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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淬火炼金刚

    看到部众们并没有受到打击而难堪,梅哲仁多少还有点安慰,看来不是为了邀功瞒报,只是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作战指挥的责任。

    这跟梅哲仁很长一段时间脱离了部队有关系,攻岛后他就没有再跟部队一起行动过,虽然有挤出时间来授课,但并不系统。

    梅哲仁觉得是时候组建军事学院了,不经过系统性的培养,军官们并不能发挥出部队的合部能量。

    学霸军得全军回炉淬火,再经锻造,不如此,不成钢铁之师。

    想清楚了他又走到陵园的台阶上,负手道:“征战就是击倒敌手,没有任何规矩可言,等敌手跟吾辈讲规矩,就是引颈就戮。”

    刘良还是有首领的觉悟,带头道:“有我无敌,守望相护,敌不尽,挥刀不止。”

    反应快的跟了上来,到后面全员都跟上,一连三遍方止息。

    梅哲仁最后道:“全军俱在,随吾奔袭演武场,行进中战阵队形不可乱,不可掉队,就是扶就是扛,也要与尔同袍共进退,明白吗?”

    “得令!”

    陵园在交趾县西北,战旅的军营在东南,中间十里地,学霸军就这么结阵疾驰,一刻钟内呼啸而达。

    这中间,哪怕跑到心肺欲裂,也没有一个人掉队。

    这是学霸军第一次在交趾县父老面前真正地展露峥嵘。

    ……

    从这一天起,梅哲仁连着一个月都抽出半天呆在军营里,重新带着部队演习战阵,进行协同配合的磨练。

    同时,他也将彭简从下龙港调了过来,担任军事参谋,但彭简的任务却是整理军事教程,为以后建立军事学院打基础。

    彭简原来就负责过学霸军的人事调遣,接着这个活也不算陌生,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梅哲仁训练部队的这套整理成文案,以方便将来军事学院的教学。

    这一次回炉再造,梅哲仁引入了特种作战的训练办法,将作战手语和旗语进行了普及。

    此外,步炮协同,步骑协同也进行的训练,真正让学霸军对不同作战单位战术成形条件反射。

    并且全军还提前适应了散兵线作战的模式,不再是列阵冲锋,而是讲究小团队配合,渗透切割。

    梅哲仁一改以前的训练方式,特意制作了训练护甲和器械,全程以实战演习的方式来对战。

    赢的加餐吃肉,输的吃白眼饭再帮友军洗衣服,受了白眼,荣誉感和不服输的劲头就上来了,军众越发投入。

    这样更好,梅哲仁也是抱着只要没练不死,就往死里练的态度来监军的。

    每天,一两千人的军营都杀声冲天,驰步震地,像一群惊兽过境,一个月的训练下来,军营里没有一块地方能保持原样,但整个军营的地面都被夯实了,与混凝土的硬度不承多让。

    而练到精疲力竭后,梅哲仁又会督导全员进行练气恢复,一并纠正练气中的谬误。

    往后作战人员将排除不具练气能力者,身体素质跟不上还出战是对生命安全不负责,转到工旅或养旅去,也能发挥作用。

    时间一天天过去,学霸军每天都在脱胎换骨,梅哲仁自己也一样。

    可尽管亲力亲为,梅哲仁还是一幅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样,这让后来加入学霸军的同袍误会,认为首领即便再强,也不会超人过甚,于是好事者便撺掇首领来一场一人单挑一部的对战。

    老资格的学霸军见识过梅哲仁大杀四方,但他们刚降了职又复了职级,也乐得看菜鸟吃瘪,让菜鸟知道何谓神人之姿,对他们竖立威信有用,于是都闭口不提。

    最后,梅哲仁让刘良挑出了两个军阵三十人,并指定刘良担任指挥,以确保全力施为。

    刘良也刚刚复职旅首,本不想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也不看好菜鸟们,即便挑出的俱是精锐。

