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切磋与赌约
黑夜在皎月渐隐，星河暗淡中退去，帝都的百姓从幽梦中醒来，与冷清的黑夜相反，帝都自早上便已是繁华景象。
百姓或在分享着昨夜的美梦和怪梦，或调侃着自己听到的邻居家的闹剧，或吹嘘着自己与醉乐间的姑娘们如何缠绵极乐的。
只是与往常不同，街道上多了许多禁卫军在巡逻，这让他们再次议论起了前天的武安君被刺杀案。
“昨夜未见我家附近的那个醉鬼回来，今晨也未见其身影，怕不是遇上刺客，遭杀了。”
“这个倒没有，我刚在有闲茶楼那条小巷子里看到他了，一身酒气，现在还醉得不省人事呢。”
“他倒是挺命大。”
“许是阎王可怜，人家四十又几了，至今家徒四壁，孑然一身，唯有杜康，醉梦为乐。”
“也幸得如今天下太平，再无战事，否则像他这样的人十有八九都已经埋骨荒野了。”
“真不知道他在战乱时是怎么活下来的，既不像想活下去的样子，却又一直苟活着，也是够奇怪的。”
闹市嘈杂，诸如此类的话语此起彼伏，叫卖声，打趣声，孩童打闹的欢笑声，姑娘们的含笑声充斥于耳。
赵明幽就在这样的闹市中寻了一个小面摊，吃起面来。
他刚从刑部出来，接到圣上的旨意，他还有五天的时间为老师正名，洗脱冤屈。
昨天禁卫军将老师的家里搜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和东西，在附近搜查的禁卫军除了抓到几个盗贼和恶意伤人者以及两个恶霸外，也没有更多的收获。
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是无辜的，可却没有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他的无罪。
吃面的时候，他在想，如果是老师的话，他会如何做。
跟在老师身边学习有些年头了，多多少少自己还是学到了点东西。
赵明幽此时心里是有一个大胆想法的，【幽冥】的目标是武安君，既然刺杀失败了，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们刺杀成功，那么自己可以以武安君为诱饵，引蛇出洞，为【幽冥】的刺客主动创造机会。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行为，一个操作不好，自己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武安君被杀，会有什么结果他很清楚。
诛九族。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出此下策。
吃完面，放下五枚铜板，赵明幽起身离开了这条街道，他现在要找昨天那个小乞丐再询问一番，看看是否有新的线索。
昨天还一同与之查案的禁卫军统领裘橦今天并未出现，他现在在禁狱里。
站在白柒的牢房中，看着已没有了往日风度的刑部尚书，裘橦开口说道：“五天的时间，远远不够，【幽冥】能延续至今，其隐藏能力可见一斑，把整个帝都犁地三尺都需要不止五天，更何况还要抓住三只有脑子的老鼠，你可想好了对策？”
“身在狱中，何来对策之说。”白柒道。
“你那弟子倒是沉着冷静，一心想着给你洗脱罪名，颇有几分你的风格。”裘橦赞赏道。
“他资历尚浅，经验更是不足，这个案件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心啊。”
“这里可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白柒的语气极为轻松，似乎此时身处的不是禁狱，而是某处茶楼酒肆，在与友闲聊一般。
裘橦笑了笑，道：“不愧是【活阎罗】，轻易做到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未再多闲聊，裘橦出了禁狱，天已大白，抬手遮住眉眼，看了下天色，他跨上自己的骏马，扬鞭向着武安府而去。
武安府内，封君手执一杆红缨银枪，与文竹在相互切磋。
一个出手霸道，招式朴素，大开大合，一个剑柔如水，身影灵活，扬长避短。
周围廊道和屋檐下都有府中仆人和丫鬟们在围观，这种画面虽然在武安府中常见，但武安君与人切磋仍是那么吸引人。
其他的先不说，单他这个名头就足够了。
“你说，这次谁会赢？”一个丫鬟开口问道。
“肯定是小君爷。”她身边的丫鬟毫不犹豫地回道。
“虽然我心里也这么觉得，但小君爷受了伤，比文竹要重得多，这次的结果不好说。”
确实，若按以往的情况来看，现在小君爷应该处于上风，会稳压对手一头，但眼前两人还是打了个均势，很难看得出来谁胜谁负。
“小君爷与人切磋从未输过，他虽然变弱了，但并不代表对方变强了。”
“嘿嘿，要不要来打个赌？”
“赌什么？”
先开口的那个丫鬟想了想，说道：“就赌南市回香斋的一个葱油饼，或者你陪我睡一晚也可以。”
“赌就赌。”
已达成赌约的两个丫鬟看向切磋中的两人，封君因为身体仍未完全恢复，此时已出汗，但他的眼神却越发凌厉了。
手中的红缨银枪被他舞得虎虎生风，猎猎作响，枪随身动，宛若游龙盘旋，随手一刺，便如闪电银芒显世。
文竹以手中笛剑相挡，剑身弯曲如弓，脚下连退几步，足尖轻点地面，身轻如燕，于封君头顶上翻飞而过。
