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水词（上）
中州地区中西部，清晨，白水县城外仓庄的村口，一群人和宝可梦正忙着搭戏台，几个像是村民的老人站在一旁边看着戏班忙活边唠嗑。
他们身后，一个老头正牵着一匹重泥挽马向村外慢慢走去。
“老仓头，又去地里啊。”
那几个正唠嗑的老人看见老仓头走过来便问道。
老仓头朝他们点点头，满脸的褶子向上堆积，干裂的嘴唇张开，露出已经光秃秃的牙床，笑了笑：“是嘞。”
“算算日子的话，后天你家那块地不就也要推平了嘛，就这还要去啊？”
老仓头还是笑了笑：“是嘞，所以说嘛，再不去犁下地，往后可就没机会了。”
“你这是何必呢，再怎么干，后天也是要推平的啊，图个啥啊，你不嫌累就算了，你旁边的这个‘老仓头’还受的了嘛？”
老仓头望了望身旁的重泥挽马，还是笑了笑：“不打紧，累了就歇会呗，我俩在一块一辈子了，比我那先走的老婆子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只要我累了，就知道他也累了，到时候歇一会，等我俩都来精神了再干。”
这段对话老仓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遍，自从去年村里的地被白水县里的大树果商收购后几乎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和他说过，老仓头的回应也从来没有变过，一直笑着回答每一个问他为什么还要下地干活的人。
其实老仓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只是想到自家地里的庄稼，心里止不住的痒痒，只有去犁了地，浇了水，撒了肥，除了草，看到地里的麦苗发了芽长了穗，心里的瘙痒才能褪去。
老仓头牵着重泥挽马出了村子，又走了一里多地，到了一座单孔石桥前才停下，环顾四周，日头已经升起，阳光照在老仓头和重泥挽马的脸上，透露着一种说不上的平静。
过了这座桥就是老仓头家的地了，桥下流着的是白水河的一条小支流，当初两个老仓头和村民们一起挖了这条小河用来灌溉庄稼，而白水河则是长河一条比较小的支流，还要再往前走两三里路才能望见，过了白水河就是白水县城。
那时候的老仓头一个还是泥驴仔，另一个还是半大小子。
他俩和村民们一起从白水河开始往田地这边挖，从早挖到晚，看着白水县城的城墙不断变小，直至消失，又沿着田地挖出一条条水渠，一块块良田在他们的努力下诞生，养活了整个村子的人和宝可梦们。
直到那个半大小子和泥驴仔都成了“老仓头”。
桥这头的地已经被承包田地的人推平了，只留下了一些坟头没有动，不少苹野果树已经被栽下，桥那头倒还没有开始动工，但也只有老仓头家那块地还种着庄稼，周围其他的地已经荒废了下来，只将近半年没有打理，却都已经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今年开春新长的绿色和去年枯死的浅褐色混在一起，衬的老仓头家那块地里的整整齐齐的麦苗格外绿。
重泥挽马用头顶了顶正站着发呆的老仓头，打了个响鼻，老仓头这才回过神来，牵着重泥挽马穿过石桥，马蹄踩在石桥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石桥上，一少年和一长发女性和老仓头擦肩而过，一只老仓头没见过的红色宝可梦飘在他们后头，和那少年说着话，可老仓头耳背，不然听见那宝可梦口吐人言定然要吓一大跳。
过了桥，下了地，老仓头并没有直接开始干活，而是蹲在田埂上，将别在腰后的一杆旱烟拿出，里面早就塞好了烟卷，烟杆子和烟锅都被盘的发亮。
重泥挽马靠近过来，老仓头的手一伸，从挂在重泥挽马身上的袋子里掏出一盒火柴，啪的一声，火柴被划燃，伸进了烟锅里，那铜烟嘴则被老仓头使劲嘬着。
待到烟丝完全点着后，老仓头把火柴甩灭，扔到了一旁的田埂上，望着地里的麦苗，大口吸着铜烟嘴，吧嗒吧嗒，一口接着一口。
