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后山有片绿竹海
不死火山后山处有一片无边无垠的竹海。
那竹海便是南疆蛇族竹君的修行之地。
而且，这竹海有涤荡心灵褪去戾气之功妙。
像是一面铜镜，能照人心渊。
沐迟猜测青娘八成会将秋棠直接给丢入竹海之内。
因为沐迟第一次来这竹海时，也被青娘给丢了进去。
他在竹海内枯坐了两个月。
在这期间，沐迟曾梦见过许多撩拨人心的幻想。
有关桂儿姐的，有关秋姥姥的，有关自己的，有关南疆不死火山的。
于秋棠而言，这是一次直面内心看清自我的机会。
待沐迟自洞窟内走出，日光自然而然撒在身上。
不管去了洞窟多少次，沐迟仍旧无法习惯那没有日光的地方。
踏上那条熟悉的阶梯，沐迟直面着自竹海内吹出得阵阵清风。
其内心躁动尽数消散。
竹海上空风大，吹得竹林一耸一耸，好如海潮一般。
其磅礴大气，竟令沐迟不由得沉沦其中。
待沐迟径直穿过丛丛竹林，一所镂空竹楼映入眼帘。
竹楼主人正是竹君青娘，此刻正站在竹楼顶眺望远方。
竹楼前。
沐迟遂俯身作揖。
青娘似乎是在看些有意思的东西，并未理会竹楼前的沐迟。
良久。
青娘忽而轻笑。
“你也上来吧。”
闻言，沐迟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深深出了口气之后，沐迟击地而起，飘然落于竹楼之顶。
他站在青娘身后一同眺望了起来。
便在竹海深处，沐迟能够清晰瞧见身着绯衣的秋棠。
此刻的秋棠像是发疯一般。
一会苦闹，一会狂笑，一会又攥着竹条胡乱抽打。
沐迟想到了第一次进入竹海时的自己，八成也是这般疯癫。
他暗自瞥了眼端立眼前的青娘。
青娘正瞧得忘乎所以。
“你瞧，你这族妹倒是有趣的很，不过比起你来要安分许多。”
沐迟微微抿唇，羞意上头间，脸颊逐渐燥热起来。
又是一阵竹海大风掠过楼顶，吹散羞意，沐迟这才重新冷静下来。
他遂抱拳。
“敢问竹君，秋棠大概会在竹海内困多长时间？”
青娘闻之沉思一阵。
“按照现在的情况估计，会比你要久一点，大概两个月多一点时间。”
“那就好。”
沐迟悄摸点头。
“可否这段时间稍稍延长一些？！”
“嗯？！”
青娘略感好奇。
“延长至南疆动乱结束？！”
“是。”沐迟尴尬挠头。
“可以。”
青娘果断同意。
“本君也属实不愿看到我这小徒弟莫名其妙死在别家争斗的余波里。这竹海倒算是一处安全之所。”
远处，秋棠逐渐冷静下来。
“小子。”青娘忽而撇头言道。“你的心乱了。”
沐迟不禁苦笑。
“能不乱吗？！这一次可不单单关乎我一人之生死。
若是我败了，整个南疆大概会变成死地。”
“噗——！”
青娘嗤笑起来。
“你还真相信红老爷的鬼话啊？！”
沐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请竹君明示。”
“你可知道红老爷和文山之主韩愈为何将筹码压在了你身上？！”
“大概知道些许。”
他微微颔首。
“红老爷和韩愈山主是想保存南疆的有生力量，因此不惜为我提供南疆文山八成古籍。”
“确实如此。”青娘不禁叹道，“活物向来比死物价值高昂。”
眼见沐迟陷入沉思，青娘随之停顿。
半晌。
“小子~！”
青娘屈指点在了沐迟额头上。
“不要妄自菲薄——！在这场战争中，你很重要。
毫不客气地说，你与红老爷以及文山之主韩愈处在同一地位。
红老爷提供山君之位，韩愈提供文山书籍，而你提供纵纸一术。
若是你真的从三十万元婴奴手下救下万千南疆生灵，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善举~！”
“功德！？有何用处？！”
沐迟摇头苦笑。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我只在人间见到过处处蓄意制造苦难以收拢香火供奉的修士，很少见到行善积德的修士。”
青娘揉了揉沐迟脑袋，声音忽而温柔了下来。
“你不见过不代表没有。
功德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实实在在存在着。至于香火供奉......
