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蒋豫南想出去
天色越来越暗，远处的山峰也已模糊，影影绰绰，迷雾悄悄的逼近；蒋豫南坐的苜蓿地已起了深深的露水，屁股处、裤腿处已全部湿透，再这样坐下去，先不说有没有野兽，倒是先要冻僵在这里，蒋豫南起身，往北走了一段，想找找有没有容身之所，就算有个小木屋也好啊，可以先将就一晚，明天找出去的路，他是不相信已经穿越了，前几个小时，他还和发小曾子强在浙江的一个山坳里骑摩托车比赛呢，他把摩托车开进了一个山洞，准备掉头折回去，摩托车出了故障，把他甩飞到了山洞另一头的悬崖处，他直冲了下来，就到了这里什么青远村。这里肯定是连着那个山洞，不可能出不去，好好找找就可以找到。
蒋豫南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已走到一条大河边，四野空旷、迷雾重重，夜色瞳瞳，宽阔的河面上盘旋着似雾非雾，似气非气的一团接一团黑鸦鸦云层，里面像有无数只眼睛在向外窥探，河岸旁支立了几株枯老的树干，几只老鸦站在上面对着蒋豫南凄厉嘶哑的哀叫；还有数只蝙蝠在扇着巨大黑色肉翅膀围着团雾旋转；蒋豫南哪里见过这景像，一激灵，转身向回逃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正欲爬起，手边的地上突然亮起了幽冷的一簇簇青色火焰，一直延伸到河边的树林里面；一阵巨大哗啦啦水声响起，腾的从河里冒出来一个黑色的大型怪物，两只眼睛迸射出黄色的精芒。“妈呀！”蒋豫南连滚带爬的逃窜，跑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了一户户有灯光的村庄，蒋豫南什么也顾不上了，推开一家农户就往里冲了进去，又冷又吓晕了过去。
等蒋豫南醒来，他已经睡在了一间房里，简陋的几乎无物，只有睡的一张木床，床尾脚边叠着几件布衣布裤，床头一个小木凳，木凳上一个乌黑油亮的水壶、一个乌漆麻黑的煤油灯。
“怎么还没醒，太阳都晒屁股了。”外面传来了罗十九的声音。
“你管他呢，他昨天还叫我们土包子。”罗十三说。
“能不管他嘛，总不能白吃白喝我们家的，要让他起来干活。”罗十九说完，门吱呀就开了，头就探进来：“我说你，胆小鬼，快起床。”
罗十三手里拿着根竹梢子，进来戳了戳蒋豫南的腿：“胆小鬼，起来到后院去砍柴。”蒋豫南抬起腿下了床，用手揉了揉眼睛，暗想：又范在了土包子手里了。
蒋豫南跟着十九和十三走到后院，院子里是一片葱翠的竹林，竹林里传来叽咕叽咕的虫叫，竹林一侧横七竖八摆放着手臂粗的柴火，要砍的就是这个。罗十九扔了一把斧头在蒋豫南脚边：“把这些柴在晌午前全劈了。”说完就出去了。罗十三则在柴堆旁的小竹凳上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手里摇着竹梢子，盯着蒋豫南。
“你这是准备监工吗？”蒋豫南拣起斧头，比划着怎么下手砍柴，从来没使过这玩意。
“你说呢？”罗十三把手里的竹梢子甩的又响又急，头一晃一晃的。她的头发今天扎起来了，扎成了两个小辫，拱在耳朵上面，发梢垂下来，现在也跟着晃晃悠悠的。
蒋豫南不想说话了，他只想糊弄点柴出来，再瞅机会跑。他把柴全摊在地上，一斧头一斧头的往上面砍，倒也把柴砍成了一段一段，地上都是深深浅浅的砍伐的印子。
罗十三看他这样砍柴，知他不会砍，但也不说，随便他在那里弄，自己则在脚边摆弄一只虫子，虫子往左爬，她就用小竹梢拦住左边；虫子往右爬，她就用小竹梢拦住右边；这样几个来回，虫子也不爬了，呆在那里不动，过了一会儿，伸出小爪子试探下，小竹梢子就伸出拦住，虫子知跑不出罗十三的手掌心，索性再次一动不动，半天过去了，也没有动静；罗十三玩腻了，转过头来看蒋豫南，斧头扔在了一边，哪里还有人影子啊。
罗十三跑出院子，跑到屋外，四下张望，只有爷爷还是在门口坐着。门前是一片田野，里面有几只羊悠闲的吃草，远处青埂峰若隐若现，十三心想，随他去吧，反正想跑也跑不出青远村，她蹦跳着找伍三爷去了。
