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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巡查的开始与教堂的祈祷者

    那是发生在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对外界的环境还保有一种近乎是戒备和紧惕的状态。

    在罗兰亚蒙,成为牧龙师是每个孩子都拥有过的梦想,他自然也是如此。但是出身普通人家的他,可以说是完全不具备成为一名牧龙师应该要有的条件。

    家族中从来没存出现过一名牧龙师,而且也很难承担牧龙师培养所需的费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巨大的障碍。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人出现了,金发的少年开往幻生之仪的龙蚯车上向自己伸出了手,笑容如同空谷的暖阳一般耀眼。

    他奇迹般地抵达了幼生之仪,与那位少年一起得到了起源之母的认可,获得了专属的Servant胚胎。这是故事开始的她方,也或将成为梦醒的归宿。

    那时的他们相伴而行,从艾比夫邦的主大街开始走街串巷,他们还在沿除刻下了独特的记号,记录下这个独于他们二人的秘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是自己的多虑,还是梦魇在作祟?

    要报告给赫克托耳吗?骑士犹豫了一下。追逐猎物这种事情,一向是这位般下所热衷的事情。

    可是,如果真的还存在着那么一丝的可能……

    自己又将如何面对?

    艾萨克不禁握紧了佩在腰间的骑士剑,灰暗的瞳孔里,久违地亮起了一丝光。

    还是先回去吧。骑士如此想道。

    根据新决定的计划安排表,这一场巡察活动将会从下午四点开始。

    从牧龙学院门口出发,沿着绕城大街行走,过完一圈便可抵达主大街。而后一路向北,在圣达拉姆广场,于骑士王的雕像下,由赫克托耳发表演讲。

    亚修斯跟随着赫克托耳走下魔导舰,预定要随行的人已经基本抵达了。执行部的代行者们都换上了那一身披风装,他们检查着身上的戒指与联络器,确保所有物品在遇到突发事件时都可以正常使用。一旦真的出现意外,他们将会成为拱卫赫克托耳的坚实屏障。

    “哟,新造型不错。”蕾贝卡在人群里看见了亚修斯,于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会长。”亚修斯点头致意。

    他原本也是想要挥手的,但是某瞌睡的servant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而把她单独放在魔导舰上又让人放心不下。无奈之下,他就只能这样背着她下来了。

    他抬了抬肩膀:“喂,诺可你也该清醒了吧?”

    “呣……青春期的男孩女孩这般美好地互相依靠着,还真是让人心生荡漾呢。”蕾贝卡看着两人,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会长!”亚修斯苦着脸,“这家伙才刚出生没多久好不好……”

    “嘛~开一个玩笑而已,不用在意的。”蕾贝卡摆了摆手,“话说新身份怎么样,还能习惯吗?”

    “啊,还行吧,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要干,基本上都只有一些零碎的工作了。”亚修斯的脑中出现了那一位男侍的脸。不得不说赫克托耳虽然脾气古怪了一些,但是在用人方面倒是意外地可靠。

    好家伙,难道自己竟将成为赫克托耳用人史上的最大败笔?

    “那怎么可能!”赫克托耳矢口否认,“汝这是在质疑吾之决定吗?”

    妈耶!亚修斯吓了一跳,这位王子殿下这一波是读心了?

    他扭过头,这才发现赫克托耳的面前站着另一个男人,而刚才的话好像是对那个人说的。

    “不……”男人惶恐,“我怎么敢……”

    “那就听从吾的命令,新兵!”赫克托耳呵斥道,俨然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军营,“护卫工作有执行部的人就够了,自卫队留着供城防治安用,带着太多的人只会徒增混乱,懂了吗?”

    男人连连点头。

    “那位是艾比夫邦行政厅的厅长。”蕾贝卡介绍道,“一个油腻但是姑且还算是有点能力的人。”

    派遣自卫队的方案被驳回后,队伍的人员因此精简了不少。整一个队伍只剩下了赫克托耳、艾萨克、厅长、蕾贝卡、罗歇与亚修斯几人了。

    亚修斯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奇怪,怎么没见到公主殿下呢?”

    在这种活动上见不到露尔维亚,着实是一件比较令人在意的事。

    害怕兄长并不是一个万能的理由,露尔维亚虽然害怕赫克托耳,但是在迎接他的时候仍然还是来了的。

    “公主殿下似乎是去了教堂,今天不出席活动。”罗歇扶了扶眼镜,神情严肃,“另外,我必须要提醒一下你,根据行政厅的各种登记数据,城内的不安分子这两天有上升的趋势。虽然巡逻工作已经完成了,但是我们还是有必要留心。”

    “毕竟殿下树敌太多,我们并不清楚暗处可能藏着多少人。”

    由于先前巨龙的袭击,重建城市的工作正在紧张地开展中,道路因此变得十分的拥挤。一众人骑着鳞角马走在大街上,其中赫克托耳与行政厅长在最前方并排骑行,正在交谈着什么,大概是关于治安状况与民情等等。