那些疲懒货贪快冒进，他们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隐约间，沐迟似乎明白了什么，遂躬身一拜。
“多谢竹君点拨。”
竹楼顶，难得的空寂未持续多时便被青娘打破。
“你瞧~！”
青娘抬臂指向远方竹海深处，沐迟遂顺着青娘所指方向瞧去。
此时此刻，秋棠已经安分了下来，正躺在地上。
似乎是在酣睡。
“单以韧性而论，她优于你。”
“那倒挺好。”
闻言，沐迟顿觉开心，遂有些如释重负。
“家里有位长辈托我照顾一下她，如今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竹楼顶，绿影扑朔。
“记住，你还欠我一个人未还。”微风中，青娘正色道。
沐迟重重点头，像是感叹一般。
“我竟不知道竹君竟有女儿在外~！”
“哼——！大惊小怪！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吗！？”
青娘没好气儿地白了沐迟一眼。
“何况蛇性本淫，老娘都活了八百年了，有过一段露水姻缘有什么值得好惊讶的！？”
沐迟尴尬一笑。
倒不是他对竹君有女感到惊奇，而是竹君女儿如今正身处南疆菩提禅院。
这确实让沐迟感到有些奇怪。
出于人妖之间那层千古难磨的芥蒂，竹君的身份不适合去看望自家女儿。
去了也进不去菩提禅院大门。
沐迟是她派去的使者。
不得不说，竹君这步棋下得很妙。
假如沐迟在这场逐渐逼近的战争中大放异彩，那他在南疆的威望将直逼文山韩愈和红老爷。
菩提禅院那群和尚决计不敢再将自己派去探望女儿的人赶出去。
沐迟忽而间话锋一转严肃说道：“竹君的事儿我记挂于心。如果小子有幸得以存活下来，自当鼎力以助。”
“你的生死倒不用担心，这不死火山大小蛇族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青娘拍了拍沐迟肩膀，遂遁作烟云逐风而去。
竹海有风掠过竹楼，带来一声娇俏催促。
“小子，别偷懒了，速去蟒楼忙你的事儿吧。”
沐迟远远望了眼早已埋在竹叶里的秋棠，遂自竹楼跃下，径直朝蟒楼走去。
那竹海便是南疆蛇族竹君的修行之地。
而且，这竹海有涤荡心灵褪去戾气之功妙。
像是一面铜镜，能照人心渊。
沐迟猜测青娘八成会将秋棠直接给丢入竹海之内。
因为沐迟第一次来这竹海时，也被青娘给丢了进去。
他在竹海内枯坐了两个月。
在这期间，沐迟曾梦见过许多撩拨人心的幻想。
有关桂儿姐的，有关秋姥姥的，有关自己的，有关南疆不死火山的。
于秋棠而言，这是一次直面内心看清自我的机会。
待沐迟自洞窟内走出，日光自然而然撒在身上。
不管去了洞窟多少次，沐迟仍旧无法习惯那没有日光的地方。
踏上那条熟悉的阶梯，沐迟直面着自竹海内吹出得阵阵清风。
其内心躁动尽数消散。
竹海上空风大，吹得竹林一耸一耸，好如海潮一般。
其磅礴大气，竟令沐迟不由得沉沦其中。
待沐迟径直穿过丛丛竹林，一所镂空竹楼映入眼帘。
竹楼主人正是竹君青娘，此刻正站在竹楼顶眺望远方。
竹楼前。
沐迟遂俯身作揖。
青娘似乎是在看些有意思的东西，并未理会竹楼前的沐迟。
良久。
青娘忽而轻笑。
“你也上来吧。”
闻言，沐迟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深深出了口气之后，沐迟击地而起，飘然落于竹楼之顶。
他站在青娘身后一同眺望了起来。
便在竹海深处，沐迟能够清晰瞧见身着绯衣的秋棠。
此刻的秋棠像是发疯一般。
一会苦闹，一会狂笑，一会又攥着竹条胡乱抽打。
沐迟想到了第一次进入竹海时的自己，八成也是这般疯癫。
他暗自瞥了眼端立眼前的青娘。
青娘正瞧得忘乎所以。
“你瞧，你这族妹倒是有趣的很，不过比起你来要安分许多。”
沐迟微微抿唇，羞意上头间，脸颊逐渐燥热起来。
又是一阵竹海大风掠过楼顶，吹散羞意，沐迟这才重新冷静下来。
他遂抱拳。
“敢问竹君，秋棠大概会在竹海内困多长时间？”
青娘闻之沉思一阵。
“按照现在的情况估计，会比你要久一点，大概两个月多一点时间。”
“那就好。”
沐迟悄摸点头。
“可否这段时间稍稍延长一些？！”
“嗯？！”
青娘略感好奇。
“延长至南疆动乱结束？！”
“是。”沐迟尴尬挠头。
“可以。”
