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剑神一笑
飏谷。
神秘的雷雨亭下。
龙啸天正在那里打坐冥想，透过那份神秘去与先贤对话。
他的思想神游太虚，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若是现在打断的他的冥想，只怕会对他的境界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这边龙啸天的冥想不可打断，那边裴珉的双脚已经踏上了，前往古宅的青石台阶。
对于剑域他是志在必得，只是可惜的是，饶是他剑中之皇的境界，也没对飏谷产生任何兴趣。
他心心念念的剑域，就这样被他错过了。不过仔细想来，任谁也不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剑域，竟然就是这样一片生机勃勃的树林。
这次裴珉倒没有像上次那样张扬，没有在脚步中蕴含强悍内力。
即便是这样，芷曦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到来。
裴珉那剑中皇者的气场，无论怎样也遮掩不住。
他所到之处，诸剑如仆见主，拜服于地。
皇者气息，强悍如斯。
芷曦静静的守护着进入冥想的龙啸天，突然之间看到，立在一旁的龙渊剑，不住的抖动，还发出阵阵剑鸣。
名剑护主，一旦遇到强敌就会发出剑鸣，向剑主示警。
芷曦心里明白，现在的雍凉境内能达到这个境界的剑客，仅有裴珉一人而已。
现在这个情况倒是让她不知所措，这边龙啸天正在冥想的关键时刻，不能打扰。
那边裴珉正往古宅而去，那里现在只有虚弱的水寒烟，和一直照顾她的馨儿。若是不尽快赶回去，总是让人担忧。
此时此刻，她真的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便在这时，正在冥想的龙啸天，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立在一旁的龙渊剑，也散发出了湛蓝色的剑气，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可是芷曦却看的真切。
“夫君你怎么了，没事吧。”看到他突然睁开眼睛，芷曦生怕他的伤势复发，赶忙问道。
“我没事，老朋友来了。走，我们回去吧。”龙啸天看着蹲在面前的芷曦，微笑着说道。
这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的往龙家古宅而去，芷曦看着身旁的龙啸天，总是感觉他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
那轻盈脚步，沉稳的呼吸，便是在极快的轻功下，呼吸也丝毫不乱，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他是重伤初愈之人。
似乎那才是他作为剑神，所应该拥有的实力。
这夫妻两人一前一后，不消片刻便已回到了龙家古宅。
“此乃江湖之事，郡主只怕不好插手吧。”这夫妻俩刚到门口，便听到裴珉如此说道。
就在刚才裴珉再次踏进了龙家古宅，正巧馨儿陪着水寒烟在门前散步。
“裴少主，你再度上门有何贵干？”水寒烟看到裴珉，没好气的问道，只是那声音有气无力的罢了。
“郡主，在下此来乃是向龙家求借剑域。还是请龙少主出来，和我说吧。”一声郡主，裴珉还是给了水寒烟面子。
“他已经被你打成了重伤，你裴家已经广发江湖贴，表明了江湖剑道第一的地位。即是如此，裴家又何须再来借什么剑域。”
水寒烟并不懂江湖贴和剑域，到底是什么。只是听芷曦提起过，虽然不懂是什么，可这“天下第一”四个字，她却是明白的。
本来裴珉伤了龙啸天，她的心里本就恨极了他，今天正好有机会，她又怎么能放过。
这一番话，怼的裴珉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半天，裴珉才挤出了“此乃江湖之事，郡主只怕不好插手吧”这么一句话，任谁也听得出来，这是强词夺理。
“江湖之事，当然要让江湖人来解决。”众人随着那声音看去，那夫妻两人缓缓的从那青石台阶，走了上来。
“受了我当胸的一剑外加一掌，居然能这么快就复原。看来你的根骨，还真是千年不遇。”裴珉看着眼前龙啸天，不禁想起他父亲当年对他说的话。
“剑皇此来，想必还是为了借剑域一事。”
“不错，龙家剑域，是我彻悟剑道的最后希望，这一次你还要拒绝吗？”裴珉这话的语气不免的强硬了几分。
想来也不无道理，弱肉强食本就是江湖的生存法则。以裴珉现在的实力，就算儒家掌门亦或是墨家巨子亲临，也未必就能胜的过他。
更不要说已经被他重伤的龙啸天，就算加上公孙芷曦，也绝不可能是他对手。
“好，剑皇即是要借剑域，不妨随我来。”龙啸天此言一出，芷曦、水寒烟、馨儿三人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夫君........”芷曦刚想出言制止，却被龙啸天摆摆手打断了。
