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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倾盆雨淋出个小伙

    石潇南在前面走的飞快,他看了看天上,转身对两人说到:“我看这天好像要变了,咱走快点,看前面有没有歇脚的地方。”说完,就招呼两人赶紧跟上。

    约莫刚走了一小会,就听见林中突然传出虎啸龙吟的风声。

    这风刮得甚是邪乎,刮得三人睁不开眼,吹叶摇花,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飞沙走石,山间里灰惨惨一缕。大树连声怒吼,好似要连根拔起;孤雁不见踪影,好似坠入愁云天际。

    大风吹得姜黛摇摇晃晃,险些她吹倒。只是只见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她,她睁眼一看,是朱浅风,朱浅风猛地把她拉上来,砂石打地,尘土遮天,朱浅风扶着她,跟在石潇南。石潇南指着前面喊到:“那里有个亭子,咱赶紧到那里躲雨。”这风吹得天地乾坤颠倒,三人好不容易来到亭子间,天边乌云翻滚,就像千万只战马奔涌而来,顷刻间一声闷雷响起,只见满天豆大珍珠从天宫倾倒而出。

    “哇!好险!幸好这有座亭,不然咱都要成落汤鸡了!”姜黛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到,她用手帕把亭子里的石凳搽干净,示意两人坐下。

    “这雨下得如此大,不知何时才能停。”朱浅风觑着这天色,瓦沟淙淙万银竹,变化只在须臾间,不觉思绪万千。“王爷,下雨天你会做什么?”姜黛问到。

    朱浅风想了想,好像自己从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久久地回味。

    “哎,我最烦这雨天,执行公务、抓捕犯人、羁旅出行,一碰到雨,总会麻烦不断。”石潇南望着天说到。

    “我儿子最喜欢下雨,他小时候有一回,趁着我午觉,下着倾盆大雨,自己带着笠盖就跑到后山疯玩,回来后,被我打了一顿,受了风寒和惊吓,当晚就发起了高烧还呕吐,真是只见气出不见气进,当时我都以为他快不行了,后来还是你爹医术高,硬生生把他从阎王爷手中抢了回来。”

    “啊,我爹也来过?”

    “姜姑娘,屋里的那些医书,有的还是你爹带来的。以前他每年都会到那里,后面这两年,因为事情耽搁,就不去了。我那混小子还挺想他的。”

    这时,姜黛想起石崔云说的那位大叔,原来是她的父亲。

    “崔云看着挺机灵一孩子,本王看着他,还蛮挺羡慕,满山的跑,满地的滚。不像我,跑着怕磕,滚着怕坏,简直就跟跟泥塑的人一般。”朱浅风说着,心里有种戚戚然的失落。

    “以前我和爹到高门深宅给小儿郎看病,有的富贵人家的子孙,得病皆因养时保护太过。虽然种五谷初长时要时常灌溉才有秋收。但如果看得紧了,只浇一担水,你偏浇两担;只施一两肥,你偏施二两,往往最后收成偏不如你意。其实高粱地里的麦,高山上的松,各有各的活法,松一松,刨一刨,就行。但凡家养孩子,谁个不是父母眼中的万金之躯,掌中珠子,很多时候,只有自己当了父母,才知给孩子的不嫌多,父母之爱,爱得深而不自知。”姜黛握着朱浅风的手,缓缓地说到。

    这时,只听见石潇南对着林边那矮木丛喊到:“何人在此鬼鬼祟祟,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一喊,把姜黛和朱浅风吓了一跳,他俩同时站了起来,朝矮木丛望去,但是没见任何动静。

    石潇南继续大喊:“别装了,你要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只见矮木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石崔云从里面钻出来,他头上带着笠盖,身上披着薄薄的蓑衣,要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上山砍柴的樵夫。

    石崔云在雨中手足无措的站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脸上的五官被大雨模糊了,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是歉意还是自责。

    姜黛忙跟石潇南说:“石大人,这雨那么大,赶紧让石小弟进来,你看他站在雨中,脸上都是愧疚!”

    石潇南转头盯着姜黛,眼神里透露着不解:“这兔崽子会愧疚?姜姑娘,我是他老子,我清楚得很!”然后,他冲着雨中的石崔云喊到:“你是真能耐呀,现在心里一定窃喜,这么久才发现你。你是狡兔吗?那么能藏!”

    石崔云看到石潇南脸上有怒气,忙跑进亭子,姜黛帮他把蓑笠摘下。石崔云走到石潇南旁边,笑嘻嘻地说到:“我是兔崽子,爹那你不就是兔儿爷了吗!”

    石潇南一听,张开巴掌就要打,石崔云做势闪到朱浅风身后,喊着:“公子救我。”

    朱浅风护着他,让石潇南坐下,石崔云见他爹不是真的生气,忙走到石潇南旁边,把他按在石凳上,手脚不叠地给石潇南捶肩揉脚,他娇声地对石潇南说:“爹,别生气,我就想看看你们到底干啥去!”

    石潇南骂道:“干啥!干啥去也不用你操心!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说的话也不顶用了!”

    “顶用顶用,您说一句我当十句来听!我是怕你万一你有危险,我在暗处,也好保护你!”石崔云一脸正经地说到。

    石潇南大喝到:“我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需要你来保护?你倒是别来给我添乱。”

    “不添乱不添乱,我就跟在你身后,如果你有危险,打得过我就加入,打不过我就跑。”

    石潇南转过头,错愕地看着他,心想自己身为一个锦衣卫,生个儿子竟然如此贪生怕死。

    石崔云见爹误会自己,忙解释到:“我跑,是为了去搬救兵。御敌也要看实力嘛,打不过就不正面冲突,要智取。”

    石潇南听儿子那么一说,脸上的眉头舒展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欣慰还是无。过了一会,他问儿子:“你这脚上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跟了我们那么久,我愣是没听出动静。”

    石崔云扬起头,骄傲地说:“还不是你兵书上教的。”这时,他看到石潇南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忙低下,小声地说到:“跟那个天真老道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