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此木为柴（下）
3.我的伤口，我的目的
“醒了嘛？”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我耳朵边。我挠了挠脑袋有些疼。
“别挠，现在还没愈合呢！”我睁开眼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瞬间愣住了。
“不用那么惊讶。”瘦长狗带有一丝戏谑的语气回应我的反应。
我环顾四周，我正躺在昨天翻译壁画的山洞里，只是今天看起来周围还要亮一些，看起来除了顶上的洞又多了几个洞透光。地上的装置纹路发着光，看起来是处于启动状态。我想撑起身子来，浑身使不上力气。
“不要着急，麻药还没过。”瘦长狗一边收拾着工具，一边平静的说到。
“不要害怕，我没对你做啥。只是给你左脑安装了一个东西，我将其称之为犬话器，让你听得懂我们讲话了而已。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原理...你这种小屁孩儿说了也不懂。”它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凑近我给我解释。我又挠了挠脑袋，才发现左耳上边的头皮打着纱布。我的情绪逐渐崩溃，瞳孔因恐惧变得更黑，大叫了起来。
瘦长狗又继续收拾它的东西，任我疯狂大叫。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柴之国田家家主田手。对于田家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东西吧。”我依然撕心裂肺的大叫，它的声音却很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
“因为柴大人的命令，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没征求你的意见。对此我非常抱歉。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也无法向你寻求意见。”他看我稍微平静了一些了，招呼了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边牧，将我扶起来立起身子。
“不用害怕，现在你很健康，很安全。虽然我是狗，但是也是完全达得到你们人类的安全卫生标准的。这项技术也是非常成熟的，来自于你们人类的米国。是我以前在其他地区学习时带回来的。”眼前这只狗真挚的望着我的眼睛，就如同一名科学家令人信服。我的情绪很快恢复了平静，但是我依然不知道要说些啥，只是呆坐着。
“我叫赵青，就是一个小镇青年，没见过什么世面，比不上你们这些大人物。”我看也没看田手的眼睛，一个人低着头吐出几句。
“即使如此，对于犬类文明而言，你也会是变革性的存在。”田手坐到我身边，双目有神的注视着我的眼睛。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你知道柴大人为什么就选择了你吗？”我不语，只将目光看向了田手的嘴巴。“因为你拥有对我们这种生物的同理心。你们人类最喜欢高高在上的觉得只有自己的物种拥有智慧，拥有思考能力。‘狗’甚至是你们人类用来贬低别人的词语。”我低下头，活脱脱像个罪人。
“你不一样。你之前在听不懂我们的交流的时候就能通过观察我们的表情、动作、神态来分辨我们想表达的东西。”田手越渐靠近我，长长的鼻子就杵在我面前，黑洞洞的鼻孔如同枪眼一般。“移植进你脑袋的装置，不过是加强了你左脑这一部分的能力。让你对各种信息的分辨能力提升了。难道你现在还没察觉到，不是我学会了你们的语言，而是你能通过我的发声和表情来获取我想表达的东西吗？”
我恍然大悟！每一次听田手讲话，确实是一种全新的感觉，虽然是靠耳朵听见的声音，确实与汉语毫无关系，但是我却知道了意思...
“我会因此折寿吗？”
“你会被载入史册！”田手的眼神是坚定的。我说不出话来，突然脑袋上的伤口开始出现疼痛的感觉...应该是麻药过了吧...随后意识随着眼皮又闭上了。
睁眼时我依旧躺在这个发着光的装置上，洞穴的格局变回了原样。透过洞顶看得见一轮金月，还有一些植物被风吹动的影子。听见了动静，从黑暗里走出了一条狗。黑白的花纹就如同这黑暗与月光的交织。走到我身边，没有任何言语，眼神里充满疑问，像是在说“还好吗？”“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已经不打紧了。”我花了一秒钟感受伤口后说到。
它神态放松下来又回到黑暗里去。我站起身来观察着四周，洞壁的壁画与地上装置的纹路都在发着隐隐的光。很细微，但在这个洞穴里显得异常闪耀。我又抬头望向头顶，月光从洞口铺到地上，我猜测是这里的岩石白天因为太阳照射吸了很多热，晚上又以光的形式将能量释放了出来。至于为什么能做到这样，原理究竟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望着月亮，不自觉一股愁苦的感情涌上心来，这样一个天气晴朗的夜晚，我在这样一个只看得见月亮的山洞里，身旁空无一人。好像我从来都是如此。“深渊之鱼，何处觅光？”...我呆滞了半天，猛然意识到好像是有一束光的。我急忙往出口的通道跑去，虽然很阴暗，但是走过几次的我已经摸清路了。突然转角处边牧站了出来，挡在路中间。“瑞英呢？”我很高兴它还没走，急忙向它询问。“瑞英呢！”它未给予我回复。“快让我过去！”我冲着这个不会看脸色的东西怒吼，它只是将獠牙露了出来发出一些低吼。我像是一头被放牧的羊，根本不敢改变它的意志。
“瑞英！”我朝着它身后的通道呼吼。
没有任何反应。
我又回到洞穴中央，望着头顶唯一通往外面的洞口。
“瑞英！”
没有任何反应。
我马上将袖子挽起，寻找着手点攀爬。都在爬上了洞壁后无法从洞顶到洞口后摔下来。手臂、大小腿、腰背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擦伤。
“她已经走了。”一个很平静的声音，我马上望向了传来的方向。
“她的父亲发现了她的失踪，动用了全工厂和小镇里权贵的力量来寻找。为了不让我们柴之国受到影响，柴大人和所有大臣商议后决定将她送回去，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边牧不急不慢舔舐没啥赃物的毛发。
“我又被抛弃了吗？”我跪倒在地。为什么我只能靠自己啊，为什么我自己这么弱小啊！为什么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啊！我究竟还能做到什么！
不行，我要这样下去吗？就如此在狗国里当一个狗官？再也见不到瑞英，再也见不到家人。虽然我从来没觉得人类社会有多好，但是，将我拥有的一下都夺走了，我也会不舍啊...我又开始沿洞壁攀爬，摔下来一次，两次...我的身上已经爬满了伤口，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感。衣物遮不到的伤口已经爬满了尘土，然后汗水再将其粘合。边牧只是背对着我，放任我冲击羊圈。
“田手大人让我告诉你，非常抱歉没有事先通知你，柴大人监听了所有犬类与你的沟通，它不得不对你有所保留。这个国家已经控制不住了，再也没办法扭转了。”它颤颤巍巍的开口，我坐在地上静静听着。
“我们这些犬类，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宏大的发展历史，可能你已经察觉到了。在很多年前，我们的祖先被商人漂洋过海带到了这里，我们早已记不清我们真正的家乡在哪里。起初它们被卖给了这片土地的居民，可是紧接着就有很多人养不起它们了。它们被遗弃，被呵斥，就如同过街老鼠。为了生存，它们又重新长出獠牙，同种类聚居，在如此荒郊野外的地方，勉勉强强生存下去。到现在已经很多代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这样的来历，我们都活在各个国家编织的童话故事里，以为我们确实是那样发展起来成为这么大的部族国家的。”它的毛发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干净了，也许是因为我激起的扬尘，我也不太清楚。
我难以回应，想象着从迈进这个国家开始，见到的一切，幻想它们第一次找到这里作为定居点的喜悦，还有大家族编纂神话故事欺骗百姓平民的场景“那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你应该是一个流浪到这里的异乡犬，看你做着助手的工作，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吗？”
“我当然不配知道。这些都是田手大人告诉我的，这一切都是它考察发现的。”它顿了顿继续说到“它年幼时也被灌输了神话的内容，满胸热情想要提升自己，继承家主之位，然后用自己的付出让柴之国变得更好。可是从小追寻世间真理的它，慢慢发现了神话中的不合理。凭借多年的探究，才知道了这样的真相。”它的声音很小很小，如同害怕被谁听见了。
“眼见着控制不了你，柴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封锁措施。田手大人被安排去了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没有田家了。如果要逃走，这条通道是走不了了，下面有重兵把守。你还是从这个洞口爬出去更有机会逃出去。”它使劲举起半弯的前肢，对准比它高好多好多的洞顶。
“等等，我逃出去了，那你呢？你不是说柴在我身边有监听吗？你说的这些，肯定也被它知道了吧。”我焦急望向它。
它放下了仰望的头“我本是一无名小卒，早该在弱肉强食的筛选下消逝，是柴大人救了我。甚至带我来到这里能让我之于这个国家有自己的意义。但是接触了田家家主田手大人之后，它的进步思想深深影响了我。我也没办法违背柴大人，或许是时候了，回归最初的命运。”
“怎么这样，”我嘀咕“自己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啊！柴那样的行为只能说是利用你，你大可不必如此，牺牲掉自己的未来。”我不敢想象它承受着何种矛盾生活着，或许于它而言反而一直期待着这一刻。
“田手大人说过，你是犬类的希望，这样看来确实不假。你的言语让我也突然有种会有一个美好世界的感觉。但是，我也该跟过去两清了。跟你说清楚了田手大人的嘱托，我也算是最后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请你快些离开吧，别让柴之国的暴乱危及到你。”它说完就背过头走进了黑暗。
我望了望洞口无奈继续向上攀爬，然后一次次摔倒。我忘了摔了多少次，只是看不见洞外的月亮了，很焦急，非常焦急。整个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了，鞋子也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
