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还是我第一
许莫准备了很久，私下画符极多，没有一张是滥竽充数。
如果不是自己的横空出世，那块刻名石壁上第一个名字就会是林书，所以今天绝对是一场恶战，半点大意不得。
这些天他练剑颇多，只是没有任何剑道前辈的指点，似乎成效不显。为了应对林书随时可能的挑战，他特地跑去聚宝斋买了一把品阶不高不低的长剑，若是符比不过，那就论剑分胜负，境界修为见高低。
不得不说，这个林书确实很让人羡慕嫉妒恨，资质绝佳，还长的极其俊俏，方方面面都是第一，除了身世来历是个谜，几乎没有缺点。
那么今天这一战，他许莫必须要赢。在林书之上刻字，不仅仅因为傲气，更是要拿他当一回磨刀石，打破自己凝气境六重到七重遇到的瓶颈。
千人围拢在三百丈外，兴致勃勃等着这年轻两人第一第二的胜负之争。
与此同时，又有吴乾刻意在所有炼气宗前铺展开数十副画卷，画卷上就是许莫与林书的实时观战。
许莫是很不愿意成为众人焦点的，树大招风，名声太大，有时会带来很多难以预料的麻烦。
但冥冥中，许莫还是由着心中压制不住的傲气和外人的推波助澜，成为众人眼中一颗明星，根本掩盖不住自身光芒。
一阵微风起。
林书二指并拢抬起，轻轻旋转指点，就有数十张符从袖中如剑雨激射而出，符纸如剑身，寒光凌冽，以符作剑，直斩许莫。
许莫无奈一笑，杀意这么重？
他身形鬼魅闪躲不定，手掌一招，从袖中飞出一张青色符纸，高高抛起，分散作千百细长青色细线，似有灵性，直接缠绕住数十张剑符，将所有剑符切割成无数碎片，如雪花碎屑纷纷扬扬。
林书眯眼而视，有点意思。
他同样取出一张青色符纸，双手一拉，符纸变作一张透明大网，从上到下笼罩住整座广场。
本来气势迅捷，让人避无可避的无数长线就像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拉住，速度减缓如老龟爬行。
“滞空符，我也会。”
许莫二指捻住一张滞空符，用力掷出，如同一把把无形短剑，将林书布下的那张无形大网斩得粉碎。
长线重新刺向林书。
他双手一摊，身形向后飘出，一张红色符纸凝聚于身前，幻化为一条条猩红火蛇，将所有长线吞噬殆尽。
什么东西！？
许莫傻了眼，这他娘的是什么符？可没有哪位先生教过，藏书楼上万部符纸典籍他都翻阅过，以他们的境界，可接触不到火符。
攻守交换，数十条火蛇突出数尺长的火息，散发出的热浪直扑场外，看得围观者俱是头皮发麻，咋舌不已。
这就是第一和第二？
若是第三在此，有胆子出手吗？
许莫呼出口气，嘿嘿一笑，你说巧不巧，我刚好画了一张水符。
一张淡青色水符，化作汪洋之水，分做数十条水龙，龙须也长数尺。
水对火，龙压蛇，谁输，不用说吧。
意外总是很意外。
水龙对火蛇，竟被灼烧蒸腾殆尽？
许莫眯眼咬牙，直接以汹涌的灵气化作一只大手，掐住一条火蛇就将其捏的破碎。
好家伙，能够压制水火属性克制，看来那张火符品阶还不低。
这不是逼着自己用出那张月寒符么。
许莫突出一口冰冷雾气，用出一张借月色与月光写成的寒月符。
霎时间，场中温度骤降，空气似乎都要被凝结。一轮皎洁大月高悬场上，正好覆盖住三百丈空间。
月色似水如雾，飘然洒落，一滴两滴连接成一根根冰柱，从天而降，直接打穿火蛇，插入地面，却不见有何破损。
火蛇气势汹汹却仍不见颓势，反而在林书再次用出一张火符后，数量不增不减，烈焰火热的气势却直线陡增。
林书二指向上轻抬，数十条火蛇旋转翻腾，融为一体，伸出四肢，竟是化蛇为龙，一口将那轮明月囫囵吞下。
