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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虽然不在场证明的出现着实是个沉重的打击,但他们也明白此刻不是为这件事而消沉的时候,他们必须调整心绪,重新投入调查。

    现在再纠结于那贴一般的不在场证明已经没有意义,于是他们继续询问了关于乔柯婷平时的工作和生活状态,对于这些,秦慧君则是非常积极的进行了回答。

    据她所说,平时的乔柯婷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她性格直爽,遇事冲动,大大咧咧,但同时又心思细腻,善于观察,习惯性地将桌面收拾得一尘不染。

    如果她不这么收拾的话,说不定早都找到她了——

    她刚新婚没几年,最近刚刚准备要孩子,不过因为工作原因一直拖着,她的老公在事业单位上班,算半个公务员,旱涝保收,小两口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足,但也算滋润。

    对待工作,乔柯婷就像描述的一样一丝不苟,她可以同时将十几个病患照顾的很好,而在生活中,她也丝毫不亏待自己,凡是喜欢的东西,只要有能力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

    当被问道乔柯婷是否有仇人时,秦慧君的表情就像是听到她是杀人犯一样震惊,她说像乔柯婷这样的人基本上不会去讨厌谁,她如果真的讨厌一个人,那就直接说了,虽然有的人对此很不满,但大部分人都很欣赏她的坦诚。

    但这并不是警官们想听到的答案,估摸着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对秦慧君的问话便结束了。

    接着又是陆陆续续很多人走进这间办公室,有其他护士,有医生,甚至还有和她接触比较多的患者,每个人都进行了短则三分钟长则十分钟的问话。

    而那些基本上就是对钱梅和秦慧君的描述的确认而已,也没有什么新的信息,这不由得让他们有些沮丧。

    “现在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了,乔珂婷到底有没有嫌疑。”刑江明摸着鼻头上的疤,“她在第一起案子里的不在场证明是铁证,她肯定不会是凶手。”

    “但第二起案子她的不在场证明还没有验证,所以——”

    “这不是问题。”霍于摇了摇头,“哪怕她当晚真的无法证明自己的所在所为,我们又能怎么样?怀疑她就是杀害马铭戈的凶手吗?”

    剩余两人听到这话,皆是沉默,不过很快,又有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形成。

    的确,他们现在怀疑乔珂婷的原因就在于她拥有着同时杀害两人的动机,如果忽视这一点,那这之间的连接就会被切断,既然乔珂婷没有杀害刘力克的可能,那她应该同样不是杀害马铭戈的真凶。

    但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像乔珂婷这样的拥有这样动机的人还存在,并且他们并不知道,而刘力克是被这个人杀害,而马铭戈则是被乔珂婷杀害,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就是想到了霍于那种想法。

    那么思考到乔珂婷在第一起案子中和黄迅悟的交流部分,她和另一个人应该是同谋,这样也能解释两起案子发案时间的巧合。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这一定是跟林立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突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来者的动作很果断,不像是不小心闯进来的。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要问话了——闫发正这么想,目光移动到那人的脸上,表情顿时变了。

    来的人正是他们一直在讨论的对象:乔珂婷。

    正如她的同事们描述的那样,这个姑娘的处事态度毫不矫情,虽然一开始有些紧张,但她很快调整了呼吸,开始了她的开场白。

    “警官们,你们是在调查我吗?”这话说的还真是毫不留情。

    原本听说她今天的工作很忙,以为在这个时候询问不会引起她的注意,但还是失策了,乔珂婷八成是注意到了她的科长和同事一个个离开,可能看她的表情还很奇怪,所以她才找到这里的。

    不过既然她选择直接找了过来而不是逃跑,那就说明她要么对自己十分自信,要么就是说她本身就是无辜的。

    “没人人跟我泄密,我找到这里全凭自己。”似乎察觉到他们所想,乔珂婷先一步解释道,“我其实现在也挺懵的,不知道自己被卷进什么事件里了,还让警官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找到这里,秘密调查什么的。”

    这姑娘确实挺坦诚的,三人交换了眼神,既然情况已经发展成这样了,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闫发将黄迅悟收到的那张从护士站拍的照片展示给对方,问道:“这张照片,是你拍的么?”

    乔珂婷没有废话,接过手机仔细查看起来,片刻之后说道:“可能吧,我也不记得有没有拍过这样的照片了。”

    “但是你能确认拍照片的地点就是在你工作的地方吧?”刑江明问道。

    “对。”乔珂婷大大方方地承认,“不过因为类似这种工作时的照片我平时拍的不少,所以我也不能确认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

    “你手机上有保存吗?”

    “有意义的照片我自然会留着,但像这种单纯的背景图应该是被删掉了。”

    “你有把这些照片发给什么人吗?就是你工作时的照片?”

