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商机无限（下）
谷哥正和吴启航交谈梅霜的事，侯来的车到了。谷哥对吴启航道，请你稍等，事先和我约好的客人到了，我出去打个招呼。谷哥把侯来领进柳枝房间，柳枝已用电话向李师傅交代完工作，随后跟着侯来进屋，把门反锁上。侯来从提包里拿出一张存折递给柳枝，你把这个先收着，又从里面拿出一叠文字材料给谷哥，这是那些人的简历，你看看。侯来又从提包里拿出档案袋，听说你们在冰城拿到大项目了，弟妹马上就去吧，这里有冰城四套房子的钥匙，BJ有两套，一套别墅另一套是高层住宅，里面用品用具都备全了，随时可以入住，有关文件都在房间电视柜抽屉里。我看你们挺忙，不打扰了。车里就有一个人等着见你，我回车里他就进来，其他人今天下午陆续到。
谷哥道，晚上我请哥哥吃饭。
侯来笑道，不了，哥哥还有事。告辞离去。
谷哥急忙拦住，侯哥在房间稍等，我急着和别的客人谈事，马上回来跟你说事。谷哥从柳枝手里接过存折打开看一眼，50万元。谷哥把存折揣自己兜里，我过去谈事。冲着柳枝狡黠地笑笑，走进梅霜房间，柳枝不知谷哥搞什么名堂，告诉侯来稍等，好奇跟过来。
回到梅霜房间，谷哥对吴启航道，我刚接待一家公司交付的订金50万元。谷哥把侯来刚送来的50万元存折递给吴启航，吴启航接过去打开反复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名字是谷哥，他是梅霜的代理人，不会是托，才意识到眼前的戈梅霜，已经成了商家抢手的热门人物。吴启航反复权衡，是否下决心突破底线，临行前老板向他交的底是80万元。他看着眼前的戈梅霜，心里在反复评估她的形象价值。谷哥想借存折逼迫吴启航提高价码，又补充道，别看对方一次性给这么多订金，并没有限制我妹妹的人身自由，我妹妹给你们分公司制作片子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当时的场面火爆，简直人山人海，当场就有公司老板和我接洽此事。我看出妹妹成了白天鹅，可以满天飞了。我想象到，假若我妹妹真有机会同贵公司合作，建议设计一个场景，站在车旁的妹妹，怀里抱着一只白天鹅，正在放飞。
戈梅霜听谷哥把煮熟的白天鹅就要飞走了，巧妙地用到此处，心里忍不住想笑，眼看正在谈判才稳住神。吴启航果断道，一口价，交给你60万元订金，锁定三年期限。如果违约必须退订金，还要另交违约金。
谷哥道，你肯给60万，我就把刚接的这份订金退给对方，把存折递给柳枝，你把存折退给人家。心想移花接木用一用果然好使。戈梅霜听到订金60万元，狂喜得几乎要跳起来，生怕哥哥给搅黄了。柳枝看到眼前这一幕感到好笑，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事，怎么弄到一起了，不敢吱声，默不作声配合。
谷哥想到冰城的建筑项目，有可能马上大规模铺开，兴许能用到梅霜当形象代理，不动声色道，我妹妹可不能保证随叫随到，按照贵公司约定，她不可从事其他公司的代理活动，因她是我公司的一员，要承担我公司的许多任务，从她的收入中，我公司还要提成。
吴启航笑道，随叫随到，岂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我公司不过是限制梅霜小姐，在其他公司从事形象代理。
谷哥笑道，我建议条款还得修改。我妹妹能给贵公司作形象代理，为什么不能给自己的公司代理呢，而且我公司和你公司经营的商品，并不存在竞争关系，应该改成，不得从事与本公司同行业的一切形象代理活动。
柳枝看着谷哥侃侃而谈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谈这个怎么还头头是道，脑子里哪来那么多道道，说的还特准确，对方并没提出异议，说明谈到点子上了。
吴启航已从兜子里拿出协议，修改了关键条款交给谷哥，谷哥看了无误。戈梅霜签完协议，吴启航站起来道，我马上回京，我们老板在协议上签字后正式生效，也就是一两天内，就会约请梅霜小姐进京，最迟超不过三天。
谷哥笑道，安排午饭，预祝我妹妹同贵公司合作成功。
吴启航道，以后有机会吃饭，我急着赶回去。谷哥同吴启航握了握手，送到屋外，吩咐小王把客人送到机场。两人回到房间，戈梅霜道，我紧张得浑身都是汗。
戈梅霜敬佩地看着谷哥道，我发现哥哥简直是谈判天才，我当时好奇怪，哥哥的胆子太大了，20万订金都不肯，60万，我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何况只是订金。
谷哥笑道，一辈子花不完就几辈子花，几辈子还花不完，就子子孙孙接着花。
谷哥回房间对侯来道，对不起侯哥，我刚送走一个BJ客人。他回身从柳枝手里接过存折，说道，侯哥送的房子我收了，这个存折我绝对不能收，你要不收回，我连房子都退给你，事也别办了。
侯来吃惊道，小弟怎么了？我托你办这么多事，送给你钱，完全应该。
谷哥道，我只说说话，就拿人家的钱，无功受禄，何况他们能否得到提拔，有组织一套考核程序，能否过关，我说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而是靠他们每个人的积淀之功。
侯来道，痛快。我把存折收回。告辞。
听到敲门声，柳枝忙把档案袋放进箱子里，应道，请进。进来的是周能。周能从兜里拿出一张存折递给柳枝，一点小意思。
