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四节 齐麟现身之莲花吊灯
黑暗。
呜呜呜闷闷鸣了大约五秒，“噔”，电梯到达。
“叮”，从深处发出一声清脆。
电梯门打开。
苏释，常茜，黄媛，樊画站在电梯中间，四张好奇脸，张望环境。
黑暗中的电梯内部，风格色彩格外瞎眼：下半部分金黄，中间镜子，往上鲜红，四条边从上到下密密麻麻镶了一排白色小圆灯泡。
底部金色飘逸，顶部红色压抑，四串小灯泡加剧反差，让电梯里的人自动倍显困顿，复古风格强烈到如同从前狭小封闭的公用电话亭。
电梯门全开。
一瞬间，电梯门外，两边感应灯蹬蹬蹬噔由近及远地朝前延展，红毯翻滚效果。
感应灯的颜色比紫外线消毒灯浅一点，不怎么常见的灯光色调。
四人眼前，出现一条大约十五米的走廊。
走廊两边，是没有装修的店铺毛坯，一边四个，跟地面一样，还是水泥沙石，黑黑宽宽的门口敞开，每一个都像能把人直接吸进去。
感应灯停止的位置，有一扇玻璃自动门，普通，色透明，朴实无华，正常得叫人心安。
谁也没敢走出去，也惊得忘了说话。
电梯门很奇怪地并没有自动关上，无声地完全敞开着。
过了一会儿，终于。
“我想吐。”
苏释第一个开腔。因为个子高，被上边的红光罩到更多，脸红红的跟发热一样。
“我妈说有个很灵的神婆跟我爷爷说，牛是我们黄家这个月的幸运宠，保平安旺财运。所以我买了一头牛。”
黄媛站在最前面，将自己的粘土小花牛朝前推，像电视里道士抓鬼最后那一下贴符，然后鬼就会瞬间灰飞烟灭。
小花牛可爱，但没镇邪效果。
还是没有人走出去，电梯门也依旧开着，被蓝色红色白色紫色包围着。
且安静到每个人不光听到自己呼吸声，还能听到她人的心跳声。
“你家亲戚说是调查，其实是灭口吧！”
樊画听完黄媛不知所云，产生怀疑。
“会不会是装模做样骗钱的？”
常茜有些顾虑地看看黄媛手里的那三沓钱。黄媛拿钱的手势跟手心托着一本书一样。
“这人很享受混乱吧…把人搞到窒息的那种”
苏释上下左右观察，面色越来越不爽。
“能不能打电话问一下？”樊画问。
“厉害的人不喜欢科技。”黄媛说。
“啊…我好像闯入了一个杂乱无章的心理世界…”苏释闭上眼，摸心口，发牢骚。
“来都来了！”
常茜很领导地做了总结。接着，她双手摸摸自己的帽子，快速深呼吸，然后手放下，准备迈腿。
这时，走廊上出现了不知从哪里投影下来的连续红色箭头，箭头指向方向，是那扇平平无奇的玻璃自动门。
戴黛站在门厅，仰头。
天花板只安装了几个普通的节能灯。
戴黛转身，快速扫视墙上导览图上标注的公司名称。
“莲花，吊灯，莲花，吊灯…”
戴黛心里嘟哝，眼里看到的只有“科技”“孵化”“服务”“培训”“有限公司”之类的字眼。
根据信息，这栋工业园建筑楼层有三，一层有十几家公司，二层八九家，三层一家。
没找到任何有效字眼，戴黛目光转向四周。
大门进来只有这一小块瓷砖空地，再里边一点，两边都安装了门禁卡。没有人接待，也没有人出入。
戴黛露出不祥预感的紧绷神情。
她再次看导览图，更快扫一遍之后，定在“精钻专业会计服务有限公司”那个公司名上。
她在手机上输入名称，搜索，出现一个电话号码。
戴黛直接拨打电话：
“你好，是精钻专业会计吗？哦，是这样的，我想注册公司，有朋友推荐你们…嗯，我在附近，还有…我看看，大概三分钟就到了…好的，谢谢，我到了也直接打这个电话是吗？谢谢，一会儿见。”
戴黛挂电话。
她抬眼，盯着导览图上第三层信息：
“3001-3010全私人家政中介服务。”
