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石缝密信
金蚕儿跪在厅上，低垂着头，问一句答一句，丝毫不敢有半分差池。
“你刚才所说，宫中替你们打点好一切的是谁？”明公漫声一问，
“是凌王？”金蚕儿诺诺地说道。
“啪！”梁王狠狠地拍了桌子，巨大的回弹力道，把他的手震得生疼，他怒道：“胡说！凌王怎会行此事？”
“当时那封信，小的偷看了。落款是凌王。”这一拍把金蚕儿吓得哆哆嗦嗦，他泪眼婆娑请命求饶，并为自己辩解。
凌王，梁王的亲生弟弟，号称“风羽仙人”，喜欢结交江湖中的奇人异士。
因为修仙炼道，经常服食丹药，常让自己魂不守宅，血不华色，精爽烟浮，容若槁木，走路时轻飘飘。他的种种行迹，常常是街头巷尾们的谈资。
凌王经常坐着驴车奔走街市，仗义疏财，且在各地办了几个养济院，所以在民间的名声还算不错。
到了就藩的年纪，皇帝见他行为办事有些离谱，怕到藩地惹人非议，就准许他留在京城。
他们的母亲郭贵妃殉葬事件惹的民间流言四起，作为郭贵妃仅存的两个儿子，且不引起当朝太后和皇兄宣佑皇帝的猜忌，梁王尽量行事低调，他也时常告诫自己的这位亲弟弟凌王，要谨言慎行，他现在就怕是有心之人，利用这位弟弟的单纯，做一些不轨之事。
明公用手按住朱浅风，示意他稍安勿躁，又问金蚕儿，“那现在你们京中香道教总坛藏在哪里？”
“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们四海为家。”金蚕儿悠悠地说。
“那老道也没告诉我，我一天就这么走呀走呀，不知道怎么走到的。”金蚕儿托腮，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自顾自地说道：“我那天就看到一位仙人，坐在莲花台上，他喊让我过去……”
厅上的人看着金蚕儿此时有些怪异的动作，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梁申义拔出剑，抵着金蚕儿脖颈，骂道：“王爷问你话你答就是，你这是做的哪样？”
但此时的金蚕儿就像中了蛊一般，行为不受控制起来，他呵呵地笑着，捏着嗓子唱起：“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梁申义看他越发闹腾，狠狠一脚把他踹到地上，骂道：“你装神弄鬼什么！是不是嫌骨头硬！”
金蚕儿嘿嘿地笑到，突然面色煞白，脸上的青筋暴突，瞪着红血丝的眼睛，怒骂：“哈哈哈，我是得道仙人，有种你就杀了我，我愿用肉身侍奉道长。有个千字少一笔，在尔身上说话装。有个介字顶上顶，财宝来装就称王。”
眼见这金蚕儿越发神经错乱，梁申义抽出刀狠狠地在他身上划了一下，可是这金蚕儿好似不怕痛一般，笑得更癫狂大声。
不一会儿，金蚕儿突然猛烈抽搐，口中喷出一团一团的白沫。
梁申义大惊，错愕道：“我可没下重手呀！”
梁王赶紧让府中张太医赶紧来查看，这时金蚕儿已经晕厥过去。
大家忙唤府中张太医来查看。
张太医探了探金蚕儿的鼻息，呼吸微弱如丝，三口气上来就有一口气下去；翻开他的眼睑，只见他眼睑内漫布着密密麻麻的白色斑点，扒开他的衣服一看，肋骨清晰可见，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脓疮，这些脓疮边缘还有稍许腐肉，渗出了血丝。
这时梁申义突然惊呼：“这金蚕儿怎么好像被抽干了。”
只短短几分钟，那金蚕儿宛若一具骷髅，眶陷颐缩如猕猴。
明公看到这情形，突然想到四十年前的那个晚上，现在这金蚕儿跟那天陈祖旺的症状一模一样，“难道这是中了‘尸灵毒’？”明公说到。
张大夫站起来说到：“这个‘尸灵毒’我以前也听说过，据说是用十分凶狠的毒药所制，后来听说那制毒方法失传，这种毒也就消失了，想不到这毒现在还有？”
那如果这样，说不定香道教里有前朝的故人呢。
随着金蚕儿惨烈的叫了几声，被捆的身体似乎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扭出奇怪的形状，就像是一个被封印住的魔鬼，完全丧失了意识，只剩下无助的怒吼。
金蚕儿喷出了几口黑血，就不动弹了，他瞪着的双眼，空洞地望向远方，可能他到死都没明白，是因何而丧命。