落地后迅速转身，以手中笛剑刺向封君身后。
封君早有所料，银枪被挡后，其上身向后倒去，同时手中银枪回转刺向身后，来了个回马枪。
文竹更是料到了他这一招，直接侧身避过，银枪从她的锁骨前刺过，而自己的笛剑也未能碰到小君爷的身体，从他的面前滑过。
正当他们欲变招之时，有仆人来报。
“小君爷，禁卫军统领裘橦拜见。”
“请他稍等，我更衣后即去。”
封君收枪，文竹亦收剑。
“切磋就先到这里吧，辛苦了。”封君行礼道。
“这是我的荣幸。”文竹回道。
出了一身汗的封君转身去沐浴更衣了，来到大厅时，禁卫军统领裘橦正跟星月了解昨夜武安府的状况。
见封君出来，裘橦忙起身行礼道：“小君爷，又来叨扰了。”
“哪里的话，裘统领来是为了昨日之事吧。”
“对，圣上就给了五天时间，时间短暂，可浪费不得。”
“这时间确实短，我那位朋友跟我说，前天夜里他追着那两个判官，见他们进了刑部尚书白柒家中，他跟了进去，却失去了刺客的踪影，他在白府内搜寻一圈无果后，便离开了白府。”
“昨日禁卫军搜查一遍，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想来应还遗漏了某些角落，查案要紧，便不多停留，告辞了。”
裘橦来得快，走得也匆忙。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后，封君看向星月问道：“你那招募侠士高手的计划执行得怎么样了，可有眉目？”
“暂且还没有。”星月回道。
封君本来想安慰下她，让她不用太过于担心自己时，星月再次开口说道：“等过两天若再无侠士应募，我就将悬赏往上提一提，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无惧【幽冥】的侠士前来的。”
见她如此胸有成竹，决不放弃的样子，封君又将嘴边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
“现在这算什么结果？”那个坚信小君爷会赢的丫鬟问道。
“未分出胜负，应算作平手。”
“平手的话，那我们的赌约······”
那个提出赌约的丫鬟思索了下，说道：“自然还算数，平手的结果，那你输我一块葱油饼，我晚上伺候你睡觉，如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也可以换过来。”
“······”与之相赌的丫鬟想了想，忽然间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对自己的同伴说道：“好啊，你欺负我，想占我便宜！”
“嘿嘿，别闹了，还得干活呢，干完活再闹······”
百姓或在分享着昨夜的美梦和怪梦，或调侃着自己听到的邻居家的闹剧，或吹嘘着自己与醉乐间的姑娘们如何缠绵极乐的。
只是与往常不同，街道上多了许多禁卫军在巡逻，这让他们再次议论起了前天的武安君被刺杀案。
“昨夜未见我家附近的那个醉鬼回来，今晨也未见其身影，怕不是遇上刺客，遭杀了。”
“这个倒没有，我刚在有闲茶楼那条小巷子里看到他了，一身酒气，现在还醉得不省人事呢。”
“他倒是挺命大。”
“许是阎王可怜，人家四十又几了，至今家徒四壁，孑然一身，唯有杜康，醉梦为乐。”
“也幸得如今天下太平，再无战事，否则像他这样的人十有八九都已经埋骨荒野了。”
“真不知道他在战乱时是怎么活下来的，既不像想活下去的样子，却又一直苟活着，也是够奇怪的。”
闹市嘈杂，诸如此类的话语此起彼伏，叫卖声，打趣声，孩童打闹的欢笑声，姑娘们的含笑声充斥于耳。
赵明幽就在这样的闹市中寻了一个小面摊，吃起面来。
他刚从刑部出来，接到圣上的旨意，他还有五天的时间为老师正名，洗脱冤屈。
昨天禁卫军将老师的家里搜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和东西，在附近搜查的禁卫军除了抓到几个盗贼和恶意伤人者以及两个恶霸外，也没有更多的收获。
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是无辜的，可却没有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他的无罪。
吃面的时候，他在想，如果是老师的话，他会如何做。
跟在老师身边学习有些年头了，多多少少自己还是学到了点东西。
赵明幽此时心里是有一个大胆想法的，【幽冥】的目标是武安君，既然刺杀失败了，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们刺杀成功，那么自己可以以武安君为诱饵，引蛇出洞，为【幽冥】的刺客主动创造机会。
这是一个很冒险的行为，一个操作不好，自己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武安君被杀，会有什么结果他很清楚。
诛九族。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出此下策。
吃完面，放下五枚铜板，赵明幽起身离开了这条街道，他现在要找昨天那个小乞丐再询问一番，看看是否有新的线索。
昨天还一同与之查案的禁卫军统领裘橦今天并未出现，他现在在禁狱里。