百丈长短的火龙浑身散发出一阵雾气，笼罩整座广场。
许莫高举一手，掌心灵气旋转成漩涡，将所有雾气吸收转化成一颗白色竹子，轻轻捏碎。
众人看着那条吐出一口热气仿佛能将人融化的火龙，心惊胆颤，生怕它可能脱离控制扑向场外，他们可拦不住。
质疑声也由此响起，难道第一的许莫竟会被第二的林书稳稳压制？那他一人刻字最高处岂不是笑话。
有些人看得心惊，有些人就忍不住嘴角讥笑，你许莫不是很狂么，如今却被自己狠狠打脸，还有胆子狂吗？
许莫转了转脖子，翻转手腕。
林书淡然道：“我只有这一张符，破不了，你就输了。”
只有一张，那就还好。
许莫自信一笑，既然一张符压不住你，那就多来几张，符纸我不缺，灵气更是。
三张符从袖中飞出，被许莫排列而出。
定气符，固定压制住火龙与林书之间的灵气连接，真物符，将意向化的火龙赋予物质，凝为实物，真正创造破解的机会，最后一张兵解符，将已经被死死压制住的火龙从外向内，层层分解，破碎为无数鲜红珠子。
许莫一张推出，将那些珠子打得粉碎。
林书被那张定气符阻断和火龙之间感应，就已经放弃，任由许莫将其分解破碎。
胜负已定。
第一还是第一，第二依旧第二。
林书淡然道：“我输了。”
许莫笑着点头。
众人完全看不出其中门道，那条气势汹涌的火龙怎么就一动不动被许莫给分杀了？
有人高喊道：“肯定是林书放水了。”
许莫不屑嗤笑道：“要不你来试试看，我可以放一片海。”
林书沉声道：“我的输赢轮不到你们来评价。”
一旁观战的周距昭四人，姗姗来迟。
“风凉话都不会说，不是没脑子么。”周距昭讥笑道。
那人冷哼一声，脾气一上来，就要教训教训这个会说风凉话的，一看见是周距昭，还是算了，又转过身去装作无事。
说风凉话是要有实力的。
“都打完了，他俩还站着作甚？”文自得问道。
“比符，许莫是赢了，那不还有打架么。”周距昭解释道。
众人闻言纷纷望向场中，也对，刻名石壁上榜单之争已定，但还有一份没有榜单的排名，林书第一，许莫第二。
许莫正打算离开，还是没忍住，问道：“怎么说？”
林书依旧云淡风轻道：“打。”
于是两人互换一拳，各自打在胸口，一声沉闷巨响，两人同时倒退出百丈。
两人对视。
林书抖了抖手腕，好强硬的体魄。
许莫确实握紧了拳头，眉头紧皱，刚才那一拳，似乎落空了。
两个人再次相对前冲，打在一起。
林书的每一拳都带着浓郁外溢的灵气，实实在在打在许莫身上，却如同石沉大海，不见动静。
而许莫却像是拳拳落空，根本打不到人。
两人瞬间分开又立刻再战，只是打法却全部改换。
林书选择用绝对的灵气穿透许莫的防御去，倾力以赴，每一击声势更胜先前数倍，每一次对拳，都像是洪钟大吕，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沉闷巨响。
反观许莫却是有力无处使，暂时寻不见破绽，被一拳打在腹部，倒滑出百丈，差点摔出场外，就此输场。
“不应该呀，境界相当，他又不会道法，怎么会打不着呢？”许莫暗自疑惑道。
道法？
许莫突然不敢置信，该不会这哥们儿真已经开始修习道法了吧。
不是要观灵境才能稍稍开始吗？
梁青被林书那一拳震惊道：“好重的拳，怎么看也不该有这威力呀。”
文自得担忧道：“这么打下去，许莫要输。”
“嗨呀，输了就输了，又不会少二两肉，一人赢一场，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不是？”周距昭倒是乐观。
再打下去，双方都打得鼻青脸肿，满身血污，那多狼狈。
林书好歹是公子榜第二位，就算脸上多点淤青什么的，在女子看来依旧是豪迈洒脱，但许莫可就差了不少，只谈相貌，他就被林书赢了极多。