柳枝道，我们不能收存折，刚才都和侯来说清楚了。你真要把存折留下，我们不能为你说话。
周能道，送出去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回？
柳枝道，你要不好意思收回，我们通过侯来转交你，话也不能为你说了。
周能道，我收回。把存折接过去。
谷哥笑道，你何必还跑一趟？回去等信吧。周能转身出去，上了侯来的车疾驶而去。
柳枝想问谷哥，为什么只收侯来送的房子，不收存折，戈梅霜从外面领进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这位就是上午给哥哥打电话的李文先生。
谷哥领进梅霜房间，让座，梅霜忙着沏茶。
李文把拎着的皮箱放地上，看了看谷哥和戈梅霜，惊讶道，你们都这么年轻，就能做大事了，看你们的年龄，比我的女儿也大不几岁，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又迟疑道，你们俩是？
谷哥笑道，兄妹关系。你和她呢？谷哥说，夫妻关系。李文夸道，媳妇长得洋气漂亮，妹妹长的美。
谷哥直截了当问，李先生怎么有兴趣为我出书？
李文刚想解释，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汽车声，柳枝急忙出去。李文道，我听我女儿说，你去冰城三中，讲了你的精彩经历，我又找来凤城记者对你的采访资料，发现你的人生故事，是很好的励志题材，如果稍加润色变成文学作品，一定能教育和鼓舞许多年轻人，我把想法在电话中跟你说了，你也有兴趣，我特意来具体谈谈，我把2千元订金带来了。打开皮箱拿出2千元现金放桌上。
谷哥刚想说什么，柳枝领进来一个人，找你的。
谷哥一看，来人竟是马文斌，热情打招呼，把他领回自己房间，柳枝跟了进来。
谷哥给马文斌介绍，这是我媳妇，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你何必跑这么远，打个电话说说就可以。马文斌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百元面额的票子，递给柳枝说，不成敬意。又从皮包里拿出简历放床上，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柳枝道，话可以为你说，钱不能收。不然，你另请高明。
马文斌手里拿着钱，尴尬地看着柳枝和谷哥。
谷哥道，我知道你是明白人，我们只为你说句话，就收你这么多钱，我们一辈子心都难安。
马文斌道，我只好口头谢谢了。把钱揣兜里。谷哥把他送出门外。
门外又接二连三排成队，来了一辆又一辆小车，陆续都被柳枝领进房间，谷哥索性就在房间里接待。长话短说，走马灯式的，只要有个大致印象就把来人打发了。来的人有拿现金的，也有送存折的，谷哥和柳枝，只收简历，一概拒收存折和现金。从周能算起，共是10个。直到送走第十个人，谷哥才借机来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奇怪地看着他的柳枝道，等会我再跟你说详情。谷哥走进梅霜房间。
谷哥对李文笑道，让李先生久等了。不巧，今天下午来找我办事的人太多。刚才说到录音的事，不知我能不能说的好，能否让李先生满意。
李文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讲好，我女儿夸你口才特好，逻辑性强，抑扬顿挫，妙语连珠，要是当教师，肯定能成为优秀教师。
谷哥道，我妹妹也非常熟悉我的故事，妹妹提出由她代我讲，她的嗓音柔美动听，兴许录音效果比我说的好多了。可否让她现场录制，李先生当场指导。我们兄妹已经不知不觉形成默契，她的事我代理，我的事她代理。
动情地看着谷哥的戈梅霜心想，哥哥怎么满脑子都是有趣的主意，我的事他代理，他的事我代理，还真是那么回事，刚刚谈过的形象代理，的确是哥哥代表我和对方谈判，果然取得巨大成功，又是我自己提出，代替哥哥讲哥哥的故事，我也的确喜欢讲哥哥的故事。
李文道，先试试。从皮箱里拿出精致的收录机，放在桌上说，这是我刚买的RB原装收录机，经过调试非常好，再配上贵小姐柔美动听的讲述，效果一定好。李文把收录机放到桌子中央，椅子放正，让戈梅霜坐好，面对收录机，问，准备好了吗？
戈梅霜笑道，对不起，我出去方便一下。梅霜想出去静静心，第一次面对收录机说话，感到特别紧张，原来想说的，到了真要说的时候，不知怎么说。梅霜走出去真有了方便的意思，边向厕所走边想如何讲哥哥的故事。等梅霜再回房间，稳定一下情绪，面对收录机坐定。
李文问，准备好了吗？
嗯，戈梅霜小声应道。
李文道，开始。
戈梅霜梗咽，一句话也说不来，渐渐失声痛哭起来。
柳枝听到哭声从自己房间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明所以，站在一旁。
李文按了暂停，问，你怎么了？
戈梅霜道，我刚要讲哥哥故事，就想起铁路涵洞，控制不住要哭，想起哥哥小时太苦，话在嘴边说不出来，更不知从哪说起。
李文道，我看出你对哥哥感情很深，但是讲故事，要把情绪转换成优美动听的语言，不能失控，你控制不住情绪怎么能完成录制？你看电影里有演员哭的情节，演员该哭的时候哭，该说话时就要忍住哭。听众想听的是，你哥哥的故事，而不是想听你的哭声，不是用你的哭声去打动人，要用你哥哥的亲身经历去打动人。当然了，你说出来的话，还不能直接变成书面语言，有时说的挺动听，变成文字就没味道了，别人可能愿意听你说话，变成书里的文字，就未必愿意读了。我要进行必要的文字加工润色。你起码得流畅讲出来才行。