自动门打开。
苏释腿最长，首先到达前台，习惯性地说：
“你好，请问…”
她闭上嘴巴，纳闷。
白色大理石前台有三米长，但里面没人，后面的长桌子上什么也没有。
前台两边分别有一扇带把手的玻璃门（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且可以照镜子的那种玻璃）。
“你们看！”常茜指前面。
前台后面墙壁挂着个超大电视屏幕，下面的红色按钮变绿，然后幻灯片投影一样，四个人的样子突然打在屏幕上。
“我瘦了！”黄媛对着屏幕惊叹。
苏释注意到屏幕里自己的脑壳几乎碰到屏幕上方边缘，于是迅速岔开腿垂下肩膀，一下子缩成了一米七出头。
“我要拍一张照片给我妈，笑一下！”
四人见到镜头听到一二三条件反射一样，齐刷刷露出笑容。
樊画对着屏幕咔嚓拍一张，一拍完就低头继续操作手机，不知道是修图还是发送。
“哎呀手机忘记拿了。”
常茜看樊画拍照，想起什么，摸一下自己的口袋，低声自言自语。
如同自动拍摄找寻人头聚焦一样，屏幕每个人的脑袋被对角两个绿色直角框住。接着，一道光从头顶往下滑，进行面部识别的扫描。
四人扫描同时完成。
“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一把甜美的机器合成声音，从屏幕方向传来。
“有。约了全先生。”
黄媛举起拿钱的那只手，对着屏幕晃了几下。绿色方形迅速聚焦这沓钱，扫人一样扫一遍钱。
之后，屏幕突然黑屏，绿灯变成红灯。
同时，右边的玻璃门自动朝里拉开。
“是这样的，我想开个家政公司，上网一查，哇，好多表格要填，我都头晕了，还是找专业人士帮忙吧。”
戴黛换了工作服，穿了一件很宽松的有点旧的灰色T恤，下半身七分牛仔裤，洞洞鞋。
她绑了个马尾，没有扎得很紧，很多碎发散在脸颊边，表现得随意不修边幅。比她其他时候的模样装扮，要显老显老实些。
接待人员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表情严肃，对着台式电脑屏幕。
两人在一间小办公室，进门就能看到两张办公桌，周围还有各种柜子。办公室没有其他人。
接待人员转头，看一眼坐在侧前方的戴黛，熟练专业人士的不冷不淡：
“可以。地点决定了吗？”
“我想在这里。这里三楼。”
听到三楼，接待人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认真：
“三楼没有位置。”
“不是还有11到20是空的吗？”戴黛装傻。
“全租出去了，一个老板的。”
“啊。我还想着这么近…”戴黛慢悠悠地抱怨，希望对方多说点。
“家政不用开在这里，太偏了，没有需求。”接待人员很单纯地提醒。
“三楼这个能开这么大，肯定有需求嘛。”
“你要想在这里，一楼二楼有。”接待人员听起来没兴趣说太多，倒不是意识到戴黛有什么所图。
没有回应。接待人员扭头，吓一跳。
戴黛捂住腹部，全身缩成一团。
她抬头，拉稀表情。
一条楼梯，通往下层，光光的没有扶手，沙石水泥毛坯状。
楼梯旁边，站着一位非常高大帅气的二十八九岁的穿西装男人，左手别在身后，右手摊开，正对她们职业微笑；
“几位女士，早上，哦，中午好。”
男人声音也很好听。
他们所在的场所铺了蓝色地毯，里面一边墙壁，另外一边落地窗，能看到工业园外边的停车位。
但房子里什么摆设都没有。
“我们三楼还装修好，所以要麻烦几位下二楼。”
男子察觉她们的顾虑，马上解释。
四人互相看看。
