看了眼屏幕下方的时间，距离结束还有三十个小时。
还够时间都做一遍。
蓝天咬咬牙，真的把四种情况下的二十多种子情况都做了一遍，算出来的结果是全不符合。
连一个“大致符合”的可能都没有。
蓝天脱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努力思考着问题可能出在哪里。
计数……换位……对表……
专业外语。他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性。
如果是专业外语，无论是生物学的“biology”、还是飞行动力学的“Flightdynamics”，很多术语里“E”的频率都不高。
蓝天短暂地兴奋了一瞬，转而又叹了一声，重新陷入没有头绪的苦恼。
他文化课的水平也就那样，连自己专业外语都没学明白，至于其他学科，他能认识个学科名都算不容易。
他在文档里翻了翻，一个单词表都没有。他顺便瞥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或许——电光石火间，他想，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替代密码。
比如维热纳尔密码。
它是最简单的凯撒密码所对应的多表密码，是以一组密钥为单位长度进行替换，由于明文间对应的加密密钥不同，也同样会出现多个明文指向同一个密文的可能。
不得不说，12.25％、8.16％、4.59％的数字契合得太漂亮，以至于他根本不想跳出替换密码的范围。
但他没有密钥。
如果硬算，196能拆出的2、4、7、14都是常见的字符长度，只计算对应的有意义英文单词就不下千个，还不算拼音、缩写或根本就是随机生成的无意义码。
如果单从频率对应字母推算，最理想的情况下，“U”、“N”、“H”、“Z”与“E”、“T”、“N”、“O”做差得出的第十位、五位、十九位和十五位字母分别是“J”、“F”、“S”、“O”。
他能得到密钥里的四个元素，如果没有其他元素，只考虑最简单的A₄⁴，他能得到24种可能的排列组合。
而“U”出现在第七位、第十四位和第十六位，看起来不像是用维热纳尔一次加密能得到的。
恐怕维热纳尔后还有一次换位密码，或者是换位密码加密后加用维热纳尔。
由于解密和加密的过程是相反的，很显然，前者要比后者恶心得多。
因为如果能解开维热纳尔，剩下的都是明文元素，只需要再把它们按照正常的单词语法排列成可读的明文；但如果先需要解的是换位密码，它不对应可读片段，没有任何根据，根本无从下手。
蓝天把演算纸攥成球，一把扔向了对面的墙。
桌子上还剩下一沓白纸，一只笔和一个带倒计时的平板。
桌子前是一个逐渐暴躁的无头苍蝇。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抽屉里是四块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蓝天翻着白眼目送叶见离开，门在叶见身后关上的同时，平板“嗡”地一震，下面跳出“倒计时36：00：00”的字样。
蓝天打开文档，发现里面是长达近百页的文档里全是他没接触过的古典密码算法。
刚开始的几章看上去很简单。
从采样密码到维热纳尔密码都还好，就在当蓝天刚要放松对它的警惕时，它却毫无预兆地过渡到了以基本矩阵论原理为基础的希尔密码。
蓝天看了一遍，看完发现没看懂。
他反复几遍才大致理解希尔密码的矩阵算法，而从这一章开始，后面的加密方式再也不是蓝天能一次性理解的。
看着满屏的字母数字和公式，蓝天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是不是给错了。
不过现在叶见和顾结都走了，估计明天之前估计也不会再来一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可供娱乐的设施，蓝天随手拿了根笔转着，现学现卖地打算扩充一下自己的知识面。
他再往下看，后面开始出现了基于密钥加密的流密码、基于分组密码的DES密码、SP网格，甚至是基于单向加密散列函数的MD7。
它们的难度和前面有着天壤之别，像是一头狼慢慢撕开了伪装的羊皮，露出原本的狰狞。
蓝天只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了，他连看流程图都觉得费劲。
