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除夕夜
“那个……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这一句话出口，云易瞬间感觉有七八道不同的目光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心中苦笑，云易真的很想跟那练如海展示一下指尖火种，他那什么《明器录》，自己早就在老鬼头的房间里“看”光了，都他么倒背如流了好吧，何况你那点小心思……
“哦？”练如海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坐了回来，看向眼前这个救了自己小女儿的年轻人，问道：“为何？”
“那个……太累了。”云易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在器房天天看老鬼头拾掇那些东西，看着都累，更别说学了，我现在就想换个干活轻松点的地方。”
云易嘿嘿一笑，脸上写满了憨厚老实的神情。
“哈哈哈哈，有趣，居然还是个少爷性子。”练如海大笑道，随即大手一挥，“成伯。”
名唤练布成的练家总管听令喊道：“在。”
“咱们这最悠闲的活是什么？”
“回家主，乾云坛的活计都轻松。”
“好，那就让他去做个看护，平日里扫扫地阶什么的就行。”
“不过老爷，此处干系甚大，是否再考虑考虑？”
练付齐应声道：“不错，乾云坛之重自不必多说，请家主慎重。”
练如海沉吟片刻，又看了看在下面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女儿，暗叹口气，挥手说道：“乾云坛既有看护，更有器宗禁制，安全方面我相信是绝无问题，就算有问题……”
他环视一周，补充道：“若当真有人能破器宗禁制，那这问题也绝非我等能解决的了。”
练布成心下了然，拱手退了出去，临走看了眼云易，带着点疑惑。
云易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去分辨这些，毕竟饱含各种意味的眼光已经在身上来回扫了七八遍，搞得五感全开的自己浑身发毛。
“你回去跟老鬼头打个招呼，明日便搬过去吧。”练如海说道，随即摸了摸下巴，补充了一句：“虽然你小子看不上我们外门弟子身份，但这个姓氏还是要给一下的，小女说你是她山林间捡来的小乞丐，那便赐你单名一个森字吧。”
练付齐瞳孔一缩，暗拍大腿，恨自己没摸清楚情况就乱出风头，按家主的说法，这小白脸居然跟三小姐有这层关系，那这外门弟子一事就是为了所谓的名正言顺？
靠北啦！站错队！
练付齐脸上阴晴变幻了一阵，随即勉强堆出笑容对云易说道：“家主赐名实属难得，老夫这边就恭喜森小友啦！”
云易脑门一顿烦躁，本来以为去那禁地乾云坛做个看护的事板上钉钉，顺便还能甩掉练淑仙和练如海这两父女一唱一和的戏码，结果这老哥不依不饶，愣是还给自己赐名……
练森，好奇怪的名字……还有这个老伯的笑容，好恶心哦……
当然，云易脸上还是装出了喜悦的表情，单膝跪地拱手道：“谢家主赐名，练森在下，永不忘练家之恩。”
“孩子，快起来。”练如海起身扶了云易一把，眼神火热，仿佛看到了某种喜事就快出现在眼前，耳边还听到了某种婴童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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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是梁国乃至周边各大国都非常重视的日子。
高平镇，大雪初停，千家万户张灯结彩，鞭炮声，喝彩声不断，一派祥和的景象。
练家内院深处的乾云坛，一座七层宝塔屹立在整片青石铺成的地坛上，此时在那塔底，一个身着袄衫的少年正在那缓缓扫雪，动作轻盈，嘴边好像还在哼什么。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这万家团圆的日子里，练家也不例外，里里外外都快忙晕圈了。
只有在这偏僻的禁地，才能独享来之不易的静谧。
“小乞丐！”
好吧，这一声欢快的叫唤声彻底打破了此处平衡。
放下手中的扫帚，云易哈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抱臂搓了搓身子，看向那仍旧是一身红装束的练淑仙蹦蹦跳跳向自己跑来。
与此同时，七八束明里暗里的目光立刻锁定到练淑仙身上，但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毕竟这练家三小姐大家谁不认识。
“小乞丐，我老爹叫你去前堂吃饭呢！”
练淑仙披着红底白条的大披风，脸上粉黛略施，一双红色绒靴踩在雪地上显得格外显眼。
