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集 诉衷情
天近午时，几人到了一处小溪边。垂柳依依，溪水潺潺，温煦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让人懒洋洋的不愿动弹。
玉无恙吊儿郎当的坐在地上，嘴里叼着一片草叶，眯着眼看着拿着一根一人高的木棍在溪水里杈鱼的优雅月白身影，嘴！唇角微勾，眼波闪烁。
记平安四仰八叉仰面躺在草地上，他累极了。拔草远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简直的这就不是人干的活！累成这样，他再没有力气在主子面前献殷勤了。
赵钟毓眉头微蹙，这鱼儿也太狡猾了，他明明看准了位置，可等他手疾眼快的把杈子叉过去，那鱼儿竟“哧溜”一下窜到了另一边，努力了十几次，都是如此，这可把他给气着了！他在心里想着要不要下一道圣旨把全天下的鱼儿都给抓了杀了。想他堂堂大乾皇帝，九五至尊，傲睨天下，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
见他吃瘪面色难看，玉无恙“咯咯”笑得花枝乱颤。起身上前接过赵钟毓手里的树枝，就见她也没怎么仔细看，一杈下去，就有一条鱼儿被叉了上来。赵钟毓惊得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惹得玉无恙又是一阵娇笑。
“你，你怎么这么厉害。”
赵钟毓惊讶的问道。
“因为我自幼生长于山野，捉鱼摸虾掏鸟蛋是我最常干的呀。”
玉无恙歪着头说。看着她俏皮可爱的样子，赵钟毓一阵的心旌荡漾。
“兄长，小妹的这点本事叫兄长贻笑大方啰······咯咯······”
一听这别有所指的话，赵钟毓立即尴尬的挠了挠头。今天，他算是把他这些年来修炼的王霸之气丢了个干干净净。
“那个，玉姑娘，刚才的事不好意思，不过，那也是情势所逼不得不为，冒犯之处，在下这厢赔罪了。”
看着眼前温润如玉、器彩韶澈的赵钟毓诚心诚意作揖赔礼，玉无恙“噗嗤”一笑，心里暖暖的。她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老古董师父和两个一板一眼跟老父亲一样的师兄，他们对她只有老牛舐犊之爱和循循善诱之心，却是没有这种让她如尝甘露怦然心动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一个深深地又有点甜的陷阱，可是，她怎么觉着有点甘之如饴自愿堕落的没出息的感觉呢？不行，绝对不行！玉无恙调整了一下情绪，顾左右而言它：
“不必如此，赵公子，其实小女子还是很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挡在身前，今天我就要挨揍了。不如现在我来烤鱼给你吃，算是报答你的相救之恩怎么样？”
“姑娘说哪里话来，帮你是应该的，何必言谢，这鱼还是我来烤吧。”
“那，公子你会烤吗？”
赵钟毓一听这话顿时一脸的黑线，他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活他还真没干过，不免尴尬的又挠了挠头，无语。
“公子，你还是老老实实坐着，等着吃鱼吧，这活我长干，我烤的鱼可好吃了，保你吃了这顿想下顿。”
记平安捡了一些木柴，生火。玉无恙接过赵钟毓递过来的一把短剑，利落的收拾了鱼儿，架在火上烤着。赵钟毓偷眼看玉无恙，见少女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芳泽无加。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故去的皇后，当初为什么选她？他几乎要忘了深藏于心底某个角落里的那一点柔软，。高丞玉，玉儿，对，就是玉儿，他的玉儿。可是，成婚后他才知道，那个玉儿雍容华贵，温良娴舒，可他却没能从她身上找到那种说不清的熟悉感觉。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女给他的感觉好像正触中了他的心窝，温暖而舒适。
玉无恙把鱼翻了一个面，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堆小巧玲珑的瓶瓶罐罐，利落的把一些佐料洒在烤鱼上，一阵烤鱼香味木然飘散开来。记平安提鼻嗅了嗅，“嗯，太香了，玉姑娘，您太厉害了，您这放的是什么呀？”
“都是一些吃野味的必备佐料，我自制的。”