洞外比想象中要宽敞，是岛中石峰最高的峰顶，看得见整个聚落的任意一处角落。风从手臂上的伤口吹过，异常的冰凉，如同冰箱冷冻室的风覆盖了这片山头。我走到山峰边观察如何从外部下山，却发现岩壁上攀着一只巨大的玩意儿。
下一个瞬间，将军狗就已跃上峰头，在半空中锁定了我。或许是因为还没降温的身体本能的反应吧，我面对着将军狗的方向向后一跃。将军狗扑了个空，旋即摔进了洞里。当我凌空时我才开始反应过来“我怎么能跳这么高？啊，不对！这摔下去得死人吧！”本着对生的渴望，身体不自觉往前倾，闭着眼睛不敢再看任何东西了。随后是手臂撞击的触感，我落到了峰尖旁的崖壁上接着开始向下翻滚。此时，我整个人犹如一辆翻下山崖的汽车。为了保护脖子以及内脏器官不受伤，耸着肩双臂夹紧。突然一个向上的力拉住了向下坠的我，我伸头一看，是大松树最大的一片枝桠戳破了我脏透的卫衣，把我挑在手中。
正一筹莫展之际，就看见了无数个浮在水面渡水的身影。岸上已经有一些队伍了，它们甩着身上的水像是还在等命令。我知道它们的目标是我，于是我马上反转过身体抱住了树枝。顺利下了树，踩在了矮一些的石峰上。这一级石峰上布满了植被，还有很多鸟类的窝。一些已经孵化出来的小鸟闭着眼睛在惊恐的呼救，一些还没孵化出来的蛋无动于衷。正在我找不到出路的时候，耳边出现了一个声音“径直冲下去，冲到水里。”我猛回头，没看见任何东西。
我正向下打量着哪条路线平缓一些，身后十几米突然传出一声狗叫“在那里！”随后是各种嘈杂的声音。我管不了这么多了，硬着头皮向下冲去。虽然坡度非常陡峭，但是已经比刚才最高的石峰平缓多了，至少有落脚点。视线紧紧看着脚下的路线，余光瞟向直线距离最近的河岸。我身后的狗纷纷傻了眼，站在崖边夹紧了尾巴，随着一声呵斥，它们摇了摇垂下的尾巴开始寻找下脚点。而地面的狗只剩下像是发布命令的军官在冲着我大呼小叫，其他狗也慌了神，在原地东张西望不知所措。
就在我要到地面时，地面已经围了一圈夹着尾巴的黄毛狗战士了。我从最后一块岩石平台跃下，双脚着地激起地面的烟尘。几只狗则连忙后退，甚至还有惨叫的声音。我顾不上那么多，往事先预计好的路线冲刺。一冲出烟尘就有一堆狗颤颤巍巍的来堵我路，我随即大喝一声，它们便弹射起步落荒而逃。我还在窃喜这些家伙一点都不中用，突然看见了狗群里比其他狗稍微亮一些的柴。看着它如临大敌盯着我的表情，不禁有些冒冷汗。突然在退缩的狗群里冲出了一只比其他狗体型更小的狗。我来不及躲闪，一口咬在我左臂上。瞬间一股吃痛的感觉遍布全身，我一边不让自己减速，一边使劲的拉扯它。它死不松口。我顺手捡起地上一根骨头猛烈敲打手臂上的狗，它依旧纹丝不动。为了不让伤口撕扯着疼痛，我只好不再动它只顾奔跑。随后，突然又冲出了一个庞然大物，如一只老虎般大小。我瞪大眼睛仔细看，却也是犬类。在此之前我应该没有见过更大的狗了，之前的运输狗都未有此等体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前爪一拳击在我背部，我瞬间失去了向前奔跑的能力，任它击打出的力量推动我向前飞起。打到我的一瞬间小狗也松口从我身旁逃离。随后它跃起用后肢对我一踹，我便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去。我再一次睁眼时，我头朝下，看着冷漠的柴，还有凶神恶煞的老虎狗和老虎狗头上刚才咬我的小狗，这时候才看清楚那是一条吉娃娃。其他狗则是迷茫的望着它们。然后便是周围布满了水，我不能呼吸，接着便昏了过去。
4.忍犬武小心
伴随着浑身的疼痛，我睁开了眼皮，是个没见过的地方。周围下着雨，尽是雨水打叶声。我像是处在什么洞中，躺在一个平台上，身上居然还有被子，身上也被换上了全新的衣物。我试图起身但顶不过浑身的疼痛。就只能在这昏暗的洞内静静的听闻雨声，望着洞顶或者内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我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在我手臂旁边，起初我并没意识到。直到手臂的伤口传来触感，我大叫一声，然后嘴上多了一块抹布。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是一只身上穿戴着很多装备的狗。它脸上带着一张狐狸面具，全神贯注的在我的右手伤口上捣鼓着什么。我正想要抬头去查看...
“别动”突然出现两个字将我定住，过后又无声响，我怀疑是不是刚刚自己幻听了。
“我在帮你处理咬伤，不想得狂犬病就老老实实呆着。”它说了话，又像是没说，可能是面具阻挡了一定的声波的原因吧。
包扎好伤口后，它把我扶着坐了起来。我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大的树洞，外面一眼望去都是丛林的树冠。洞里没甚特殊的装饰，空洞洞的。因为我躺在这里显得十分违和。
“我是一名田家组织的秘密团体‘忍犬’的一员，只为了田家卖命，是田大人命令我保护你逃跑的。”
我整理着思绪“田大人究竟想让我做什么，不惜放弃那么多，还专门请你来保护我”
“这些我是不可能知道的，在下只是听命行事。”
我停止了询问。它又查看了我的身体状况后，便走到洞穴角落。不知道做了啥，从地下冒出了一些...柜子？..之类的东西。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一些传动机关产生的这种现象。看来这里应该是田家的一个据点，普通的外表下，还藏着田家不能说的秘密。
随后它进入了一个柜子，柜子又收回了地下。场景又恢复了平常。因为我逃跑，所以柴派队伍阻碍我。从结果来看，我应该是落水后被这只忍犬救了。当时叫我冲到水里的应该也是它。田家即将陨灭，还有那条边牧，我甚至连它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不管怎样说，还是应该先逃回去。回到瑞英身边。
回到...瑞英身边...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看着从装置里走出来的忍犬，我问道。
“回去？你还想被将虎打吗？”
“将虎？那只很凶的狗吗？”
“对啊，那可是我们柴之国二将军，打仗杠杠的，你还没被打够哦？”
“没没没！我是说回到我的小镇去！”想象到那一脚后背又隐隐发痛。
“再等一阵子你伤好差不多再走吧。虎将军把你打进天湖后，我就从水里的暗道把你带了出来。后来岸上的狗见你迟迟没有浮出水面，又潜入水中寻找。找遍了整个天湖都没找到，于是就下了通缉令，四处派部队搜寻你，你的脑袋现在是个值钱玩意呢。现在出去别说和这些队伍战斗了，就连你的行动都成问题。”忍犬到了我身边。
“嗯...好...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小心翼翼的试探。
“忍犬没有名字，我的代号267。”
“哦哦...好的。”我不知如何回应。
“我会保护你回到你的小镇，这些天就安静养伤吧。为了早日完成任务。如果没啥问题了我就去外面放风巡视去了。”说完267就消失在了树洞口。
“哦...”“好的...”
“没想到你身体恢复这么快啊。凭借一个人类之躯，才十天就好得差不多了。”267挂在树洞洞顶有些得意的语气说到，就好像我的恢复全是拜它所赐一样。“那差不多就要准备回到小镇了。”它一个瞬身落到地面，我们共同望着洞外的落日。染红整个天空和树林的落日。
这几天，从我能站立开始，267就在教我一些战斗技巧，虽然大多数是狗用的，但是相当一部分也能同理转化到人的身上，我用着也算得心应手。它也说了一些关于它自己的故事...
“我是一只出生在武家的普通人家的狗，关于父母，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从我有记忆以来都是一个狗，但是武家的街坊把我拉扯大了。大家都很团结，重义气。因为要和将家争夺地位，所以大量训练武犬，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每位武家成员都倾尽自己能做的所有。但我在应征武犬报名时，被告知体型太小，被淘汰了。”
“这些真的能对我说吗？”我不可思议道。
“无关紧要。”它接着说“后来在战争中，我所在的区域遭到敌军的偷袭。武犬部队因为前线的交战不可能脱手，将家的部队也不会为了我们这个战略意义不大的据点回防。基本上大家都被杀光了。因为我从最开始棚窝被烧时就被掩埋在里边，因为体型够小，躲过一劫。后面是田大人带着忍犬队伍赶来救援，只救下了我一个。在了解了我后，决定将我编入忍犬部队，因为两家家主相互交好，这件事情也就很容易办成了。后来就作为忍犬帮助两家完成了很多任务。”它的话语里没有任何情绪，好像记住的只是事情，并没有经历过的情感一般。
“田大人虽然是柴之国的大臣，但是它的终极理想并不是同如今一般让柴之国的国民饱受战乱疾饿之苦。而是改变这一切，改变这个国家的偏见，改变大家的命运。所以它研究科学，它相信科学能改变大家的生活，改善每只狗的生活，就如同你们人类一般过上舒适安逸的生活。”在说这些话时，我仿佛透过面具看见了267眼里的光。
“在柴放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你会出逃，其实那天都是它们已经预谋好的阻止你了。”
“那为什么那些狗还那么怕我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你还是人嘛。作为一只狗，是会认为你们人类拥有指哪打哪，几米之外干掉对手的能力的，这是大家的常识。再加上之前的演讲上，柴大人对你们的赞美，导致后来对你不知是该下死手还是不出手。”267一边给我解释一边给我扔了一瓶饮料。
“那看来我的运气也算不错。”我接过喝了起来，它也咬开瓶盖喝了几口。“这些东西你们怎么搞来的啊？”
“你们生产的商品，只要是有一定实用价值的，田家都有。田家可是掌管整个国家的经济的。手底下一大批劳工在为人类打工。这些东西都是从那些劳工那里换来的。”
“看来你们的社会也复杂着呢！”我算是惊叹吧，也算是自叹不如。
“再怎样也比不过你们人类社会啊。我们即使再怎样要强，也不敢去招惹你们人类。因为我们知道，要是我们导致人类的受伤或者死亡，人类就会成群结队的来将我们屠尽。所以能有你的出现，是田大人和柴大人盼了很久的了。现在知道你控制不了了，柴大人就想要将你灭口，至少不能让你被敌人利用。而田大人则是想要守住你这个科技的结晶，犬类的希望。”267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柔软。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的意义，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好，甚至于害怕，犹豫。”我不断思考着，我是否能做到什么。
“不用担心，拥有人类身份的你，就算是柴大人也换不回你的价值。未来什么的都太遥远了，最重要的，还是生存下去。”267说的十分自然，我说不出话。
“我大概也能猜得到，可能我以后的任务就是长期在你身边保护你了。毕竟你回了小镇要是再遇见追杀队伍，这是田大人不愿意看见的。而我本身因为体型原因，不似其他忍犬那样强大，致使我很多任务完成不了。而保护你，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任务。”它不再说话了。只是趴在树枝上看着我训练...