青娘果断同意。
“本君也属实不愿看到我这小徒弟莫名其妙死在别家争斗的余波里。这竹海倒算是一处安全之所。”
远处，秋棠逐渐冷静下来。
“小子。”青娘忽而撇头言道。“你的心乱了。”
沐迟不禁苦笑。
“能不乱吗？！这一次可不单单关乎我一人之生死。
若是我败了，整个南疆大概会变成死地。”
“噗——！”
青娘嗤笑起来。
“你还真相信红老爷的鬼话啊？！”
沐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请竹君明示。”
“你可知道红老爷和文山之主韩愈为何将筹码压在了你身上？！”
“大概知道些许。”
他微微颔首。
“红老爷和韩愈山主是想保存南疆的有生力量，因此不惜为我提供南疆文山八成古籍。”
“确实如此。”青娘不禁叹道，“活物向来比死物价值高昂。”
眼见沐迟陷入沉思，青娘随之停顿。
半晌。
“小子~！”
青娘屈指点在了沐迟额头上。
“不要妄自菲薄——！在这场战争中，你很重要。
毫不客气地说，你与红老爷以及文山之主韩愈处在同一地位。
红老爷提供山君之位，韩愈提供文山书籍，而你提供纵纸一术。
若是你真的从三十万元婴奴手下救下万千南疆生灵，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善举~！”
“功德！？有何用处？！”
沐迟摇头苦笑。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我只在人间见到过处处蓄意制造苦难以收拢香火供奉的修士，很少见到行善积德的修士。”
青娘揉了揉沐迟脑袋，声音忽而温柔了下来。
“你不见过不代表没有。
功德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实实在在存在着。至于香火供奉......
那些疲懒货贪快冒进，他们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隐约间，沐迟似乎明白了什么，遂躬身一拜。
“多谢竹君点拨。”
竹楼顶，难得的空寂未持续多时便被青娘打破。
“你瞧~！”
青娘抬臂指向远方竹海深处，沐迟遂顺着青娘所指方向瞧去。
此时此刻，秋棠已经安分了下来，正躺在地上。
似乎是在酣睡。
“单以韧性而论，她优于你。”
“那倒挺好。”
闻言，沐迟顿觉开心，遂有些如释重负。
“家里有位长辈托我照顾一下她，如今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竹楼顶，绿影扑朔。
“记住，你还欠我一个人未还。”微风中，青娘正色道。
沐迟重重点头，像是感叹一般。
“我竟不知道竹君竟有女儿在外~！”
“哼——！大惊小怪！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吗！？”
青娘没好气儿地白了沐迟一眼。
“何况蛇性本淫，老娘都活了八百年了，有过一段露水姻缘有什么值得好惊讶的！？”
沐迟尴尬一笑。
倒不是他对竹君有女感到惊奇，而是竹君女儿如今正身处南疆菩提禅院。
这确实让沐迟感到有些奇怪。
出于人妖之间那层千古难磨的芥蒂，竹君的身份不适合去看望自家女儿。
去了也进不去菩提禅院大门。
沐迟是她派去的使者。
不得不说，竹君这步棋下得很妙。
假如沐迟在这场逐渐逼近的战争中大放异彩，那他在南疆的威望将直逼文山韩愈和红老爷。
菩提禅院那群和尚决计不敢再将自己派去探望女儿的人赶出去。
沐迟忽而间话锋一转严肃说道：“竹君的事儿我记挂于心。如果小子有幸得以存活下来，自当鼎力以助。”
“你的生死倒不用担心，这不死火山大小蛇族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青娘拍了拍沐迟肩膀，遂遁作烟云逐风而去。
竹海有风掠过竹楼，带来一声娇俏催促。
“小子，别偷懒了，速去蟒楼忙你的事儿吧。”
沐迟远远望了眼早已埋在竹叶里的秋棠，遂自竹楼跃下，径直朝蟒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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