重泥挽马把老仓头扔下的火柴踩了一遍，走到一边吃草去了。
老仓头抽的很快，不一会就站起身来，重泥挽马也恰逢其时的回到他身边，老仓头把旱烟塞回袋子里，又从里面拿出一把锄头，扛在肩上，下到了地里。
老仓头深深弯下腰仔细检查着地里的麦苗，在看到杂草后，直起身子，将锄头靠在身上，两只手伸到嘴前，啐上些唾沫星子，而后高高举起了锄头，双臂落下，土里的草根被翻出、割断，重泥挽马跟在后面将能吃的杂草咽下肚，不能吃的衔到一边，放在太阳下晒着，接着又用双蹄翻了翻土块，防止有草根没有被挖出来，新鲜的泥土不断被翻开，青草味和泥土味混合，充斥着两个老仓头的鼻腔。
仓庄村口，戏台已经基本上搭好，戏班班主和一只喇叭芽开始进村吆喝起来，告诉大家晚上村口有唱戏的来，希望大家能多多捧场，戏班里的其他人和宝可梦则开始排练起来，咿咿呀呀唱个不停。
“都赶了半个多月的路了，咱们今天也歇歇，留下来听戏好不好。”
岳川和怀梅从广济寺离开后，又朝着西走了半个多月，这才到了白水县，一路上没遇着什么大事，倒是岳川一直在训练星火蝠和岩灵猴，一遇到带着水系宝可梦的训练家就会提出挑战，半个月下来也是积攒下了不少面对水系宝可梦的对战经验。
就这样走走停停，如今距白泷镇只差了两三天的路程，两人正要借道仓庄，却听见那戏班班主的吆喝，怀梅便想留下来看戏。
“唱戏有啥好听的啊，都是老头老太太才会听的东西。”
“什么意思啊，就是说你小姨老喽？”
“不是，没，真没那意思。”
“马上就要到白泷道馆了，你看看你那俩。”怀梅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星火蝠和岩灵猴，“一个火系飞行系，一个岩石系，在水泷那是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万一拿不到徽章，岂不是掉了你小姨我的面，水泷可是要喊我一声大姐头的。”
“啊…哈哈……”
岳川不知道怎么回只能打了个哈哈，星火蝠和岩灵猴倒是一起挺了挺小小的胸膛，向怀梅示意他俩其实很强的。
“我看刚才咱们路过的那片荒地不错，就是过了桥的那片，你去逛逛，说不定能碰到些草系宝可……诶？踏冰人偶，哇！好可爱啊。”
怀梅正说着，却撂下岳川，走向戏台。
岳川回过头，只见那戏台后面走出来一只像是身穿礼服的绅士般的宝可梦，礼帽上的延伸物形似雪花，嘴被八字胡盖住，手中握着一根冰制成的拐杖，肚子上的花纹像是张小丑的笑脸，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很是滑稽。
“哔哔，踏冰人偶，冰和超能力属性，踢踏舞的达人。会挥动手中的冰杖，向观众表演轻快的舞步，幽默的动作使它获得了众人的喜爱，还能从腹部的图案释放出精神力量，是伽勒尔魔墙人偶进化后的样子。”
洛托姆在给岳川介绍完踏冰人偶后也飘过去拍照去了，踏冰人偶不是栖息在中州的宝可梦，能在中州见到属实是稀奇，这次不抓住机会拍照，等下次遇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被撂在一边的岳川知道今天是赶不了路了，只好拍了拍正在向星火蝠展示胳膊肌肉的岩灵猴，带着他俩回头，朝着村外那些荒废的田地去了。
日头渐高，老仓头除完地里的杂草过后又一屁股坐回田埂上，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满头的汗，从重泥挽马身上的袋子里拿出自己那杆旱烟和一个装满水的透明塑料茶壶，茶壶内壁满满的都是褐色茶渍，已经瞧不出茶壶原本的颜色。
老仓头拧开茶壶的盖子，慢慢饮上一大口，待把茶咽下肚后，又朝一旁吐出随茶水进了嘴里的茶叶，接着伸手从一旁重泥挽马身上的袋子里掏出火柴盒和一个扁平的亮黄色小铁盒，那铁盒不似老仓头用的其他物件，新的很，颜色也更为亮丽，印着一个棕色的重泥挽马图样。