而现在，就将要启程回到小镇了。在田家储备的人类服装里挑选了一身白衬衫和休闲裤，换上后比以前的我要精神不少。我磨拳擦掌，一切疑问都抛掷脑后，兀自想象着瑞英近在眼前的画面。
“不要太得意了，遇到将家的人就跑，要是把对方杀了只会加剧我们的任务难度。不过也不要怕，将家那些家伙个个狂妄自大性格恶劣，一般都是靠个人力量立足，不懂得团结。不过这也成了我们突围的关键。”一个眉清目秀，赤身裸体的柴犬出现在我面前。
“啊！你是谁！”我马上压低下盘摆出战斗姿势。
“不错反应很不错。”它在一旁夸赞着我。
“这声音...你是267？”
“看不出来吗？我要带着逃犯出逃，总不能穿着忍犬的制服吧？”它轻蔑的眼神不愿多看我一眼。
“哦是哈，不过你这不是一只小柴犬嘛！也太乖了吧？”我就快要笑出声了。随后我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疼痛的击打，我们就开始了路程。
这片森林是在小镇相反的方向，我们需要从侧面绕过山顶的柴之国才能安全度过。也正因为是在小镇的相反方向，基本没有部队会走进森林来搜寻我这个逃犯，所以能安心的将伤养好。
树木都很巨大，有被精心照料的痕迹。周围却没用一个人或者一只狗，让人怀疑会不会除此之外有什么力量让森林生长至此。行走在里面还算是比较凉快，267扭着屁股走在前面根本不理我，我加紧脚程又觉得很累，同一只被溜的狗一般。
走了快一个上午了，都还没走出这片森林。我口干舌燥“怎么还没走出去啊。我记得那天被你们的人打晕，才半天就到你们山顶了啊。这基地还离得更远吗？”
“那天载你来的队伍，是将家的特别行动小队，专以迅速闻名，有能力日行千里。我的话，独自执行任务也能做到。但是你做不到啊，而且你这种跑太快了就容易被敌人发现。慢慢走才能随时观察到周围环境变化做出反应。主要还是给你节省体力，免得遇见敌人打不过...”“啊别说了，节约点口水吧！”我越听越觉得口干。
到了一个小湖泊，267说这里是这片森林最后能补充水的地方了，叫我在这里补给一下。它则去了不知道的地方探查周围是否安全，一跃就飞上了周围十几米高的树。我将背后背包卸下，取出大水壶“田家还真牛啊，这些东西都样样齐全啊。”我自言自语。舀了一大壶自己先饮一半，才算是给上午散去的精力找回来一些。正想继续弯腰舀水时，脖子上突然有了一个很冰凉的触感。
“你刚才是说了田家吧？”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动眼球看见漆黑的刀身遮盖了衬衣领口。
“虽然不知道你一个人类怎么知道田家的，不过只要对我柴之国构成威胁...”话未说完，摆好了一个架势，貌似我的头颅随时会应声落地。
就在刀就要挥到我脖子的瞬间，刀身被什么东西弹开了。随后267从周围高高的树枝上跃下。“且慢！”
“武田将军！且慢动手！”267马上拦在我身前，我双脚发软瘫坐在地上。
“你是？”对面疑惑的看着这只看起来没什么地位的柴犬。
267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护额，同时将下巴抬起，上面烙有“267”的数字。
“哦哦，是武小心啊，好久不见啊！原来是你在执行这个任务啊！”眼前的大狗一边收刀一边惊叹。
“我说了好多遍，不要叫我以前的名字！”267有些狗急跳墙。
“哎呀哎呀，毕竟看见你以前没穿制服的样子了嘛哈哈哈哈。这么说，可能会走很久吧？那这个人就是在逃那个吧。怪不得。”武田将军若有所思。“你小子好得挺快啊，那天伤得这么重，这都活蹦乱跳赶路了。”
看着这样一只能直立身形的狗，披着一身宽松的有许多花纹的长衫，它将佩刀别至腰间，又恢复了犬类的站立状态。我不知道如何回复，只是发出一些音节附和着。
大家都补过水后，武田将军示意267先走开一下“我想和这个孩子单独聊一下。”267则是非常抵触“你有啥好对他说的，我可警告你不准提起我以前的任何事情！”武田将军满脸慈眉善目“好好好，不提不提。”
“武小心这孩子，从小就很可怜。却很强大。它们村子被屠杀时，管辖它们那片区域的军官在前线御敌。整村就活了它一个，前线也战败，军官身埋沙场。后来田家来找到我时，我才知道它幸存下来了。可是我却给不了它任何帮助。我无法当着所有将军破格招收他进入军队。为了武家的复兴很多规矩不得不遵守...还好田家愿意培养它，现在也算不错...你也知道吧，它执行这个任务的话，差不多意味着相当长的时间都会为了你的生命安全工作了。希望你们互相照顾一下吧，我只是不想让它觉得柴之国抛弃了它，不想让它拼命保护的，是没有意义的...”我点头，看着远处267小小的身影，幻想着它经历过的画面。
“当然你们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将家的狗多数性格恶劣。它们看见你们只是看见大大的封赏，不会有任何同理心的，这件事不得不提防。我也还有任务需要深入森林，就到此别过吧，相信有缘仍会相见的，我看你非常的顺眼，日后有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急忙点头附和，像是忘记了怎么说话一般。“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武田将军大笑着离开了。
走在路上，我问267“这个将军是何方神圣啊？”
“它是武家唯一的将军，虽然很年轻，但是从小就展现出了武学天赋。还少有的前爪灵活，甚至能站立握刀。别的狗别说和它战斗了，一看见它站立就已经两股战战了。它的父亲在它很小的时候就战死了，一人换了敌军四五百的兵力。以一犬之力，捍卫了柴之国几年的和平。武田将军在父亲离世后就担任了武将军一职，它也未辜负大家的期望。稳固了父亲生前建立的威信。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武家的牌面。它那么高处的犬还能弯下腰来关心我，我多想成为它那样啊...”267一边说，一边在回忆，或许这就是它如此爱武家的原因吧。
“那它身为武将军，为什么身边没有一个侍卫啥的呢？”我非常疑惑。
“你觉得，要是遇见武田将军都解决不了的敌人，还有哪个侍卫呢解决得了？而且，武田将军并不在意什么排场。只有打仗的时候，身边才有其他将士，其他时候基本都一个人，在这战乱年间，它不想浪费一点犬力资源。”267说的非常理所当然，没有一丝怀疑。“不过它为啥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就不知道了，可能在执行什么任务吧。那也不是我这种小喽啰能知道的。”267嘴角稍稍上扬了一下，这样一个冰冷的狗居然会笑？我心底震惊的同时，同时也感受到267心里的安心。
5.无证飞行
“要到了。”突然267跑了起来。一下就拐了几道弯不见了踪影。我赶快追了上去，跟着它的残影奔跑，感觉只要再慢半秒，就会跟不上被一个人丢在森林里。267的残影进入了前面的灌木丛，我只得拼命往前冲。在我冲过灌木的瞬间，比森林各处都要耀眼的阳光打在我脸上，由于惯性向前奔跑。观察267身影的同时，我才看清，前面几米远就是断崖。怪不得这边没有树木遮挡阳光。眼见着速度降不下来，我直接向后倒了下去。倒地后马上翻了个身，可是马上身体也滑到了岩壁上，双手紧紧抓着崖边。暂时不敢往下望。
“你想要干嘛？”267的声音出现在头顶，我仰望着它不屑的表情。随后一个很大的力抓着我的背包，将我提了起来，把我平稳放在了崖上。我尽量抑制了惊奇回头望，居然是一只鹰！我大叫一声“啊！”随后头上传来了熟悉的击打感。
“这是田家的秘密通道，田家的科研成就已经能够驯化这些天上的猛禽为己所用了。不过这个项目依然在研发阶段，除了田家高层和高级忍者谁都不知道。为了执行护送你的绝密任务，走这条路线是最方便的。因为之前你来的时候那条最短距离，一定已经埋伏了很多部队了。”267一边说着一边朝某个地方挥舞着前爪，那边走来两只忍犬。虽是忍犬的制服，看着却不太能打架的样子。
267继续说到“这是200和201，算是我的前辈。它们其实是主搞科研的，但是因为这个项目在这里落地，需要是忍犬的秘密身份在这执行任务。不然被柴发现了这个项目就会有更残暴的战争了。”我一边听267说一边和两位前辈打招呼。
两位前辈也向我解释“这里是虎跳崖，这个名字起源于初代虎将军。这片森林属于柴之国的大后方，但是早年间的战事经常因为敌方正面攻城不上而从这边悬崖爬上偷袭。我们派队伍来防，它们就躲在下面树林里，我们一走，它们就爬上来。最后实在没办法保持前线后线同时作战时。初代虎将军在一个月夜，从崖上直跳敌军帐营。趁着夜色一人全歼敌军。后来每代虎将军任前考核就设置为必须从此跳下去，并且存活。因为这样才配得上虎将军这个名字。”看着这么高的悬崖，想象着那天晚上虎将军那彪型大狗，不寒而栗。
“我们在这里养隼也是因为这里的悬崖够高，能够更方便锻炼小隼的各种能力。而且这里交通也方便。从这里顺着峡谷就能飞到外边，既能从河流方向走，也能跟着山脉去到平原地区。”我的衣领点着头，视线有些飘飞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吧。天黑前先出了峡谷。”267和两位前辈道别。我也连忙点头致意。
两只特大的隼飞到我们身边，除了体型大还有爪子大没甚特别之处，就普通老鹰模样。甚至眼神中还有一丝呆萌。267穿了一件方便隼鸟抓手的背心。我们就一人一只被提着起飞了。
天上的世界是自由的世界，虽是被动飞起来，却也能感受到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的自由。山脉也开始在我眼前蔓延，就像往前进的过程就只是它想要告诉我它延伸到了哪里。眼前的景色世无其二，我却只感到孤寂，为什么瑞英不能与我共享...为什么我弱小到如此...
