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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惜她不是男儿身

    “老爷,小姐在主院呢。”

    总算忙完手上的案子得以按时下值的樊诤言一回府就从管家忠叔那儿听到了女儿服软的好消息,一时脚步都轻快不少。

    “阿依总算是不生气了。”樊诤言没在下人面前掩饰他对女儿的偏宠,“也怪我,明明不是她的错却还是罚了她,原想让她收收性子,她这脾气反而更大了。这几天她还出府玩耍吗?跟以前那群朋友和好了?”

    “小姐都是简车出行,也不知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忠叔无奈地点头。

    “又只带了哑奴?不是让你提醒她多带几个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小的说了,但小姐不听呀。”

    “不听你不知道暗中派人跟着?”

    “不是老爷说先不派,怕小姐发现了生气。”

    “你就不能背着我偷偷派吗?”

    樊诤言一脸恨脸不成钢地瞪着他,还是家里的管家呢,怎么一点也不圆滑,其他府的管家多滑头呀,他每次上门请他们主子喝茶问话,他们能想到千百种正当理由搪塞他。

    “小的不敢。”忠叔一脸老实地说。

    “唉!”

    樊诤言气得一甩袖子去了后院,到了院门口脚步一顿踟蹰不前,脑中想着进去后该说些什么,一转头就看到另一个不敢进院的。

    “夫人?你怎么在外面?”

    “我……我刚去了厨房,亲手整治了几样小菜。”

    “你……”樊诤言一听就头疼。

    汪清莲的茶饭手艺实在不怎么样,她又总喜欢亲自下厨表贤惠,樊诤言说过她几次,她听完委屈得不行,似乎都要哭了,恢复心情后还是会继续做,甚至会挑战更难的菜色。樊诤言也弄不懂她是真的喜欢钻研茶饭手艺,还是想跟他过不去。

    凑合过吧,还能咋地!

    “等会儿你多吃些。”樊诤言挤出了一句。

    “还是夫君多吃些,我喝白水就饱了。”汪清莲温顺地说。

    真不至于,樊诤言暗叹,不好再说什么,免得说多错多,还是让萱草想法子劝导她吧。

    有人做伴,两人进院的脚步都踏实多了。还没进暖阁,他们就听到孩子的打闹声,显然没有父母在,几个孩子也相处的很好。

    樊迟敏趴在樊依敏的肩膀上,正冲着姐姐怀里的樊行敏做鬼脸,樊行敏被逗得咯咯直笑天真无邪,连樊依敏也跟着露出松快的笑容。发现有人进来,她抬眼起身带着挂在身上的两个弟弟朝樊诤言行礼。

    “阿爹回来了。”

    “是呀。”樊诤言应了一声,朝两个孩子扫了一眼,生怕他们太重压着女儿。

    樊迟敏已经进学知道礼数,连忙下来向父亲请安;樊行敏却还只是个两岁的孩子,心情又正好,见着谁都咯咯笑。

    “这孩子现在倒乖,夜里也能这样懂事就好了。”樊诤言不由感慨。

    像是听懂了樊诤言的话,樊行敏呱呱大叫。

    “气性倒大,不知得敬重长辈?”

    两岁的孩子哪懂这些,樊依敏无语,看旁人被樊诤言几句话一唬都不敢动,她不得不出面打个圆场。

    “阿爹去换身松快些的衣服吧。”

    “好。”樊诤言应道,暗想到底还是女儿体贴,屋里这么多人竟不知道提醒。

    等他进了里屋,汪清莲又开始手足无措,不知要怎么跟樊依敏相处。

    “把阿行抱走吧。”樊依敏给了她一个台阶。

    “好,是该带他去更衣了。”汪清莲连忙应道,示意奶嬷嬷抱上孩子。

    更衣什么的原不用主母亲自动手,但汪清莲不放过任何一个避开与樊依敏相处的机会,跟着奶嬷嬷走了。哪怕屋里还有她的大儿子,她也不想多留。

    “你争气些,将来这一家子都要靠你了。”樊依敏不由怜惜地摸摸樊迟敏的脑袋。

    “长姐放心,我会好好读书的。”

    不好好读书不行,若是考不出成绩来,他将来得蒙父荫入仕,避不开与尸体打交道的职务,他可经不住这些。

    樊诤言换好衣裳出来,正好听到儿子说这句话,心下却无多少感动。读书读得好有什么用,没见前几年的状元还在苦寒之地的小县城熬着,若攀不上世族大家撑腰,大抵也就那样了。

    与其让旁人摆布,继承家传行当岂不更好。

    还是得把胆子练大,樊诤言暗想,再一次可惜樊依敏不是男儿身,若她是男儿,底下几个想干什么都随意。女儿还有另一样不好,就是要出嫁,樊诤言每每想到就心气不顺。

    京中千金一般十五岁便出嫁了,樊依敏已经十四,照理父母得替她寻摸人家。汪清莲不敢出面也不便出面,樊诤言只得自己来。他有心想借去年女儿与人打架一事将她的亲事拖上几年,又恐拖没了她的好姻缘。

    想到樊依敏这几天都出外赏春,不知是真去赏春还是赏别的,樊诤言心下在意又不好多问,连饭都吃得没什么滋味。

    “父亲晚饭用的不多,可是为了什么案子烦恼?”

    樊依敏语气冷淡,一如往常,樊诤言却眼睛发亮,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回答。

    父女俩从前关系融洽,樊诤言敢说两人是全天下关系最好的父女,但在他不让她再去刑部、继娶了汪清莲和去年禁足之后,樊依敏就不肯跟他说话,连晚饭也在自己屋里吃。

    难得女儿主动跟他搭话,樊诤言当她长大懂事了,激动得差点流泪,勉强才维持住严父的形象。

    “最近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案子。”

    “阿爹的大作怕是要编不下去了吧?”

    “怎么会,比你上回看已经多了好几页。”

    “那我可得去看看了。”

    樊家祖上出过酷吏,还出过仵作,干的都是与刑狱相关的职务,对断案颇有心得,但在清贵中名声却不怎么好。樊诤言有心想提一提樊家的名望,就想出一本与断案相关的书。

    著书立说向来是文人扬名的极佳途径,樊诤言准备效仿致仕立传的名臣,在他退下来后把书出了。因着还有好几十年,他平日撰写也没有花太多精力。

    他不好意思拿编了一半的书给别人看,除了樊依敏,还没有第三个人读过这本书。

    书房内,看到女儿拿着书稿读得入神,他又一次可惜她不是男儿身,不然这书还可以留一半让她来写,让世人看看樊家一门断案如神的风采。

    樊依敏心下也正感慨,这书还是小时候她劝父亲动的笔,想不到已经写了这么多了,上一辈子她都没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