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秘法炼器
前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席间舞池上数十女子翩翩起舞，好不热闹。
堂上高台，练家绝对核心人物欢聚一堂，交谈甚欢，除了练淑仙时不时站起身四处张望，想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今天练如海甚是高兴，眉间皱纹仿佛也捋平了不少。
只因其久未归家的亲弟弟练如云，不仅在器宗本部学有所成，听说还担任了堂下执事一职，深得堂主魏平山的赏识。
“阿云，你此次回来，堂上的锅炉可有人掌火？”练如海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本部远在位于梁国中部的青州，来回一趟可谓是跋山涉水，遥遥万余里。
“哎呀，大哥你就放心，我现在可是执事，别说本来就有小童伺候炉火，就是想给我掌火的师弟都排着队呢。”
眼前这个身着黄色长衫，一脸贵气的男子拍了拍练如海的肩膀，朗声说道。
“哎，练家有你，方才得此中兴，来，陪大哥再喝一杯！”说罢，练如海举杯一饮而尽。
练如云狡黠一笑，也是举起美酒，一饮而尽。
“哎呀，老练，我就说高平镇没了你们兄弟二人是万万不行，全靠你们，大家才能在这偏僻地方，共享太平呀！”身着官袍的县令老爷孙万有颤颤巍巍举起酒杯，向二人说道。
“哈哈，孙大人说笑了。”练如海回了一杯，练如云却是懒得搭理，垂目看向舞池。
“哈哈哈，二公子果然雅兴，人美舞美，一齐看，一齐看。”孙万有谄笑道。
于是三人转而看向席间舞女的飘逸身姿。
“阿云自小爱看美人起舞，我这做嫂嫂的，虽然已是迟暮女子，却也想尽兴一舞，庆贺阿云学成归来，振兴练家。”
练如海身侧，赵玥英低眉说道，今日她头戴凤冠，一身紫色鎏金衫衬托其丰满躯体，眉目间粉黛不遮妩媚，反增添了几分艳丽。
练如云眉毛一挑，单手隔空敬酒，说道：“赵家剑舞，我心馋已久，嫂子今日有此雅兴，是我荣幸才对。”
练如海哈哈一笑，对赵玥英挥了挥手，示意其下去准备一番。
得到允许，赵玥英眉眼更是笑开了花，起身微欠，转而退去后台了。
下一秒，舞池当中音乐骤变，一位身着橙红色流线裙的女子提剑走出，只见其裙摆微扬，手中长剑随着音乐舞动，一挑、一提，俱是风情万种，看得大家连连叫好，喝彩声不断。
练如云慢品手中美酒，眼神就没离开过自己的嫂子，最后更是将杯中美酒一掷，起身鼓掌喝彩。
这一切都被乔装一番的云易在暗地里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感叹这练如云居然胆大如此，毫不遮掩其中意味。
“时辰到！”练布成高昂的声音从流水席当中传了过来。
“恭祝练二公子开炉顺利！万器大吉！”
台下众人起身举杯，向练如云遥遥恭敬说道。
练如云大袖一挥，拱手拜谢。
随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练如云和练如海两兄弟走到内院一早搭好的高台之上，下方正是器房锅炉，其中热浪滚滚，浆液翻滚。
“走。”
随着练如云此声一出，其胸口骤然飞出一八卦小镜，陡然间放大了数倍。
令人称奇的是，镜子当中居然并未映射出周围的任何景象，只是有道波纹缓缓旋转，摄人心魄。
“起。”
口令一出，波纹旋转的正中心，一道光束射出，方向直奔高空，最终悬停在器房炉子上方。
“嗡。”
炉子当中声音乍起，一道绿色的火苗居然从炉子中心迎着光束缓缓飞出。
“各位，此为器宗赐予我家族的木火种，今日我将以精纯之火，渡其进阶为下一品木火种。”
练如云说罢，手中掐出一道法诀，只见镜子当中一股强悍烈火骤然喷出，火种一震，仿佛看到了什么大补品一般，即刻迎上烈火，居然吸收起来。
半晌后，木火种上神光奕奕，绿辉大耀。
“去。”
练如云一声令下，木火种骤然投入锅炉，随之而来的，整个器房都为之一震，其中浆液瞬间沸腾，一丝淡淡的绿色流光飞扬其上。
“这就是练家的底蕴啊！下一品木火种，这意味着从此周边三镇，就属我们能凝练法器了！”一老者热泪盈眶，纷纷折服于神迹。
“各位乡亲，阿云将亲自锻造一枚下品八阶法器，护佑我高平镇，风调雨顺，万世太平！”