嗯，再粘把胡子，这就是圣诞老人无疑了。
“姐，你嘴边还有饭粒呢。”翻了个白眼，合着她这是吃饱了才想起来喊自己。
非常麻利地将饭粒擦到了对方袖子上，练淑仙对这个私底下说话毫不客气的小乞丐早已免疫。
“我刚刚已经去膳堂吃饱了，而且前堂人太多了，不去不去。”云易拍拍袖子上的饭粒，拒绝道。
开玩笑，那前堂这么多镇上名流，万一认出自己身份来怎么办，真不知道这大小姐脑子怎么长的。
“人多咋了，人多才热闹嘞！而且云叔也回来了”练淑仙小脸兴奋满满说道。
“云叔？哪个云叔？”云易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问了一嘴。
“还能是哪个！被器宗选中作记名弟子的如云叔叔啊！”
难怪这小丫头这么兴奋，听说练如云都快十年没回来过年了吧，不知此次回来所为何事，毕竟那种“想家了”的说法云易是打死不信的。
先不说器宗本部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就是作为修器的修士，本身为了维持炉中火种温度，轻易不会久离。
“嘻嘻，他还说今晚午夜将开坛炼器，展示器宗的秘法神迹呢！”练淑仙一脸崇拜，毕竟对她而言，家族得以振兴，全靠云叔被选为记名弟子。
“好嘛，那我雪还没扫完呢，不能离开的。”云易摸摸头，又想拒绝。
“哼。死云易！”练淑仙气得喊出了云易的大名，“你今晚去也得去！我不管，跨年你不陪我，你还想扫雪，你就等着明天去扫茅厕吧！”
说完，练淑仙气冲冲转身离去。
云易尴尬摸摸鼻子，却也没说什么，弯腰继续扫起雪来，嘴角挂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微笑。
“嘿嘿，器宗绝学，有点意思，这乾云坛的秘宝有禁制无法获得，但实打实的修器绝学还是可以瞻仰一下的，或许能有所感悟。”
当然，最重要的是摸一摸那练如云的住处，若是能一“观”其秘籍，再学一下器宗真正的修炼秘法，完善自己的攻击体系，日后对上那剑宗强者，也多几分胜算。
想到这，云易有些哑然失笑，自己这顶尖杀手活生生变成了飞天大盗。
但一想到上次那个奉天司卫士的出手，那凌厉剑气和劈山砍石的伸手，就是如今热武器在手的自己对上了胜算也不大，顿时危机感倍增。
“还是得变强啊，云易。”
半晌，哼唱声再次响起，他慢慢走向前堂。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这一句话出口，云易瞬间感觉有七八道不同的目光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心中苦笑，云易真的很想跟那练如海展示一下指尖火种，他那什么《明器录》，自己早就在老鬼头的房间里“看”光了，都他么倒背如流了好吧，何况你那点小心思……
“哦？”练如海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坐了回来，看向眼前这个救了自己小女儿的年轻人，问道：“为何？”
“那个……太累了。”云易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在器房天天看老鬼头拾掇那些东西，看着都累，更别说学了，我现在就想换个干活轻松点的地方。”
云易嘿嘿一笑，脸上写满了憨厚老实的神情。
“哈哈哈哈，有趣，居然还是个少爷性子。”练如海大笑道，随即大手一挥，“成伯。”
名唤练布成的练家总管听令喊道：“在。”
“咱们这最悠闲的活是什么？”
“回家主，乾云坛的活计都轻松。”
“好，那就让他去做个看护，平日里扫扫地阶什么的就行。”
“不过老爷，此处干系甚大，是否再考虑考虑？”
练付齐应声道：“不错，乾云坛之重自不必多说，请家主慎重。”
练如海沉吟片刻，又看了看在下面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女儿，暗叹口气，挥手说道：“乾云坛既有看护，更有器宗禁制，安全方面我相信是绝无问题，就算有问题……”
他环视一周，补充道：“若当真有人能破器宗禁制，那这问题也绝非我等能解决的了。”
练布成心下了然，拱手退了出去，临走看了眼云易，带着点疑惑。
云易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去分辨这些，毕竟饱含各种意味的眼光已经在身上来回扫了七八遍，搞得五感全开的自己浑身发毛。
“你回去跟老鬼头打个招呼，明日便搬过去吧。”练如海说道，随即摸了摸下巴，补充了一句：“虽然你小子看不上我们外门弟子身份，但这个姓氏还是要给一下的，小女说你是她山林间捡来的小乞丐，那便赐你单名一个森字吧。”
练付齐瞳孔一缩，暗拍大腿，恨自己没摸清楚情况就乱出风头，按家主的说法，这小白脸居然跟三小姐有这层关系，那这外门弟子一事就是为了所谓的名正言顺？