他长出一口气，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一定是给错了。
这是能算出来的东西吗？
这是人能算出来的东西吗？
能徒手算出这玩意的还是人吗？！
他实在是学不下去了，索性把文档拉到最后，发现最后十几页都是各类文字，从拉丁字母、西里尔字母、婆罗米字母、阿拉伯字母，一直到更小众的天城文字母、亚美尼亚字母都有。
蓝天关上平板，把自己往床上一扔。
他的确有天才的骄傲，可再骄傲也不代表他对自己的上限没有认知。
就算以前没有，现在也该有了。
他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突然又生出一股不服的倔劲儿来。
他吞了口唾液，一下子坐起身，略一活动下发酸的手腕，点开了剩下的音频。
他很好奇音频里会是什么牛鬼蛇神。在点开之前，他一度做好了里面是快速读字的准备。
在音频的前三秒，蓝天只听到了一阵电流噪音，第四秒，平板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我是……子，隶属……三整备……”
由于受到某种干扰，或者是平板硬件太差，放出的音频其实不太清晰，但大致能听得出来，里面应该是一段文字。
是中文。
一直听到第五遍，蓝天才听清了音频里的所有内容。
“我是陆子，隶属于第三整备基地武装部，三六三支队，一九大队，一五中队六组，我以信仰担保，我所传递信息完全属实。接受者务必阅后即毁，严禁以任何方式留存任何信息片段。”
他将这段话抄了下来。
没有题干，没有题目，没有要求，没有提示。蓝天又听了两遍，除外前三秒的噪声，他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信息点。
三十六个小时，一段无厘头的音频，一纸莫名其妙的资料，叶见想考他什么？
电光石火间，蓝天想到了一种很不可能的可能：这段听起来逻辑清晰的文字，是密文。
这完全超出他对密文是“一堆乱码”的认知，也同时打破了他对密文“应该由字母及数字组成”的成见。中文——一种非拼音文字，很有可能以图形为载体，难道是共济会密码，或是它的什么变种？
比如第一个“我”——如果把所有相连接的笔画放平，右上角拟成一个点，能得到“コ”、“ㄈ”、“∟.”三个部分，对应“D”、“F”、“L”三个字母；中间是“コ”、“ㄈ”、“コ”、“ㄈ”，对应“D”、“F”、“D”、“F”；最下方一行是“コ”、“┌”、“┐”、“ㄈ”，对应“D”、“I”、“G”、“F”。
中文汉字和韩语谚文不同，至少不是横平竖直、最多有个圈的简单构造，在整理到“备”字时，蓝天发现自己并不确定“夂”中间的部分应该怎么处理。
是当成无意义部分不予记录，还是当做“□”记为“E”。
他想了想，放下笔，重新打量起被自己写在白纸上的文字。
中文的复杂性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对相连的笔画写直，点笔画拟化成圆点，或许是共济会密码的变种。
真正棘手的问题，是她后面说的一段番号，还有那个“陆子”。
是哪个“陆”，又是哪个“子”，数字是简记的“363.19.15”，是大写的“三六三，一九，一五”，还是正式用于档案记录的“叁陆叁，壹玖，壹伍”。
它们在读音和字面意义上没有太大区分，但如果是密文，如果重要的元素是图形，哪怕一个繁体字的增减都能对解码结果产生毁灭性的影响。
如果不是图形——？蓝天盯着一段表意清晰的“密文”发了半天呆。过了不知多久，他回过神，觉得它如果不是图形，最有可能的加密方式是罗马拼音。
“WOSHILUZILISHUYUDISANZHENGBEIJIDIWUZHUANGBUSANLIUSANZHIDUIYIJIUDADUIYIWUZHONHDUILIUZUWOYIXINYANGDANBAOWOSUOCHUANDIXINXIWANQUANSHUSHIJIESHOUZHEWUBIYUEHOUJIHUIYANJINYIRENHEFANGSHILIUCUNXINXIPIANDUAN”。
一共196个字符，其中“U”24个，占12.25％；“N”21个，占比10.71％；“H”16个，占8.16％；“Z”15个，占7.65％；“D”9个，占4.59％；“W”、“E”、“Z”均7个，占3.57％。
他从文档的附表里找出英文常用字母频率，其中“E”占12.25％，“T”占9.41％，“A”占8.19％，“O”占7.26％，“H”占4.57％，“M”、“L”、“C”分别占3.34％、3.77％、3.83％。