不过他又宽心一笑，还好有他这个哥们儿，排在公子榜第一，算是给许莫找回一点场子。
场上，许莫站起身，将袖子缠绕在手腕上裹紧，不再出拳，以那日刻字的手段流转灵气，凝聚指尖作剑，攻向林书。
你有道法，我有剑术，再比比。
如此对敌就有效得多了，林书被剑气制衡，不在倾力出拳，更多的是避其锋芒。
许莫知道，要速战速决，林书一定是在等许莫剑术不成熟，支撑不住的那一刻。
场外人看得眼皮子跳，凝气作剑，先生教过吗？这要是砍在身上不得一剑作两段。
这是打架分胜负，还是砍人论生死？
许莫将指尖剑气分离直接刺出，速度快到肉眼几乎不可见，却被林书淡定抓住。
许莫直接傻了眼。
剑气你都抓得住？！
老子这一剑别说肉身，就是金石也得乖乖分作两半，结果被你一把就抓在手上？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不可思议，这就是第一人的实力？
空手接白刃？
许莫呵呵干笑，这他娘可真难办。
他叹了口气，今天不见血，怕是分不出胜负了。
手一招，远处屋中那把从聚宝斋买来的长剑受到召唤，微微颤鸣，出鞘远来，被许莫握在手中。
林书双手重叠，二指并拢分开作圆，灵气环绕周身层层向外。
既然境界尚低，没有斗法论道，那就比谁更快更强，更能抗！
许莫长剑劈砍在林书双手，发出一阵阵刀剑碰撞声。
林书竟是以灵气炼化双手作兵器与许莫正面硬刚。
这下子就是攻击和防御的比拼。
整整打了半个时辰，最后许莫长剑断作两截，林书衣袖破烂，两人身上都有多处伤口，鲜血流出，染红了大半衣服。
要分胜负，就还要打。
许莫当然打得起，他的灵气依旧足够。
至于林书，虽然灵气枯竭，却在大量汲取天地间灵气。
吴乾一招手，一位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进去，走入场中，看着暂时停手的两人。
“我是教习先生张寺均，这场比试就此打住，双方不输不赢，不得再私自交手。”
算是宣布结果，也是一道命令。
林书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都别看了，回去吧。”张寺均道。
众人于是陆续离开。
许莫站起身，挺直腰，使劲舒展身体。
周距昭走上前来，皱眉道：“还不止血，你当血是水呢，喝一口就有。”
许莫心情大好，嘿嘿一笑。
梁青赶紧拿出一瓶丹药和金疮药，递给许莫，“你有钱，咱还是兄弟，那我也不宰你，这些药算你一百青玉钱吧。”
许莫笑道：“一颗灵铢都行！”
文自得摇头笑道：“给你得意的。”
许莫诶一声道：“这可不得得意，一赢一平，这样算，还是我第一准确一点。”
梁青啧啧道：“厉害厉害。”
真正让许莫高兴的，还是林书并未让他失望，成功让他打破瓶颈，到达凝气境第七重，那么距离那个近在咫尺的观灵境，就只差临门一脚了。
到了观灵境就下山，许莫一想起来就很激动。
山崖上，吴乾摇头，略有无奈。
大师兄也是，故意提起两个人的傲气和戾气，又不看着点，要不是自己阻止的及时，等他俩打出真火，就不是身上开几个口子，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要分胜负，肯定得见生死。
真论生死，还是许莫胜算更大，一个身死，一个残疾。
许莫当然不能死，但大师兄也说了，林书同样极为重要，也不能死。
他坐在山崖边，向后倒去，躺在地上，唉声叹气。
什么事都让自己看着，还不能让师姐知道，劳心劳力不讨好，就是毛驴还有草料吃呢。