靠北啦！站错队！
练付齐脸上阴晴变幻了一阵，随即勉强堆出笑容对云易说道：“家主赐名实属难得，老夫这边就恭喜森小友啦！”
云易脑门一顿烦躁，本来以为去那禁地乾云坛做个看护的事板上钉钉，顺便还能甩掉练淑仙和练如海这两父女一唱一和的戏码，结果这老哥不依不饶，愣是还给自己赐名……
练森，好奇怪的名字……还有这个老伯的笑容，好恶心哦……
当然，云易脸上还是装出了喜悦的表情，单膝跪地拱手道：“谢家主赐名，练森在下，永不忘练家之恩。”
“孩子，快起来。”练如海起身扶了云易一把，眼神火热，仿佛看到了某种喜事就快出现在眼前，耳边还听到了某种婴童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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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是梁国乃至周边各大国都非常重视的日子。
高平镇，大雪初停，千家万户张灯结彩，鞭炮声，喝彩声不断，一派祥和的景象。
练家内院深处的乾云坛，一座七层宝塔屹立在整片青石铺成的地坛上，此时在那塔底，一个身着袄衫的少年正在那缓缓扫雪，动作轻盈，嘴边好像还在哼什么。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这万家团圆的日子里，练家也不例外，里里外外都快忙晕圈了。
只有在这偏僻的禁地，才能独享来之不易的静谧。
“小乞丐！”
好吧，这一声欢快的叫唤声彻底打破了此处平衡。
放下手中的扫帚，云易哈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抱臂搓了搓身子，看向那仍旧是一身红装束的练淑仙蹦蹦跳跳向自己跑来。
与此同时，七八束明里暗里的目光立刻锁定到练淑仙身上，但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毕竟这练家三小姐大家谁不认识。
“小乞丐，我老爹叫你去前堂吃饭呢！”
练淑仙披着红底白条的大披风，脸上粉黛略施，一双红色绒靴踩在雪地上显得格外显眼。
嗯，再粘把胡子，这就是圣诞老人无疑了。
“姐，你嘴边还有饭粒呢。”翻了个白眼，合着她这是吃饱了才想起来喊自己。
非常麻利地将饭粒擦到了对方袖子上，练淑仙对这个私底下说话毫不客气的小乞丐早已免疫。
“我刚刚已经去膳堂吃饱了，而且前堂人太多了，不去不去。”云易拍拍袖子上的饭粒，拒绝道。
开玩笑，那前堂这么多镇上名流，万一认出自己身份来怎么办，真不知道这大小姐脑子怎么长的。
“人多咋了，人多才热闹嘞！而且云叔也回来了”练淑仙小脸兴奋满满说道。
“云叔？哪个云叔？”云易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问了一嘴。
“还能是哪个！被器宗选中作记名弟子的如云叔叔啊！”
难怪这小丫头这么兴奋，听说练如云都快十年没回来过年了吧，不知此次回来所为何事，毕竟那种“想家了”的说法云易是打死不信的。
先不说器宗本部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就是作为修器的修士，本身为了维持炉中火种温度，轻易不会久离。
“嘻嘻，他还说今晚午夜将开坛炼器，展示器宗的秘法神迹呢！”练淑仙一脸崇拜，毕竟对她而言，家族得以振兴，全靠云叔被选为记名弟子。
“好嘛，那我雪还没扫完呢，不能离开的。”云易摸摸头，又想拒绝。
“哼。死云易！”练淑仙气得喊出了云易的大名，“你今晚去也得去！我不管，跨年你不陪我，你还想扫雪，你就等着明天去扫茅厕吧！”
说完，练淑仙气冲冲转身离去。
云易尴尬摸摸鼻子，却也没说什么，弯腰继续扫起雪来，嘴角挂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微笑。
“嘿嘿，器宗绝学，有点意思，这乾云坛的秘宝有禁制无法获得，但实打实的修器绝学还是可以瞻仰一下的，或许能有所感悟。”
当然，最重要的是摸一摸那练如云的住处，若是能一“观”其秘籍，再学一下器宗真正的修炼秘法，完善自己的攻击体系，日后对上那剑宗强者，也多几分胜算。
想到这，云易有些哑然失笑，自己这顶尖杀手活生生变成了飞天大盗。
但一想到上次那个奉天司卫士的出手，那凌厉剑气和劈山砍石的伸手，就是如今热武器在手的自己对上了胜算也不大，顿时危机感倍增。
“还是得变强啊，云易。”
半晌，哼唱声再次响起，他慢慢走向前堂。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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