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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

    月皎皎捧着木制的托盘,上面药碗里盛着浓黑的药汁,鼻尖尽是淡淡的苦味,因着司寰身份特殊的原因,他的药月皎皎基本不会假手于人。

    所以药熬好后都是她亲自送过去的,她的小药房离司寰的屋子不算太远,穿过回廊圆形的拱门后拐过假山就到了。

    月皎皎怕药放凉了误了药性,所以步子也加快了些许,可就在她经过拱门的时候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从深处拖去。

    药碗掉落在地发出碎裂声,月皎皎的慌乱只是一瞬,她迅速摸出一根银针向身后那人刺去,黑暗中她不知刺到了那人的哪个穴位他闷哼了一声松了手。

    月皎皎抬起脚踹了那贼人一脚然后转身就跑,刚想张嘴呼喊却被反应过来的那人拽住了衣服轻松一扯。

    布匹的撕裂声在这空旷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月皎皎惊惶无措的睁大了眼睛,身上很快压上来了一具男人的身体。他轻而易举的便解下了月皎皎随身带着银针的小包裹,月皎皎心底发寒,这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不然怎么会将她的套路摸的一清二楚。

    她不擅武功,只能靠自己的医术和手中的银针保命,可是现在银针被人拿走了。

    她一边挣扎一边拼命的摸索着,终于摸到了刚才打斗时掉落在地的司寰送给她防身的匕首。在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因为喜欢那人的缘故将他送的东西视若珍宝,随身携带。

    月皎皎是个医者,她明白捅哪里会让人即刻毙命,可是她从未杀过人。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匕首已经插入了那人的要害。

    她的手抖得厉害,可是心里却冷静的可怕,她很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动手,是那个人握着自己的手插进去的。她很快便猜到自己是被阴了,可是她只来得及穿好自己的衣服便被季淮卿的人抓住了。

    周围围了许多人,火把照亮整个案发现场的时候她才看清楚地上躺着的人是谁:北漠大皇子,淳于厌。

    月皎皎嘴唇哆嗦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她攥紧衣服的手骨节泛白,可眼中却只有洞悉一切的麻木。她不蠢,自然知道淳于厌的死对大梁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轻轻的跪在季淮卿面前,请求他将自己关进地牢,等查明真相后在做定夺。她知道自己不能死,最起码不是现在。

    季淮卿让江平将月皎皎押入地牢收敛了淳于厌的尸首让人封锁了消息后才去找的司寰,彼时的他正坐在床前的小塌上垂着眸子。

    他摩挲着手腕里套着的白玉手钏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季淮卿的脚步声后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孤有些不解,是何人要置孤于死地。”他嘲讽的晃了晃手中的信,语气冷的可怕,“老二么?他竟恨不得孤立刻去死。”

    他猛然将手中的信扔在地上,胸口因为气愤剧烈起伏着,脸色惨白一片。季淮卿语气淡漠,像是一点也不关心皇子间的争斗一样,“殿下保重身体。”

    司寰挑了挑眉缓了缓,他倒没在说什么,季淮卿这人说起来也是有些死板的。为君为民,他不是太子一方的人,也不是靖王的人。

    于私,他与太子是朋友;于公,他只是大梁的镇北将军而已。

    季淮卿走过去捡起上面的信,发现是澹台玄翊送来的,司寰又将突厥可汗阿史那修的手书递给了他,“阿史那修胃口不小,让我们送公主和亲便罢了,还想要辽东以外的五座城池。”

    季淮卿打开阿史那修的信粗略的看了几眼后脸色也有些不好,“辽东以外的那几座城池,经商、贸易、军事皆为上乘,重点是皇商司空家的族址就在云中城。”

    “哼,他以为孤怕了不成?”

    司寰舔了舔嘴唇,眼底隐隐有嗜血之色。季淮卿不言,他又打开了澹台玄翊的信,里面除了一些问候之言,还讲了北漠二皇子淳于擎溪的事。

    季淮卿将信揉成团扔进了火盆里,看着升腾起的幽幽焰火,“淳于擎溪是从小遗落在大梁的,也是最近被靖王殿下知道身世加以利用,搭上了淳于厌这块垫脚石。”

    季淮卿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淳于厌在大殿上忽然提起淳于擎溪,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给阿史那修看的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殿下,成:月皎皎死,殿下也不可活。不成:北漠便可借机发兵,与突厥联手攻打大梁。”

    司寰点了点头,“只是孤没想到的是,与老二一起长大,自小便陪伴在他身边的齐均,竟然是北漠遗落在外的二皇子。”

    “殿下准备怎么做?”

    “孤的病,真的只有月皎皎可以治?”

    司寰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自小便体弱多病用药石吊着性命,曾有算命的卜出他此生与这皇位无缘,活不过20岁。

    司寰知道他问季淮卿这话只不过是想得到一点求证,他知道的,最近因为月皎皎的缘故,他的身体着实好了不少。

    季淮卿看着眼前的太子殿下,“殿下,是想牺牲月皎皎吗?可您明知道,除了她没人能救您。您是想赌上您自己的命,赌上大梁的未来。”他顿了顿目光坚定的看向司寰,“殿下,我不会允许的,镇北军,或可一战。”

    “我会尽快找到证据证明月姑娘的清白,所以殿下,您不用做最坏的打算。”

    良久的沉默后,屋子里只余司寰极轻的叹气声。月皎皎的命,他不在乎,就像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样。可他是大梁的太子,是储君,是他们未来的君主。

    他不能随心所欲,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季淮卿说得对,也许他现在做最坏的打算并没有什么用。至于月皎皎,她好歹,救了自己的命呢。

    司寰对月皎皎没什么感情,可也不至于盼着她去死。如果必要的话,他可以面无表情的看着月皎皎死,但若是能救,他自然会救,毕竟她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