如果不是自己的横空出世，那块刻名石壁上第一个名字就会是林书，所以今天绝对是一场恶战，半点大意不得。
这些天他练剑颇多，只是没有任何剑道前辈的指点，似乎成效不显。为了应对林书随时可能的挑战，他特地跑去聚宝斋买了一把品阶不高不低的长剑，若是符比不过，那就论剑分胜负，境界修为见高低。
不得不说，这个林书确实很让人羡慕嫉妒恨，资质绝佳，还长的极其俊俏，方方面面都是第一，除了身世来历是个谜，几乎没有缺点。
那么今天这一战，他许莫必须要赢。在林书之上刻字，不仅仅因为傲气，更是要拿他当一回磨刀石，打破自己凝气境六重到七重遇到的瓶颈。
千人围拢在三百丈外，兴致勃勃等着这年轻两人第一第二的胜负之争。
与此同时，又有吴乾刻意在所有炼气宗前铺展开数十副画卷，画卷上就是许莫与林书的实时观战。
许莫是很不愿意成为众人焦点的，树大招风，名声太大，有时会带来很多难以预料的麻烦。
但冥冥中，许莫还是由着心中压制不住的傲气和外人的推波助澜，成为众人眼中一颗明星，根本掩盖不住自身光芒。
一阵微风起。
林书二指并拢抬起，轻轻旋转指点，就有数十张符从袖中如剑雨激射而出，符纸如剑身，寒光凌冽，以符作剑，直斩许莫。
许莫无奈一笑，杀意这么重？
他身形鬼魅闪躲不定，手掌一招，从袖中飞出一张青色符纸，高高抛起，分散作千百细长青色细线，似有灵性，直接缠绕住数十张剑符，将所有剑符切割成无数碎片，如雪花碎屑纷纷扬扬。
林书眯眼而视，有点意思。
他同样取出一张青色符纸，双手一拉，符纸变作一张透明大网，从上到下笼罩住整座广场。
本来气势迅捷，让人避无可避的无数长线就像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拉住，速度减缓如老龟爬行。
“滞空符，我也会。”
许莫二指捻住一张滞空符，用力掷出，如同一把把无形短剑，将林书布下的那张无形大网斩得粉碎。
长线重新刺向林书。
他双手一摊，身形向后飘出，一张红色符纸凝聚于身前，幻化为一条条猩红火蛇，将所有长线吞噬殆尽。
什么东西！？
许莫傻了眼，这他娘的是什么符？可没有哪位先生教过，藏书楼上万部符纸典籍他都翻阅过，以他们的境界，可接触不到火符。
攻守交换，数十条火蛇突出数尺长的火息，散发出的热浪直扑场外，看得围观者俱是头皮发麻，咋舌不已。
这就是第一和第二？
若是第三在此，有胆子出手吗？
许莫呼出口气，嘿嘿一笑，你说巧不巧，我刚好画了一张水符。
一张淡青色水符，化作汪洋之水，分做数十条水龙，龙须也长数尺。
水对火，龙压蛇，谁输，不用说吧。
意外总是很意外。
水龙对火蛇，竟被灼烧蒸腾殆尽？
许莫眯眼咬牙，直接以汹涌的灵气化作一只大手，掐住一条火蛇就将其捏的破碎。
好家伙，能够压制水火属性克制，看来那张火符品阶还不低。
这不是逼着自己用出那张月寒符么。
许莫突出一口冰冷雾气，用出一张借月色与月光写成的寒月符。
霎时间，场中温度骤降，空气似乎都要被凝结。一轮皎洁大月高悬场上，正好覆盖住三百丈空间。
月色似水如雾，飘然洒落，一滴两滴连接成一根根冰柱，从天而降，直接打穿火蛇，插入地面，却不见有何破损。
火蛇气势汹汹却仍不见颓势，反而在林书再次用出一张火符后，数量不增不减，烈焰火热的气势却直线陡增。
林书二指向上轻抬，数十条火蛇旋转翻腾，融为一体，伸出四肢，竟是化蛇为龙，一口将那轮明月囫囵吞下。
百丈长短的火龙浑身散发出一阵雾气，笼罩整座广场。
许莫高举一手，掌心灵气旋转成漩涡，将所有雾气吸收转化成一颗白色竹子，轻轻捏碎。
众人看着那条吐出一口热气仿佛能将人融化的火龙，心惊胆颤，生怕它可能脱离控制扑向场外，他们可拦不住。