戈梅霜惭愧道，我再静一静，可不可以？
李文提示道，稳定情绪，别紧张，录音制作，常常有这样的反复。我采访过一个小学校长，她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特别流畅，语速也快，一旦面对麦克风，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录了一天都没录成，我白跑一趟。
戈梅霜笑道，当校长的都说不好，何况我呢。她提了提气，说道，再试试。
李文把手放按键上，看梅霜注意力集中了，举手示意，开始。看着收录机里转轮转动，戈梅霜刚想张口，又忍不住痛哭起来，边哭边道，本来想好的就是说不口，也不知从哪起头说，我当不成哥哥代理了。
李文遗憾道，只好请故事主人公，亲自讲了。
站在一旁的柳枝，忽然道，我试试。
戈梅霜起身让开，柳枝胸有成竹地面对收录机，静坐片刻，开口道，先生可以开始了。
李文先把录音带清零，再按下按键，柳枝动情地讲述道，我要讲的故事是，一个流浪儿的传奇人生。故事发生在一九八一年五月初的一个傍晚，一个矮小的，身着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少年，又饿又累，走进大榆树村。只见他摇摇晃晃，苦苦支撑着瘦弱的身体，向村里走去。此刻的他，太渴望讨到几口饭吃，填补很长时间粒米不进的肚子，眼看他左右前后摇晃几下，支持不住，终于瘫倒在村口。渐渐地，嘁嘁喳喳，围拢过来一群喧闹的孩子，默默地看着昏倒的少年。一个调皮的男孩，看着昏倒的少年，嘲笑道，是个小要饭花子。看倒地的他一动不动，男孩大着胆子，哈下腰，伸手扒拉他的眼皮，看他闭着眼睛没有反应，吓得跳起来叫道，死了！转身跑掉，围观的孩子们害怕了，一哄而散，边跑边喊，死人了！夜色悄悄降临，金黄色的月光，洒满了大地，可怜的少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站在少年身边的少女却没跑，而是蹲下来，用手轻轻扒拉少年眼皮，少年勉强睁开无神的眼睛，望着少女，少女惊喜道，还活着！起身就往村里跑。伴随着柳枝的动情诉说，戈梅霜控制不住轻轻哭泣起来，哭声越来越大，她先是为故事里的谷哥而哭，渐渐为自己的无能而悲哭。谷哥则为柳枝饱含感情、略带磁性的娓娓诉说，深深吸引。
停！李文按了暂停键。非常高兴道，讲的太好了，非常动情又富有文学色彩，可以直接变成文字，二次加工非常容易。看起来，两位姑娘对谷哥都饱含深情，前一位姑娘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位姑娘把握的就非常好，看出你对谷哥的经历非常熟悉，叙述得有温度，能打动听众，把听众带入特定的情景之中。就这样讲下去真好。又笑道，你的嗓音也有特别动听的磁性，简直是天生的演说家。
柳枝笑道，我要纠正李先生的话，不是我讲的太好，是因为我们老板的亲身经历，真感动人。你也看到了，貌美妹妹一开口讲不下去，就是被老板的故事深深打动，难以控制住情绪，这说明老板的故事本身极富有感染力。说着柳枝也哭起来，把戈梅霜的情绪再度引爆，跟着哭起来。
柳枝忍住哭声说，李先生没有看到，我们公司的全体职工，都被老板做的事，感动得起早贪晚，出大力流大汗地干，想劝他们歇一歇都停不下来，已经不能再压缩的工期，一再提前。李先生说的励志，我们老板的故事，首先教育和感染公司的全体员工，我相信李先生把老板的故事写成书，一定能打动很多人，我就是带着这样的自信，讲述老板故事。
戈梅霜对柳枝的敬意，顿时压倒醋意，突然从背后拥抱着柳枝，赞道，好嫂子，说的太好了，我为哥哥有这样好的媳妇感到荣幸。难怪嫂子一有空就看书，我一看书就头疼。
李文笑道，谷哥年轻轻轻，就能做得了这么多大事，也是因为，有两位美貌漂亮的姑娘，陪伴他做事。
柳枝笑道，先生高估我了，我也是深受他的影响，才改变了自己的不良习性。
谷哥忽然扑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柳枝在身边，有如植根大地的感觉，有所依靠，心里格外踏实，戈梅霜能带着自己腾飞。此刻的谷哥，才强烈地意识到，身边哪个姑娘都离不开了。
李文笑道，录音制作好，我直接推荐给广播电台和电视台。这位姑娘不但口才好，形象气质也非常好，很成熟的职业女性，完全可以在电视上讲述这个故事。不知姑娘是否有兴趣？
戈梅霜立刻高兴道，麻烦李先生，把嫂子推荐给广播电台和电视台，我亲眼看到嫂子在大榆树村讲过话，太动人了，也让嫂子的风采展示给世人，说不定也会有人请嫂子做广告呢。
戈梅霜的一番话，说中了谷哥的心里话，他也有过这种想法。
李文惊奇道，你这么说就说的挺好，怎么一讲哥哥的故事，就只哭说不出话？
戈梅霜低下头，害羞道，我没有嫂子的本事，上不得大台面。
谷哥笑道，这2千元柳枝拿去吧。
李文也想说，觉得不便说，笑道，你们二一添作五怎么样？又迟疑道，夫妻还分这个？
谷哥道，既然她讲，理所应当由她得。我们公司有规定，谁赚的钱记谁的头上，公司还要提成。这还是老板娘定的规矩。
李文笑道，现在做生意，时兴亲兄弟明算账，我没看见夫妻也明算账。
柳枝道，这钱我不能拿，我讲的又不是我的故事，讲的是他的故事。