今天的伍三爷用胭脂把脸蛋涂的红红的，在和她姐姐伍二爷用凤仙花染指甲，看见罗十三来了，把手指伸出来，给罗十三看，手指上用凤仙花瓣裹的严严实实的，还用草径扎紧了。
“你要不要也来试试，我用的玫红色，染出来的颜色可好看了。”罗十三摇摇头，她不喜欢弄这些，她在伍三爷、伍二爷旁边坐下，把昨天天上掉下来一个人，然后怎么晕过去，怎么到她家了，一五一十说给姐俩听。
“那个人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呢？”伍三爷问
“谁知道呢，反正跑不出咱青远村，咱青远村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的。”罗十三回答。
“那你哥去哪里了？”伍二爷笑眯眯的问，罗十三知她对罗十九有那么层意思，所以有意无意地打听十九的消息。
“不知道，可能去集市了转悠了吧。”罗十三猜道。
“也是，今天是十五，是节市，会热闹点”伍二爷点点头，拽过伍三爷的手来，把凤仙花瓣一层一层剥掉，放在自己腿上晾干着。
不一会儿，罗十九过来了，手里捏着一个五彩发扣，往伍二爷身上一扔“给你”就一溜烟跑了。伍三爷一把抢过来，在手里转了一圈，是五彩的玻璃石镶嵌的发扣，映在玫红色的指甲上闪闪发亮，伍三爷赞叹道“真漂亮啊！”罗十三也凑过脸来瞧了瞧，对伍二爷说：“看来我哥对你蛮上心的”，伍二爷脸一红，对伍三爷一伸手抽走了发扣，就走进了屋里。
二年过去了，蒋豫南刚开始还有强烈出去的愿望，现在不是不想出去，而是试过了千百种方法也出不去，渐渐的灰心丧气了，他在河边用石子无精打采的一遍一遍打着水漂，罗十九则在上游处用叉子叉鱼，这些天，洪水泛滥，鱼儿在水里上下翻腾，一叉一个准。罗十三和伍三爷、伍二爷则在岸边生火烤鱼。
“胆小鬼，过来吃烤鱼啊。”罗十三一手举着烤鱼，边啃边对蒋豫南喊。
“小土包子，不要来烦我。我呆在这里烦都烦死了。”蒋豫南继续漂着石子。
“不许叫我小土包子。”罗十三的喊声，震耳欲聋，音波一圈一圈回旋开来，伍三爷、伍二爷都捂起了耳朵。
“那也不许叫我胆小鬼，我有名字叫蒋豫南。”蒋豫南一被人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就要来火。
“蒋豫南，你现在对水獭猫还害怕吗？”伍三爷揶揄的问。
“怎么可能，现在水獭碰到我就像是我的宠物一样温顺。”蒋豫南想起那天晚上水里的大怪物，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它的名字叫水獭，只是样子壮大、可怕，其实怕人、怕光，喜欢晚上出来觅食，这里的人称它为猫，对它还有几分喜欢的意思。
蒋豫南这二年已经入乡随俗：砍柴、种地、放羊、养鸡、连织布都学会了。这个日子越过越郁闷，除了这些农活，想想他蒋大医生的毫无用武之地，这里的人很奇怪，体质很好，基本不感冒、也不生病。他天天不是干农活，就是闲的发慌，真是砍柴用了牛刀，他想念小酒吧、烤肉串，打蓝球、骑摩托，想念穿着淡黄的长裙，披着黑色波浪的美女们；
他坐过来拿起一条烤鱼扒拉起来，伍三爷看了看他：“你还在想着怎么回你原来的地方去吗？”
“想有什么用，试了无数次了。一点用没有，一直在青埂峰旁打转。”蒋豫南盘起了腿，啃着烤鱼。
“还没有人出去过，别再想了，安稳的在这里结婚生子吧。”罗十九扔了鱼叉，拍了拍蒋豫南的肩膀，坐到伍二爷身旁，伍二爷拿起新的一条烤鱼递给罗十九吃。
“像你们两个吗？”蒋豫南眯起眼看了看罗十九、伍二爷。
“不好吗？”伍二爷对蒋豫南挑了挑眉。
“你们知道什么叫抱负吗？什么叫施展才华，一展拳脚吗？”蒋豫南幽幽的问，几个人统统都摇了摇头。
蒋豫南就把21世纪的情况大致说了下，再说了自己做医生时的一些事，譬如再扯扯救死扶伤，舍己为人的一些故事。听的大家津津有味，特别是罗十三热血沸腾了起来。
“蒋豫南，你可以弄张桌子，召集村上的男女老少把你那边的故事像说书人说出来。”罗十三兴奋的说。