站在白柒的牢房中，看着已没有了往日风度的刑部尚书，裘橦开口说道：“五天的时间，远远不够，【幽冥】能延续至今，其隐藏能力可见一斑，把整个帝都犁地三尺都需要不止五天，更何况还要抓住三只有脑子的老鼠，你可想好了对策？”
“身在狱中，何来对策之说。”白柒道。
“你那弟子倒是沉着冷静，一心想着给你洗脱罪名，颇有几分你的风格。”裘橦赞赏道。
“他资历尚浅，经验更是不足，这个案件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心啊。”
“这里可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白柒的语气极为轻松，似乎此时身处的不是禁狱，而是某处茶楼酒肆，在与友闲聊一般。
裘橦笑了笑，道：“不愧是【活阎罗】，轻易做到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未再多闲聊，裘橦出了禁狱，天已大白，抬手遮住眉眼，看了下天色，他跨上自己的骏马，扬鞭向着武安府而去。
武安府内，封君手执一杆红缨银枪，与文竹在相互切磋。
一个出手霸道，招式朴素，大开大合，一个剑柔如水，身影灵活，扬长避短。
周围廊道和屋檐下都有府中仆人和丫鬟们在围观，这种画面虽然在武安府中常见，但武安君与人切磋仍是那么吸引人。
其他的先不说，单他这个名头就足够了。
“你说，这次谁会赢？”一个丫鬟开口问道。
“肯定是小君爷。”她身边的丫鬟毫不犹豫地回道。
“虽然我心里也这么觉得，但小君爷受了伤，比文竹要重得多，这次的结果不好说。”
确实，若按以往的情况来看，现在小君爷应该处于上风，会稳压对手一头，但眼前两人还是打了个均势，很难看得出来谁胜谁负。
“小君爷与人切磋从未输过，他虽然变弱了，但并不代表对方变强了。”
“嘿嘿，要不要来打个赌？”
“赌什么？”
先开口的那个丫鬟想了想，说道：“就赌南市回香斋的一个葱油饼，或者你陪我睡一晚也可以。”
“赌就赌。”
已达成赌约的两个丫鬟看向切磋中的两人，封君因为身体仍未完全恢复，此时已出汗，但他的眼神却越发凌厉了。
手中的红缨银枪被他舞得虎虎生风，猎猎作响，枪随身动，宛若游龙盘旋，随手一刺，便如闪电银芒显世。
文竹以手中笛剑相挡，剑身弯曲如弓，脚下连退几步，足尖轻点地面，身轻如燕，于封君头顶上翻飞而过。
落地后迅速转身，以手中笛剑刺向封君身后。
封君早有所料，银枪被挡后，其上身向后倒去，同时手中银枪回转刺向身后，来了个回马枪。
文竹更是料到了他这一招，直接侧身避过，银枪从她的锁骨前刺过，而自己的笛剑也未能碰到小君爷的身体，从他的面前滑过。
正当他们欲变招之时，有仆人来报。
“小君爷，禁卫军统领裘橦拜见。”
“请他稍等，我更衣后即去。”
封君收枪，文竹亦收剑。
“切磋就先到这里吧，辛苦了。”封君行礼道。
“这是我的荣幸。”文竹回道。
出了一身汗的封君转身去沐浴更衣了，来到大厅时，禁卫军统领裘橦正跟星月了解昨夜武安府的状况。
见封君出来，裘橦忙起身行礼道：“小君爷，又来叨扰了。”
“哪里的话，裘统领来是为了昨日之事吧。”
“对，圣上就给了五天时间，时间短暂，可浪费不得。”
“这时间确实短，我那位朋友跟我说，前天夜里他追着那两个判官，见他们进了刑部尚书白柒家中，他跟了进去，却失去了刺客的踪影，他在白府内搜寻一圈无果后，便离开了白府。”
“昨日禁卫军搜查一遍，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想来应还遗漏了某些角落，查案要紧，便不多停留，告辞了。”
裘橦来得快，走得也匆忙。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后，封君看向星月问道：“你那招募侠士高手的计划执行得怎么样了，可有眉目？”
“暂且还没有。”星月回道。
封君本来想安慰下她，让她不用太过于担心自己时，星月再次开口说道：“等过两天若再无侠士应募，我就将悬赏往上提一提，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无惧【幽冥】的侠士前来的。”
见她如此胸有成竹，决不放弃的样子，封君又将嘴边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
“现在这算什么结果？”那个坚信小君爷会赢的丫鬟问道。
“未分出胜负，应算作平手。”
“平手的话，那我们的赌约······”
那个提出赌约的丫鬟思索了下，说道：“自然还算数，平手的结果，那你输我一块葱油饼，我晚上伺候你睡觉，如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也可以换过来。”
“······”与之相赌的丫鬟想了想，忽然间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对自己的同伴说道：“好啊，你欺负我，想占我便宜！”
“嘿嘿，别闹了，还得干活呢，干完活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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