    艾萨克与蕾贝卡紧随其后,而亚修斯与罗歇则是处在队伍末尾的位置。一路走来,不少的民众都被队伍所吸引。他们并不认识赫克托耳,但是看着行政厅厅长都这么恭敬,显然这是一个大人物。

    他们不禁侧目,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嚯,利用亚龙种的地蜥来搬运建筑材料吗,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赫克托耳对着路边施工队的工人说道。

    被表扬的工人诚惶诚恐,说着感谢的话,脸上表情不知有多么的激动。

    赫克托耳深知受灾后的民众需要的是什么,他们缺少了乐观与信念,而这种时候,往往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干劲十足。

    他号称是伦恩蒂尼亚之壁,但是他所擅长的并非只有战争。

    人们之所以对他的认识一直都停留在战场上,纯粹是因为曾经的朱利伊斯太过于耀眼罢了。

    “其实这一次的巡视还算是比较安全的,任何试图对赫克托耳殿下不利的人,都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因为一旦失败,那他们要面对的就不仅是骑士剑了,还有赫克托耳的怒火。”罗歇看着前方说道。

    在他的前方,赫克托耳正朝着民众点头致意。

    他补充道:“所以,一般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动手的。”

    “想想也是。”亚修斯回答得心不在焉。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被民众指指点点。六人之中,唯有他穿着男侍的衣服,一下子就显得地位低下了不少。再加上背后还靠着一个半醒不醒的诺可……

    好吧,说不引人注意,他自己都不相信。

    “喂,诺可你也睡够了吧?”他再次推了推背后的诺可,“别人在看着呢。”

    “嘤~”诺可埋在亚修斯背后的脑袋动了动。她半睁开眼,却被阳光照得双眼一阵刺痛,旋即又缩回了身子。

    “唔,亚修……”她坐直了身子,“早餐吃什么?”

    亚修斯失笑:“你再睡下去的话,就应该问晚餐吃什么了。”

    “啊?!”诺可忽然清醒,“可……可是我的可丽饼呢?”

    这家伙……亚修斯无奈抚额:“干嘛,又不会欠着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

    艾比夫邦,圣罗莱大教堂

    方形的十字,巨大的圆窗嵌有五色的玻璃,光线自尖顶的塔上射入室内,穿透玻璃后,折射出一片光怪陆离。一面高达二十米的墙上,刻着起源之母的浮雕,默默地俯视着下方的信徒们。

    圣罗莱大教堂,供奉伊芙丽娜神,是秘仪教在艾比夫邦的直属教堂。作为大陆上唯一的正统教派,它在各个国家都建立了自己的教堂,每一座城市,或大或小都至少会有一间。

    露尔维亚跪在距离主祭坛数米开外的台阶下,双手握着十字放于胸口,心情复杂地念完了最后的祷词。

    分明已经立下了誓言,要成为一名强大的牧龙师,却因为兄长的到来而丧失了自己身为牧龙师应有的姿态。一名牧龙师绝对不应该显露出这般软弱的样子,无论是赫克托耳还是亚修斯,都不能成为她退缩的理由。

    但是她却动摇了,怀疑了起源之母,怀疑了自己应该有的荣耀。

    这是对神明的不敬,唯有通过祈祷才可以洗去这一份罪恶。

    打断她思绪的是另一旁传来的祷告声。棕色卷发的女孩跪在与她齐平的台阶上,握着十字架,表情十分虔诚。

    “至高的伊芙丽娜神,伟大的起源之母,创造万物的存在啊,愿你祝福于我,将我的爱传达给他……”

    露尔维亚整个人都僵了一下,转过头怒道:“你在这个念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对伊芙丽娜神的亵渎!”

    少女被人打断了祈祷,也愤愤地扭过脸:“什么人?竟敢打扰本小姐祈祷,要知道本小姐可是贵族……咦,露尔维亚怎么是你?”

    “莉莉丝•诺洁?”露尔维亚一愣,磕磕绊绊地想起了这个名字,“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吗?当然是要向我的兰硕华茨大人传达我的爱意啊!”莉莉丝陶醉地摸着脸,面上似乎染上了一层绯色,“从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无可避免地爱上了他!他掳走了我的心,这种感觉你能懂吗?”

    看着莉莉丝这副样子,露尔维亚的内心不由得升起了一团火。她厉声呵斥道:“那你也不应该向起源之母祷告才对……不是,你在说些什么下流无耻的话?”

    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就要驱逐莉莉丝离开。

    然而没想到的是,因为她跪得太久,她的双腿已经麻木了,这会儿猛地站起来,竟是没有支撑住她的身体,整个人顿时向后倒去。

    “呜!”露尔维亚惊呼一声。

    但却有一只手臂悄然伸出,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

    “下午好,mylady。”戴面具的男人声音平静,额前那一缕金发尤为瞩目。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味扑面而来,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

    莫名……有一丝欣慰。

    “是你?!”露尔维亚的瞳孔倏然收缩。

    这个在密林里击落了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身体不知为何僵硬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男人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过来拿一样东西。”

    说完,他便放开了揽着露尔维亚的手,向着教堂的大门走去,转瞬就不见了人影。

    露尔维亚呆呆地站在台阶上,心里隐隐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