天快黑了，隼鹰落在了一个山头。没经历过如此高空的我，一放下来就倒在了地上，我看见抓我的隼脚上吊着一个牌写着数字1。我又看到267那边，它已经东张西望开始视察周围环境了，它的那只脚上的牌写着5。看来都是元老级别的...
当我抬头看向267看的地方我才注意到，我们的降落点，分明是一个巨大的鸟窝嘛！“不要叫！”还没出声就迎来了267的呵斥。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醒来继续赶路。周围没有人。”太阳跟着267的声音变得阴暗，气温也逐渐底了下来。两只鸟过来想把我们盖在它们的翅膀里，因为我作为一个人有些太大了，没办法包进去。267在隼5的翅膀里露出一个脑袋，给我投来可怜的眼神。我翻了翻白眼靠在隼1身边睡了。zzZZ
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处高空，正要叫出声。“别出声！”267已经能够随时预判我的反应做出反应了。“这条路要经过一个很重要的关口，害怕白天会被士兵发现，所以我们决定天亮之前飞过关口。”267义正言辞的解释道。“那你们不和我说怎么叫‘我们’决定啊！”我在空中手舞足蹈。“我给你说了啊，见你没说话我以为你默认了。”267给我投来很无奈的目光。我也无奈的想哭“我想上厕所！”“不行憋着。”“啊，要憋死人的！”“不行就是不行，这里降落会被发现...”
突然在一个山头，我们停了下来，我刚想询问。“嘘，前面有两个将家的狗，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们悄悄绕过去。”267用只有我们听得见的语气说到。两只大鸟带着我们往回飞，准备从另一座山脉后面绕行，两只将家狗悠闲地躺在草地上，丝毫未察觉到我们的痕迹。就好像...它们并不是为了追杀我们一般。
山脉后面充满了阴暗，没有一株植物愿意生活在这片地头，丝毫看不见刚才的生气。我倒吸一口凉气，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两只大鸟飞得更加慢了，只为了看清楚光秃地面的一个小黑点会不会是敌人。我也神经高度紧张的四处观察着。
“看清楚哦，不要让敌人找到可乘之机。”身后传来声音，有一点漏气的喘息感。
“嗯嗯，好的”我回复着将脑袋转过去，突然说不出话了。
一个全黑的狗头出现在我的耳侧，我下意识一拳挥过去，它一爪子将我的拳挡下，用另一只爪子捂着嘴巴打着哈欠，并且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喂喂，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这样，也太不礼貌了吧！”我一筹莫展。
“这是将家著名的刺客，将子！小心它的突然袭击！”267对着我嘶吼。
“不要这样说人家嘛，明明和人家也不熟。”眼前的黑狗一边说话，一边向我发出拳击。我因为有267的提前提示，有惊无险地躲开了。
“啊嘞嘞，失手了？”它充满诱惑的声音自嘲着，我加强了鼻息。
还没等话说完267就一爪将黑狗勾住隼爪子的尾巴抓出伤口，一瞬间松开了隼爪的黑狗开始从高空坠落。恶狠狠的盯着267，就像下一秒267就会身首异处一般。它眼神一转看向我时，又充满了诱惑，丝毫没有畏惧正在坠落的高空，好像我已经被拿捏在它的掌心一般。
脱离了黑狗的搅扰，隼1加速冲刺，力求甩掉这个恼人的家伙。它坠落的过程中一直望着这边，最后快要落地时身体轻柔的扭动了一番，就平稳的四脚着地了。我惊愕得揉眼睛反复确认，它望着高空的我们甩动着身上的灰尘。“这不就...像...一只猫一样吗...不！比猫还猫啊！”我实在太过于惊愕已经找不到词语形容了。“这就是将子，将家著名刺客，以迅捷灵敏著称。是将家的将军之一，同时也是整个柴之国的人气偶像。无数的年轻公狗为她失去理智。她不可能没有痕迹突然能抓住如此高空的隼爪子的，看来是我们之前看见将家士兵停下来时，就已经被她趁虚而入了。”267不紧不慢的解释。我看着远处的黑狗舔舐着尾巴上的伤口，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还好它没有追上来啊。总算平安了。”我长舒一口大气。
“不过，如果她回去跟将家报告了这个情形，也许田家就有麻烦了。”267眉头紧缩，看见了不愉快的未来。
我听着267这番言论，才反应过来它可能并不知道田家即将消亡的事情“看它也没有追上来呀，也许只是它想玩一玩呢，如果是只想自己玩就不一定会上报嘛。也有这种可能不是嘛。”我也不知为何就脱口而出了这一段，也许只是不想让267更加烦恼吧。至少在田家和武家方面。
“也是，也有这种可能。凭借她的实力，想要干掉我们只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
“对啊，如果是执行的将家的死命令，它不可能这么轻飘飘的就放我们走的。别多想了，我们专心逃跑吧。”
因为顺着山脉往下，就像开进了高速公路，一路滑翔也给两只隼省了不少力。一天都被吊在天上，脚踩到地面时还有一点不会走路了，踉踉跄跄站不起身来。
我坐在又一个鸟窝的边缘，吹着在山谷里回旋的风。衬衣被抓得皱皱的，不知实情可能会认为是什么特别款式设计呢。267原本缩在隼5的翅膀里，出来抖动了一下身体坐到了我身边。两只鸟已经眯着眼睡着了。“怎么了？”267看往我看着的方向。
“没啥，就是看着这随着风回旋的鸟群，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头，不知道能不能有出路。”
“怕啥，明天就能到了，翻过这座山头就看得到你们小镇了。”
“嗯，就能见到瑞英了。”
“你不要去想太多了，在时间的决定中，我们都是沧海一粟，我们能做到的只是拼命的活着。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说不出任何话，脑袋里回旋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该怎样跟瑞英转述。
“别想了，早点睡，别明早又在半空醒来！”267说完就钻回了隼5的翅膀里。我又望了望星空，随后倒头睡着了。
这次我醒得特别早，反倒是它们都等到天大亮了才醒。“走吧！”我向267说。“嗯走吧。”两只鸟扑腾翅膀就飞走了。“啊，它们飞走了！”我惊呼。“叫那么大声干嘛，它们是该飞回去了啊。这里就只有一个山头了，真的一步路都不想走了吗？”267用质疑的眼神望着我。“我...”
离别都是突然的，我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它们的背影...
“行了，快走吧。对于你而言，有比它们还重要的。”
最后我们从学校那座后山下来了，我去了那个亭子一趟，小黄狗已经等不来了。我原本想直接去找瑞英，可是我也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新街那么大一片，我总不能挨家挨户找吧。我也到处转悠了很久，最后随着惯性，我走到了自己家院子外。妈妈在院子里洗衣服，她一眼就望见了门口的我。她说不出话，也做不出任何动作。只管泪水往外奔。
“青娃儿啊！”奶奶响亮的声音划破平静。“真的是青娃儿啊！”
爷爷听见声音也从堂屋冲出来，看见我那一刻像是要流泪了一般，就又赶快跑进了屋里。
妈妈来到门口开了铁栅栏，她试探的摸了摸我的手，发现是真的。就一把抱住了我，放声大哭起来。奶奶赶紧给爸爸打电话“快回来！青娃儿回来了！”院里除了没有老狗，一切都如平常。267在我脚边来回蹭，发出“嘤嘤嘤”的叫声。回到我二楼的房间。被子整齐折叠着，闹钟也不曾动过，桌子上摆放着一双鞋垫，上面绣着一棵常青树...