    “这......”乔珂婷明显一愣,接着缓过神来,“警官,这个照片到底有什么问题?”

    她接着问:“你们是因为这个照片所以找到我的?”

    三人又是一阵短暂交流,接着决定由霍于来解释这个问题。

    “你认识林立吧。”霍于不拐弯抹角,“树林的林,树立的立。”

    乔珂婷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又是一愣,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回答道:“认识,他怎么了么?”

    刑江明和闫发都盯着她的表情,想要从中发现哪怕一丝异常,可惜她的表现非常自然,完全没有一点震惊的表现。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霍于接着问。

    “我.....他曾经是我的男朋友。”乔珂婷说这话的时候语速明显降了下来。

    “是男友吗?”霍于在最后一个字上加了重音,希望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嗯,准确来说,我们当时已经订婚了。”乔珂婷揉搓着白色的衣角,“大概是在九年前吧。”

    “你应该知道他死了吧?”

    “我......知道......”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你当时是什么感受?”

    “大概十年前吧,当时确实挺难受的,感觉人生都失去了意义什么的。”乔珂婷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之后的日子我还是正常的生活和恋爱,一直到了现在。”

    “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霍于一转话头,眼神也变得凌厉,“哪怕他没死,你也会跟他在一起吗?”

    乔珂婷似乎在发抖,她抬起头,正对上霍于那猫一样的目光:“你是说什么?”

    “林立是在哪里死的?因为什么死的?这些问题你可别跟我说不知道。”霍于的音调升高了。

    乔珂婷抿着嘴唇,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更靠近门口了。

    闫发见状赶紧抢先一步走到门口,无声地告诉她:今天在这里必须要说实话。

    过了一会,可能是几秒钟,可能是几分钟,乔珂婷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开口了。

    “他伤了人,被判了刑,进了监狱。”她说出这些时语速反而很快,“最后在监狱里死了,被人打死了。”

    “你知道的很清楚。”霍于淡淡地说,“当然这也是应该的,反过来说如果你对这些有所隐瞒才是可疑的。”

    “你连林立在监狱里被打死都知道。”刑江明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监狱的人打电话给我通知的。”乔珂婷表情僵硬,似乎又陷入了多年前的回忆中,“他们说林立在监狱的暴乱中死亡了,是被人打死的。”

    “之后便是商议补偿款之类的,那些事的细节我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好的,那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进入重点了。”霍于将发丝顺到耳后,“在法庭上对林立进行审判的法官,还有在监狱里导致林立死亡的元凶,这两人都在一周前左右死亡。

    “都为谋杀。”

    乔珂婷的脸色突然变白。

    “所以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会找到你了。”刑江明在一旁说,“不只是那张在案件调查过程中发现的照片,还有监狱里林立的探视记录,以及你和林立的订婚记录,这些才是我们找到你的原因。”

    “也就是说,你有很大的嫌疑杀害这两个人。”霍于下了定论。

    她决定先不提关于时间的问题,先看下对方如何回应。

    “我......我不知道......”乔珂婷像是有些站不住了,踉踉跄跄地,刑江明把旋转椅推了过去让她坐下。

    “我们喜欢把现在这种情况称为聊天。”闫发用他低沉的嗓音说,“但是如果你拒不配合,我们也可以把它变成讯问。”

    “我没有杀那两个人。”乔珂婷喃喃道,“虽然我的确曾经是林立的未婚妻,但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为这种事情为他报仇?”

    “你们当时情感很好。”刑江明揉着太阳穴,“根据你的同事们所说,你在当时一度浑浑噩噩,工作也时常出错,在林立被捕后是如此,在他死亡后更甚。”

    “我当时是他的未婚妻,感情怎么可能不好?”乔珂婷的情绪变得激动,“不如说即使我要报仇,为什么不在他死之后立刻报仇?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因为杀害林立的人当时还在监狱,你杀不了他。”刑江明驳回了对方的话,“而如果当时你先去杀害法官的话,很快就会被联想到他最近审理的案件,稍加排查就能把你找出来。”

    “我不知道......”乔珂婷的气势立马下来了,“我不知道是谁杀害了林立,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狱,你们......”

    “你们为什么不去查林轻?”乔珂婷这话,倒还是着实没有预料到。

    “林轻?”霍于饶有兴致,“我们为什么要去查这个人?”

    “你们肯定知道林轻!”乔珂婷的情绪又变得激动,“她是林立的妹妹,论动机,她不是比我更合适吗?”