“那您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啊，有备无患吗，我们乡野之人向来都是自给自足，随遇而安，不像那些大户人家钟鸣鼎食，前呼后拥，金尊玉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养着。”
“咳咳”赵钟毓闻言尴尬咳嗽，玉无恙这话可谓是毫不客气的戳中了他的肺管子。
“玉姑娘，你此言差矣，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云月？古人诚不欺我，即生而为人，何必自苦，岁月无情天地老，自安自乐岂逍遥。”
他觉得这个小女子的想法有点自甘堕落了。
玉无恙莞尔，暗骂自己出言唐突。忙道：“赵公子所言甚是。”遂不再说话。
她已经猜出赵钟毓的身份。九龙云纹玉带，试问天下间除了那位谁还能佩戴？那可是君王专属之物！可她却觉得，他是早出晚归的贩夫走卒还是高高在上的君王的身份对她来说都一样，她之所以愿意和他说话，全是因为——对眼吧。
此时鱼以烤好，赵钟毓主仆二人边吃边对玉无恙烹饪手艺赞叹不已。
吃罢烤鱼，收拾妥当，又歇息了片刻。赵钟毓心中有话口难开，玉无恙心中有事也闭口不言。记平安觉出气氛不对，很有眼色的道：
“公子，玉姑娘，天以过午，咱们还没到山顶，不如继续爬山，把美景赏完，也不罔今日来这一遭不是。”
赵钟毓用征询的目光看向玉无恙，见玉无恙并不反对。
“玉姑娘，请。”
赵钟毓和玉无恙纷纷起身，继续向山上而去。
雷公岭，是樵山最高峰，山势极陡，宛如刀削斧凿，因其山石为黑色仿若雷击而成而得名。
山路上，赵钟毓见玉无恙总落于自己身后两三步，不知是人家姑娘故意保持距离，只觉得状似行路艰难，便上前搀扶。大乾民风比较开放，但男女大防还是要遵守的。玉无恙犹豫片刻，小脸绯红，只觉心跳的厉害，鬼使神差便将手递给赵钟毓。赵钟毓很君子的屏住呼吸，目不斜视，心脏也是砰砰直跳。想他一国之君，想要女人的话具是女子主动陈躯龙榻，哪里用他来使用手段。
握住那春葱玉指，只觉软糯丰盈在握，心下不由惊奇：这手怎么看也不像从小做惯了农活的呢。
站在雷公岭峰顶举目四望，只见群山环绕，山浪峰涛，雾流涧谷，绿林扬风。又见有一处白雪颜色，白的无暇，白的玉洁，一团团，一簇簇，雪堆云涌，银波琼浪。
一阵清风拂过面颊，只见柳枝飞舞，银蝶翩翩，赵钟毓眼波流转，心下郁郁，沉吟片刻开口道：
“冷艳金歇雪，余香乍入衣。春风切莫定，吹向玉阶飞。”
玉无恙当然明白赵钟毓话里玄机，无奈摇头，道：“冷艳金歇雪，余香乍入衣。春风向陌里，不向御阶飞。”
赵钟毓闻言一怔，痴痴看着玉无恙，久久口不能言。
这时，空中一对归雁飞过，鸣叫声打破了向晚的寂静。
记平安傻愣愣看着二人一个垂头，一个发怔，他心里泪流不止：这又是怎么啦？我的爷，您还能行不能啦！
“那个，公子，您看这日头已经西斜，不如咱们下山去吧。”他不是不尽心，只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上前催促道。
回程路上，落后几米的记平安见二位爷都沉默不言，心底戚然，难道，他家主子这场艳遇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他的心里是真不甘心，但又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奴才呢，总不能按着主子的头硬上吧。
过了醉春池，再往前行二里路，就能到路边。赵钟毓止步醉春池畔，面色难堪，抬头看着满树叠翠，心中真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也不知是何滋味。玉无恙在他身后两步处站住，垂头不语。
“不知道玉姑娘是怎么看破在下的身份的？“
过了片刻，赵钟毓犹豫着开口问道。玉无恙轻轻瞥了一眼他腰间的九龙盘纹玉带扣，赵钟毓顿时明白，原来出卖他的竟是他的玉带，真是大意了。
“不知姑娘可有——可有——”
赵钟毓不死心的红着脸问道。
“赵公子，多说无益，正所谓：
蓬草寒微风拂袖，不恋玉堂富贵枝。
小女子本是山中野色，怎入的百芳园中与众芳争妍，静待春老色凋。”
这一路行来，玉无恙想了好多。凭感觉她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对她已经有了想法。她也不讨厌他，以她江湖人敢爱敢恨的洒脱脾性，和他做朋友，做兄妹都可以，可是做情人吗，那就有点难作了。佳丽三千从来都是帝王的特权，她才不要跟别人争男人。自古帝王寡恩，她也不想将来有一日和他反目相向。
赵钟毓一听此话，心中翻转，瞬间拿定了一个主意，赶紧问道：