戈梅霜道，你们还谦让什么，谁讲的就该谁拿。
李文道，按理说是谁讲谁拿，出书后的报酬，也应该这样分配。
柳枝笑道，既然这样说，我就拿了，但不能全拿，貌美妹妹带了好头，这钱交给公司400元。从今晚开始我就录制。
谷哥道，你宣传我，我怎么感谢你呢？
柳枝笑道，我们之间还讲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你说呢，貌美妹妹？
戈梅霜道，我也不赞成说感谢，一说感谢，感情就没了，我觉得这样的关系，还是把感谢藏在心里的好。
李文赞道，好厉害的嘴。
谷哥问，她讲的挺动人，还接着讲不讲了？他给柳枝使个眼色。
柳枝从谷哥刚才接待的那些人，看出他有急事需要处理，心领神会，先生先休息一会儿。如果这样讲可以，就干脆回我们房间录音。说着起身拿起收录机走出门，走进她的房间。
柳枝嘱咐道，梅霜妹妹，你陪着先生先唠唠哥哥的事，给李先生的杯子续水。我出去一会儿。
柳枝更想亲历谷哥做事的完整过程。柳枝出门走进梅霜房间，把门反锁上，谷哥正拿电话跟谷松枝说话，妈妈给富饶批十个转干指标，没别的事了。谷哥放下电话又马上给钱友打电话，两人寒暄两句直奔主题，谷哥一一说明需要钱友办的事。钱友边听边记，不时提醒道，你小子怎么又做起这样的事了？难道推荐常花容，推荐成瘾了？说慢点，我哪有你小子的好记性，得记在本子上，一一记完了生怕出错，又让谷哥复述一遍。
这时有人来找谷哥，柳枝隔着窗户摆手示意。
钱友道，我边听边考虑，有五件马上就可以办，有一件要缓办，有一件挺难办，得创造条件等待机会才能办成，反正你小子说的我肯定给你办，谁叫你是我老同学的儿子？
谷哥听钱友答应得非常痛快，顺便把常花容的事又提出来。钱友道，你小子又得寸进尺，不知见好就收，还有没有头啊？
谷哥听钱友并没有明确拒绝，说，前边说的七件都是代别人求你，这件是我冒昧求你。
钱友道，我考虑考虑再说吧。我奇怪的是，你刚才一口气说的这些人，怎么说的那么详细？连每个人的性情都能说出一二三，难道你事先接触他们了？过些天，我让组织部下去考核，假如考核结论和你说的一致，算你小子有眼力。如果出入大，你以后别来见我。你把你的简历写一份送给我。
谷哥笑道，书记要我的简历有什么用？莫非想提拔我？
钱友道，我的确想让组织部考核你，看你有没有提拔的价值。
谷哥笑道，谢谢大书记，我自知不是那个料，我又不是党员，像你上次说的，别把你的官场搅乱了，我更不想上那个刑，遭那个罪。再说了，省委宣传部都想调我媳妇去，都被她婉拒，我们夫妻同心，两体交融，都愿意在商界做事了。谢谢书记美意。
柳枝忍着没有笑出声。
钱友笑道，我只在电视上看过你媳妇，哪天把她领来。你小子真是阿斗，要提拔你，反而有上刑遭罪的感觉。你小子真是另类。
谷哥笑道，我代表媳妇先谢谢书记，改天我一定带她谢谢书记，免得以后在什么场合，看见了还不认识。那次你让我跟着去考核，人还没等提拔呢，就让那么多人数落一番，什么事都给折腾出来。我就喜欢没人管我，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钱友道，不是我小瞧你，你真是天生的痞子，上不了大台面。不过，这只是我过去的想法。最近听说你做的事情，名声大了，简直成了红色包工头。行啦，我没时间跟你闲扯西游。挂了。
谷哥心想，我宁可当书记的红人，也不当红色包工头。不知钱友说的红色包工头，是什么意思。
谷哥才注意到柳枝在身边。柳枝说，我给你看着门。谷哥又急忙给谷雪松打电话，先亲热地问爷爷奶奶好，然后说了两件事。谷雪松想了想道，你说的那两个人，我比较了解，估计问题不大。但我要提醒你，下不为例，小孙子以后不要参与政界的事，免得给我惹什么麻烦。
谷哥满口答应下来，他现在学会了搭便车，爷爷，凤城的钱书记，近年来对我帮助非常大，如果没有他的关心，小孙子不会有今天。
谷雪松道，爷爷知道你的鬼心思，我已经考虑他的事，但他在现职岗位时间太短。
谷哥忙道，爷爷好，我哪天再回家看爷爷奶奶。
放下电话，谷哥忙给侯来回电说明，事情已经一一落实。又说有两个人没来见面。侯来笑道，小弟要简历，把那两人难为坏了，自动放弃。谢谢小弟，事成必有重谢。
戈梅霜从外边推门，发现门反锁着，柳枝正好打开门走出去，谷哥也刚把电话放下。戈梅霜气道，哥哥嫂子背着我，给谁打电话打了这么长时间？下午那么多人来找你什么事？
谷哥笑道，都是朋友的事情。
柳枝在门外喊道，吃晚饭了。走进自己房间对李文说，抱歉，让先生久等。我有急事要连夜去冰城，拿着收录机走，录完了再跟你联系可以吗？
李文说，我原来就考虑一天两天录不完，收录机给你留下，我再给你留电话。
柳枝拿小本子记上李文电话号码说，我们在食堂吃晚饭。
李文道，我坐晚车赶回省城。
柳枝道，我安排几个非常了解谷哥的人，陪你去饭店吃饭，明天早上再安排你吃包子，包子铺也有名堂，都与老板有关，你写他，这些题材都有用。明天上午让梅霜妹妹开车陪你，去看看老板过去的家。
李文高兴道，谢谢你的安排，他的原始素材，越生动越丰富越好，讲述的人越多当然更好，这样视角更多，故事里他的形象，就更加丰满动人了。
谷哥和戈梅霜站在旁边听着。
几个人边往食堂走边议论，柳枝个谷哥说，我马上安排小刘开车，李师傅、李晓、来顺陪李先生去吃饭，让他们多给先生讲讲你的故事，安排先生住宾馆，明天一早，再让他们领着先生，去郝嫂包子铺吃包子。明天上午，梅霜妹妹陪先生看过铁路涵洞回来，你如果没急事，和先生再唠唠。这是宣传你，一定要重视起来，对公司发展也有好处。让李欣欣也听听，记下存入档案。李晓，你抽空做个公司电话通讯录，把我们的电话串联起来。
