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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红色包工头

    戈梅霜和谷哥吃完晚饭,回到戈梅霜的房间,谷哥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看。梅霜默不作声,洗漱完躺在床,静静地颤抖,谷哥看梅霜满脸泪水,眼泪成串顺着眼角流到被上,吃惊地走过去,亲切地问,妹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刚才还好好的,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

    戈梅霜好不容易止住哭泣道,我是比不过嫂子了,光靠美貌怎么能留住你心?我恨我过去,荒废了大好的读书时光。

    谷哥得知缘由,禁不住笑道,咱们兄妹俩,半斤对八两,连一斤都没到,离一吨更远了,更别说学富五车了。

    戈梅霜噗嗤笑道,哥哥就能跟我开玩笑,没见过你跟嫂子开玩笑,哪有这样形容知识的?半斤八两一吨五车的,难怪你读书太少。

    谷哥一本正经地说,五车能装的东西,总比一吨重多了。我说的是汽车,不是马车。

    戈梅霜又笑道,哥哥就会哄我,那句话里的五车,也没说五车是什么样的车,汽车火车,大车小车,牛车还是马车,不过是形容。

    谷哥道,妹妹还说自己学的不好,对五车的理解,说的就太好了。

    戈梅霜笑道,哥哥就能夸我,哄我高兴,你要早认亲,我何至于如此。我感觉哥哥总护着我。我没见过亲哥哥,也没有亲哥哥,我看哥哥对我这个劲儿,有点像我同学的哥哥对她的那种亲热劲儿,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亲兄妹。

    谷哥道,我也觉得,我看到妹妹就觉得特别亲近,有点像,让我好好想想,有点像看到温雅的感觉,温雅你见过吧?

    戈梅霜道,当然见过,不常见面。

    谷哥道,爸爸妈妈那天当着我们的面说,我们不是亲兄妹,异父异母,和大街上南来北往的陌生男女青年完全一样,哪来的亲切感觉呢?我说,你带给我的亲热感,仿佛是天生的亲热感觉,随着我们来往深入,这种感觉越强烈。我昨晚就跟你嫂子说了这种感觉。我这么一说,她出于关心你,今天早晨开始格外留意观察你,上午她跟我说,感觉我和你长得挺像。

    戈梅霜道,我有感觉说不出来,哥哥说出来的这种感觉,回忆和哥哥认识以来给我带来的感觉,有点类似,是同感。特别是昨天早上,我们已经向爸爸妈妈公开表示,要比亲兄妹更亲,我看到柳枝嫂子,想到要尊重嫂子存在,不能再和哥哥睡一个床上,以后和哥哥渐渐疏远,已经想好了,可是早上一看见哥哥,又忍不住的亲热。我就想,像哥哥在姥爷家说的,喜欢妹妹就是喜欢妹妹,不必遮遮掩掩,我说,我和哥哥,该亲热就亲热,但绝不能做男女那样的事。

    谷哥道,妹妹都明白说到这个层次了,我才敢跟妹妹说奇怪的感觉。前天下午在学校,肖校长和老师,陪着我们在学校院里走,我有时浮现出想和妹妹亲热的念头,突然感觉恶魔套着我、箍着我,我一动不不动站在那里,像梦魇一样,听到你和校长叫我,我都没有反应,只想和你嫂子说话,想看到她,只想向她诉说,直到你哭着拉我,我才缓过来,我就想给你嫂子打电话,说几句话就行,我说,我去打电话,你们谁也别进来。我进去打电话,你嫂子接电话,她说她也有不好的感觉,我说了几句话,就说我只想跟你说几句,果然心就真的平静了。我回来问你嫂子,她也说平静了。这件事,因为发生在前天午后,印象非常深刻,你也肯定能记住,我当时的反常表现。我感觉这件事真神秘。是某种神秘力量,不让我和你亲热,尽管发生了这一切,你我之间,依然控制不住产生亲兄妹的感觉。真是一个谜。