众人一听，居然接连跪拜起来，那场面像极了把练如云当神仙。
云易在暗处微微皱眉，经过多日学习，他对修器一事早已不是当初的略知皮毛。
这法器其实就是凡人也能使用的一种兵器，只是相对于普通的刀枪棍棒，上面由修器师赋予的特殊法咒可以激发不同的功效。
所以江湖之中，许多小门小派也喜欢去购买器宗的法器来添加战力，而根据老鬼头所说，有一种更方便的方法就是凝练符咒，只需将符咒贴在寻常兵器上，便可以直接赋予法咒激发功效，但这种符咒也不是普通门派消耗得起的了。
就连符咒一说，老鬼头也只是听说而已，从未亲眼见过。
至于法器品阶，主要分为上中下三品，以及传说的极品、仙品等，每一品又对应有九阶层级。练如云打造的这枚下品八阶法器，就品级来说，对于高平镇这么一处小地方，可谓非常宝贵了。
当然，云易本身对于制作台搞出来的枪械是几品也非常好奇，奈何看品级需要真正修器师的一门法诀，这是老鬼头一流不可能掌握的了。
就在云易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练如云大手一挥，镜子中射出数道火焰飞入锅炉当中，许多铁水在其中不断飞上飞下，升起为精铁，下沉为残渣。
数息过后，三支散发着绿光的箭头从锅炉中显现雏形。
“咦？”
就在大家翘首以待，准备惊呼神迹的时候，那三支箭头居然无端震动起来，整个锅炉也随之摇晃。
练如云眉头一皱，手上法诀不停，却只见小镜上数道光束下去，箭头抖动不见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啪。”
箭头最终居然从中断裂而开，练如云脑门冒汗，手上法诀已经掐得出现残影，看都看不清了。
“不好，要出事。”云易心下一紧，早已自行孕育火种的他莫名感知那绿色火种有些后继乏力，这也导致法器居然出现了灵气逸散的现象。
老鬼头、王霸一众见此情形，纷纷往锅炉中增加铁水，企图让锅炉稳定下来，老鬼头更是上衣一除，露出健壮的身子，两掌一呼，以内劲强行催动炉火。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练如云大袖一挥，镜子上光芒一收，一切趋于平静。
只剩下锅炉中躺着的三支箭头，上面绿光黯淡，甚至在缓缓飘散，箭头中间的裂痕清晰可见。
器房巨大的锅炉内壁更是碎屑跌落，摇摇欲坠。
“这……”刚刚那情绪激动的老者一时说不出话来。
“神迹大现！”孙万有第一时间喊了这么一句，随后是第二声、第三声……
最后众乡亲又拜倒在地，声浪一波胜过一波。
练如云脸色铁青，不愿言语，只身走下高台。
练如海连忙代作感谢，让夫人继续主持晚宴，自己跟着练如云的脚步，赶忙离去。
“有意思。”
云易身形隐入黑暗，偷偷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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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议事厅。
老鬼头等几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双膝跪地，其余几个曾经的同僚除了灰头土脸，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特别是王霸，本来脸就大，现在肿得跟猪头没什么两样，两个鼻孔还在噗嗤冒血，在地上滴了一片。
“家主！我们已尽全力配合二公子炼器！说我们存心搞破坏，这可能吗！”老鬼头上身挺直，不卑不亢说道。
练如云轻拍衣摆，茗了口茶，说道：“这么说，是我技术不行？”
“我等怎会有此意思！”老鬼头大声辩解道。
“二公子！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我家中还有老母，求求你，放过我吧。”王霸声音已然带上哭腔。
他若知道来这该死的练家居然还会背上这等黑锅，只怕当初打死也不会找那赵管事走后门了。
身后的王二狗两人更是早就吓得裤裆湿润，脸上鼻涕横流，纷纷跪地求饶，头磕烂了也毫不在乎。
“够了。”练如海神色明暗不定，缓缓开口道：“阿云，你交代的一切炼器所需材料，都是老鬼头亲手把关，为兄一一核对的，操作之时也完全根据你的指示去做，这失败是否是另有原因？”