“若朕为姑娘空置后宫，独留一株颜色，姑娘可愿降临此园？”
玉无恙吊儿郎当的坐在地上，嘴里叼着一片草叶，眯着眼看着拿着一根一人高的木棍在溪水里杈鱼的优雅月白身影，嘴！唇角微勾，眼波闪烁。
记平安四仰八叉仰面躺在草地上，他累极了。拔草远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简直的这就不是人干的活！累成这样，他再没有力气在主子面前献殷勤了。
赵钟毓眉头微蹙，这鱼儿也太狡猾了，他明明看准了位置，可等他手疾眼快的把杈子叉过去，那鱼儿竟“哧溜”一下窜到了另一边，努力了十几次，都是如此，这可把他给气着了！他在心里想着要不要下一道圣旨把全天下的鱼儿都给抓了杀了。想他堂堂大乾皇帝，九五至尊，傲睨天下，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
见他吃瘪面色难看，玉无恙“咯咯”笑得花枝乱颤。起身上前接过赵钟毓手里的树枝，就见她也没怎么仔细看，一杈下去，就有一条鱼儿被叉了上来。赵钟毓惊得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惹得玉无恙又是一阵娇笑。
“你，你怎么这么厉害。”
赵钟毓惊讶的问道。
“因为我自幼生长于山野，捉鱼摸虾掏鸟蛋是我最常干的呀。”
玉无恙歪着头说。看着她俏皮可爱的样子，赵钟毓一阵的心旌荡漾。
“兄长，小妹的这点本事叫兄长贻笑大方啰······咯咯······”
一听这别有所指的话，赵钟毓立即尴尬的挠了挠头。今天，他算是把他这些年来修炼的王霸之气丢了个干干净净。
“那个，玉姑娘，刚才的事不好意思，不过，那也是情势所逼不得不为，冒犯之处，在下这厢赔罪了。”
看着眼前温润如玉、器彩韶澈的赵钟毓诚心诚意作揖赔礼，玉无恙“噗嗤”一笑，心里暖暖的。她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老古董师父和两个一板一眼跟老父亲一样的师兄，他们对她只有老牛舐犊之爱和循循善诱之心，却是没有这种让她如尝甘露怦然心动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一个深深地又有点甜的陷阱，可是，她怎么觉着有点甘之如饴自愿堕落的没出息的感觉呢？不行，绝对不行！玉无恙调整了一下情绪，顾左右而言它：
“不必如此，赵公子，其实小女子还是很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挡在身前，今天我就要挨揍了。不如现在我来烤鱼给你吃，算是报答你的相救之恩怎么样？”
“姑娘说哪里话来，帮你是应该的，何必言谢，这鱼还是我来烤吧。”
“那，公子你会烤吗？”
赵钟毓一听这话顿时一脸的黑线，他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活他还真没干过，不免尴尬的又挠了挠头，无语。
“公子，你还是老老实实坐着，等着吃鱼吧，这活我长干，我烤的鱼可好吃了，保你吃了这顿想下顿。”
记平安捡了一些木柴，生火。玉无恙接过赵钟毓递过来的一把短剑，利落的收拾了鱼儿，架在火上烤着。赵钟毓偷眼看玉无恙，见少女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芳泽无加。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故去的皇后，当初为什么选她？他几乎要忘了深藏于心底某个角落里的那一点柔软，。高丞玉，玉儿，对，就是玉儿，他的玉儿。可是，成婚后他才知道，那个玉儿雍容华贵，温良娴舒，可他却没能从她身上找到那种说不清的熟悉感觉。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女给他的感觉好像正触中了他的心窝，温暖而舒适。
玉无恙把鱼翻了一个面，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堆小巧玲珑的瓶瓶罐罐，利落的把一些佐料洒在烤鱼上，一阵烤鱼香味木然飘散开来。记平安提鼻嗅了嗅，“嗯，太香了，玉姑娘，您太厉害了，您这放的是什么呀？”
“都是一些吃野味的必备佐料，我自制的。”
“那您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啊，有备无患吗，我们乡野之人向来都是自给自足，随遇而安，不像那些大户人家钟鸣鼎食，前呼后拥，金尊玉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养着。”