李晓问，什么是串联电话？
柳枝说，你去邮电局办的时候就知道了。说完走进食堂，叫陪李文的几个人出来，安排他们坐上车，陪李文走了，柳枝一行五人吃完饭出发。
柳枝小声告诉谷哥，我去冰城再照相。
谷哥道，晚上我请哥哥吃饭。
侯来笑道，不了，哥哥还有事。告辞离去。
谷哥急忙拦住，侯哥在房间稍等，我急着和别的客人谈事，马上回来跟你说事。谷哥从柳枝手里接过存折打开看一眼，50万元。谷哥把存折揣自己兜里，我过去谈事。冲着柳枝狡黠地笑笑，走进梅霜房间，柳枝不知谷哥搞什么名堂，告诉侯来稍等，好奇跟过来。
回到梅霜房间，谷哥对吴启航道，我刚接待一家公司交付的订金50万元。谷哥把侯来刚送来的50万元存折递给吴启航，吴启航接过去打开反复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名字是谷哥，他是梅霜的代理人，不会是托，才意识到眼前的戈梅霜，已经成了商家抢手的热门人物。吴启航反复权衡，是否下决心突破底线，临行前老板向他交的底是80万元。他看着眼前的戈梅霜，心里在反复评估她的形象价值。谷哥想借存折逼迫吴启航提高价码，又补充道，别看对方一次性给这么多订金，并没有限制我妹妹的人身自由，我妹妹给你们分公司制作片子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当时的场面火爆，简直人山人海，当场就有公司老板和我接洽此事。我看出妹妹成了白天鹅，可以满天飞了。我想象到，假若我妹妹真有机会同贵公司合作，建议设计一个场景，站在车旁的妹妹，怀里抱着一只白天鹅，正在放飞。
戈梅霜听谷哥把煮熟的白天鹅就要飞走了，巧妙地用到此处，心里忍不住想笑，眼看正在谈判才稳住神。吴启航果断道，一口价，交给你60万元订金，锁定三年期限。如果违约必须退订金，还要另交违约金。
谷哥道，你肯给60万，我就把刚接的这份订金退给对方，把存折递给柳枝，你把存折退给人家。心想移花接木用一用果然好使。戈梅霜听到订金60万元，狂喜得几乎要跳起来，生怕哥哥给搅黄了。柳枝看到眼前这一幕感到好笑，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事，怎么弄到一起了，不敢吱声，默不作声配合。
谷哥想到冰城的建筑项目，有可能马上大规模铺开，兴许能用到梅霜当形象代理，不动声色道，我妹妹可不能保证随叫随到，按照贵公司约定，她不可从事其他公司的代理活动，因她是我公司的一员，要承担我公司的许多任务，从她的收入中，我公司还要提成。
吴启航笑道，随叫随到，岂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我公司不过是限制梅霜小姐，在其他公司从事形象代理。
谷哥笑道，我建议条款还得修改。我妹妹能给贵公司作形象代理，为什么不能给自己的公司代理呢，而且我公司和你公司经营的商品，并不存在竞争关系，应该改成，不得从事与本公司同行业的一切形象代理活动。
柳枝看着谷哥侃侃而谈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谈这个怎么还头头是道，脑子里哪来那么多道道，说的还特准确，对方并没提出异议，说明谈到点子上了。
吴启航已从兜子里拿出协议，修改了关键条款交给谷哥，谷哥看了无误。戈梅霜签完协议，吴启航站起来道，我马上回京，我们老板在协议上签字后正式生效，也就是一两天内，就会约请梅霜小姐进京，最迟超不过三天。
谷哥笑道，安排午饭，预祝我妹妹同贵公司合作成功。
吴启航道，以后有机会吃饭，我急着赶回去。谷哥同吴启航握了握手，送到屋外，吩咐小王把客人送到机场。两人回到房间，戈梅霜道，我紧张得浑身都是汗。
戈梅霜敬佩地看着谷哥道，我发现哥哥简直是谈判天才，我当时好奇怪，哥哥的胆子太大了，20万订金都不肯，60万，我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何况只是订金。
谷哥笑道，一辈子花不完就几辈子花，几辈子还花不完，就子子孙孙接着花。
谷哥回房间对侯来道，对不起侯哥，我刚送走一个BJ客人。他回身从柳枝手里接过存折，说道，侯哥送的房子我收了，这个存折我绝对不能收，你要不收回，我连房子都退给你，事也别办了。
侯来吃惊道，小弟怎么了？我托你办这么多事，送给你钱，完全应该。
谷哥道，我只说说话，就拿人家的钱，无功受禄，何况他们能否得到提拔，有组织一套考核程序，能否过关，我说的话起不了什么作用，而是靠他们每个人的积淀之功。
侯来道，痛快。我把存折收回。告辞。
听到敲门声，柳枝忙把档案袋放进箱子里，应道，请进。进来的是周能。周能从兜里拿出一张存折递给柳枝，一点小意思。
柳枝道，我们不能收存折，刚才都和侯来说清楚了。你真要把存折留下，我们不能为你说话。
周能道，送出去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回？
柳枝道，你要不好意思收回，我们通过侯来转交你，话也不能为你说了。
周能道，我收回。把存折接过去。
谷哥笑道，你何必还跑一趟？回去等信吧。周能转身出去，上了侯来的车疾驶而去。
柳枝想问谷哥，为什么只收侯来送的房子，不收存折，戈梅霜从外面领进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这位就是上午给哥哥打电话的李文先生。