    戈梅霜也觉得不可思议,说道,我不是爸爸亲生的,是个谜,这个谜解开了,现在又出现哥哥和我之间的谜。我既然不是眼前爸爸亲生的,我的亲生爸爸在哪儿?因为有爸爸在场,我没好意思问妈,觉得也不便问,感觉当面问妈妈,爸爸太难堪。

    戈梅霜提到亲生爸爸在哪儿,谷哥心中一动。

    戈梅霜道,别想了,这种事想也想不清楚。唠点有意思的话题。哥哥也躺下。

    谷哥躺下笑道,我是流浪儿,妹妹也拿起书就头疼,刚好是天生的一对兄妹,谁也别瞧不起谁,谁也别想把谁落下多远,以后我们有空就读书学习。你也看到嫂子常买书。你说过去荒废了好时光,以后别接着荒废。我看你非常聪明,怎么拿起书就头疼呢?是不是读的书不对路,读的不是你喜欢的书?

    戈梅霜立刻兴奋起来,哥哥说来说去,真说对了,像哥哥说的,读读自己喜欢的书,看能不能读进去。可是,我也不知道喜欢什么书。

    谷哥道,我看你特别喜欢化妆品和服装,就先买这方面的书和刊物读,试试再说。我读古典名著。

    说完起身下床开灯,坐在桌旁。

    戈梅霜埋怨道,哥哥不陪我唠了?

    谷哥道,我看会书。

    戈梅霜调侃道,哥哥半工半读不到一年,读的书还不如我多呢,怎么能做那么多事,难道做事和读书,真没有多大关系呀?

    谷哥道,我读书虽然不多,但读过资本论,这本书你知道吧?

    戈梅霜道,只知道那么一小点。

    谷哥问,怎么叫一小点?

    戈梅霜道,剥削吧。

    谷哥道,我读这本书,明白点大道理。妹妹通过做形象代理,知道人人都想赚钱赚大钱,我看出要想赚钱赚大钱,不能太贪,不能一个人吃独食,要对帮助自己赚钱的人仗义,对自己有恩的人要报答,跟着自己干活的人更不能亏待。人要贪心,非出事不可。面对金钱,人又最容易贪心。

    戈梅霜道,哥哥讲的道理,我明白一些,就像嫂子在村里讲的,你肯为公司的职工花钱,让他们吃好的,又张罗为他们的家乡盖房子,还给我的母校盖楼,现在又想在冰城为职工盖楼落户口,我都受哥哥影响了。哥哥说是我的代理,我赚的钱就是哥哥赚的钱,赚的钱就都放在哥哥公司,我知道有哥哥花的,就有我花的。刚才哥哥说的赚钱那些话,怎么没有说,你为什么肯为我和嫂子,花那么多钱买名贵车呢?

    戈梅霜的一席话,和柳枝夸他肯为大家花钱,提醒了谷哥,莫非钱友说自己是红色包工头,就是这个意思?钱友要是知道自己,毫不犹豫给柳枝和梅霜买奥迪,会不会骂自己是花包工头,肯为媳妇和貌美妹妹花大钱买名贵车,自己岂不成了又红又花的包工头?怎么对眼前的梅霜解释?

    戈梅霜看谷哥想心事,笑道,哥哥又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谷哥笑道,我不是不想回答妹妹的问题,而是感到妹妹提出的问题,实在太难回答。

    戈梅霜道,我有点明白了,哥哥为嫂子和我买车的事,有点像哥哥不愿意看到我被大家欣赏的心理,有些事情只能哥哥自己偷着乐?

    谷哥笑道,没想到妹妹有这样的心机。

    戈梅霜道,我觉得,哥哥做的一些事放到一起,的确不好解释。哥哥是不是觉得好为难?哥哥感到为难的事,跟妹妹说,妹妹不想再看到哥哥为难的样子,哥哥过去受的苦太多,妹妹不想让哥哥再受任何苦,只要哥哥感到高兴的事,哥哥尽管做,妹妹不会为难哥哥。你自然总想和嫂子亲热,是不是想让我远离你们?我就远离你们,不打扰你们。可是,我实在想哥哥,怎么办啊?