“醒了嘛？”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我耳朵边。我挠了挠脑袋有些疼。
“别挠，现在还没愈合呢！”我睁开眼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瞬间愣住了。
“不用那么惊讶。”瘦长狗带有一丝戏谑的语气回应我的反应。
我环顾四周，我正躺在昨天翻译壁画的山洞里，只是今天看起来周围还要亮一些，看起来除了顶上的洞又多了几个洞透光。地上的装置纹路发着光，看起来是处于启动状态。我想撑起身子来，浑身使不上力气。
“不要着急，麻药还没过。”瘦长狗一边收拾着工具，一边平静的说到。
“不要害怕，我没对你做啥。只是给你左脑安装了一个东西，我将其称之为犬话器，让你听得懂我们讲话了而已。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原理...你这种小屁孩儿说了也不懂。”它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凑近我给我解释。我又挠了挠脑袋，才发现左耳上边的头皮打着纱布。我的情绪逐渐崩溃，瞳孔因恐惧变得更黑，大叫了起来。
瘦长狗又继续收拾它的东西，任我疯狂大叫。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柴之国田家家主田手。对于田家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东西吧。”我依然撕心裂肺的大叫，它的声音却很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
“因为柴大人的命令，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没征求你的意见。对此我非常抱歉。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也无法向你寻求意见。”他看我稍微平静了一些了，招呼了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边牧，将我扶起来立起身子。
“不用害怕，现在你很健康，很安全。虽然我是狗，但是也是完全达得到你们人类的安全卫生标准的。这项技术也是非常成熟的，来自于你们人类的米国。是我以前在其他地区学习时带回来的。”眼前这只狗真挚的望着我的眼睛，就如同一名科学家令人信服。我的情绪很快恢复了平静，但是我依然不知道要说些啥，只是呆坐着。
“我叫赵青，就是一个小镇青年，没见过什么世面，比不上你们这些大人物。”我看也没看田手的眼睛，一个人低着头吐出几句。
“即使如此，对于犬类文明而言，你也会是变革性的存在。”田手坐到我身边，双目有神的注视着我的眼睛。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你知道柴大人为什么就选择了你吗？”我不语，只将目光看向了田手的嘴巴。“因为你拥有对我们这种生物的同理心。你们人类最喜欢高高在上的觉得只有自己的物种拥有智慧，拥有思考能力。‘狗’甚至是你们人类用来贬低别人的词语。”我低下头，活脱脱像个罪人。
“你不一样。你之前在听不懂我们的交流的时候就能通过观察我们的表情、动作、神态来分辨我们想表达的东西。”田手越渐靠近我，长长的鼻子就杵在我面前，黑洞洞的鼻孔如同枪眼一般。“移植进你脑袋的装置，不过是加强了你左脑这一部分的能力。让你对各种信息的分辨能力提升了。难道你现在还没察觉到，不是我学会了你们的语言，而是你能通过我的发声和表情来获取我想表达的东西吗？”
我恍然大悟！每一次听田手讲话，确实是一种全新的感觉，虽然是靠耳朵听见的声音，确实与汉语毫无关系，但是我却知道了意思...
“我会因此折寿吗？”
“你会被载入史册！”田手的眼神是坚定的。我说不出话来，突然脑袋上的伤口开始出现疼痛的感觉...应该是麻药过了吧...随后意识随着眼皮又闭上了。
睁眼时我依旧躺在这个发着光的装置上，洞穴的格局变回了原样。透过洞顶看得见一轮金月，还有一些植物被风吹动的影子。听见了动静，从黑暗里走出了一条狗。黑白的花纹就如同这黑暗与月光的交织。走到我身边，没有任何言语，眼神里充满疑问，像是在说“还好吗？”“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已经不打紧了。”我花了一秒钟感受伤口后说到。
它神态放松下来又回到黑暗里去。我站起身来观察着四周，洞壁的壁画与地上装置的纹路都在发着隐隐的光。很细微，但在这个洞穴里显得异常闪耀。我又抬头望向头顶，月光从洞口铺到地上，我猜测是这里的岩石白天因为太阳照射吸了很多热，晚上又以光的形式将能量释放了出来。至于为什么能做到这样，原理究竟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望着月亮，不自觉一股愁苦的感情涌上心来，这样一个天气晴朗的夜晚，我在这样一个只看得见月亮的山洞里，身旁空无一人。好像我从来都是如此。“深渊之鱼，何处觅光？”...我呆滞了半天，猛然意识到好像是有一束光的。我急忙往出口的通道跑去，虽然很阴暗，但是走过几次的我已经摸清路了。突然转角处边牧站了出来，挡在路中间。“瑞英呢？”我很高兴它还没走，急忙向它询问。“瑞英呢！”它未给予我回复。“快让我过去！”我冲着这个不会看脸色的东西怒吼，它只是将獠牙露了出来发出一些低吼。我像是一头被放牧的羊，根本不敢改变它的意志。
“瑞英！”我朝着它身后的通道呼吼。
没有任何反应。
我又回到洞穴中央，望着头顶唯一通往外面的洞口。
“瑞英！”
没有任何反应。
我马上将袖子挽起，寻找着手点攀爬。都在爬上了洞壁后无法从洞顶到洞口后摔下来。手臂、大小腿、腰背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擦伤。
“她已经走了。”一个很平静的声音，我马上望向了传来的方向。
“她的父亲发现了她的失踪，动用了全工厂和小镇里权贵的力量来寻找。为了不让我们柴之国受到影响，柴大人和所有大臣商议后决定将她送回去，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边牧不急不慢舔舐没啥赃物的毛发。
“我又被抛弃了吗？”我跪倒在地。为什么我只能靠自己啊，为什么我自己这么弱小啊！为什么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啊！我究竟还能做到什么！
不行，我要这样下去吗？就如此在狗国里当一个狗官？再也见不到瑞英，再也见不到家人。虽然我从来没觉得人类社会有多好，但是，将我拥有的一下都夺走了，我也会不舍啊...我又开始沿洞壁攀爬，摔下来一次，两次...我的身上已经爬满了伤口，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感。衣物遮不到的伤口已经爬满了尘土，然后汗水再将其粘合。边牧只是背对着我，放任我冲击羊圈。
“田手大人让我告诉你，非常抱歉没有事先通知你，柴大人监听了所有犬类与你的沟通，它不得不对你有所保留。这个国家已经控制不住了，再也没办法扭转了。”它颤颤巍巍的开口，我坐在地上静静听着。
“我们这些犬类，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宏大的发展历史，可能你已经察觉到了。在很多年前，我们的祖先被商人漂洋过海带到了这里，我们早已记不清我们真正的家乡在哪里。起初它们被卖给了这片土地的居民，可是紧接着就有很多人养不起它们了。它们被遗弃，被呵斥，就如同过街老鼠。为了生存，它们又重新长出獠牙，同种类聚居，在如此荒郊野外的地方，勉勉强强生存下去。到现在已经很多代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这样的来历，我们都活在各个国家编织的童话故事里，以为我们确实是那样发展起来成为这么大的部族国家的。”它的毛发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干净了，也许是因为我激起的扬尘，我也不太清楚。
我难以回应，想象着从迈进这个国家开始，见到的一切，幻想它们第一次找到这里作为定居点的喜悦，还有大家族编纂神话故事欺骗百姓平民的场景“那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你应该是一个流浪到这里的异乡犬，看你做着助手的工作，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吗？”
“我当然不配知道。这些都是田手大人告诉我的，这一切都是它考察发现的。”它顿了顿继续说到“它年幼时也被灌输了神话的内容，满胸热情想要提升自己，继承家主之位，然后用自己的付出让柴之国变得更好。可是从小追寻世间真理的它，慢慢发现了神话中的不合理。凭借多年的探究，才知道了这样的真相。”它的声音很小很小，如同害怕被谁听见了。
“眼见着控制不了你，柴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封锁措施。田手大人被安排去了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没有田家了。如果要逃走，这条通道是走不了了，下面有重兵把守。你还是从这个洞口爬出去更有机会逃出去。”它使劲举起半弯的前肢，对准比它高好多好多的洞顶。
“等等，我逃出去了，那你呢？你不是说柴在我身边有监听吗？你说的这些，肯定也被它知道了吧。”我焦急望向它。
它放下了仰望的头“我本是一无名小卒，早该在弱肉强食的筛选下消逝，是柴大人救了我。甚至带我来到这里能让我之于这个国家有自己的意义。但是接触了田家家主田手大人之后，它的进步思想深深影响了我。我也没办法违背柴大人，或许是时候了，回归最初的命运。”
“怎么这样，”我嘀咕“自己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啊！柴那样的行为只能说是利用你，你大可不必如此，牺牲掉自己的未来。”我不敢想象它承受着何种矛盾生活着，或许于它而言反而一直期待着这一刻。
“田手大人说过，你是犬类的希望，这样看来确实不假。你的言语让我也突然有种会有一个美好世界的感觉。但是，我也该跟过去两清了。跟你说清楚了田手大人的嘱托，我也算是最后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请你快些离开吧，别让柴之国的暴乱危及到你。”它说完就背过头走进了黑暗。
我望了望洞口无奈继续向上攀爬，然后一次次摔倒。我忘了摔了多少次，只是看不见洞外的月亮了，很焦急，非常焦急。整个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了，鞋子也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
洞外比想象中要宽敞，是岛中石峰最高的峰顶，看得见整个聚落的任意一处角落。风从手臂上的伤口吹过，异常的冰凉，如同冰箱冷冻室的风覆盖了这片山头。我走到山峰边观察如何从外部下山，却发现岩壁上攀着一只巨大的玩意儿。