“剑皇，请。”说着左手一伸，做了请的姿势。
裴珉见龙啸天如此说，不免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心下虽有怀疑，却还是跟着他走去。只是在龙啸天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眼前似乎被一缕朦胧的雾气挡住了，让他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宿敌。
与其说那是雾气，倒不如说是剑气更为贴切。那是达到剑道之境的剑客，被自身剑气笼罩时产生的效果。
前面这两人倒是走的潇洒，后面的三个女子可就方寸大乱了。
“芷曦姐姐，龙大哥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夫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去，便是死，我也要和夫君一起。”芷曦说着，一个箭步跃进房中，取了纯钧剑，便要去追赶那两人。
“芷曦姐姐。”
“小姐。”
两声呼喊，让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着身后的两人。
“你们，还是回去吧，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水姑娘是郡主，裴珉自不会为难你。馨儿妹子，你是我的侍女，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你.......”
“小姐你说什么呢，馨儿的命是你给你的，你到哪我就到哪，一步不落。”
“龙大哥，还欠着我一个大人情呢，我怎么能这么‘便宜’他呢？”
“你们，也罢，那我门便一起去。今天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一起闯过去。”这三个女子相互看着对方的坚毅的眼神，头也不回的追着那两人而去。
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开始倾斜了。
三名女子追逐着这对宿敌的脚步，不觉间已到了龙家演武场。
看这三名女子，年龄、气质都不尽相同。
公孙芷曦，有着江湖第一美人之称，虽然现在已经三十有六，但那份美艳和剑客的气质，远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比拟的。
水寒烟，单论美貌较之芷曦恐怕还要稍逊半分，二十出头年纪，还是稍显稚嫩。要说气质毕竟是郡主出生，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现出贵族的那份华贵。
馨儿，公孙芷曦十年前，赶往龙家时，从晋阳古道上，那群盗匪手中救下来的寻常百姓家女子。那相貌也颇有几分姿色，但或许是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让她少了几分自信之美。
一切样貌都是空虚的，如果这世界一直是一片漆黑，在美艳的女子，在俊俏的男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说那龙家演武场，龙啸天和裴珉面对面而立。
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芷曦三人，看着这样场面，谁也不敢去打破这份宁静。
良久，还是裴珉先打破这份宁静。
“你是剑客，却动了情。”剑皇说道。
“你是剑客，却忘了情。”剑神说道。
“学剑之道，当诚于剑。”剑皇接道。
“不错，不诚于剑的剑客，根本不配称为剑客。”剑神一边说，一边不觉间嘴角微微上扬。
“你说什么......，这么说你认可了。”剑神的一番回答让剑皇始料未及，当年他二人论剑之时，若是这样，又怎么会有后来这许多故事。
“但若是只做一个诚于剑的剑客，那还要握剑之人又有何用呢。”剑神缓缓的说道，眼神中装满的全是深邃。
“你这是什么意思。”剑神这一番话更是让剑皇不明所以。
“其实你我都错了，一味的追求所谓的剑道，却忘记了去寻求道的本源。你若是能明白到了，又何需借助剑域呢？”
“你说了这一大圈，到头来还是不肯借剑域给我。”裴珉听到这话，心中已是大为不悦。
“可惜啊，你空背负了一个‘不世出的剑道天才’名号，这境界却毫无精进。”剑神看着眼前已面露嗔相的剑皇，不由得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的废话说完了吗？剑是剑客荣耀，你的龙渊都已经变成废铁了，你放弃了作为，剑客应该视为生命的东西。”裴珉说着陡然之间拔剑出鞘直指龙啸天。
这一出倒是让芷曦吃惊不小，也顾不得回味刚才龙啸天一大段话。一个闪身，护在了龙啸天面前。
“夫君，你别担心，无论生死，我都陪着你一起。”芷曦说着就要拔出手中长剑，却被龙啸天止住了。
“芷曦，你退下，让我来。”他一边说着一边闪身到了芷曦身前。
“夫君，你.......”