不知出于怎样的恶趣味，叶见居然连一个简易计算器都没给他留。蓝天一边手算，一边心下连着族谱把叶见全家上下骂了个遍。
而当计算结果摆在桌子上时，部分数据间的高度契合又让蓝天有一瞬的恍然。
难道是最基础的移位密码。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
他沿着这个思路往下算，“U”到“E”后推十位，“N”到“T”需要后推六位，“H”到“A”需要十九位，“Z”到“O”是十五位。
都不一样。
但换位密码的密钥应当是固定的字母。
而在上一步的统计里，字母“I”出现了33次，占比高达16.84％，——也是一个绝对错误的数据。
是因为196字符太少，所以实际数据和统计数据之间会有差值？
但容量不足的误差会达到4.59％吗，这个数值让蓝天多少有些怀疑。
虽然他对字母频率没什么概念，只觉得有些眼熟，但不少字母的频率已经小于这个数值，他本能觉得有些不对，而且如果“I”可能对应“E”，那么误差小于这个值的“U”、“H”和“Z”也都有可能。
他往上翻了一眼，发现4.59％同样是第五位字符“D”的频率值，这样的数据难免让他认为，从第五位开始，一切数值都没有参考意义。
蓝天不确定是叶见有意为之，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他看了眼屏幕下方的时间，距离结束还有三十个小时。
还够时间都做一遍。
蓝天咬咬牙，真的把四种情况下的二十多种子情况都做了一遍，算出来的结果是全不符合。
连一个“大致符合”的可能都没有。
蓝天脱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努力思考着问题可能出在哪里。
计数……换位……对表……
专业外语。他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性。
如果是专业外语，无论是生物学的“biology”、还是飞行动力学的“Flightdynamics”，很多术语里“E”的频率都不高。
蓝天短暂地兴奋了一瞬，转而又叹了一声，重新陷入没有头绪的苦恼。
他文化课的水平也就那样，连自己专业外语都没学明白，至于其他学科，他能认识个学科名都算不容易。
他在文档里翻了翻，一个单词表都没有。他顺便瞥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或许——电光石火间，他想，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替代密码。
比如维热纳尔密码。
它是最简单的凯撒密码所对应的多表密码，是以一组密钥为单位长度进行替换，由于明文间对应的加密密钥不同，也同样会出现多个明文指向同一个密文的可能。
不得不说，12.25％、8.16％、4.59％的数字契合得太漂亮，以至于他根本不想跳出替换密码的范围。
但他没有密钥。
如果硬算，196能拆出的2、4、7、14都是常见的字符长度，只计算对应的有意义英文单词就不下千个，还不算拼音、缩写或根本就是随机生成的无意义码。
如果单从频率对应字母推算，最理想的情况下，“U”、“N”、“H”、“Z”与“E”、“T”、“N”、“O”做差得出的第十位、五位、十九位和十五位字母分别是“J”、“F”、“S”、“O”。
他能得到密钥里的四个元素，如果没有其他元素，只考虑最简单的A₄⁴，他能得到24种可能的排列组合。
而“U”出现在第七位、第十四位和第十六位，看起来不像是用维热纳尔一次加密能得到的。
恐怕维热纳尔后还有一次换位密码，或者是换位密码加密后加用维热纳尔。
由于解密和加密的过程是相反的，很显然，前者要比后者恶心得多。
因为如果能解开维热纳尔，剩下的都是明文元素，只需要再把它们按照正常的单词语法排列成可读的明文；但如果先需要解的是换位密码，它不对应可读片段，没有任何根据，根本无从下手。
蓝天把演算纸攥成球，一把扔向了对面的墙。
桌子上还剩下一沓白纸，一只笔和一个带倒计时的平板。
桌子前是一个逐渐暴躁的无头苍蝇。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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