下一个瞬间，将军狗就已跃上峰头，在半空中锁定了我。或许是因为还没降温的身体本能的反应吧，我面对着将军狗的方向向后一跃。将军狗扑了个空，旋即摔进了洞里。当我凌空时我才开始反应过来“我怎么能跳这么高？啊，不对！这摔下去得死人吧！”本着对生的渴望，身体不自觉往前倾，闭着眼睛不敢再看任何东西了。随后是手臂撞击的触感，我落到了峰尖旁的崖壁上接着开始向下翻滚。此时，我整个人犹如一辆翻下山崖的汽车。为了保护脖子以及内脏器官不受伤，耸着肩双臂夹紧。突然一个向上的力拉住了向下坠的我，我伸头一看，是大松树最大的一片枝桠戳破了我脏透的卫衣，把我挑在手中。
正一筹莫展之际，就看见了无数个浮在水面渡水的身影。岸上已经有一些队伍了，它们甩着身上的水像是还在等命令。我知道它们的目标是我，于是我马上反转过身体抱住了树枝。顺利下了树，踩在了矮一些的石峰上。这一级石峰上布满了植被，还有很多鸟类的窝。一些已经孵化出来的小鸟闭着眼睛在惊恐的呼救，一些还没孵化出来的蛋无动于衷。正在我找不到出路的时候，耳边出现了一个声音“径直冲下去，冲到水里。”我猛回头，没看见任何东西。
我正向下打量着哪条路线平缓一些，身后十几米突然传出一声狗叫“在那里！”随后是各种嘈杂的声音。我管不了这么多了，硬着头皮向下冲去。虽然坡度非常陡峭，但是已经比刚才最高的石峰平缓多了，至少有落脚点。视线紧紧看着脚下的路线，余光瞟向直线距离最近的河岸。我身后的狗纷纷傻了眼，站在崖边夹紧了尾巴，随着一声呵斥，它们摇了摇垂下的尾巴开始寻找下脚点。而地面的狗只剩下像是发布命令的军官在冲着我大呼小叫，其他狗也慌了神，在原地东张西望不知所措。
就在我要到地面时，地面已经围了一圈夹着尾巴的黄毛狗战士了。我从最后一块岩石平台跃下，双脚着地激起地面的烟尘。几只狗则连忙后退，甚至还有惨叫的声音。我顾不上那么多，往事先预计好的路线冲刺。一冲出烟尘就有一堆狗颤颤巍巍的来堵我路，我随即大喝一声，它们便弹射起步落荒而逃。我还在窃喜这些家伙一点都不中用，突然看见了狗群里比其他狗稍微亮一些的柴。看着它如临大敌盯着我的表情，不禁有些冒冷汗。突然在退缩的狗群里冲出了一只比其他狗体型更小的狗。我来不及躲闪，一口咬在我左臂上。瞬间一股吃痛的感觉遍布全身，我一边不让自己减速，一边使劲的拉扯它。它死不松口。我顺手捡起地上一根骨头猛烈敲打手臂上的狗，它依旧纹丝不动。为了不让伤口撕扯着疼痛，我只好不再动它只顾奔跑。随后，突然又冲出了一个庞然大物，如一只老虎般大小。我瞪大眼睛仔细看，却也是犬类。在此之前我应该没有见过更大的狗了，之前的运输狗都未有此等体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前爪一拳击在我背部，我瞬间失去了向前奔跑的能力，任它击打出的力量推动我向前飞起。打到我的一瞬间小狗也松口从我身旁逃离。随后它跃起用后肢对我一踹，我便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去。我再一次睁眼时，我头朝下，看着冷漠的柴，还有凶神恶煞的老虎狗和老虎狗头上刚才咬我的小狗，这时候才看清楚那是一条吉娃娃。其他狗则是迷茫的望着它们。然后便是周围布满了水，我不能呼吸，接着便昏了过去。
4.忍犬武小心
伴随着浑身的疼痛，我睁开了眼皮，是个没见过的地方。周围下着雨，尽是雨水打叶声。我像是处在什么洞中，躺在一个平台上，身上居然还有被子，身上也被换上了全新的衣物。我试图起身但顶不过浑身的疼痛。就只能在这昏暗的洞内静静的听闻雨声，望着洞顶或者内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我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在我手臂旁边，起初我并没意识到。直到手臂的伤口传来触感，我大叫一声，然后嘴上多了一块抹布。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是一只身上穿戴着很多装备的狗。它脸上带着一张狐狸面具，全神贯注的在我的右手伤口上捣鼓着什么。我正想要抬头去查看...
“别动”突然出现两个字将我定住，过后又无声响，我怀疑是不是刚刚自己幻听了。
“我在帮你处理咬伤，不想得狂犬病就老老实实呆着。”它说了话，又像是没说，可能是面具阻挡了一定的声波的原因吧。
包扎好伤口后，它把我扶着坐了起来。我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大的树洞，外面一眼望去都是丛林的树冠。洞里没甚特殊的装饰，空洞洞的。因为我躺在这里显得十分违和。
“我是一名田家组织的秘密团体‘忍犬’的一员，只为了田家卖命，是田大人命令我保护你逃跑的。”
我整理着思绪“田大人究竟想让我做什么，不惜放弃那么多，还专门请你来保护我”
“这些我是不可能知道的，在下只是听命行事。”
我停止了询问。它又查看了我的身体状况后，便走到洞穴角落。不知道做了啥，从地下冒出了一些...柜子？..之类的东西。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一些传动机关产生的这种现象。看来这里应该是田家的一个据点，普通的外表下，还藏着田家不能说的秘密。
随后它进入了一个柜子，柜子又收回了地下。场景又恢复了平常。因为我逃跑，所以柴派队伍阻碍我。从结果来看，我应该是落水后被这只忍犬救了。当时叫我冲到水里的应该也是它。田家即将陨灭，还有那条边牧，我甚至连它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不管怎样说，还是应该先逃回去。回到瑞英身边。
回到...瑞英身边...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看着从装置里走出来的忍犬，我问道。
“回去？你还想被将虎打吗？”
“将虎？那只很凶的狗吗？”
“对啊，那可是我们柴之国二将军，打仗杠杠的，你还没被打够哦？”
“没没没！我是说回到我的小镇去！”想象到那一脚后背又隐隐发痛。
“再等一阵子你伤好差不多再走吧。虎将军把你打进天湖后，我就从水里的暗道把你带了出来。后来岸上的狗见你迟迟没有浮出水面，又潜入水中寻找。找遍了整个天湖都没找到，于是就下了通缉令，四处派部队搜寻你，你的脑袋现在是个值钱玩意呢。现在出去别说和这些队伍战斗了，就连你的行动都成问题。”忍犬到了我身边。
“嗯...好...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小心翼翼的试探。
“忍犬没有名字，我的代号267。”
“哦哦...好的。”我不知如何回应。
“我会保护你回到你的小镇，这些天就安静养伤吧。为了早日完成任务。如果没啥问题了我就去外面放风巡视去了。”说完267就消失在了树洞口。
“哦...”“好的...”
“没想到你身体恢复这么快啊。凭借一个人类之躯，才十天就好得差不多了。”267挂在树洞洞顶有些得意的语气说到，就好像我的恢复全是拜它所赐一样。“那差不多就要准备回到小镇了。”它一个瞬身落到地面，我们共同望着洞外的落日。染红整个天空和树林的落日。
这几天，从我能站立开始，267就在教我一些战斗技巧，虽然大多数是狗用的，但是相当一部分也能同理转化到人的身上，我用着也算得心应手。它也说了一些关于它自己的故事...
“我是一只出生在武家的普通人家的狗，关于父母，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从我有记忆以来都是一个狗，但是武家的街坊把我拉扯大了。大家都很团结，重义气。因为要和将家争夺地位，所以大量训练武犬，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每位武家成员都倾尽自己能做的所有。但我在应征武犬报名时，被告知体型太小，被淘汰了。”
“这些真的能对我说吗？”我不可思议道。
“无关紧要。”它接着说“后来在战争中，我所在的区域遭到敌军的偷袭。武犬部队因为前线的交战不可能脱手，将家的部队也不会为了我们这个战略意义不大的据点回防。基本上大家都被杀光了。因为我从最开始棚窝被烧时就被掩埋在里边，因为体型够小，躲过一劫。后面是田大人带着忍犬队伍赶来救援，只救下了我一个。在了解了我后，决定将我编入忍犬部队，因为两家家主相互交好，这件事情也就很容易办成了。后来就作为忍犬帮助两家完成了很多任务。”它的话语里没有任何情绪，好像记住的只是事情，并没有经历过的情感一般。
“田大人虽然是柴之国的大臣，但是它的终极理想并不是同如今一般让柴之国的国民饱受战乱疾饿之苦。而是改变这一切，改变这个国家的偏见，改变大家的命运。所以它研究科学，它相信科学能改变大家的生活，改善每只狗的生活，就如同你们人类一般过上舒适安逸的生活。”在说这些话时，我仿佛透过面具看见了267眼里的光。
“在柴放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你会出逃，其实那天都是它们已经预谋好的阻止你了。”
“那为什么那些狗还那么怕我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你还是人嘛。作为一只狗，是会认为你们人类拥有指哪打哪，几米之外干掉对手的能力的，这是大家的常识。再加上之前的演讲上，柴大人对你们的赞美，导致后来对你不知是该下死手还是不出手。”267一边给我解释一边给我扔了一瓶饮料。
“那看来我的运气也算不错。”我接过喝了起来，它也咬开瓶盖喝了几口。“这些东西你们怎么搞来的啊？”
“你们生产的商品，只要是有一定实用价值的，田家都有。田家可是掌管整个国家的经济的。手底下一大批劳工在为人类打工。这些东西都是从那些劳工那里换来的。”
“看来你们的社会也复杂着呢！”我算是惊叹吧，也算是自叹不如。
“再怎样也比不过你们人类社会啊。我们即使再怎样要强，也不敢去招惹你们人类。因为我们知道，要是我们导致人类的受伤或者死亡，人类就会成群结队的来将我们屠尽。所以能有你的出现，是田大人和柴大人盼了很久的了。现在知道你控制不了了，柴大人就想要将你灭口，至少不能让你被敌人利用。而田大人则是想要守住你这个科技的结晶，犬类的希望。”267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柔软。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的意义，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好，甚至于害怕，犹豫。”我不断思考着，我是否能做到什么。
“不用担心，拥有人类身份的你，就算是柴大人也换不回你的价值。未来什么的都太遥远了，最重要的，还是生存下去。”267说的十分自然，我说不出话。
“我大概也能猜得到，可能我以后的任务就是长期在你身边保护你了。毕竟你回了小镇要是再遇见追杀队伍，这是田大人不愿意看见的。而我本身因为体型原因，不似其他忍犬那样强大，致使我很多任务完成不了。而保护你，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任务。”它不再说话了。只是趴在树枝上看着我训练...