蒋豫南想了想，对啊，这里的人都没有文化知识，是可以弄点桌子教大家学字、学知识，还可以把一些励志故事讲给大家听，不至于村上的人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蒋豫南把这个想法说给这几个伙伴听，大家都觉得很好，罗十九说：“这个主意好是好，但我觉得要我们族长同意，不然会当成妖道捉起来浸猪笼的。”“对，对。一定要族长同意，村里要组织活动，都要通过族长的。”
蒋豫南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已走到一条大河边，四野空旷、迷雾重重，夜色瞳瞳，宽阔的河面上盘旋着似雾非雾，似气非气的一团接一团黑鸦鸦云层，里面像有无数只眼睛在向外窥探，河岸旁支立了几株枯老的树干，几只老鸦站在上面对着蒋豫南凄厉嘶哑的哀叫；还有数只蝙蝠在扇着巨大黑色肉翅膀围着团雾旋转；蒋豫南哪里见过这景像，一激灵，转身向回逃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正欲爬起，手边的地上突然亮起了幽冷的一簇簇青色火焰，一直延伸到河边的树林里面；一阵巨大哗啦啦水声响起，腾的从河里冒出来一个黑色的大型怪物，两只眼睛迸射出黄色的精芒。“妈呀！”蒋豫南连滚带爬的逃窜，跑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了一户户有灯光的村庄，蒋豫南什么也顾不上了，推开一家农户就往里冲了进去，又冷又吓晕了过去。
等蒋豫南醒来，他已经睡在了一间房里，简陋的几乎无物，只有睡的一张木床，床尾脚边叠着几件布衣布裤，床头一个小木凳，木凳上一个乌黑油亮的水壶、一个乌漆麻黑的煤油灯。
“怎么还没醒，太阳都晒屁股了。”外面传来了罗十九的声音。
“你管他呢，他昨天还叫我们土包子。”罗十三说。
“能不管他嘛，总不能白吃白喝我们家的，要让他起来干活。”罗十九说完，门吱呀就开了，头就探进来：“我说你，胆小鬼，快起床。”
罗十三手里拿着根竹梢子，进来戳了戳蒋豫南的腿：“胆小鬼，起来到后院去砍柴。”蒋豫南抬起腿下了床，用手揉了揉眼睛，暗想：又范在了土包子手里了。
蒋豫南跟着十九和十三走到后院，院子里是一片葱翠的竹林，竹林里传来叽咕叽咕的虫叫，竹林一侧横七竖八摆放着手臂粗的柴火，要砍的就是这个。罗十九扔了一把斧头在蒋豫南脚边：“把这些柴在晌午前全劈了。”说完就出去了。罗十三则在柴堆旁的小竹凳上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手里摇着竹梢子，盯着蒋豫南。
“你这是准备监工吗？”蒋豫南拣起斧头，比划着怎么下手砍柴，从来没使过这玩意。
“你说呢？”罗十三把手里的竹梢子甩的又响又急，头一晃一晃的。她的头发今天扎起来了，扎成了两个小辫，拱在耳朵上面，发梢垂下来，现在也跟着晃晃悠悠的。
蒋豫南不想说话了，他只想糊弄点柴出来，再瞅机会跑。他把柴全摊在地上，一斧头一斧头的往上面砍，倒也把柴砍成了一段一段，地上都是深深浅浅的砍伐的印子。
罗十三看他这样砍柴，知他不会砍，但也不说，随便他在那里弄，自己则在脚边摆弄一只虫子，虫子往左爬，她就用小竹梢拦住左边；虫子往右爬，她就用小竹梢拦住右边；这样几个来回，虫子也不爬了，呆在那里不动，过了一会儿，伸出小爪子试探下，小竹梢子就伸出拦住，虫子知跑不出罗十三的手掌心，索性再次一动不动，半天过去了，也没有动静；罗十三玩腻了，转过头来看蒋豫南，斧头扔在了一边，哪里还有人影子啊。
罗十三跑出院子，跑到屋外，四下张望，只有爷爷还是在门口坐着。门前是一片田野，里面有几只羊悠闲的吃草，远处青埂峰若隐若现，十三心想，随他去吧，反正想跑也跑不出青远村，她蹦跳着找伍三爷去了。
今天的伍三爷用胭脂把脸蛋涂的红红的，在和她姐姐伍二爷用凤仙花染指甲，看见罗十三来了，把手指伸出来，给罗十三看，手指上用凤仙花瓣裹的严严实实的，还用草径扎紧了。
“你要不要也来试试，我用的玫红色，染出来的颜色可好看了。”罗十三摇摇头，她不喜欢弄这些，她在伍三爷、伍二爷旁边坐下，把昨天天上掉下来一个人，然后怎么晕过去，怎么到她家了，一五一十说给姐俩听。
“那个人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呢？”伍三爷问