“咳咳”赵钟毓闻言尴尬咳嗽，玉无恙这话可谓是毫不客气的戳中了他的肺管子。
“玉姑娘，你此言差矣，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云月？古人诚不欺我，即生而为人，何必自苦，岁月无情天地老，自安自乐岂逍遥。”
他觉得这个小女子的想法有点自甘堕落了。
玉无恙莞尔，暗骂自己出言唐突。忙道：“赵公子所言甚是。”遂不再说话。
她已经猜出赵钟毓的身份。九龙云纹玉带，试问天下间除了那位谁还能佩戴？那可是君王专属之物！可她却觉得，他是早出晚归的贩夫走卒还是高高在上的君王的身份对她来说都一样，她之所以愿意和他说话，全是因为——对眼吧。
此时鱼以烤好，赵钟毓主仆二人边吃边对玉无恙烹饪手艺赞叹不已。
吃罢烤鱼，收拾妥当，又歇息了片刻。赵钟毓心中有话口难开，玉无恙心中有事也闭口不言。记平安觉出气氛不对，很有眼色的道：
“公子，玉姑娘，天以过午，咱们还没到山顶，不如继续爬山，把美景赏完，也不罔今日来这一遭不是。”
赵钟毓用征询的目光看向玉无恙，见玉无恙并不反对。
“玉姑娘，请。”
赵钟毓和玉无恙纷纷起身，继续向山上而去。
雷公岭，是樵山最高峰，山势极陡，宛如刀削斧凿，因其山石为黑色仿若雷击而成而得名。
山路上，赵钟毓见玉无恙总落于自己身后两三步，不知是人家姑娘故意保持距离，只觉得状似行路艰难，便上前搀扶。大乾民风比较开放，但男女大防还是要遵守的。玉无恙犹豫片刻，小脸绯红，只觉心跳的厉害，鬼使神差便将手递给赵钟毓。赵钟毓很君子的屏住呼吸，目不斜视，心脏也是砰砰直跳。想他一国之君，想要女人的话具是女子主动陈躯龙榻，哪里用他来使用手段。
握住那春葱玉指，只觉软糯丰盈在握，心下不由惊奇：这手怎么看也不像从小做惯了农活的呢。
站在雷公岭峰顶举目四望，只见群山环绕，山浪峰涛，雾流涧谷，绿林扬风。又见有一处白雪颜色，白的无暇，白的玉洁，一团团，一簇簇，雪堆云涌，银波琼浪。
一阵清风拂过面颊，只见柳枝飞舞，银蝶翩翩，赵钟毓眼波流转，心下郁郁，沉吟片刻开口道：
“冷艳金歇雪，余香乍入衣。春风切莫定，吹向玉阶飞。”
玉无恙当然明白赵钟毓话里玄机，无奈摇头，道：“冷艳金歇雪，余香乍入衣。春风向陌里，不向御阶飞。”
赵钟毓闻言一怔，痴痴看着玉无恙，久久口不能言。
这时，空中一对归雁飞过，鸣叫声打破了向晚的寂静。
记平安傻愣愣看着二人一个垂头，一个发怔，他心里泪流不止：这又是怎么啦？我的爷，您还能行不能啦！
“那个，公子，您看这日头已经西斜，不如咱们下山去吧。”他不是不尽心，只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上前催促道。
回程路上，落后几米的记平安见二位爷都沉默不言，心底戚然，难道，他家主子这场艳遇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他的心里是真不甘心，但又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奴才呢，总不能按着主子的头硬上吧。
过了醉春池，再往前行二里路，就能到路边。赵钟毓止步醉春池畔，面色难堪，抬头看着满树叠翠，心中真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也不知是何滋味。玉无恙在他身后两步处站住，垂头不语。
“不知道玉姑娘是怎么看破在下的身份的？“
过了片刻，赵钟毓犹豫着开口问道。玉无恙轻轻瞥了一眼他腰间的九龙盘纹玉带扣，赵钟毓顿时明白，原来出卖他的竟是他的玉带，真是大意了。
“不知姑娘可有——可有——”
赵钟毓不死心的红着脸问道。
“赵公子，多说无益，正所谓：
蓬草寒微风拂袖，不恋玉堂富贵枝。
小女子本是山中野色，怎入的百芳园中与众芳争妍，静待春老色凋。”
这一路行来，玉无恙想了好多。凭感觉她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对她已经有了想法。她也不讨厌他，以她江湖人敢爱敢恨的洒脱脾性，和他做朋友，做兄妹都可以，可是做情人吗，那就有点难作了。佳丽三千从来都是帝王的特权，她才不要跟别人争男人。自古帝王寡恩，她也不想将来有一日和他反目相向。
赵钟毓一听此话，心中翻转，瞬间拿定了一个主意，赶紧问道：
“若朕为姑娘空置后宫，独留一株颜色，姑娘可愿降临此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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