“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去和水姑娘她们一起吧。”
芷曦本来怎么也不愿意，可她看着龙啸天眼神中的那份平静和淡然，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是乖乖的回到了水寒烟和馨儿身边。
“你真的还要和我动手。”裴珉用剑指着龙啸天说道。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龙啸天说着也拔剑在手，直指裴珉。
龙渊、太阿本就是兄弟之剑，均是欧冶子采茨山铁英而铸。
先铸龙渊，再作太阿。
龙渊剑气藏于人心，心境澄明，方可发挥威力。
太阿剑气匿于天地，三才归一，才见其中奥妙。
两剑原本并驾齐驱，可现在龙渊剑残破不堪，太阿剑神采奕奕。这鲜明的对比，就好像这两位剑客一般。
一个避世苦修，避开世间的情感。
一个红尘闯荡，因为情放弃修为。
“打败现在的你毫无意义。”裴珉说着收剑入鞘，转过身接着说道：“还是等你恢复修为之后，我再来吧。”说着转身便预离去。
还未走出几步，突然之间，他腰间的太阿剑不住的抖动，还兀自的“呜、呜”作响。裴珉心中知道，这是名剑预警，警示主人，此处有足够威胁到他的对手存在。
此时在场的共有上古神剑三把，除去太阿和龙渊，还有一柄纯钧，可是能释放出让太阿剑都震惊的剑气，这显然不是现在的纯钧能做到的。
能达到这种旷古无人、万剑敬仰、奉若天神境界的，就只有当年巅峰实力的剑神。
裴珉不由的慢慢的转过身去，眼前的一幕不由的让他嘴角上扬，欣喜若狂。
只见那龙啸天，右手执剑直指裴珉。一道湛蓝色的剑气，慢慢的从剑身发散出来。
那剑气越聚越多，越来越强，渐渐的剑气形成了一条腾龙的形状。
“涟漪，我终于明白了，你当年为什么那么选择。或许一直在躲梦里，不愿意醒来那个人，正是我。你看着，这就是我全新的剑道。”
龙啸天在心里默默的说着，那条剑气形成的腾龙。自剑鞘尾端，慢慢的盘旋而上。腾龙所到之处，剑鞘的本来面目一点点的显现出来。
红杉木的剑鞘，那份鲜红，仿佛如火一般的内心一般。剑身上各种装饰，更是尽显古剑神采。
看那腾龙，自剑鞘盘旋自剑柄，又从剑柄盘旋到剑身。所至之处，龙渊剑的锈迹缺口尽皆修复。一柄光彩夺目的上古神剑显现在眼前。
看那龙渊剑，锋锐无比，光彩夺目。剑身的印花格，彰显着剑的地位。剑身和剑柄相连之处，用小篆刻着金色的龙渊两字。那条腾龙盘旋到剑尖，最终钻入那剑身的血槽，再不见踪影。
这便是龙渊剑最初的样貌，匹配着上古神剑的光华。
“裴珉，这条件就对等啦，就好像当年一样。”龙啸天看着裴珉微微一笑的说道。
“好，我终于可以不用手下留情的打败你，这才有意思。”裴珉看着龙啸天身上，那冲天而起的剑气，兴奋的说道。
剑神一笑，当世剑道的惊世一战，即将上演。
神秘的雷雨亭下。
龙啸天正在那里打坐冥想，透过那份神秘去与先贤对话。
他的思想神游太虚，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若是现在打断的他的冥想，只怕会对他的境界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这边龙啸天的冥想不可打断，那边裴珉的双脚已经踏上了，前往古宅的青石台阶。
对于剑域他是志在必得，只是可惜的是，饶是他剑中之皇的境界，也没对飏谷产生任何兴趣。
他心心念念的剑域，就这样被他错过了。不过仔细想来，任谁也不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剑域，竟然就是这样一片生机勃勃的树林。
这次裴珉倒没有像上次那样张扬，没有在脚步中蕴含强悍内力。
即便是这样，芷曦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到来。
裴珉那剑中皇者的气场，无论怎样也遮掩不住。
他所到之处，诸剑如仆见主，拜服于地。
皇者气息，强悍如斯。
芷曦静静的守护着进入冥想的龙啸天，突然之间看到，立在一旁的龙渊剑，不住的抖动，还发出阵阵剑鸣。
名剑护主，一旦遇到强敌就会发出剑鸣，向剑主示警。
芷曦心里明白，现在的雍凉境内能达到这个境界的剑客，仅有裴珉一人而已。