“上楼梯之前，还要麻烦几位把手机留在这里。”
男人左手绕到前面，他左手捧着个带锁的灰色方盒子。
四人犹豫。
“不过，现在你们拍什么发什么都可以，拍我也没问题，脸打码就行，我不想让我妈知道我在做服务员。”
男人温和地开玩笑。
四人放松。
“来找我们老师的客户，都非常在意个人隐私。如果资料在手机上，我们会在商议好各种条款之后，再由专业人士协助整理各种保存在数码产品里的信息。”
男人看四人没有那么紧张后，立马抓住时机进一步解释，节奏把控十分到位。
三个手机放进方盒子，男人一推上面那块滑动木板，合上，锁好，抽出一把钥匙。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建筑平面图。
戴黛站在厕所隔间里，马桶盖盖着，脖子上挂着一张员工卡，正在研究平面图，嘴巴里念着：
“逃生通道打不开，消防能允许吗…”
这时，外面的厕所门推开，刺耳吱嘎后，脚步声，拉箱声。
戴黛马上黑屏手机。接着，将马桶盖提到一半位置，又盖下去（发出声音），然后按马桶冲水，这才打开隔间门。
隔间一出来，就对着两个洗手池上的大镜子。
镜子里除了戴黛，还有一人，邵樱。
戴黛看一眼镜子，就立马垂下眼睛，偷瞟到邵樱旁边的拉箱，确认。
邵樱也看了一眼，却没有认出戴黛，因为戴黛装扮跟早上完全不同。
戴黛故意羞涩地低头走出来，左手将手机塞进裤袋，右手抓员工卡（手指正好遮住员工照片的脸部位置）。
水龙头打开，戴黛洗手。
邵樱正在检查自己的脸。
两人安静，水声。戴黛站在邵樱的右边。
水龙头关上，戴黛抬头，照镜子的同时，自然地看了邵樱一眼。
这一眼，让戴黛喉咙卡住，差点呼吸不畅咳出来。
邵樱戴着个吊坠。
吊坠是一朵莲花。
呜呜呜闷闷鸣了大约五秒，“噔”，电梯到达。
“叮”，从深处发出一声清脆。
电梯门打开。
苏释，常茜，黄媛，樊画站在电梯中间，四张好奇脸，张望环境。
黑暗中的电梯内部，风格色彩格外瞎眼：下半部分金黄，中间镜子，往上鲜红，四条边从上到下密密麻麻镶了一排白色小圆灯泡。
底部金色飘逸，顶部红色压抑，四串小灯泡加剧反差，让电梯里的人自动倍显困顿，复古风格强烈到如同从前狭小封闭的公用电话亭。
电梯门全开。
一瞬间，电梯门外，两边感应灯蹬蹬蹬噔由近及远地朝前延展，红毯翻滚效果。
感应灯的颜色比紫外线消毒灯浅一点，不怎么常见的灯光色调。
四人眼前，出现一条大约十五米的走廊。
走廊两边，是没有装修的店铺毛坯，一边四个，跟地面一样，还是水泥沙石，黑黑宽宽的门口敞开，每一个都像能把人直接吸进去。
感应灯停止的位置，有一扇玻璃自动门，普通，色透明，朴实无华，正常得叫人心安。
谁也没敢走出去，也惊得忘了说话。
电梯门很奇怪地并没有自动关上，无声地完全敞开着。
过了一会儿，终于。
“我想吐。”
苏释第一个开腔。因为个子高，被上边的红光罩到更多，脸红红的跟发热一样。
“我妈说有个很灵的神婆跟我爷爷说，牛是我们黄家这个月的幸运宠，保平安旺财运。所以我买了一头牛。”
黄媛站在最前面，将自己的粘土小花牛朝前推，像电视里道士抓鬼最后那一下贴符，然后鬼就会瞬间灰飞烟灭。
小花牛可爱，但没镇邪效果。
还是没有人走出去，电梯门也依旧开着，被蓝色红色白色紫色包围着。
且安静到每个人不光听到自己呼吸声，还能听到她人的心跳声。
“你家亲戚说是调查，其实是灭口吧！”
樊画听完黄媛不知所云，产生怀疑。
“会不会是装模做样骗钱的？”
常茜有些顾虑地看看黄媛手里的那三沓钱。黄媛拿钱的手势跟手心托着一本书一样。