“谁知道呢，反正跑不出咱青远村，咱青远村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的。”罗十三回答。
“那你哥去哪里了？”伍二爷笑眯眯的问，罗十三知她对罗十九有那么层意思，所以有意无意地打听十九的消息。
“不知道，可能去集市了转悠了吧。”罗十三猜道。
“也是，今天是十五，是节市，会热闹点”伍二爷点点头，拽过伍三爷的手来，把凤仙花瓣一层一层剥掉，放在自己腿上晾干着。
不一会儿，罗十九过来了，手里捏着一个五彩发扣，往伍二爷身上一扔“给你”就一溜烟跑了。伍三爷一把抢过来，在手里转了一圈，是五彩的玻璃石镶嵌的发扣，映在玫红色的指甲上闪闪发亮，伍三爷赞叹道“真漂亮啊！”罗十三也凑过脸来瞧了瞧，对伍二爷说：“看来我哥对你蛮上心的”，伍二爷脸一红，对伍三爷一伸手抽走了发扣，就走进了屋里。
二年过去了，蒋豫南刚开始还有强烈出去的愿望，现在不是不想出去，而是试过了千百种方法也出不去，渐渐的灰心丧气了，他在河边用石子无精打采的一遍一遍打着水漂，罗十九则在上游处用叉子叉鱼，这些天，洪水泛滥，鱼儿在水里上下翻腾，一叉一个准。罗十三和伍三爷、伍二爷则在岸边生火烤鱼。
“胆小鬼，过来吃烤鱼啊。”罗十三一手举着烤鱼，边啃边对蒋豫南喊。
“小土包子，不要来烦我。我呆在这里烦都烦死了。”蒋豫南继续漂着石子。
“不许叫我小土包子。”罗十三的喊声，震耳欲聋，音波一圈一圈回旋开来，伍三爷、伍二爷都捂起了耳朵。
“那也不许叫我胆小鬼，我有名字叫蒋豫南。”蒋豫南一被人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就要来火。
“蒋豫南，你现在对水獭猫还害怕吗？”伍三爷揶揄的问。
“怎么可能，现在水獭碰到我就像是我的宠物一样温顺。”蒋豫南想起那天晚上水里的大怪物，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它的名字叫水獭，只是样子壮大、可怕，其实怕人、怕光，喜欢晚上出来觅食，这里的人称它为猫，对它还有几分喜欢的意思。
蒋豫南这二年已经入乡随俗：砍柴、种地、放羊、养鸡、连织布都学会了。这个日子越过越郁闷，除了这些农活，想想他蒋大医生的毫无用武之地，这里的人很奇怪，体质很好，基本不感冒、也不生病。他天天不是干农活，就是闲的发慌，真是砍柴用了牛刀，他想念小酒吧、烤肉串，打蓝球、骑摩托，想念穿着淡黄的长裙，披着黑色波浪的美女们；
他坐过来拿起一条烤鱼扒拉起来，伍三爷看了看他：“你还在想着怎么回你原来的地方去吗？”
“想有什么用，试了无数次了。一点用没有，一直在青埂峰旁打转。”蒋豫南盘起了腿，啃着烤鱼。
“还没有人出去过，别再想了，安稳的在这里结婚生子吧。”罗十九扔了鱼叉，拍了拍蒋豫南的肩膀，坐到伍二爷身旁，伍二爷拿起新的一条烤鱼递给罗十九吃。
“像你们两个吗？”蒋豫南眯起眼看了看罗十九、伍二爷。
“不好吗？”伍二爷对蒋豫南挑了挑眉。
“你们知道什么叫抱负吗？什么叫施展才华，一展拳脚吗？”蒋豫南幽幽的问，几个人统统都摇了摇头。
蒋豫南就把21世纪的情况大致说了下，再说了自己做医生时的一些事，譬如再扯扯救死扶伤，舍己为人的一些故事。听的大家津津有味，特别是罗十三热血沸腾了起来。
“蒋豫南，你可以弄张桌子，召集村上的男女老少把你那边的故事像说书人说出来。”罗十三兴奋的说。
蒋豫南想了想，对啊，这里的人都没有文化知识，是可以弄点桌子教大家学字、学知识，还可以把一些励志故事讲给大家听，不至于村上的人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蒋豫南把这个想法说给这几个伙伴听，大家都觉得很好，罗十九说：“这个主意好是好，但我觉得要我们族长同意，不然会当成妖道捉起来浸猪笼的。”“对，对。一定要族长同意，村里要组织活动，都要通过族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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