    但他又不敢推,只得咬牙上了,暗忖一定要使出全力,输的太难看没准旅首又被撸了。

    演武场中间被清空,方圆二十丈内除了对阵双方,其他人等不可靠近,为了防止受伤,演武全员都身披全甲头盔。

    老鸟们非常知机地又让部下后退了十丈,然后乐津津地围观,上次攻岛一役,有些场面他们也没得细究,这一次有眼福了。

    梅哲仁试了试动了动,还好全身的皮甲不碍事,等对面的两个军阵站好位,他才掂了掂手里的木棍,这是当剑来使。

    此时战鼓擂响,咚咚咚三声过后,细密了起来,这是催阵进攻。

    梅哲仁观察了一下,对面的军阵练得有模有样,不徐不疾,首尾衔接得很到位,鸳鸯阵本来就注重统一配合,这是得了神髓。

    不过难不倒他,梅哲仁运劲于腿脚,跑了起来,一步两三米,步频快若奔雷,绕着战阵疾驰,身影就像瞬间闪动一般,分成了三四重,让人身不清哪个真哪个是假。

    军阵的转向跟不上了,稍一凝滞,外围的连枷手就飞了出去,接连五六人,飘若鹅毛,虽然是屁股着地平沙落雁,但梅哲仁卸了力,只是难看丢脸,伤不到人。

    刘良见状,舞动令旗,大喊道:“合,聚,圈。”

    这是让两阵背靠背,首尾相顾,并形成一个对外的圆圈,不让梅哲仁各个击破。

    这是正确的应对方式,但是迟了,梅哲仁等军阵一动,就寻隙冲进阵中,像羽毛一样轻盈地切着刀盾的空位,附身一盾手身后,如影随行,然后跟着盾手转圈,把两阵持长棍演枪戟法的八人扫倒。

    这一次击在脚腕和膝盖处,像敲木鱼般哒哒作响,力气不大但又麻又痛,不过他们硬撑着没出声,被扶了出圈。

    等剩下的人一阵交叉乱刀稳住阵脚,梅哲仁又站在了阵外。

    应对的方法不错,但还是不够快,梅哲仁点点头提声道:“稍后接战,吾将以力破之,注意提气蓄力!”

    说完他又等了三息,便提气冲阵,这一次,他以八卦步走三角形转进,同时以自身为轴加速旋转,手上的木棍与阵中木刀不断左右交击格档,硬是靠气力和加速度挤进阵中,把一众盾手离心撞出,盾手拿着盾牌又撞到刀手身上,双双扑倒。

    刘良见势不妙,大喊道:“刀手分开三步,两两交叉挥刀,成叠浪攻击。”

    他急着连旗语也不顾了,真接说办法,只剩下六人,最后一搏了。

    策略是对的,这样车轮战梅哲仁也不好下手,因为不是生死相搏。

    梅哲仁只能声东击西,利用佯攻调动他们,身型在空中翻来插去,轻身跃步剑如灵雀啄喙,不断试探刺击,不中即走,坚持了半刻钟,刀手舞得八风不透却累到后继乏力,被一一击破。

    最后,演武场中只剩下梅哲仁一个人是站着的,不过他也气喘如牛了,这样的阵仗也不好打,倒是试出自己武功的深浅。

    围观众人先是失声,过了一会才大声吼叫起来,由稀疏凌乱到整齐,声势冲天排云,就一句:“学霸军威武!”

    部众们被打击了一轮,却没有气馁,他们都有了新偶像新目标,愈日愈强。

    梅哲仁觉得学霸军拉出去可与任何一支劲旅抗手了。

    一番大练兵让学霸军养成了作战毫不留手,不致敌于死地不松口的狠辣劲,即便敌军投降,学霸军众也要让其失去行动能力,若非军众掌握点穴技艺,敌军非死即残。

    此等行径令人闻风丧胆痛彻心扉,梅哲仁却是这般解释:“使彼辈惧怕吾辈,不敢与战,敌闻吾军至则退避三舍,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以武止戈之道。”

    意思是最好你不跟我打,大家四四六六拆掂它,讲道理讲规矩,若还开战打趴打死你,战争的规矩就是没规矩。

    至于三律八命中的禁止孽杀,必须是敌手没有反抗能力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