老仓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零星一点烟丝散落在里面。
老仓头一拍后脑勺，
“啧，完了，昨晚忘卷烟了。”
一旁的重泥挽马打了个响鼻来掩饰自己的笑声，走到小河旁低下头喝水去了。
“老仓头，你昨天晚上也不提醒我，这下没力气继续干活了。”
重泥挽马并不理他，只顾埋头喝水，老仓头则一下子萎了下去，不复之前干活时的精神头，口中不住叨念着什么。
“老太婆你怎么就走到我前面了呢，没你给我卷烟，老难受了，唉。”
“大爷，要是不介意的话，试试我的？”
老仓头转过头，一个约莫四十的中年男人站在田埂上，左手拿着一个烟盒，右手夹着两根香烟递上前来，看滤嘴的纹样还是个高级货，不像老仓头的旱烟。
老仓头本想拒绝，可两手却不由自主的伸上前接过了一支烟。
“谢谢啊，后生，这种烟我还没怎么抽过呢，味道比我那烟丝好啊。”
老仓头将那支烟横在鼻子下闻了闻，准备拿火柴出来点上，可那中年人却已经将打火机伸了过来，也是个高级货，黑色磨砂的打火机机身上镶嵌着一个金色纹样，老仓头只觉得眼熟，年纪渐大，自己的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怎么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啊，谢谢。”
老仓头咬住滤嘴，头伸上前凑近那打火机，右手也顺势伸出挡住火焰，待香烟被点着后猛吸了一口，直到感受到烟进了肺里才将第一口烟吐出。
那中年男人见老仓头的烟被点着，便收回打火机，将自己嘴上的烟也给点了。
“后生挺面生啊，不是本地人吧？”
“是的，”中年男人点点头，“我听说这边在新栽苹野果树苗，过来观摩一下。”
“也对，白水县也就苹野果出名点了，不过专门过来买的我见过不少，专门过来看栽苗还是第一次见。”
“我姑且算是半个果农吧，三年前来过一次白水，但正巧碰上洪水，没机会到果园看看就离开了，所以这次又过来学习学习。”
“三年前那场洪水吗，确实场大洪水啊……”
老仓头深吸了一口烟，望着麦田，久久不语。
他们身后，一个老头正牵着一匹重泥挽马向村外慢慢走去。
“老仓头，又去地里啊。”
那几个正唠嗑的老人看见老仓头走过来便问道。
老仓头朝他们点点头，满脸的褶子向上堆积，干裂的嘴唇张开，露出已经光秃秃的牙床，笑了笑：“是嘞。”
“算算日子的话，后天你家那块地不就也要推平了嘛，就这还要去啊？”
老仓头还是笑了笑：“是嘞，所以说嘛，再不去犁下地，往后可就没机会了。”
“你这是何必呢，再怎么干，后天也是要推平的啊，图个啥啊，你不嫌累就算了，你旁边的这个‘老仓头’还受的了嘛？”
老仓头望了望身旁的重泥挽马，还是笑了笑：“不打紧，累了就歇会呗，我俩在一块一辈子了，比我那先走的老婆子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只要我累了，就知道他也累了，到时候歇一会，等我俩都来精神了再干。”
这段对话老仓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遍，自从去年村里的地被白水县里的大树果商收购后几乎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和他说过，老仓头的回应也从来没有变过，一直笑着回答每一个问他为什么还要下地干活的人。
其实老仓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只是想到自家地里的庄稼，心里止不住的痒痒，只有去犁了地，浇了水，撒了肥，除了草，看到地里的麦苗发了芽长了穗，心里的瘙痒才能褪去。
老仓头牵着重泥挽马出了村子，又走了一里多地，到了一座单孔石桥前才停下，环顾四周，日头已经升起，阳光照在老仓头和重泥挽马的脸上，透露着一种说不上的平静。