    “而且!”她接着说,“她知道那个杀害她亲哥的人的可能性也更大吧。”

    霍于正欲开口,却被刑江明拦了下来,他让乔珂婷在房间里等一会,让闫发和霍于跟自己出去。

    出了办公室,诺大的走廊里人来人往,他们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同时暗暗观察着办公室的门。

    “你们觉得她真的不知道林轻已经失踪了吗?”刑江明低声问道。

    “她的表现的确不像是伪装的。”霍于说,“哪怕是微表情,她也没有任何破绽,要么她就是真的不知情,要么她就是个天生的演员。”

    “她也主动提到了林立被判刑和进监狱死亡这部分。”闫发刚说完,又给自己打断,“但是即便她是真凶,她也不会对这些事情有所隐瞒,因为她清楚这些事情是我们也能够查到的,隐瞒这些除了徒增自己的嫌疑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但其实她说的也有些道理。”霍于说,“林轻的确是在各种意义都比乔珂婷嫌疑要大的存在,我们也不能因为她失踪了就忽视这一点。”

    “你是说,我们也将寻找林轻的下落加入调查范围?”闫发有些疑惑,“失踪了近八年的人,如果真的想要露面早就解除了失踪状态了,我们能这么容易地找到她吗?”

    “但我们公安最擅长的不就是找人吗?”霍于淡淡地回应。

    “那就这么办吧,找林轻的下落。”刑江明点了点头,“不过现在还是先专注于办公室里那位吧。”

    于是三人重新回到办公室,意外的是,这次乔珂婷主动开口了。

    “警官们,我刚才又想到一件事,说不定能解答你们的一些问题。”

    “关于林立刚刚被捕之后,我去公安局里探视过他。”乔珂婷的语气很坚定,“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伤了人,我问他为什么要打人,他没有告诉我理由,我也是从当时的办案警官那里才知道她妹妹的存在的。”

    “我和林轻是在和林立确认关系后不久认识的,她当时还是个高中生,对理科很有兴趣,我和她的关系就是从那时建立的,我没想到她也被卷进了林立那起案子。”

    刑江明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

    “我记得当时林立跟我说过,他对警方很失望。”乔珂婷看着面前的三位警官,毫不忌讳,“而且他不是那种激动的表现,而是很平静,或者......说是失望更为贴切?”

    “完全没有信心,彻底失望以至绝望的那种感觉,这就是当时他对警方的态度。”

    “警方?”闫发问道,“不是某个具体的警察,是整个警队,警察队伍?”

    “当时他的意思就是这样,我再多问他也什么都不说了,即使作为他的未婚妻,他的情绪很是低落,甚至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情绪那么低落。”乔珂婷回忆着,“并不是因为他伤了人而后悔的那种感觉,而是对某种莫名东西丧失信心的感觉。”

    “如果要是细说这件事,那这征兆可能在他被捕前几个月开始就有征兆了。”

    “林立被捕实际上是九年前发生的事情,具体时间是在五月份。”霍于补充道。

    “那应该就是在当年过年后吧。”乔珂婷对此没什么异议,“当时他们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他的父母经常吵架,而林立在当时的表现也很奇怪,突然有一天,他一连几天都不见人了,接着我就听说了他伤人的事情了,再见他就是在公安局,最后一次见则是在监狱里。”

    三人皆是敏锐的觉察到这些新信息极有可能十分关键,这对于补充当年陷害事件的空白有很大的作用。

    “在林立死亡之后,我跟林轻就不再联系了,准确来说,是和他们林家都不再联系了。”乔珂婷说到这里,脸上还是隐约有一丝悲伤,“我听说他们家在林立死后产生了很大的变故......”

    “没错,而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也要有所心理准备。”刑江明叹了口气,“我就是当年林立伤害的对象,而林立一家,则是林轻和林父失踪,林母心脏病发而死亡。”

    听闻这样的信息,即使已经时隔多年,但乔珂婷的内心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她也曾经差点融入那个家庭,如此惨剧,让人无法不震撼与悲伤。

    “这就是在听你说让我们找林轻时我们决定出去讨论的原因。”刑江明说道。

    “那警官你,你是林立伤害的对象,你当时做了什么?”乔珂婷很快把注意力转了过来。

    她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具体原因有些复杂,在这里就不再说了,不过你给我们提供的信息很有帮助,这些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霍于抢先一步说。

    “说说现在的案子吧,四月十五日和四月十九日晚上,你都在哪里?”闫发将话题带了回来。

    乔珂婷还沉浸在刚才没被解答的问题上,有些走神,闫发不得不再问了一次,才让她反应过来,拿起手机不知在翻找什么。

    “四月十五日早上我就坐飞机去旅行了,我有照片和票据可以证明。”乔珂婷很快说出了预料之中的回答。

    “为什么选在周三去旅行?还是一个人?”霍于问出一个关键问题,“甚至还使用了公休假。”

    “其实我们的公休假还是蛮多的......这三天确实不算个事......”乔珂婷解释道,“不过这个旅行确实是挺突然的,是我之前在网上可能参加了个什么活动吧,送的往返机票和当地一些旅行优惠卷,时间马上就要截至了,我看时间也可以空出来就去了。”