“啪。”
练如云手中茶杯应声碎裂，他冷声说道：“修器一事，全族上下有谁明白过我？我第一时间就以灵光镜查勘过了，分明就是这几个混蛋心存异心，下了黑手，企图让我练家在众人跟前，颜面尽失！”
练如海还想争辩什么，却听旁边一声音窜出。
“老鬼头伯伯绝对不可能有二心！”练淑仙破门而入，厉声说道，“二叔，你莫要强泼脏水！”
练如海暗道不妙，狠狠瞪了一眼练淑仙，骂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速回你房去！”
练如云摆了摆手，微笑说道：“看来，这练家在大哥你的带领下，越来越不相信我了，莫不是还念着百年前器宗长老降福一事，活在过去？”
练如海拍案而起，正色道：“阿云，你这话说的！若无你当初成功面入器宗，何来今日辉煌的练家！”
练如云两手一摊，笑道：“这不就是了，没我，就没这个练家，那我惩罚几个下人，还不行了？”
“你！”练淑仙指着练如云，刚想骂点什么，突然眼前一花。
噹！
练淑仙缓过神来望去，却见阮婆婆手持折扇，单膝跪地，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大力呼吸起来。
“哇。”阮婆婆终究未能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哼，阮婆婆，老糊涂了？当初柳长老降福之时，让您老在我们练家颐养天年，现在我看你不是养老，是找死！区区人道庚字辈的实力也敢硬接我的法器。”
“谢……咳，二公子赐招。”阮婆婆沉声说道。
“婆婆！”练淑仙一把扶住阮婆婆，刚想起身开口，却被阮婆婆强行按倒。
“小姐年轻不懂事，请二公子见谅，快，向你二叔赔罪。”
练如海心急如焚，跺脚说道：“仙儿！这是你二叔！你速速赔罪，然后回屋自省一月！”
练如云眉毛一抬，手中把玩起灵光镜，说道：“二叔不跟你计较，赶紧回去吧，不过这几人……”他点了点眼前老鬼头几个，补充道：“给我统统压去器房当做人炼，为重塑法器出点力。”
“好好好！若是二公子再次失败，又当如何？”老鬼头昂首问道。
“呵，这地方若是连我都炼不成，还有谁能炼成呢？”练如云轻蔑说道。
“不妨……让我试试？”
黑暗中，一身着白布袄衫的少年，缓缓走出。
堂上高台，练家绝对核心人物欢聚一堂，交谈甚欢，除了练淑仙时不时站起身四处张望，想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今天练如海甚是高兴，眉间皱纹仿佛也捋平了不少。
只因其久未归家的亲弟弟练如云，不仅在器宗本部学有所成，听说还担任了堂下执事一职，深得堂主魏平山的赏识。
“阿云，你此次回来，堂上的锅炉可有人掌火？”练如海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本部远在位于梁国中部的青州，来回一趟可谓是跋山涉水，遥遥万余里。
“哎呀，大哥你就放心，我现在可是执事，别说本来就有小童伺候炉火，就是想给我掌火的师弟都排着队呢。”
眼前这个身着黄色长衫，一脸贵气的男子拍了拍练如海的肩膀，朗声说道。
“哎，练家有你，方才得此中兴，来，陪大哥再喝一杯！”说罢，练如海举杯一饮而尽。
练如云狡黠一笑，也是举起美酒，一饮而尽。
“哎呀，老练，我就说高平镇没了你们兄弟二人是万万不行，全靠你们，大家才能在这偏僻地方，共享太平呀！”身着官袍的县令老爷孙万有颤颤巍巍举起酒杯，向二人说道。
“哈哈，孙大人说笑了。”练如海回了一杯，练如云却是懒得搭理，垂目看向舞池。
“哈哈哈，二公子果然雅兴，人美舞美，一齐看，一齐看。”孙万有谄笑道。
于是三人转而看向席间舞女的飘逸身姿。
“阿云自小爱看美人起舞，我这做嫂嫂的，虽然已是迟暮女子，却也想尽兴一舞，庆贺阿云学成归来，振兴练家。”
练如海身侧，赵玥英低眉说道，今日她头戴凤冠，一身紫色鎏金衫衬托其丰满躯体，眉目间粉黛不遮妩媚，反增添了几分艳丽。
练如云眉毛一挑，单手隔空敬酒，说道：“赵家剑舞，我心馋已久，嫂子今日有此雅兴，是我荣幸才对。”
练如海哈哈一笑，对赵玥英挥了挥手，示意其下去准备一番。
得到允许，赵玥英眉眼更是笑开了花，起身微欠，转而退去后台了。