过了这座桥就是老仓头家的地了，桥下流着的是白水河的一条小支流，当初两个老仓头和村民们一起挖了这条小河用来灌溉庄稼，而白水河则是长河一条比较小的支流，还要再往前走两三里路才能望见，过了白水河就是白水县城。
那时候的老仓头一个还是泥驴仔，另一个还是半大小子。
他俩和村民们一起从白水河开始往田地这边挖，从早挖到晚，看着白水县城的城墙不断变小，直至消失，又沿着田地挖出一条条水渠，一块块良田在他们的努力下诞生，养活了整个村子的人和宝可梦们。
直到那个半大小子和泥驴仔都成了“老仓头”。
桥这头的地已经被承包田地的人推平了，只留下了一些坟头没有动，不少苹野果树已经被栽下，桥那头倒还没有开始动工，但也只有老仓头家那块地还种着庄稼，周围其他的地已经荒废了下来，只将近半年没有打理，却都已经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今年开春新长的绿色和去年枯死的浅褐色混在一起，衬的老仓头家那块地里的整整齐齐的麦苗格外绿。
重泥挽马用头顶了顶正站着发呆的老仓头，打了个响鼻，老仓头这才回过神来，牵着重泥挽马穿过石桥，马蹄踩在石桥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石桥上，一少年和一长发女性和老仓头擦肩而过，一只老仓头没见过的红色宝可梦飘在他们后头，和那少年说着话，可老仓头耳背，不然听见那宝可梦口吐人言定然要吓一大跳。
过了桥，下了地，老仓头并没有直接开始干活，而是蹲在田埂上，将别在腰后的一杆旱烟拿出，里面早就塞好了烟卷，烟杆子和烟锅都被盘的发亮。
重泥挽马靠近过来，老仓头的手一伸，从挂在重泥挽马身上的袋子里掏出一盒火柴，啪的一声，火柴被划燃，伸进了烟锅里，那铜烟嘴则被老仓头使劲嘬着。
待到烟丝完全点着后，老仓头把火柴甩灭，扔到了一旁的田埂上，望着地里的麦苗，大口吸着铜烟嘴，吧嗒吧嗒，一口接着一口。
重泥挽马把老仓头扔下的火柴踩了一遍，走到一边吃草去了。
老仓头抽的很快，不一会就站起身来，重泥挽马也恰逢其时的回到他身边，老仓头把旱烟塞回袋子里，又从里面拿出一把锄头，扛在肩上，下到了地里。
老仓头深深弯下腰仔细检查着地里的麦苗，在看到杂草后，直起身子，将锄头靠在身上，两只手伸到嘴前，啐上些唾沫星子，而后高高举起了锄头，双臂落下，土里的草根被翻出、割断，重泥挽马跟在后面将能吃的杂草咽下肚，不能吃的衔到一边，放在太阳下晒着，接着又用双蹄翻了翻土块，防止有草根没有被挖出来，新鲜的泥土不断被翻开，青草味和泥土味混合，充斥着两个老仓头的鼻腔。
仓庄村口，戏台已经基本上搭好，戏班班主和一只喇叭芽开始进村吆喝起来，告诉大家晚上村口有唱戏的来，希望大家能多多捧场，戏班里的其他人和宝可梦则开始排练起来，咿咿呀呀唱个不停。
“都赶了半个多月的路了，咱们今天也歇歇，留下来听戏好不好。”
岳川和怀梅从广济寺离开后，又朝着西走了半个多月，这才到了白水县，一路上没遇着什么大事，倒是岳川一直在训练星火蝠和岩灵猴，一遇到带着水系宝可梦的训练家就会提出挑战，半个月下来也是积攒下了不少面对水系宝可梦的对战经验。
就这样走走停停，如今距白泷镇只差了两三天的路程，两人正要借道仓庄，却听见那戏班班主的吆喝，怀梅便想留下来看戏。
“唱戏有啥好听的啊，都是老头老太太才会听的东西。”
“什么意思啊，就是说你小姨老喽？”
“不是，没，真没那意思。”
“马上就要到白泷道馆了，你看看你那俩。”怀梅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星火蝠和岩灵猴，“一个火系飞行系，一个岩石系，在水泷那是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万一拿不到徽章，岂不是掉了你小姨我的面，水泷可是要喊我一声大姐头的。”
“啊…哈哈……”
岳川不知道怎么回只能打了个哈哈，星火蝠和岩灵猴倒是一起挺了挺小小的胸膛，向怀梅示意他俩其实很强的。
“我看刚才咱们路过的那片荒地不错，就是过了桥的那片，你去逛逛，说不定能碰到些草系宝可……诶？踏冰人偶，哇！好可爱啊。”