而现在，就将要启程回到小镇了。在田家储备的人类服装里挑选了一身白衬衫和休闲裤，换上后比以前的我要精神不少。我磨拳擦掌，一切疑问都抛掷脑后，兀自想象着瑞英近在眼前的画面。
“不要太得意了，遇到将家的人就跑，要是把对方杀了只会加剧我们的任务难度。不过也不要怕，将家那些家伙个个狂妄自大性格恶劣，一般都是靠个人力量立足，不懂得团结。不过这也成了我们突围的关键。”一个眉清目秀，赤身裸体的柴犬出现在我面前。
“啊！你是谁！”我马上压低下盘摆出战斗姿势。
“不错反应很不错。”它在一旁夸赞着我。
“这声音...你是267？”
“看不出来吗？我要带着逃犯出逃，总不能穿着忍犬的制服吧？”它轻蔑的眼神不愿多看我一眼。
“哦是哈，不过你这不是一只小柴犬嘛！也太乖了吧？”我就快要笑出声了。随后我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疼痛的击打，我们就开始了路程。
这片森林是在小镇相反的方向，我们需要从侧面绕过山顶的柴之国才能安全度过。也正因为是在小镇的相反方向，基本没有部队会走进森林来搜寻我这个逃犯，所以能安心的将伤养好。
树木都很巨大，有被精心照料的痕迹。周围却没用一个人或者一只狗，让人怀疑会不会除此之外有什么力量让森林生长至此。行走在里面还算是比较凉快，267扭着屁股走在前面根本不理我，我加紧脚程又觉得很累，同一只被溜的狗一般。
走了快一个上午了，都还没走出这片森林。我口干舌燥“怎么还没走出去啊。我记得那天被你们的人打晕，才半天就到你们山顶了啊。这基地还离得更远吗？”
“那天载你来的队伍，是将家的特别行动小队，专以迅速闻名，有能力日行千里。我的话，独自执行任务也能做到。但是你做不到啊，而且你这种跑太快了就容易被敌人发现。慢慢走才能随时观察到周围环境变化做出反应。主要还是给你节省体力，免得遇见敌人打不过...”“啊别说了，节约点口水吧！”我越听越觉得口干。
到了一个小湖泊，267说这里是这片森林最后能补充水的地方了，叫我在这里补给一下。它则去了不知道的地方探查周围是否安全，一跃就飞上了周围十几米高的树。我将背后背包卸下，取出大水壶“田家还真牛啊，这些东西都样样齐全啊。”我自言自语。舀了一大壶自己先饮一半，才算是给上午散去的精力找回来一些。正想继续弯腰舀水时，脖子上突然有了一个很冰凉的触感。
“你刚才是说了田家吧？”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动眼球看见漆黑的刀身遮盖了衬衣领口。
“虽然不知道你一个人类怎么知道田家的，不过只要对我柴之国构成威胁...”话未说完，摆好了一个架势，貌似我的头颅随时会应声落地。
就在刀就要挥到我脖子的瞬间，刀身被什么东西弹开了。随后267从周围高高的树枝上跃下。“且慢！”
“武田将军！且慢动手！”267马上拦在我身前，我双脚发软瘫坐在地上。
“你是？”对面疑惑的看着这只看起来没什么地位的柴犬。
267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护额，同时将下巴抬起，上面烙有“267”的数字。
“哦哦，是武小心啊，好久不见啊！原来是你在执行这个任务啊！”眼前的大狗一边收刀一边惊叹。
“我说了好多遍，不要叫我以前的名字！”267有些狗急跳墙。
“哎呀哎呀，毕竟看见你以前没穿制服的样子了嘛哈哈哈哈。这么说，可能会走很久吧？那这个人就是在逃那个吧。怪不得。”武田将军若有所思。“你小子好得挺快啊，那天伤得这么重，这都活蹦乱跳赶路了。”
看着这样一只能直立身形的狗，披着一身宽松的有许多花纹的长衫，它将佩刀别至腰间，又恢复了犬类的站立状态。我不知道如何回复，只是发出一些音节附和着。
大家都补过水后，武田将军示意267先走开一下“我想和这个孩子单独聊一下。”267则是非常抵触“你有啥好对他说的，我可警告你不准提起我以前的任何事情！”武田将军满脸慈眉善目“好好好，不提不提。”
“武小心这孩子，从小就很可怜。却很强大。它们村子被屠杀时，管辖它们那片区域的军官在前线御敌。整村就活了它一个，前线也战败，军官身埋沙场。后来田家来找到我时，我才知道它幸存下来了。可是我却给不了它任何帮助。我无法当着所有将军破格招收他进入军队。为了武家的复兴很多规矩不得不遵守...还好田家愿意培养它，现在也算不错...你也知道吧，它执行这个任务的话，差不多意味着相当长的时间都会为了你的生命安全工作了。希望你们互相照顾一下吧，我只是不想让它觉得柴之国抛弃了它，不想让它拼命保护的，是没有意义的...”我点头，看着远处267小小的身影，幻想着它经历过的画面。
“当然你们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将家的狗多数性格恶劣。它们看见你们只是看见大大的封赏，不会有任何同理心的，这件事不得不提防。我也还有任务需要深入森林，就到此别过吧，相信有缘仍会相见的，我看你非常的顺眼，日后有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急忙点头附和，像是忘记了怎么说话一般。“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武田将军大笑着离开了。
走在路上，我问267“这个将军是何方神圣啊？”
“它是武家唯一的将军，虽然很年轻，但是从小就展现出了武学天赋。还少有的前爪灵活，甚至能站立握刀。别的狗别说和它战斗了，一看见它站立就已经两股战战了。它的父亲在它很小的时候就战死了，一人换了敌军四五百的兵力。以一犬之力，捍卫了柴之国几年的和平。武田将军在父亲离世后就担任了武将军一职，它也未辜负大家的期望。稳固了父亲生前建立的威信。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武家的牌面。它那么高处的犬还能弯下腰来关心我，我多想成为它那样啊...”267一边说，一边在回忆，或许这就是它如此爱武家的原因吧。
“那它身为武将军，为什么身边没有一个侍卫啥的呢？”我非常疑惑。
“你觉得，要是遇见武田将军都解决不了的敌人，还有哪个侍卫呢解决得了？而且，武田将军并不在意什么排场。只有打仗的时候，身边才有其他将士，其他时候基本都一个人，在这战乱年间，它不想浪费一点犬力资源。”267说的非常理所当然，没有一丝怀疑。“不过它为啥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就不知道了，可能在执行什么任务吧。那也不是我这种小喽啰能知道的。”267嘴角稍稍上扬了一下，这样一个冰冷的狗居然会笑？我心底震惊的同时，同时也感受到267心里的安心。
5.无证飞行
“要到了。”突然267跑了起来。一下就拐了几道弯不见了踪影。我赶快追了上去，跟着它的残影奔跑，感觉只要再慢半秒，就会跟不上被一个人丢在森林里。267的残影进入了前面的灌木丛，我只得拼命往前冲。在我冲过灌木的瞬间，比森林各处都要耀眼的阳光打在我脸上，由于惯性向前奔跑。观察267身影的同时，我才看清，前面几米远就是断崖。怪不得这边没有树木遮挡阳光。眼见着速度降不下来，我直接向后倒了下去。倒地后马上翻了个身，可是马上身体也滑到了岩壁上，双手紧紧抓着崖边。暂时不敢往下望。
“你想要干嘛？”267的声音出现在头顶，我仰望着它不屑的表情。随后一个很大的力抓着我的背包，将我提了起来，把我平稳放在了崖上。我尽量抑制了惊奇回头望，居然是一只鹰！我大叫一声“啊！”随后头上传来了熟悉的击打感。
“这是田家的秘密通道，田家的科研成就已经能够驯化这些天上的猛禽为己所用了。不过这个项目依然在研发阶段，除了田家高层和高级忍者谁都不知道。为了执行护送你的绝密任务，走这条路线是最方便的。因为之前你来的时候那条最短距离，一定已经埋伏了很多部队了。”267一边说着一边朝某个地方挥舞着前爪，那边走来两只忍犬。虽是忍犬的制服，看着却不太能打架的样子。
267继续说到“这是200和201，算是我的前辈。它们其实是主搞科研的，但是因为这个项目在这里落地，需要是忍犬的秘密身份在这执行任务。不然被柴发现了这个项目就会有更残暴的战争了。”我一边听267说一边和两位前辈打招呼。
两位前辈也向我解释“这里是虎跳崖，这个名字起源于初代虎将军。这片森林属于柴之国的大后方，但是早年间的战事经常因为敌方正面攻城不上而从这边悬崖爬上偷袭。我们派队伍来防，它们就躲在下面树林里，我们一走，它们就爬上来。最后实在没办法保持前线后线同时作战时。初代虎将军在一个月夜，从崖上直跳敌军帐营。趁着夜色一人全歼敌军。后来每代虎将军任前考核就设置为必须从此跳下去，并且存活。因为这样才配得上虎将军这个名字。”看着这么高的悬崖，想象着那天晚上虎将军那彪型大狗，不寒而栗。
“我们在这里养隼也是因为这里的悬崖够高，能够更方便锻炼小隼的各种能力。而且这里交通也方便。从这里顺着峡谷就能飞到外边，既能从河流方向走，也能跟着山脉去到平原地区。”我的衣领点着头，视线有些飘飞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吧。天黑前先出了峡谷。”267和两位前辈道别。我也连忙点头致意。
两只特大的隼飞到我们身边，除了体型大还有爪子大没甚特别之处，就普通老鹰模样。甚至眼神中还有一丝呆萌。267穿了一件方便隼鸟抓手的背心。我们就一人一只被提着起飞了。
天上的世界是自由的世界，虽是被动飞起来，却也能感受到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的自由。山脉也开始在我眼前蔓延，就像往前进的过程就只是它想要告诉我它延伸到了哪里。眼前的景色世无其二，我却只感到孤寂，为什么瑞英不能与我共享...为什么我弱小到如此...