质疑声也由此响起，难道第一的许莫竟会被第二的林书稳稳压制？那他一人刻字最高处岂不是笑话。
有些人看得心惊，有些人就忍不住嘴角讥笑，你许莫不是很狂么，如今却被自己狠狠打脸，还有胆子狂吗？
许莫转了转脖子，翻转手腕。
林书淡然道：“我只有这一张符，破不了，你就输了。”
只有一张，那就还好。
许莫自信一笑，既然一张符压不住你，那就多来几张，符纸我不缺，灵气更是。
三张符从袖中飞出，被许莫排列而出。
定气符，固定压制住火龙与林书之间的灵气连接，真物符，将意向化的火龙赋予物质，凝为实物，真正创造破解的机会，最后一张兵解符，将已经被死死压制住的火龙从外向内，层层分解，破碎为无数鲜红珠子。
许莫一张推出，将那些珠子打得粉碎。
林书被那张定气符阻断和火龙之间感应，就已经放弃，任由许莫将其分解破碎。
胜负已定。
第一还是第一，第二依旧第二。
林书淡然道：“我输了。”
许莫笑着点头。
众人完全看不出其中门道，那条气势汹涌的火龙怎么就一动不动被许莫给分杀了？
有人高喊道：“肯定是林书放水了。”
许莫不屑嗤笑道：“要不你来试试看，我可以放一片海。”
林书沉声道：“我的输赢轮不到你们来评价。”
一旁观战的周距昭四人，姗姗来迟。
“风凉话都不会说，不是没脑子么。”周距昭讥笑道。
那人冷哼一声，脾气一上来，就要教训教训这个会说风凉话的，一看见是周距昭，还是算了，又转过身去装作无事。
说风凉话是要有实力的。
“都打完了，他俩还站着作甚？”文自得问道。
“比符，许莫是赢了，那不还有打架么。”周距昭解释道。
众人闻言纷纷望向场中，也对，刻名石壁上榜单之争已定，但还有一份没有榜单的排名，林书第一，许莫第二。
许莫正打算离开，还是没忍住，问道：“怎么说？”
林书依旧云淡风轻道：“打。”
于是两人互换一拳，各自打在胸口，一声沉闷巨响，两人同时倒退出百丈。
两人对视。
林书抖了抖手腕，好强硬的体魄。
许莫确实握紧了拳头，眉头紧皱，刚才那一拳，似乎落空了。
两个人再次相对前冲，打在一起。
林书的每一拳都带着浓郁外溢的灵气，实实在在打在许莫身上，却如同石沉大海，不见动静。
而许莫却像是拳拳落空，根本打不到人。
两人瞬间分开又立刻再战，只是打法却全部改换。
林书选择用绝对的灵气穿透许莫的防御去，倾力以赴，每一击声势更胜先前数倍，每一次对拳，都像是洪钟大吕，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沉闷巨响。
反观许莫却是有力无处使，暂时寻不见破绽，被一拳打在腹部，倒滑出百丈，差点摔出场外，就此输场。
“不应该呀，境界相当，他又不会道法，怎么会打不着呢？”许莫暗自疑惑道。
道法？
许莫突然不敢置信，该不会这哥们儿真已经开始修习道法了吧。
不是要观灵境才能稍稍开始吗？
梁青被林书那一拳震惊道：“好重的拳，怎么看也不该有这威力呀。”
文自得担忧道：“这么打下去，许莫要输。”
“嗨呀，输了就输了，又不会少二两肉，一人赢一场，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不是？”周距昭倒是乐观。
再打下去，双方都打得鼻青脸肿，满身血污，那多狼狈。
林书好歹是公子榜第二位，就算脸上多点淤青什么的，在女子看来依旧是豪迈洒脱，但许莫可就差了不少，只谈相貌，他就被林书赢了极多。
不过他又宽心一笑，还好有他这个哥们儿，排在公子榜第一，算是给许莫找回一点场子。
场上，许莫站起身，将袖子缠绕在手腕上裹紧，不再出拳，以那日刻字的手段流转灵气，凝聚指尖作剑，攻向林书。