随后，随着金蚕儿身体下流出一滩血水，屋内传来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草药香。只有半柱香的时间，那个香味就消失了。
“这个金蚕儿应该是在来之前就服用了那个毒药，等他完成任务回去，清虚道长就会把解药给他。如果他没有完成任务，就让他毒发身亡。或者那个清虚道长在交给他这个任务时，就没想过让他活。”朱浅风幽幽地说到。
明公看着那地上的一滩血水，心里异常复杂。这个场景，他见过好几次，每一次都让他后脊发凉。本来他以为过去了那么多年，那帮人应该会放弃了幻想，但是想不到几十年过去了，他们还没有消停，还想继续掀起巨浪。
不论这个香道教和前朝余孽是不是有关联，利用这个事情为自己造势也是罪有可诛。
朱浅风这时道：”明公，刚才金蚕儿所提之事涉及凌王，我知道他虽然性格乖张，且好炼丹之道，但是他本性不坏，是绝不会做出此等险恶之事。但如果这事真的跟他有关系，作为哥哥的我，也绝不留情！”
明公想了想说到：“此事关系重大，一般主谋都不会亲自留下自己的名字，这般高调行事，只怕是真把凌王当幌子，我想这朝廷里面应该藏着几个见不得光的大老鼠。”
明公拿过圣旨细细端详，这个朱批，这个纸张，这个语气，确实是一道真的圣旨，那就要回京禀告，但是梁王这边，他也实在放心不下。
这时，明公身边的屠定梵不打招呼地走了进来，他来到明公身边，附耳低语，明公听完，表情凝重。朱浅风见状，问：“明公，怎么了？”
明公缓了缓神色，说：“宫中密报，凌王被扣押在王府中。”
这时，卞管家匆匆地跑进来，手中拿着一信封，信封有些破损，封处盖着个金虎头印。
他把信封交给梁王，说：“王爷，有封信放到咱府中榕树旁的石墩逢里，也不知放了多久，我看这印，像凌王所用之物。”
朱浅风拿过一看，金虎封缄印的确是弟弟所用。
这个封缄印是用金砂、灰草汁、磷矿粉和一种特殊药水所制，也必须用特定的药水才能融化，如果是人为暴力拆封，这个封缄印就会自燃把信给烧掉。
朱浅风命梁申义拿来药水，用银簪沾满药水，涂在金虎的虎牙处，顿时牙口处的印戳消失了。
“你刚才所说，宫中替你们打点好一切的是谁？”明公漫声一问，
“是凌王？”金蚕儿诺诺地说道。
“啪！”梁王狠狠地拍了桌子，巨大的回弹力道，把他的手震得生疼，他怒道：“胡说！凌王怎会行此事？”
“当时那封信，小的偷看了。落款是凌王。”这一拍把金蚕儿吓得哆哆嗦嗦，他泪眼婆娑请命求饶，并为自己辩解。
凌王，梁王的亲生弟弟，号称“风羽仙人”，喜欢结交江湖中的奇人异士。
因为修仙炼道，经常服食丹药，常让自己魂不守宅，血不华色，精爽烟浮，容若槁木，走路时轻飘飘。他的种种行迹，常常是街头巷尾们的谈资。
凌王经常坐着驴车奔走街市，仗义疏财，且在各地办了几个养济院，所以在民间的名声还算不错。
到了就藩的年纪，皇帝见他行为办事有些离谱，怕到藩地惹人非议，就准许他留在京城。
他们的母亲郭贵妃殉葬事件惹的民间流言四起，作为郭贵妃仅存的两个儿子，且不引起当朝太后和皇兄宣佑皇帝的猜忌，梁王尽量行事低调，他也时常告诫自己的这位亲弟弟凌王，要谨言慎行，他现在就怕是有心之人，利用这位弟弟的单纯，做一些不轨之事。
明公用手按住朱浅风，示意他稍安勿躁，又问金蚕儿，“那现在你们京中香道教总坛藏在哪里？”
“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们四海为家。”金蚕儿悠悠地说。
“那老道也没告诉我，我一天就这么走呀走呀，不知道怎么走到的。”金蚕儿托腮，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自顾自地说道：“我那天就看到一位仙人，坐在莲花台上，他喊让我过去……”
厅上的人看着金蚕儿此时有些怪异的动作，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梁申义拔出剑，抵着金蚕儿脖颈，骂道：“王爷问你话你答就是，你这是做的哪样？”
但此时的金蚕儿就像中了蛊一般，行为不受控制起来，他呵呵地笑着，捏着嗓子唱起：“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梁申义看他越发闹腾，狠狠一脚把他踹到地上，骂道：“你装神弄鬼什么！是不是嫌骨头硬！”