天快黑了，隼鹰落在了一个山头。没经历过如此高空的我，一放下来就倒在了地上，我看见抓我的隼脚上吊着一个牌写着数字1。我又看到267那边，它已经东张西望开始视察周围环境了，它的那只脚上的牌写着5。看来都是元老级别的...
当我抬头看向267看的地方我才注意到，我们的降落点，分明是一个巨大的鸟窝嘛！“不要叫！”还没出声就迎来了267的呵斥。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明天醒来继续赶路。周围没有人。”太阳跟着267的声音变得阴暗，气温也逐渐底了下来。两只鸟过来想把我们盖在它们的翅膀里，因为我作为一个人有些太大了，没办法包进去。267在隼5的翅膀里露出一个脑袋，给我投来可怜的眼神。我翻了翻白眼靠在隼1身边睡了。zzZZ
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处高空，正要叫出声。“别出声！”267已经能够随时预判我的反应做出反应了。“这条路要经过一个很重要的关口，害怕白天会被士兵发现，所以我们决定天亮之前飞过关口。”267义正言辞的解释道。“那你们不和我说怎么叫‘我们’决定啊！”我在空中手舞足蹈。“我给你说了啊，见你没说话我以为你默认了。”267给我投来很无奈的目光。我也无奈的想哭“我想上厕所！”“不行憋着。”“啊，要憋死人的！”“不行就是不行，这里降落会被发现...”
突然在一个山头，我们停了下来，我刚想询问。“嘘，前面有两个将家的狗，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们悄悄绕过去。”267用只有我们听得见的语气说到。两只大鸟带着我们往回飞，准备从另一座山脉后面绕行，两只将家狗悠闲地躺在草地上，丝毫未察觉到我们的痕迹。就好像...它们并不是为了追杀我们一般。
山脉后面充满了阴暗，没有一株植物愿意生活在这片地头，丝毫看不见刚才的生气。我倒吸一口凉气，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两只大鸟飞得更加慢了，只为了看清楚光秃地面的一个小黑点会不会是敌人。我也神经高度紧张的四处观察着。
“看清楚哦，不要让敌人找到可乘之机。”身后传来声音，有一点漏气的喘息感。
“嗯嗯，好的”我回复着将脑袋转过去，突然说不出话了。
一个全黑的狗头出现在我的耳侧，我下意识一拳挥过去，它一爪子将我的拳挡下，用另一只爪子捂着嘴巴打着哈欠，并且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喂喂，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这样，也太不礼貌了吧！”我一筹莫展。
“这是将家著名的刺客，将子！小心它的突然袭击！”267对着我嘶吼。
“不要这样说人家嘛，明明和人家也不熟。”眼前的黑狗一边说话，一边向我发出拳击。我因为有267的提前提示，有惊无险地躲开了。
“啊嘞嘞，失手了？”它充满诱惑的声音自嘲着，我加强了鼻息。
还没等话说完267就一爪将黑狗勾住隼爪子的尾巴抓出伤口，一瞬间松开了隼爪的黑狗开始从高空坠落。恶狠狠的盯着267，就像下一秒267就会身首异处一般。它眼神一转看向我时，又充满了诱惑，丝毫没有畏惧正在坠落的高空，好像我已经被拿捏在它的掌心一般。
脱离了黑狗的搅扰，隼1加速冲刺，力求甩掉这个恼人的家伙。它坠落的过程中一直望着这边，最后快要落地时身体轻柔的扭动了一番，就平稳的四脚着地了。我惊愕得揉眼睛反复确认，它望着高空的我们甩动着身上的灰尘。“这不就...像...一只猫一样吗...不！比猫还猫啊！”我实在太过于惊愕已经找不到词语形容了。“这就是将子，将家著名刺客，以迅捷灵敏著称。是将家的将军之一，同时也是整个柴之国的人气偶像。无数的年轻公狗为她失去理智。她不可能没有痕迹突然能抓住如此高空的隼爪子的，看来是我们之前看见将家士兵停下来时，就已经被她趁虚而入了。”267不紧不慢的解释。我看着远处的黑狗舔舐着尾巴上的伤口，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还好它没有追上来啊。总算平安了。”我长舒一口大气。
“不过，如果她回去跟将家报告了这个情形，也许田家就有麻烦了。”267眉头紧缩，看见了不愉快的未来。
我听着267这番言论，才反应过来它可能并不知道田家即将消亡的事情“看它也没有追上来呀，也许只是它想玩一玩呢，如果是只想自己玩就不一定会上报嘛。也有这种可能不是嘛。”我也不知为何就脱口而出了这一段，也许只是不想让267更加烦恼吧。至少在田家和武家方面。
“也是，也有这种可能。凭借她的实力，想要干掉我们只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
“对啊，如果是执行的将家的死命令，它不可能这么轻飘飘的就放我们走的。别多想了，我们专心逃跑吧。”
因为顺着山脉往下，就像开进了高速公路，一路滑翔也给两只隼省了不少力。一天都被吊在天上，脚踩到地面时还有一点不会走路了，踉踉跄跄站不起身来。
我坐在又一个鸟窝的边缘，吹着在山谷里回旋的风。衬衣被抓得皱皱的，不知实情可能会认为是什么特别款式设计呢。267原本缩在隼5的翅膀里，出来抖动了一下身体坐到了我身边。两只鸟已经眯着眼睡着了。“怎么了？”267看往我看着的方向。
“没啥，就是看着这随着风回旋的鸟群，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头，不知道能不能有出路。”
“怕啥，明天就能到了，翻过这座山头就看得到你们小镇了。”
“嗯，就能见到瑞英了。”
“你不要去想太多了，在时间的决定中，我们都是沧海一粟，我们能做到的只是拼命的活着。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说不出任何话，脑袋里回旋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该怎样跟瑞英转述。
“别想了，早点睡，别明早又在半空醒来！”267说完就钻回了隼5的翅膀里。我又望了望星空，随后倒头睡着了。
这次我醒得特别早，反倒是它们都等到天大亮了才醒。“走吧！”我向267说。“嗯走吧。”两只鸟扑腾翅膀就飞走了。“啊，它们飞走了！”我惊呼。“叫那么大声干嘛，它们是该飞回去了啊。这里就只有一个山头了，真的一步路都不想走了吗？”267用质疑的眼神望着我。“我...”
离别都是突然的，我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它们的背影...
“行了，快走吧。对于你而言，有比它们还重要的。”
最后我们从学校那座后山下来了，我去了那个亭子一趟，小黄狗已经等不来了。我原本想直接去找瑞英，可是我也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新街那么大一片，我总不能挨家挨户找吧。我也到处转悠了很久，最后随着惯性，我走到了自己家院子外。妈妈在院子里洗衣服，她一眼就望见了门口的我。她说不出话，也做不出任何动作。只管泪水往外奔。
“青娃儿啊！”奶奶响亮的声音划破平静。“真的是青娃儿啊！”
爷爷听见声音也从堂屋冲出来，看见我那一刻像是要流泪了一般，就又赶快跑进了屋里。
妈妈来到门口开了铁栅栏，她试探的摸了摸我的手，发现是真的。就一把抱住了我，放声大哭起来。奶奶赶紧给爸爸打电话“快回来！青娃儿回来了！”院里除了没有老狗，一切都如平常。267在我脚边来回蹭，发出“嘤嘤嘤”的叫声。回到我二楼的房间。被子整齐折叠着，闹钟也不曾动过，桌子上摆放着一双鞋垫，上面绣着一棵常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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