现在这个情况倒是让她不知所措，这边龙啸天正在冥想的关键时刻，不能打扰。
那边裴珉正往古宅而去，那里现在只有虚弱的水寒烟，和一直照顾她的馨儿。若是不尽快赶回去，总是让人担忧。
此时此刻，她真的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便在这时，正在冥想的龙啸天，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立在一旁的龙渊剑，也散发出了湛蓝色的剑气，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可是芷曦却看的真切。
“夫君你怎么了，没事吧。”看到他突然睁开眼睛，芷曦生怕他的伤势复发，赶忙问道。
“我没事，老朋友来了。走，我们回去吧。”龙啸天看着蹲在面前的芷曦，微笑着说道。
这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的往龙家古宅而去，芷曦看着身旁的龙啸天，总是感觉他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
那轻盈脚步，沉稳的呼吸，便是在极快的轻功下，呼吸也丝毫不乱，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他是重伤初愈之人。
似乎那才是他作为剑神，所应该拥有的实力。
这夫妻两人一前一后，不消片刻便已回到了龙家古宅。
“此乃江湖之事，郡主只怕不好插手吧。”这夫妻俩刚到门口，便听到裴珉如此说道。
就在刚才裴珉再次踏进了龙家古宅，正巧馨儿陪着水寒烟在门前散步。
“裴少主，你再度上门有何贵干？”水寒烟看到裴珉，没好气的问道，只是那声音有气无力的罢了。
“郡主，在下此来乃是向龙家求借剑域。还是请龙少主出来，和我说吧。”一声郡主，裴珉还是给了水寒烟面子。
“他已经被你打成了重伤，你裴家已经广发江湖贴，表明了江湖剑道第一的地位。即是如此，裴家又何须再来借什么剑域。”
水寒烟并不懂江湖贴和剑域，到底是什么。只是听芷曦提起过，虽然不懂是什么，可这“天下第一”四个字，她却是明白的。
本来裴珉伤了龙啸天，她的心里本就恨极了他，今天正好有机会，她又怎么能放过。
这一番话，怼的裴珉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半天，裴珉才挤出了“此乃江湖之事，郡主只怕不好插手吧”这么一句话，任谁也听得出来，这是强词夺理。
“江湖之事，当然要让江湖人来解决。”众人随着那声音看去，那夫妻两人缓缓的从那青石台阶，走了上来。
“受了我当胸的一剑外加一掌，居然能这么快就复原。看来你的根骨，还真是千年不遇。”裴珉看着眼前龙啸天，不禁想起他父亲当年对他说的话。
“剑皇此来，想必还是为了借剑域一事。”
“不错，龙家剑域，是我彻悟剑道的最后希望，这一次你还要拒绝吗？”裴珉这话的语气不免的强硬了几分。
想来也不无道理，弱肉强食本就是江湖的生存法则。以裴珉现在的实力，就算儒家掌门亦或是墨家巨子亲临，也未必就能胜的过他。
更不要说已经被他重伤的龙啸天，就算加上公孙芷曦，也绝不可能是他对手。
“好，剑皇即是要借剑域，不妨随我来。”龙啸天此言一出，芷曦、水寒烟、馨儿三人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夫君........”芷曦刚想出言制止，却被龙啸天摆摆手打断了。
“剑皇，请。”说着左手一伸，做了请的姿势。
裴珉见龙啸天如此说，不免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心下虽有怀疑，却还是跟着他走去。只是在龙啸天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眼前似乎被一缕朦胧的雾气挡住了，让他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宿敌。
与其说那是雾气，倒不如说是剑气更为贴切。那是达到剑道之境的剑客，被自身剑气笼罩时产生的效果。
前面这两人倒是走的潇洒，后面的三个女子可就方寸大乱了。