金蚕儿嘿嘿地笑到，突然面色煞白，脸上的青筋暴突，瞪着红血丝的眼睛，怒骂：“哈哈哈，我是得道仙人，有种你就杀了我，我愿用肉身侍奉道长。有个千字少一笔，在尔身上说话装。有个介字顶上顶，财宝来装就称王。”
眼见这金蚕儿越发神经错乱，梁申义抽出刀狠狠地在他身上划了一下，可是这金蚕儿好似不怕痛一般，笑得更癫狂大声。
不一会儿，金蚕儿突然猛烈抽搐，口中喷出一团一团的白沫。
梁申义大惊，错愕道：“我可没下重手呀！”
梁王赶紧让府中张太医赶紧来查看，这时金蚕儿已经晕厥过去。
大家忙唤府中张太医来查看。
张太医探了探金蚕儿的鼻息，呼吸微弱如丝，三口气上来就有一口气下去；翻开他的眼睑，只见他眼睑内漫布着密密麻麻的白色斑点，扒开他的衣服一看，肋骨清晰可见，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脓疮，这些脓疮边缘还有稍许腐肉，渗出了血丝。
这时梁申义突然惊呼：“这金蚕儿怎么好像被抽干了。”
只短短几分钟，那金蚕儿宛若一具骷髅，眶陷颐缩如猕猴。
明公看到这情形，突然想到四十年前的那个晚上，现在这金蚕儿跟那天陈祖旺的症状一模一样，“难道这是中了‘尸灵毒’？”明公说到。
张大夫站起来说到：“这个‘尸灵毒’我以前也听说过，据说是用十分凶狠的毒药所制，后来听说那制毒方法失传，这种毒也就消失了，想不到这毒现在还有？”
那如果这样，说不定香道教里有前朝的故人呢。
随着金蚕儿惨烈的叫了几声，被捆的身体似乎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扭出奇怪的形状，就像是一个被封印住的魔鬼，完全丧失了意识，只剩下无助的怒吼。
金蚕儿喷出了几口黑血，就不动弹了，他瞪着的双眼，空洞地望向远方，可能他到死都没明白，是因何而丧命。
随后，随着金蚕儿身体下流出一滩血水，屋内传来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草药香。只有半柱香的时间，那个香味就消失了。
“这个金蚕儿应该是在来之前就服用了那个毒药，等他完成任务回去，清虚道长就会把解药给他。如果他没有完成任务，就让他毒发身亡。或者那个清虚道长在交给他这个任务时，就没想过让他活。”朱浅风幽幽地说到。
明公看着那地上的一滩血水，心里异常复杂。这个场景，他见过好几次，每一次都让他后脊发凉。本来他以为过去了那么多年，那帮人应该会放弃了幻想，但是想不到几十年过去了，他们还没有消停，还想继续掀起巨浪。
不论这个香道教和前朝余孽是不是有关联，利用这个事情为自己造势也是罪有可诛。
朱浅风这时道：”明公，刚才金蚕儿所提之事涉及凌王，我知道他虽然性格乖张，且好炼丹之道，但是他本性不坏，是绝不会做出此等险恶之事。但如果这事真的跟他有关系，作为哥哥的我，也绝不留情！”
明公想了想说到：“此事关系重大，一般主谋都不会亲自留下自己的名字，这般高调行事，只怕是真把凌王当幌子，我想这朝廷里面应该藏着几个见不得光的大老鼠。”
明公拿过圣旨细细端详，这个朱批，这个纸张，这个语气，确实是一道真的圣旨，那就要回京禀告，但是梁王这边，他也实在放心不下。
这时，明公身边的屠定梵不打招呼地走了进来，他来到明公身边，附耳低语，明公听完，表情凝重。朱浅风见状，问：“明公，怎么了？”
明公缓了缓神色，说：“宫中密报，凌王被扣押在王府中。”
这时，卞管家匆匆地跑进来，手中拿着一信封，信封有些破损，封处盖着个金虎头印。
他把信封交给梁王，说：“王爷，有封信放到咱府中榕树旁的石墩逢里，也不知放了多久，我看这印，像凌王所用之物。”
朱浅风拿过一看，金虎封缄印的确是弟弟所用。
这个封缄印是用金砂、灰草汁、磷矿粉和一种特殊药水所制，也必须用特定的药水才能融化，如果是人为暴力拆封，这个封缄印就会自燃把信给烧掉。
朱浅风命梁申义拿来药水，用银簪沾满药水，涂在金虎的虎牙处，顿时牙口处的印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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