谷哥领进梅霜房间，让座，梅霜忙着沏茶。
李文把拎着的皮箱放地上，看了看谷哥和戈梅霜，惊讶道，你们都这么年轻，就能做大事了，看你们的年龄，比我的女儿也大不几岁，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又迟疑道，你们俩是？
谷哥笑道，兄妹关系。你和她呢？谷哥说，夫妻关系。李文夸道，媳妇长得洋气漂亮，妹妹长的美。
谷哥直截了当问，李先生怎么有兴趣为我出书？
李文刚想解释，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汽车声，柳枝急忙出去。李文道，我听我女儿说，你去冰城三中，讲了你的精彩经历，我又找来凤城记者对你的采访资料，发现你的人生故事，是很好的励志题材，如果稍加润色变成文学作品，一定能教育和鼓舞许多年轻人，我把想法在电话中跟你说了，你也有兴趣，我特意来具体谈谈，我把2千元订金带来了。打开皮箱拿出2千元现金放桌上。
谷哥刚想说什么，柳枝领进来一个人，找你的。
谷哥一看，来人竟是马文斌，热情打招呼，把他领回自己房间，柳枝跟了进来。
谷哥给马文斌介绍，这是我媳妇，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你何必跑这么远，打个电话说说就可以。马文斌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百元面额的票子，递给柳枝说，不成敬意。又从皮包里拿出简历放床上，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柳枝道，话可以为你说，钱不能收。不然，你另请高明。
马文斌手里拿着钱，尴尬地看着柳枝和谷哥。
谷哥道，我知道你是明白人，我们只为你说句话，就收你这么多钱，我们一辈子心都难安。
马文斌道，我只好口头谢谢了。把钱揣兜里。谷哥把他送出门外。
门外又接二连三排成队，来了一辆又一辆小车，陆续都被柳枝领进房间，谷哥索性就在房间里接待。长话短说，走马灯式的，只要有个大致印象就把来人打发了。来的人有拿现金的，也有送存折的，谷哥和柳枝，只收简历，一概拒收存折和现金。从周能算起，共是10个。直到送走第十个人，谷哥才借机来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奇怪地看着他的柳枝道，等会我再跟你说详情。谷哥走进梅霜房间。
谷哥对李文笑道，让李先生久等了。不巧，今天下午来找我办事的人太多。刚才说到录音的事，不知我能不能说的好，能否让李先生满意。
李文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讲好，我女儿夸你口才特好，逻辑性强，抑扬顿挫，妙语连珠，要是当教师，肯定能成为优秀教师。
谷哥道，我妹妹也非常熟悉我的故事，妹妹提出由她代我讲，她的嗓音柔美动听，兴许录音效果比我说的好多了。可否让她现场录制，李先生当场指导。我们兄妹已经不知不觉形成默契，她的事我代理，我的事她代理。
动情地看着谷哥的戈梅霜心想，哥哥怎么满脑子都是有趣的主意，我的事他代理，他的事我代理，还真是那么回事，刚刚谈过的形象代理，的确是哥哥代表我和对方谈判，果然取得巨大成功，又是我自己提出，代替哥哥讲哥哥的故事，我也的确喜欢讲哥哥的故事。
李文道，先试试。从皮箱里拿出精致的收录机，放在桌上说，这是我刚买的RB原装收录机，经过调试非常好，再配上贵小姐柔美动听的讲述，效果一定好。李文把收录机放到桌子中央，椅子放正，让戈梅霜坐好，面对收录机，问，准备好了吗？
戈梅霜笑道，对不起，我出去方便一下。梅霜想出去静静心，第一次面对收录机说话，感到特别紧张，原来想说的，到了真要说的时候，不知怎么说。梅霜走出去真有了方便的意思，边向厕所走边想如何讲哥哥的故事。等梅霜再回房间，稳定一下情绪，面对收录机坐定。
李文问，准备好了吗？
嗯，戈梅霜小声应道。
李文道，开始。
戈梅霜梗咽，一句话也说不来，渐渐失声痛哭起来。
柳枝听到哭声从自己房间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明所以，站在一旁。
李文按了暂停，问，你怎么了？
戈梅霜道，我刚要讲哥哥故事，就想起铁路涵洞，控制不住要哭，想起哥哥小时太苦，话在嘴边说不出来，更不知从哪说起。
李文道，我看出你对哥哥感情很深，但是讲故事，要把情绪转换成优美动听的语言，不能失控，你控制不住情绪怎么能完成录制？你看电影里有演员哭的情节，演员该哭的时候哭，该说话时就要忍住哭。听众想听的是，你哥哥的故事，而不是想听你的哭声，不是用你的哭声去打动人，要用你哥哥的亲身经历去打动人。当然了，你说出来的话，还不能直接变成书面语言，有时说的挺动听，变成文字就没味道了，别人可能愿意听你说话，变成书里的文字，就未必愿意读了。我要进行必要的文字加工润色。你起码得流畅讲出来才行。
戈梅霜惭愧道，我再静一静，可不可以？
李文提示道，稳定情绪，别紧张，录音制作，常常有这样的反复。我采访过一个小学校长，她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特别流畅，语速也快，一旦面对麦克风，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录了一天都没录成，我白跑一趟。