“芷曦姐姐，龙大哥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夫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去，便是死，我也要和夫君一起。”芷曦说着，一个箭步跃进房中，取了纯钧剑，便要去追赶那两人。
“芷曦姐姐。”
“小姐。”
两声呼喊，让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着身后的两人。
“你们，还是回去吧，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水姑娘是郡主，裴珉自不会为难你。馨儿妹子，你是我的侍女，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你.......”
“小姐你说什么呢，馨儿的命是你给你的，你到哪我就到哪，一步不落。”
“龙大哥，还欠着我一个大人情呢，我怎么能这么‘便宜’他呢？”
“你们，也罢，那我门便一起去。今天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一起闯过去。”这三个女子相互看着对方的坚毅的眼神，头也不回的追着那两人而去。
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开始倾斜了。
三名女子追逐着这对宿敌的脚步，不觉间已到了龙家演武场。
看这三名女子，年龄、气质都不尽相同。
公孙芷曦，有着江湖第一美人之称，虽然现在已经三十有六，但那份美艳和剑客的气质，远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比拟的。
水寒烟，单论美貌较之芷曦恐怕还要稍逊半分，二十出头年纪，还是稍显稚嫩。要说气质毕竟是郡主出生，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现出贵族的那份华贵。
馨儿，公孙芷曦十年前，赶往龙家时，从晋阳古道上，那群盗匪手中救下来的寻常百姓家女子。那相貌也颇有几分姿色，但或许是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让她少了几分自信之美。
一切样貌都是空虚的，如果这世界一直是一片漆黑，在美艳的女子，在俊俏的男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说那龙家演武场，龙啸天和裴珉面对面而立。
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芷曦三人，看着这样场面，谁也不敢去打破这份宁静。
良久，还是裴珉先打破这份宁静。
“你是剑客，却动了情。”剑皇说道。
“你是剑客，却忘了情。”剑神说道。
“学剑之道，当诚于剑。”剑皇接道。
“不错，不诚于剑的剑客，根本不配称为剑客。”剑神一边说，一边不觉间嘴角微微上扬。
“你说什么......，这么说你认可了。”剑神的一番回答让剑皇始料未及，当年他二人论剑之时，若是这样，又怎么会有后来这许多故事。
“但若是只做一个诚于剑的剑客，那还要握剑之人又有何用呢。”剑神缓缓的说道，眼神中装满的全是深邃。
“你这是什么意思。”剑神这一番话更是让剑皇不明所以。
“其实你我都错了，一味的追求所谓的剑道，却忘记了去寻求道的本源。你若是能明白到了，又何需借助剑域呢？”
“你说了这一大圈，到头来还是不肯借剑域给我。”裴珉听到这话，心中已是大为不悦。
“可惜啊，你空背负了一个‘不世出的剑道天才’名号，这境界却毫无精进。”剑神看着眼前已面露嗔相的剑皇，不由得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的废话说完了吗？剑是剑客荣耀，你的龙渊都已经变成废铁了，你放弃了作为，剑客应该视为生命的东西。”裴珉说着陡然之间拔剑出鞘直指龙啸天。
这一出倒是让芷曦吃惊不小，也顾不得回味刚才龙啸天一大段话。一个闪身，护在了龙啸天面前。
“夫君，你别担心，无论生死，我都陪着你一起。”芷曦说着就要拔出手中长剑，却被龙啸天止住了。
“芷曦，你退下，让我来。”他一边说着一边闪身到了芷曦身前。
“夫君，你.......”