    谷哥听了梅霜的话,动情道,好妹妹,哥哥知道,妹妹是真心让哥哥好。哥哥躺着陪你唠。他有意想通过自己的亲切举动,补偿妹妹对父爱的缺失。他近日每当想到妹妹在缺失父爱下长大,和自己在孤苦中长大,能有多大区别?感到内心深处阵阵隐痛。

    戈梅霜疼爱道,哥哥怎么哭了?急忙下地拿来手巾,轻轻帮他擦了擦,难过道,都是妹妹不好,惹哥哥难受了。

    谷哥道,我想到妹妹从小缺少父爱,心里才难受的。

    戈梅霜道,哥哥千万别为我难受,我得知真相后,反而不怨恨爸爸了,我不是爸爸亲生的,没有理由要求爸爸一定爱我。

    谷哥高兴地夸道,妹妹这话说的真好,妹妹真是明白人。我希望妹妹将来找个非常好的妹夫,我就真的放心了。

    戈梅霜道,我就是真找到那位了,我不管他怎么看,我依然对哥哥好。我对哥哥好,也是哥哥对我好换来的。我发现,哥哥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乐意关心别人的人,就连我母校的校长老师同学,还有好几个部门,也都成了关心别人的人,生活在哥哥创造的这个氛围里,感觉真好。我挣的钱,也要学着哥哥的样去花,不知怎么花,到时让哥哥当我花钱的代理。

    谷哥凝视着梅霜,好像不认识似的。

    戈梅霜好笑地问,哥哥怎么这样看我?

    谷哥道,我感觉妹妹像变了另外一个人。

    戈梅霜道,的确,我发现自己真有了明显的改变。

    谷哥道,我也发现,我们都在改变。越说越精神。咱俩出去走走怎样?

    戈梅霜笑道,我也兴奋了,出去走走也好。

    两人起床,穿上鞋和衣服走出门。房间的电话响起来,谷哥回来接。柳枝兴奋地说,我们来到冰城,肖校长在土地局招待所正等着我们,校长说,几个局的领导听说我来了,明天上午9点都过来看看现场,又说好几家市直机关单位领导和她联系,能不能安排住宅楼,规划局领导说,他们在三中那一带,早就有规划,多次请示市里,因为资金紧缺没法实施,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一次性解决。我说好啊,他们局长也过来。我说,把市建设局的局长和爸爸、董书一起约过来,校长说更好。我给爸爸刚打完电话,他答应带董书等有关人员到场,又说他们已和油城指挥部联系了,咱们公司资质问题这几天就能解决,不会影响三中项目的进程。我看,这件事越做越多,介入的部门和领导层次越来越高,有爷爷,我估计也不会生变。你明早也赶过来。

    谷哥道,太好了,你那边还有爸爸,我在不在一个样,我等BJ消息。

    柳枝道,那边有消息还用你陪着梅霜去?

    谷哥道,妹妹肯定要我陪着。我想,去BJ兴许有新机会。

    柳枝疑道,机会?笑道,你一动就有机会,机会永远属于你。我看你把握商机能力非常强,遇到那么多事,都能从容应对,还会移花接木,前程远大。

    谷哥笑道,你更厉害,连讲带干,去开辟新的天地,省委宣传部都相中你了。

    两人都笑了。放下电话,戈梅霜说,感觉真好,你和嫂子说话挺逗人。

    两人出去走了走,回到房间梳洗后,戈梅霜用化妆品美化了一番,躺在床上,谷哥依然和衣而卧,两人唠起各自少年时代闲话。

    柳枝在招待所单独住一个房间,此刻坐在桌旁,面对收录机梳理故事线索,感觉有些情节不能照实讲,她从谷哥把母亲弃婴行为,解释成大胆的教育试验获得启发,给故事中的自己起了挺喜欢的名字紫悦,戈梅霜就叫貌美妹妹,谷哥的姥爷叫慈祥老人,谷哥父亲则称作德高望重人物,不便说出真相的,避重就轻描淡带过,有些地方则浓墨重笔渲染一番。想好了关键情节的处理方法,按下录音键,如行云流水开始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