你有道法，我有剑术，再比比。
如此对敌就有效得多了，林书被剑气制衡，不在倾力出拳，更多的是避其锋芒。
许莫知道，要速战速决，林书一定是在等许莫剑术不成熟，支撑不住的那一刻。
场外人看得眼皮子跳，凝气作剑，先生教过吗？这要是砍在身上不得一剑作两段。
这是打架分胜负，还是砍人论生死？
许莫将指尖剑气分离直接刺出，速度快到肉眼几乎不可见，却被林书淡定抓住。
许莫直接傻了眼。
剑气你都抓得住？！
老子这一剑别说肉身，就是金石也得乖乖分作两半，结果被你一把就抓在手上？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不可思议，这就是第一人的实力？
空手接白刃？
许莫呵呵干笑，这他娘可真难办。
他叹了口气，今天不见血，怕是分不出胜负了。
手一招，远处屋中那把从聚宝斋买来的长剑受到召唤，微微颤鸣，出鞘远来，被许莫握在手中。
林书双手重叠，二指并拢分开作圆，灵气环绕周身层层向外。
既然境界尚低，没有斗法论道，那就比谁更快更强，更能抗！
许莫长剑劈砍在林书双手，发出一阵阵刀剑碰撞声。
林书竟是以灵气炼化双手作兵器与许莫正面硬刚。
这下子就是攻击和防御的比拼。
整整打了半个时辰，最后许莫长剑断作两截，林书衣袖破烂，两人身上都有多处伤口，鲜血流出，染红了大半衣服。
要分胜负，就还要打。
许莫当然打得起，他的灵气依旧足够。
至于林书，虽然灵气枯竭，却在大量汲取天地间灵气。
吴乾一招手，一位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进去，走入场中，看着暂时停手的两人。
“我是教习先生张寺均，这场比试就此打住，双方不输不赢，不得再私自交手。”
算是宣布结果，也是一道命令。
林书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都别看了，回去吧。”张寺均道。
众人于是陆续离开。
许莫站起身，挺直腰，使劲舒展身体。
周距昭走上前来，皱眉道：“还不止血，你当血是水呢，喝一口就有。”
许莫心情大好，嘿嘿一笑。
梁青赶紧拿出一瓶丹药和金疮药，递给许莫，“你有钱，咱还是兄弟，那我也不宰你，这些药算你一百青玉钱吧。”
许莫笑道：“一颗灵铢都行！”
文自得摇头笑道：“给你得意的。”
许莫诶一声道：“这可不得得意，一赢一平，这样算，还是我第一准确一点。”
梁青啧啧道：“厉害厉害。”
真正让许莫高兴的，还是林书并未让他失望，成功让他打破瓶颈，到达凝气境第七重，那么距离那个近在咫尺的观灵境，就只差临门一脚了。
到了观灵境就下山，许莫一想起来就很激动。
山崖上，吴乾摇头，略有无奈。
大师兄也是，故意提起两个人的傲气和戾气，又不看着点，要不是自己阻止的及时，等他俩打出真火，就不是身上开几个口子，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要分胜负，肯定得见生死。
真论生死，还是许莫胜算更大，一个身死，一个残疾。
许莫当然不能死，但大师兄也说了，林书同样极为重要，也不能死。
他坐在山崖边，向后倒去，躺在地上，唉声叹气。
什么事都让自己看着，还不能让师姐知道，劳心劳力不讨好，就是毛驴还有草料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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