“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去和水姑娘她们一起吧。”
芷曦本来怎么也不愿意，可她看着龙啸天眼神中的那份平静和淡然，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是乖乖的回到了水寒烟和馨儿身边。
“你真的还要和我动手。”裴珉用剑指着龙啸天说道。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龙啸天说着也拔剑在手，直指裴珉。
龙渊、太阿本就是兄弟之剑，均是欧冶子采茨山铁英而铸。
先铸龙渊，再作太阿。
龙渊剑气藏于人心，心境澄明，方可发挥威力。
太阿剑气匿于天地，三才归一，才见其中奥妙。
两剑原本并驾齐驱，可现在龙渊剑残破不堪，太阿剑神采奕奕。这鲜明的对比，就好像这两位剑客一般。
一个避世苦修，避开世间的情感。
一个红尘闯荡，因为情放弃修为。
“打败现在的你毫无意义。”裴珉说着收剑入鞘，转过身接着说道：“还是等你恢复修为之后，我再来吧。”说着转身便预离去。
还未走出几步，突然之间，他腰间的太阿剑不住的抖动，还兀自的“呜、呜”作响。裴珉心中知道，这是名剑预警，警示主人，此处有足够威胁到他的对手存在。
此时在场的共有上古神剑三把，除去太阿和龙渊，还有一柄纯钧，可是能释放出让太阿剑都震惊的剑气，这显然不是现在的纯钧能做到的。
能达到这种旷古无人、万剑敬仰、奉若天神境界的，就只有当年巅峰实力的剑神。
裴珉不由的慢慢的转过身去，眼前的一幕不由的让他嘴角上扬，欣喜若狂。
只见那龙啸天，右手执剑直指裴珉。一道湛蓝色的剑气，慢慢的从剑身发散出来。
那剑气越聚越多，越来越强，渐渐的剑气形成了一条腾龙的形状。
“涟漪，我终于明白了，你当年为什么那么选择。或许一直在躲梦里，不愿意醒来那个人，正是我。你看着，这就是我全新的剑道。”
龙啸天在心里默默的说着，那条剑气形成的腾龙。自剑鞘尾端，慢慢的盘旋而上。腾龙所到之处，剑鞘的本来面目一点点的显现出来。
红杉木的剑鞘，那份鲜红，仿佛如火一般的内心一般。剑身上各种装饰，更是尽显古剑神采。
看那腾龙，自剑鞘盘旋自剑柄，又从剑柄盘旋到剑身。所至之处，龙渊剑的锈迹缺口尽皆修复。一柄光彩夺目的上古神剑显现在眼前。
看那龙渊剑，锋锐无比，光彩夺目。剑身的印花格，彰显着剑的地位。剑身和剑柄相连之处，用小篆刻着金色的龙渊两字。那条腾龙盘旋到剑尖，最终钻入那剑身的血槽，再不见踪影。
这便是龙渊剑最初的样貌，匹配着上古神剑的光华。
“裴珉，这条件就对等啦，就好像当年一样。”龙啸天看着裴珉微微一笑的说道。
“好，我终于可以不用手下留情的打败你，这才有意思。”裴珉看着龙啸天身上，那冲天而起的剑气，兴奋的说道。
剑神一笑，当世剑道的惊世一战，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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