“这人很享受混乱吧…把人搞到窒息的那种”
苏释上下左右观察，面色越来越不爽。
“能不能打电话问一下？”樊画问。
“厉害的人不喜欢科技。”黄媛说。
“啊…我好像闯入了一个杂乱无章的心理世界…”苏释闭上眼，摸心口，发牢骚。
“来都来了！”
常茜很领导地做了总结。接着，她双手摸摸自己的帽子，快速深呼吸，然后手放下，准备迈腿。
这时，走廊上出现了不知从哪里投影下来的连续红色箭头，箭头指向方向，是那扇平平无奇的玻璃自动门。
戴黛站在门厅，仰头。
天花板只安装了几个普通的节能灯。
戴黛转身，快速扫视墙上导览图上标注的公司名称。
“莲花，吊灯，莲花，吊灯…”
戴黛心里嘟哝，眼里看到的只有“科技”“孵化”“服务”“培训”“有限公司”之类的字眼。
根据信息，这栋工业园建筑楼层有三，一层有十几家公司，二层八九家，三层一家。
没找到任何有效字眼，戴黛目光转向四周。
大门进来只有这一小块瓷砖空地，再里边一点，两边都安装了门禁卡。没有人接待，也没有人出入。
戴黛露出不祥预感的紧绷神情。
她再次看导览图，更快扫一遍之后，定在“精钻专业会计服务有限公司”那个公司名上。
她在手机上输入名称，搜索，出现一个电话号码。
戴黛直接拨打电话：
“你好，是精钻专业会计吗？哦，是这样的，我想注册公司，有朋友推荐你们…嗯，我在附近，还有…我看看，大概三分钟就到了…好的，谢谢，我到了也直接打这个电话是吗？谢谢，一会儿见。”
戴黛挂电话。
她抬眼，盯着导览图上第三层信息：
“3001-3010全私人家政中介服务。”
自动门打开。
苏释腿最长，首先到达前台，习惯性地说：
“你好，请问…”
她闭上嘴巴，纳闷。
白色大理石前台有三米长，但里面没人，后面的长桌子上什么也没有。
前台两边分别有一扇带把手的玻璃门（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且可以照镜子的那种玻璃）。
“你们看！”常茜指前面。
前台后面墙壁挂着个超大电视屏幕，下面的红色按钮变绿，然后幻灯片投影一样，四个人的样子突然打在屏幕上。
“我瘦了！”黄媛对着屏幕惊叹。
苏释注意到屏幕里自己的脑壳几乎碰到屏幕上方边缘，于是迅速岔开腿垂下肩膀，一下子缩成了一米七出头。
“我要拍一张照片给我妈，笑一下！”
四人见到镜头听到一二三条件反射一样，齐刷刷露出笑容。
樊画对着屏幕咔嚓拍一张，一拍完就低头继续操作手机，不知道是修图还是发送。
“哎呀手机忘记拿了。”
常茜看樊画拍照，想起什么，摸一下自己的口袋，低声自言自语。
如同自动拍摄找寻人头聚焦一样，屏幕每个人的脑袋被对角两个绿色直角框住。接着，一道光从头顶往下滑，进行面部识别的扫描。
四人扫描同时完成。
“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一把甜美的机器合成声音，从屏幕方向传来。
“有。约了全先生。”
黄媛举起拿钱的那只手，对着屏幕晃了几下。绿色方形迅速聚焦这沓钱，扫人一样扫一遍钱。
之后，屏幕突然黑屏，绿灯变成红灯。
同时，右边的玻璃门自动朝里拉开。
“是这样的，我想开个家政公司，上网一查，哇，好多表格要填，我都头晕了，还是找专业人士帮忙吧。”
戴黛换了工作服，穿了一件很宽松的有点旧的灰色T恤，下半身七分牛仔裤，洞洞鞋。
她绑了个马尾，没有扎得很紧，很多碎发散在脸颊边，表现得随意不修边幅。比她其他时候的模样装扮，要显老显老实些。