戈梅霜笑道，当校长的都说不好，何况我呢。她提了提气，说道，再试试。
李文把手放按键上，看梅霜注意力集中了，举手示意，开始。看着收录机里转轮转动，戈梅霜刚想张口，又忍不住痛哭起来，边哭边道，本来想好的就是说不口，也不知从哪起头说，我当不成哥哥代理了。
李文遗憾道，只好请故事主人公，亲自讲了。
站在一旁的柳枝，忽然道，我试试。
戈梅霜起身让开，柳枝胸有成竹地面对收录机，静坐片刻，开口道，先生可以开始了。
李文先把录音带清零，再按下按键，柳枝动情地讲述道，我要讲的故事是，一个流浪儿的传奇人生。故事发生在一九八一年五月初的一个傍晚，一个矮小的，身着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少年，又饿又累，走进大榆树村。只见他摇摇晃晃，苦苦支撑着瘦弱的身体，向村里走去。此刻的他，太渴望讨到几口饭吃，填补很长时间粒米不进的肚子，眼看他左右前后摇晃几下，支持不住，终于瘫倒在村口。渐渐地，嘁嘁喳喳，围拢过来一群喧闹的孩子，默默地看着昏倒的少年。一个调皮的男孩，看着昏倒的少年，嘲笑道，是个小要饭花子。看倒地的他一动不动，男孩大着胆子，哈下腰，伸手扒拉他的眼皮，看他闭着眼睛没有反应，吓得跳起来叫道，死了！转身跑掉，围观的孩子们害怕了，一哄而散，边跑边喊，死人了！夜色悄悄降临，金黄色的月光，洒满了大地，可怜的少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站在少年身边的少女却没跑，而是蹲下来，用手轻轻扒拉少年眼皮，少年勉强睁开无神的眼睛，望着少女，少女惊喜道，还活着！起身就往村里跑。伴随着柳枝的动情诉说，戈梅霜控制不住轻轻哭泣起来，哭声越来越大，她先是为故事里的谷哥而哭，渐渐为自己的无能而悲哭。谷哥则为柳枝饱含感情、略带磁性的娓娓诉说，深深吸引。
停！李文按了暂停键。非常高兴道，讲的太好了，非常动情又富有文学色彩，可以直接变成文字，二次加工非常容易。看起来，两位姑娘对谷哥都饱含深情，前一位姑娘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位姑娘把握的就非常好，看出你对谷哥的经历非常熟悉，叙述得有温度，能打动听众，把听众带入特定的情景之中。就这样讲下去真好。又笑道，你的嗓音也有特别动听的磁性，简直是天生的演说家。
柳枝笑道，我要纠正李先生的话，不是我讲的太好，是因为我们老板的亲身经历，真感动人。你也看到了，貌美妹妹一开口讲不下去，就是被老板的故事深深打动，难以控制住情绪，这说明老板的故事本身极富有感染力。说着柳枝也哭起来，把戈梅霜的情绪再度引爆，跟着哭起来。
柳枝忍住哭声说，李先生没有看到，我们公司的全体职工，都被老板做的事，感动得起早贪晚，出大力流大汗地干，想劝他们歇一歇都停不下来，已经不能再压缩的工期，一再提前。李先生说的励志，我们老板的故事，首先教育和感染公司的全体员工，我相信李先生把老板的故事写成书，一定能打动很多人，我就是带着这样的自信，讲述老板故事。
戈梅霜对柳枝的敬意，顿时压倒醋意，突然从背后拥抱着柳枝，赞道，好嫂子，说的太好了，我为哥哥有这样好的媳妇感到荣幸。难怪嫂子一有空就看书，我一看书就头疼。
李文笑道，谷哥年轻轻轻，就能做得了这么多大事，也是因为，有两位美貌漂亮的姑娘，陪伴他做事。
柳枝笑道，先生高估我了，我也是深受他的影响，才改变了自己的不良习性。
谷哥忽然扑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柳枝在身边，有如植根大地的感觉，有所依靠，心里格外踏实，戈梅霜能带着自己腾飞。此刻的谷哥，才强烈地意识到，身边哪个姑娘都离不开了。
李文笑道，录音制作好，我直接推荐给广播电台和电视台。这位姑娘不但口才好，形象气质也非常好，很成熟的职业女性，完全可以在电视上讲述这个故事。不知姑娘是否有兴趣？
戈梅霜立刻高兴道，麻烦李先生，把嫂子推荐给广播电台和电视台，我亲眼看到嫂子在大榆树村讲过话，太动人了，也让嫂子的风采展示给世人，说不定也会有人请嫂子做广告呢。
戈梅霜的一番话，说中了谷哥的心里话，他也有过这种想法。
李文惊奇道，你这么说就说的挺好，怎么一讲哥哥的故事，就只哭说不出话？
戈梅霜低下头，害羞道，我没有嫂子的本事，上不得大台面。
谷哥笑道，这2千元柳枝拿去吧。
李文也想说，觉得不便说，笑道，你们二一添作五怎么样？又迟疑道，夫妻还分这个？
谷哥道，既然她讲，理所应当由她得。我们公司有规定，谁赚的钱记谁的头上，公司还要提成。这还是老板娘定的规矩。
李文笑道，现在做生意，时兴亲兄弟明算账，我没看见夫妻也明算账。
柳枝道，这钱我不能拿，我讲的又不是我的故事，讲的是他的故事。
戈梅霜道，你们还谦让什么，谁讲的就该谁拿。
李文道，按理说是谁讲谁拿，出书后的报酬，也应该这样分配。
柳枝笑道，既然这样说，我就拿了，但不能全拿，貌美妹妹带了好头，这钱交给公司400元。从今晚开始我就录制。
谷哥道，你宣传我，我怎么感谢你呢？
柳枝笑道，我们之间还讲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你说呢，貌美妹妹？
戈梅霜道，我也不赞成说感谢，一说感谢，感情就没了，我觉得这样的关系，还是把感谢藏在心里的好。