下一秒，舞池当中音乐骤变，一位身着橙红色流线裙的女子提剑走出，只见其裙摆微扬，手中长剑随着音乐舞动，一挑、一提，俱是风情万种，看得大家连连叫好，喝彩声不断。
练如云慢品手中美酒，眼神就没离开过自己的嫂子，最后更是将杯中美酒一掷，起身鼓掌喝彩。
这一切都被乔装一番的云易在暗地里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感叹这练如云居然胆大如此，毫不遮掩其中意味。
“时辰到！”练布成高昂的声音从流水席当中传了过来。
“恭祝练二公子开炉顺利！万器大吉！”
台下众人起身举杯，向练如云遥遥恭敬说道。
练如云大袖一挥，拱手拜谢。
随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练如云和练如海两兄弟走到内院一早搭好的高台之上，下方正是器房锅炉，其中热浪滚滚，浆液翻滚。
“走。”
随着练如云此声一出，其胸口骤然飞出一八卦小镜，陡然间放大了数倍。
令人称奇的是，镜子当中居然并未映射出周围的任何景象，只是有道波纹缓缓旋转，摄人心魄。
“起。”
口令一出，波纹旋转的正中心，一道光束射出，方向直奔高空，最终悬停在器房炉子上方。
“嗡。”
炉子当中声音乍起，一道绿色的火苗居然从炉子中心迎着光束缓缓飞出。
“各位，此为器宗赐予我家族的木火种，今日我将以精纯之火，渡其进阶为下一品木火种。”
练如云说罢，手中掐出一道法诀，只见镜子当中一股强悍烈火骤然喷出，火种一震，仿佛看到了什么大补品一般，即刻迎上烈火，居然吸收起来。
半晌后，木火种上神光奕奕，绿辉大耀。
“去。”
练如云一声令下，木火种骤然投入锅炉，随之而来的，整个器房都为之一震，其中浆液瞬间沸腾，一丝淡淡的绿色流光飞扬其上。
“这就是练家的底蕴啊！下一品木火种，这意味着从此周边三镇，就属我们能凝练法器了！”一老者热泪盈眶，纷纷折服于神迹。
“各位乡亲，阿云将亲自锻造一枚下品八阶法器，护佑我高平镇，风调雨顺，万世太平！”
众人一听，居然接连跪拜起来，那场面像极了把练如云当神仙。
云易在暗处微微皱眉，经过多日学习，他对修器一事早已不是当初的略知皮毛。
这法器其实就是凡人也能使用的一种兵器，只是相对于普通的刀枪棍棒，上面由修器师赋予的特殊法咒可以激发不同的功效。
所以江湖之中，许多小门小派也喜欢去购买器宗的法器来添加战力，而根据老鬼头所说，有一种更方便的方法就是凝练符咒，只需将符咒贴在寻常兵器上，便可以直接赋予法咒激发功效，但这种符咒也不是普通门派消耗得起的了。
就连符咒一说，老鬼头也只是听说而已，从未亲眼见过。
至于法器品阶，主要分为上中下三品，以及传说的极品、仙品等，每一品又对应有九阶层级。练如云打造的这枚下品八阶法器，就品级来说，对于高平镇这么一处小地方，可谓非常宝贵了。
当然，云易本身对于制作台搞出来的枪械是几品也非常好奇，奈何看品级需要真正修器师的一门法诀，这是老鬼头一流不可能掌握的了。
就在云易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练如云大手一挥，镜子中射出数道火焰飞入锅炉当中，许多铁水在其中不断飞上飞下，升起为精铁，下沉为残渣。
数息过后，三支散发着绿光的箭头从锅炉中显现雏形。
“咦？”
就在大家翘首以待，准备惊呼神迹的时候，那三支箭头居然无端震动起来，整个锅炉也随之摇晃。
练如云眉头一皱，手上法诀不停，却只见小镜上数道光束下去，箭头抖动不见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啪。”
箭头最终居然从中断裂而开，练如云脑门冒汗，手上法诀已经掐得出现残影，看都看不清了。
“不好，要出事。”云易心下一紧，早已自行孕育火种的他莫名感知那绿色火种有些后继乏力，这也导致法器居然出现了灵气逸散的现象。
老鬼头、王霸一众见此情形，纷纷往锅炉中增加铁水，企图让锅炉稳定下来，老鬼头更是上衣一除，露出健壮的身子，两掌一呼，以内劲强行催动炉火。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练如云大袖一挥，镜子上光芒一收，一切趋于平静。
只剩下锅炉中躺着的三支箭头，上面绿光黯淡，甚至在缓缓飘散，箭头中间的裂痕清晰可见。