接待人员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表情严肃，对着台式电脑屏幕。
两人在一间小办公室，进门就能看到两张办公桌，周围还有各种柜子。办公室没有其他人。
接待人员转头，看一眼坐在侧前方的戴黛，熟练专业人士的不冷不淡：
“可以。地点决定了吗？”
“我想在这里。这里三楼。”
听到三楼，接待人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认真：
“三楼没有位置。”
“不是还有11到20是空的吗？”戴黛装傻。
“全租出去了，一个老板的。”
“啊。我还想着这么近…”戴黛慢悠悠地抱怨，希望对方多说点。
“家政不用开在这里，太偏了，没有需求。”接待人员很单纯地提醒。
“三楼这个能开这么大，肯定有需求嘛。”
“你要想在这里，一楼二楼有。”接待人员听起来没兴趣说太多，倒不是意识到戴黛有什么所图。
没有回应。接待人员扭头，吓一跳。
戴黛捂住腹部，全身缩成一团。
她抬头，拉稀表情。
一条楼梯，通往下层，光光的没有扶手，沙石水泥毛坯状。
楼梯旁边，站着一位非常高大帅气的二十八九岁的穿西装男人，左手别在身后，右手摊开，正对她们职业微笑；
“几位女士，早上，哦，中午好。”
男人声音也很好听。
他们所在的场所铺了蓝色地毯，里面一边墙壁，另外一边落地窗，能看到工业园外边的停车位。
但房子里什么摆设都没有。
“我们三楼还装修好，所以要麻烦几位下二楼。”
男子察觉她们的顾虑，马上解释。
四人互相看看。
“上楼梯之前，还要麻烦几位把手机留在这里。”
男人左手绕到前面，他左手捧着个带锁的灰色方盒子。
四人犹豫。
“不过，现在你们拍什么发什么都可以，拍我也没问题，脸打码就行，我不想让我妈知道我在做服务员。”
男人温和地开玩笑。
四人放松。
“来找我们老师的客户，都非常在意个人隐私。如果资料在手机上，我们会在商议好各种条款之后，再由专业人士协助整理各种保存在数码产品里的信息。”
男人看四人没有那么紧张后，立马抓住时机进一步解释，节奏把控十分到位。
三个手机放进方盒子，男人一推上面那块滑动木板，合上，锁好，抽出一把钥匙。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建筑平面图。
戴黛站在厕所隔间里，马桶盖盖着，脖子上挂着一张员工卡，正在研究平面图，嘴巴里念着：
“逃生通道打不开，消防能允许吗…”
这时，外面的厕所门推开，刺耳吱嘎后，脚步声，拉箱声。
戴黛马上黑屏手机。接着，将马桶盖提到一半位置，又盖下去（发出声音），然后按马桶冲水，这才打开隔间门。
隔间一出来，就对着两个洗手池上的大镜子。
镜子里除了戴黛，还有一人，邵樱。
戴黛看一眼镜子，就立马垂下眼睛，偷瞟到邵樱旁边的拉箱，确认。
邵樱也看了一眼，却没有认出戴黛，因为戴黛装扮跟早上完全不同。
戴黛故意羞涩地低头走出来，左手将手机塞进裤袋，右手抓员工卡（手指正好遮住员工照片的脸部位置）。
水龙头打开，戴黛洗手。
邵樱正在检查自己的脸。
两人安静，水声。戴黛站在邵樱的右边。
水龙头关上，戴黛抬头，照镜子的同时，自然地看了邵樱一眼。
这一眼，让戴黛喉咙卡住，差点呼吸不畅咳出来。
邵樱戴着个吊坠。
吊坠是一朵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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