    “至于为什么一个人......一方面是因为我丈夫出差了,我自己一个人天天也没意思,另一方面也没别的人陪我去了。”

    虽然察觉到一些疑点,但他们都选择先不作声。

    “那四月十九日呢?”闫发问。

    “那天没什么别的事,我跟小秦吃完饭就直接回家了。”乔珂婷说,“而当晚我丈夫在单位值班,晚上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监控可以查到。”她补充道。

    看样子这次的对话也差不多到了尽头,何况她所提供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不过,有一点似乎被忽视了。

    “关于一开始的部分,我们的提问被你打断了。”刑江明想起来了,“当时问你所拍的照片有没有给别人发过,现在你再想一想。”

    乔珂婷也回想起来,很快回答道:“这个的话,我平时经常会发朋友圈,很大一部分都是工作内容,可能谁都能看到吧。”

    “更别说以现在的手段,哪怕不是好友列表里的人,也能想办法获取他人隐私了。”她接着说,语气有些愤恨,似乎曾经是这类事件的受害者。

    “好吧,那就这样,感谢你的配合。”刑江明给出了结束语。

    “我现在是嫌疑人吗?”乔珂婷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不用考虑这些,我们今天以这种方式跟你会面也能说明一些事情。”闫发走到门边,“你可以当今天的对话没有发生过,接着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我们认为你没有问题,自然不会再来打扰,但如果......”

    说到最后,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将乔珂婷送了出去,门关上。

    说了许久,三人也是口干舌燥,刑江明用饮水机打了三杯水,给两人送去。

    喝了一大口水之后,刑江明开口道:“通过刚才的问话,让我们重新思考乔珂婷到底还有没有嫌疑?”

    “摒弃掉先入为主的概念,那乔珂婷目前为止的所有行为都可以说是十分正常的。”霍于说道,“无论是引入林立时她的反应,还是知晓最后结局时的震惊和茫然。”

    “而且她给我们提供的信息也对之前的空白做了补充,关于林立刚被抓的那一部分,以及林立一家从九年前过年后就有的矛盾,这些可能都和陷害案件有关。”闫发摸着下巴,“最重要的是,她的不在场证明已经全部被验证了,我刚才从王控那里得知,四月十五日她的旅行记录没有问题,四月十九日当晚她小区的监控也证实了她当晚并没有作案条件。”

    “而且她的通信记录也被查过,基本排除了雇凶杀人的嫌疑。”

    说完这话,霍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应该还记得张灵所用的暗网吧,她会不会是用那个网站来雇凶杀人的呢?”

    闫发和王控在调查暗网时霍于并不在,所以不了解也是正常。

    “那个网站大部分只提供犯罪计划,雇凶杀人的情况很少。”闫发解释道,“而且在审讯完张灵后,网安部门的工作重点就一直集中在那个网站上,我前阵子还专门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让他们注意杀人信息之类的,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收获。”

    “那么,乔珂婷的嫌疑就基本可以排除了。”刑江明沉声道,“一个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三人沉默一阵,门口传来敲门声,打开才发现是刘凤鸣,她来询问这间办公室还要用多久。

    刑江明只好说已经可以了,道谢之后几人很快离开了那里,来到了一处无人的楼梯口。

    “回到两起案子上来说,乔珂婷刚才所说的话还是能提供很多信息的。”刑江明靠着白墙,丝毫不在乎可能蹭到的灰。

    “第一起案子,真凶利用了她拍摄的照片以伪装自己的身份。”

    “而在案发当时,乔珂婷却去旅行了,有着三天的不在场证明。”

    霍于点了点头:“这应该和真凶的设想是不符的。”

    “关于她所说的当年林立的事情,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刑江明接着说,“当她问林立为什么打人时,林立没有回答。”

    “这很反常,因为当时他是怀疑我和林轻发生了关系才会攻击我的,但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吧,毕竟林轻本身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

    “他完全可以说是一场误会,以为我对他妹妹怎么了,但他没有说。”

    闫发对此不以为然:“也许他就是比较看重他妹妹的声誉,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任何流言可能都是致命的。”

    刑江明想了想,回道:“也许是这样,但他面对的可是自己的未婚妻,有必要隐瞒吗?在这种事情上?”

    闫发只好摊开了手,表示放弃。

    “另外,林立还提到了他对警方的极度失望。”刑江明接着说,“当时我的身份他是清楚的,他对我有情绪我完全可以理解,但他却一直强调对整个警方都很失望,那这之中又有什么理由?”

    没人回答,因为没人知道答案。

    无论是现在的案件,还是过去的事件,都还有太多无法解释的地方。

    随着调查的深入,带来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多。

    真是头疼。

    刑江明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