怀梅正说着，却撂下岳川，走向戏台。
岳川回过头，只见那戏台后面走出来一只像是身穿礼服的绅士般的宝可梦，礼帽上的延伸物形似雪花，嘴被八字胡盖住，手中握着一根冰制成的拐杖，肚子上的花纹像是张小丑的笑脸，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很是滑稽。
“哔哔，踏冰人偶，冰和超能力属性，踢踏舞的达人。会挥动手中的冰杖，向观众表演轻快的舞步，幽默的动作使它获得了众人的喜爱，还能从腹部的图案释放出精神力量，是伽勒尔魔墙人偶进化后的样子。”
洛托姆在给岳川介绍完踏冰人偶后也飘过去拍照去了，踏冰人偶不是栖息在中州的宝可梦，能在中州见到属实是稀奇，这次不抓住机会拍照，等下次遇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被撂在一边的岳川知道今天是赶不了路了，只好拍了拍正在向星火蝠展示胳膊肌肉的岩灵猴，带着他俩回头，朝着村外那些荒废的田地去了。
日头渐高，老仓头除完地里的杂草过后又一屁股坐回田埂上，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满头的汗，从重泥挽马身上的袋子里拿出自己那杆旱烟和一个装满水的透明塑料茶壶，茶壶内壁满满的都是褐色茶渍，已经瞧不出茶壶原本的颜色。
老仓头拧开茶壶的盖子，慢慢饮上一大口，待把茶咽下肚后，又朝一旁吐出随茶水进了嘴里的茶叶，接着伸手从一旁重泥挽马身上的袋子里掏出火柴盒和一个扁平的亮黄色小铁盒，那铁盒不似老仓头用的其他物件，新的很，颜色也更为亮丽，印着一个棕色的重泥挽马图样。
老仓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零星一点烟丝散落在里面。
老仓头一拍后脑勺，
“啧，完了，昨晚忘卷烟了。”
一旁的重泥挽马打了个响鼻来掩饰自己的笑声，走到小河旁低下头喝水去了。
“老仓头，你昨天晚上也不提醒我，这下没力气继续干活了。”
重泥挽马并不理他，只顾埋头喝水，老仓头则一下子萎了下去，不复之前干活时的精神头，口中不住叨念着什么。
“老太婆你怎么就走到我前面了呢，没你给我卷烟，老难受了，唉。”
“大爷，要是不介意的话，试试我的？”
老仓头转过头，一个约莫四十的中年男人站在田埂上，左手拿着一个烟盒，右手夹着两根香烟递上前来，看滤嘴的纹样还是个高级货，不像老仓头的旱烟。
老仓头本想拒绝，可两手却不由自主的伸上前接过了一支烟。
“谢谢啊，后生，这种烟我还没怎么抽过呢，味道比我那烟丝好啊。”
老仓头将那支烟横在鼻子下闻了闻，准备拿火柴出来点上，可那中年人却已经将打火机伸了过来，也是个高级货，黑色磨砂的打火机机身上镶嵌着一个金色纹样，老仓头只觉得眼熟，年纪渐大，自己的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怎么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啊，谢谢。”
老仓头咬住滤嘴，头伸上前凑近那打火机，右手也顺势伸出挡住火焰，待香烟被点着后猛吸了一口，直到感受到烟进了肺里才将第一口烟吐出。
那中年男人见老仓头的烟被点着，便收回打火机，将自己嘴上的烟也给点了。
“后生挺面生啊，不是本地人吧？”
“是的，”中年男人点点头，“我听说这边在新栽苹野果树苗，过来观摩一下。”
“也对，白水县也就苹野果出名点了，不过专门过来买的我见过不少，专门过来看栽苗还是第一次见。”
“我姑且算是半个果农吧，三年前来过一次白水，但正巧碰上洪水，没机会到果园看看就离开了，所以这次又过来学习学习。”
“三年前那场洪水吗，确实场大洪水啊……”
老仓头深吸了一口烟，望着麦田，久久不语。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