器房巨大的锅炉内壁更是碎屑跌落，摇摇欲坠。
“这……”刚刚那情绪激动的老者一时说不出话来。
“神迹大现！”孙万有第一时间喊了这么一句，随后是第二声、第三声……
最后众乡亲又拜倒在地，声浪一波胜过一波。
练如云脸色铁青，不愿言语，只身走下高台。
练如海连忙代作感谢，让夫人继续主持晚宴，自己跟着练如云的脚步，赶忙离去。
“有意思。”
云易身形隐入黑暗，偷偷跟上。
-----------------
内院议事厅。
老鬼头等几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双膝跪地，其余几个曾经的同僚除了灰头土脸，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特别是王霸，本来脸就大，现在肿得跟猪头没什么两样，两个鼻孔还在噗嗤冒血，在地上滴了一片。
“家主！我们已尽全力配合二公子炼器！说我们存心搞破坏，这可能吗！”老鬼头上身挺直，不卑不亢说道。
练如云轻拍衣摆，茗了口茶，说道：“这么说，是我技术不行？”
“我等怎会有此意思！”老鬼头大声辩解道。
“二公子！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我家中还有老母，求求你，放过我吧。”王霸声音已然带上哭腔。
他若知道来这该死的练家居然还会背上这等黑锅，只怕当初打死也不会找那赵管事走后门了。
身后的王二狗两人更是早就吓得裤裆湿润，脸上鼻涕横流，纷纷跪地求饶，头磕烂了也毫不在乎。
“够了。”练如海神色明暗不定，缓缓开口道：“阿云，你交代的一切炼器所需材料，都是老鬼头亲手把关，为兄一一核对的，操作之时也完全根据你的指示去做，这失败是否是另有原因？”
“啪。”
练如云手中茶杯应声碎裂，他冷声说道：“修器一事，全族上下有谁明白过我？我第一时间就以灵光镜查勘过了，分明就是这几个混蛋心存异心，下了黑手，企图让我练家在众人跟前，颜面尽失！”
练如海还想争辩什么，却听旁边一声音窜出。
“老鬼头伯伯绝对不可能有二心！”练淑仙破门而入，厉声说道，“二叔，你莫要强泼脏水！”
练如海暗道不妙，狠狠瞪了一眼练淑仙，骂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速回你房去！”
练如云摆了摆手，微笑说道：“看来，这练家在大哥你的带领下，越来越不相信我了，莫不是还念着百年前器宗长老降福一事，活在过去？”
练如海拍案而起，正色道：“阿云，你这话说的！若无你当初成功面入器宗，何来今日辉煌的练家！”
练如云两手一摊，笑道：“这不就是了，没我，就没这个练家，那我惩罚几个下人，还不行了？”
“你！”练淑仙指着练如云，刚想骂点什么，突然眼前一花。
噹！
练淑仙缓过神来望去，却见阮婆婆手持折扇，单膝跪地，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大力呼吸起来。
“哇。”阮婆婆终究未能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哼，阮婆婆，老糊涂了？当初柳长老降福之时，让您老在我们练家颐养天年，现在我看你不是养老，是找死！区区人道庚字辈的实力也敢硬接我的法器。”
“谢……咳，二公子赐招。”阮婆婆沉声说道。
“婆婆！”练淑仙一把扶住阮婆婆，刚想起身开口，却被阮婆婆强行按倒。
“小姐年轻不懂事，请二公子见谅，快，向你二叔赔罪。”
练如海心急如焚，跺脚说道：“仙儿！这是你二叔！你速速赔罪，然后回屋自省一月！”
练如云眉毛一抬，手中把玩起灵光镜，说道：“二叔不跟你计较，赶紧回去吧，不过这几人……”他点了点眼前老鬼头几个，补充道：“给我统统压去器房当做人炼，为重塑法器出点力。”
“好好好！若是二公子再次失败，又当如何？”老鬼头昂首问道。
“呵，这地方若是连我都炼不成，还有谁能炼成呢？”练如云轻蔑说道。
“不妨……让我试试？”
黑暗中，一身着白布袄衫的少年，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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