李文赞道，好厉害的嘴。
谷哥问，她讲的挺动人，还接着讲不讲了？他给柳枝使个眼色。
柳枝从谷哥刚才接待的那些人，看出他有急事需要处理，心领神会，先生先休息一会儿。如果这样讲可以，就干脆回我们房间录音。说着起身拿起收录机走出门，走进她的房间。
柳枝嘱咐道，梅霜妹妹，你陪着先生先唠唠哥哥的事，给李先生的杯子续水。我出去一会儿。
柳枝更想亲历谷哥做事的完整过程。柳枝出门走进梅霜房间，把门反锁上，谷哥正拿电话跟谷松枝说话，妈妈给富饶批十个转干指标，没别的事了。谷哥放下电话又马上给钱友打电话，两人寒暄两句直奔主题，谷哥一一说明需要钱友办的事。钱友边听边记，不时提醒道，你小子怎么又做起这样的事了？难道推荐常花容，推荐成瘾了？说慢点，我哪有你小子的好记性，得记在本子上，一一记完了生怕出错，又让谷哥复述一遍。
这时有人来找谷哥，柳枝隔着窗户摆手示意。
钱友道，我边听边考虑，有五件马上就可以办，有一件要缓办，有一件挺难办，得创造条件等待机会才能办成，反正你小子说的我肯定给你办，谁叫你是我老同学的儿子？
谷哥听钱友答应得非常痛快，顺便把常花容的事又提出来。钱友道，你小子又得寸进尺，不知见好就收，还有没有头啊？
谷哥听钱友并没有明确拒绝，说，前边说的七件都是代别人求你，这件是我冒昧求你。
钱友道，我考虑考虑再说吧。我奇怪的是，你刚才一口气说的这些人，怎么说的那么详细？连每个人的性情都能说出一二三，难道你事先接触他们了？过些天，我让组织部下去考核，假如考核结论和你说的一致，算你小子有眼力。如果出入大，你以后别来见我。你把你的简历写一份送给我。
谷哥笑道，书记要我的简历有什么用？莫非想提拔我？
钱友道，我的确想让组织部考核你，看你有没有提拔的价值。
谷哥笑道，谢谢大书记，我自知不是那个料，我又不是党员，像你上次说的，别把你的官场搅乱了，我更不想上那个刑，遭那个罪。再说了，省委宣传部都想调我媳妇去，都被她婉拒，我们夫妻同心，两体交融，都愿意在商界做事了。谢谢书记美意。
柳枝忍着没有笑出声。
钱友笑道，我只在电视上看过你媳妇，哪天把她领来。你小子真是阿斗，要提拔你，反而有上刑遭罪的感觉。你小子真是另类。
谷哥笑道，我代表媳妇先谢谢书记，改天我一定带她谢谢书记，免得以后在什么场合，看见了还不认识。那次你让我跟着去考核，人还没等提拔呢，就让那么多人数落一番，什么事都给折腾出来。我就喜欢没人管我，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钱友道，不是我小瞧你，你真是天生的痞子，上不了大台面。不过，这只是我过去的想法。最近听说你做的事情，名声大了，简直成了红色包工头。行啦，我没时间跟你闲扯西游。挂了。
谷哥心想，我宁可当书记的红人，也不当红色包工头。不知钱友说的红色包工头，是什么意思。
谷哥才注意到柳枝在身边。柳枝说，我给你看着门。谷哥又急忙给谷雪松打电话，先亲热地问爷爷奶奶好，然后说了两件事。谷雪松想了想道，你说的那两个人，我比较了解，估计问题不大。但我要提醒你，下不为例，小孙子以后不要参与政界的事，免得给我惹什么麻烦。
谷哥满口答应下来，他现在学会了搭便车，爷爷，凤城的钱书记，近年来对我帮助非常大，如果没有他的关心，小孙子不会有今天。
谷雪松道，爷爷知道你的鬼心思，我已经考虑他的事，但他在现职岗位时间太短。
谷哥忙道，爷爷好，我哪天再回家看爷爷奶奶。
放下电话，谷哥忙给侯来回电说明，事情已经一一落实。又说有两个人没来见面。侯来笑道，小弟要简历，把那两人难为坏了，自动放弃。谢谢小弟，事成必有重谢。
戈梅霜从外边推门，发现门反锁着，柳枝正好打开门走出去，谷哥也刚把电话放下。戈梅霜气道，哥哥嫂子背着我，给谁打电话打了这么长时间？下午那么多人来找你什么事？
谷哥笑道，都是朋友的事情。
柳枝在门外喊道，吃晚饭了。走进自己房间对李文说，抱歉，让先生久等。我有急事要连夜去冰城，拿着收录机走，录完了再跟你联系可以吗？
李文说，我原来就考虑一天两天录不完，收录机给你留下，我再给你留电话。
柳枝拿小本子记上李文电话号码说，我们在食堂吃晚饭。
李文道，我坐晚车赶回省城。
柳枝道，我安排几个非常了解谷哥的人，陪你去饭店吃饭，明天早上再安排你吃包子，包子铺也有名堂，都与老板有关，你写他，这些题材都有用。明天上午让梅霜妹妹开车陪你，去看看老板过去的家。
李文高兴道，谢谢你的安排，他的原始素材，越生动越丰富越好，讲述的人越多当然更好，这样视角更多，故事里他的形象，就更加丰满动人了。
谷哥和戈梅霜站在旁边听着。
几个人边往食堂走边议论，柳枝个谷哥说，我马上安排小刘开车，李师傅、李晓、来顺陪李先生去吃饭，让他们多给先生讲讲你的故事，安排先生住宾馆，明天一早，再让他们领着先生，去郝嫂包子铺吃包子。明天上午，梅霜妹妹陪先生看过铁路涵洞回来，你如果没急事，和先生再唠唠。这是宣传你，一定要重视起来，对公司发展也有好处。让李欣欣也听听，记下存入档案。李晓，你抽空做个公司电话通讯录，把我们的电话串联起来。
李晓问，什么是串联电话？
柳枝说，你去邮电局办的时候就知道了。说完走进食堂，叫陪李文的几个人出来，安排他们坐上车，陪李文走了，柳枝一行五人吃完饭出发。
柳枝小声告诉谷哥，我去冰城再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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