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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败秦朗汉军强攻城 退费祎司马夜袭营

    却说魏先锋陈骞率部先至荡阴城,整顿城防工事,以待大军。次日魏帝率大军至,魏帝曰:“荡阴之地,西有太行,东有大河,关洛欲往河北则必过此荡阴,今大军据此则河北可安也。”众将皆曰:“陛下圣明。”先锋陈骞奏曰:“今贼未至,臣请率军于要道击之,以摄来敌。”魏帝大喜曰:“今国难之计,尚有卿等请命之士何愁基业不复哉!”遂许之前往。

    陈骞即率部五千余人至淇水之畔伏之。是日清晨,汉先锋关平率兵马渡过淇水,缓缓进军。忽然一阵炮响陈骞率部杀出,一时间汉军人马皆惊,一时乱了分寸,阵型大乱。平正欲下令后撤,忽一时间晨雾大起。又战数刻,天色阴晦,已是咫尺难辨。喊杀声逐步平息,两方前军皆缓步后撤往主队。陈骞命将士点燃火炬再行厮杀,一时间陈骞部于暗中独明。关平之旁马良急曰:“将军速以箭矢射之,可大破也!”平一时大悟,急令弓弩手集矢射之,一时间陈骞部哀声遍野。平乃率众杀奔陈骞主队中去,陈骞败溃,伤亡甚众。

    魏帝闻陈骞兵败,乃急命秦朗前往接应。朗出荡阴五十里,接得陈骞,不敢再进,乃撤兵回荡阴。秦朗聚将于大帐曰:“今贼得胜气焰凶张,不可与之争锋,只宜固守待变尔。”陈骞曰:“今大营独在此,若被围困则救之极难,何不分两军扎营于数里之外,互为犄角,若贼攻大营而两地可共击之,以为长久也。”朗点头曰:“休渊之言与吾暗合。”朗乃命陈骞与许仪各领一军扎营于东南与西南两角,自领军于大营固守,为保万无一失,朗率军于大营南侧挖一壕沟,复以鹿角拒之,并多布弓箭手于沟内。

    费祎引大军前来,见东西两营为角,拱护大营,见其大营堑壕鹿角防守严密,祎乃谓众将曰:“秦朗布有此阵,防守严密当如何破之?”参军王甫进曰:“贼大营虽防守严密,然其东西两小营却疏于防备,且西侧有山虽为太行之末,然其地势亦高于彼他营,应先破之,而后以高就低,一股可破其大营也。”祎笑曰:“国山所言甚是,然其三营互为犄角,攻其一营则其二营必同起兵为之奈何耶?”甫曰:“要点有二:一曰攻速;二曰缓兵。即派遣骑兵速破其营,沿途置奇兵而扰缓其援兵。”祎曰:“妙哉!”祎乃命关平统辖军中骑兵三千,又以关兴统步兵一万跟进,冲击西营;又命刘封统兵三万沿途阻击援兵。各将皆领命而出。

    却说魏西营许仪探知关平正率骑兵往此杀来,急忙遣人求援于两营,又命人以战车阻于营前以挡骑兵。不一时关平率兵杀到,魏军战车尚未列好,即为关平骑兵所冲散。汉骑兵所过之处,未避之人当即血如泉涌。骑兵一过,魏军营中一片狼藉,更无阵势。随之关兴又率步兵杀至,许仪见状,当即下令弃营遁逃,关平兄弟二人率军追击数十里,许仪军伤亡无数。

    却说秦朗、陈骞率军来救,为刘封游击所扰行军缓慢。后许仪军中有逃卒奔来曰:“许将军已退,西营失了。”秦、陈二人大惊,各自回营。

    秦、陈先至大营前,陈骞忽止朗曰:“我等当撤入荡阴城。”朗曰:“何处此言?”骞曰:“今西营有失,犄角之势破矣,且贼以西营势高,以高就低,大营亦难存也。今若不走,明日贼军再来,我等危矣!”朗叹曰:“若回荡阴只恐天子责罪。”骞曰:“责罪事小,毁军事大,不容迟疑也。”朗曰:“也罢,今夜即回荡阴。”于是二人回营收拾辎重,星夜赶回荡阴城。魏帝闻知二人退兵,大怒曰:“今何故擅自退兵!”朗颤曰:“局势不利,恐大军有失,故而做此权宜。”魏帝又斥曰:“终是尔用兵无方,不配此位!”乃命革去秦朗骠骑大将军之职,陈骞急忙出曰:“临阵而换大将于军不利也,望陛下三思!”众将亦附和告免。魏帝悲泣曰:“也罢,国势至此皆尔等之罪也!”乃拂袖而去。帝乃居城中日日饮酒取乐,军政皆交由大臣处理,不再问事。

    却说汉军破了魏西营,次日汉军正欲从西侧冲杀魏大营,不料魏兵尽皆退了。关平笑曰:“真鼠辈也。”祎曰:“非也,其军中亦有明智之士。”平曰:“不战而逃岂非鼠辈哉?”祎曰:“其中必有人知,若我自其西冲之,其所掘之壕沟、鹿角皆无用,可大败之,因此而撤也。”平曰:“若有此能人,其安能一败再败乎?”祎又曰:“断不可轻敌,汝忘淇水之险乎?若无大雾,汝恐早已为贼所擒矣。”平乃止言。

    汉军遂即开拔至荡阴城下,费祎出曰:“今尔等大势已去,何不尽早出城归降,亦不失有封侯之位。”朗曰:“生为魏臣,死亦为魏鬼,何言降一逆贼尔!”祎斥曰:“小将不足与语,速教尔主来言。”朗曰:“岂有天子应一小贼之理!”祎大怒,乃与将士曰:“贼主于城中,破此城即留万世功名,先登者封侯赏千金!”汉军将士无不激奋,一时间城下杀声响震,城上魏军见城下遍地汉军,奔往城池而来,犹如蚁聚,个个皆看得痴了。陈骞疾呼曰:“备战!备战!”众魏兵方犹如梦中惊醒。

    汉军冲车、云梯、云车累累,冲车直奔城门犹如木槌震钟,而不同之处是,木槌震钟只为一响,而冲车震门确是不破不休!城中堵门将士则以沙袋置于门前,再以众人之力顶一巨木对之。云梯之上汉军犹如鱼跃龙门,前赴后继,绝无回头。其皆知在此千钧一发、矢石相交之际,心生退意则必死,活路只有前进!登城犹如越龙门,龙门越则鱼化龙,城池登则富贵永!云车上汉军箭矢齐发以掩护攻城兵士。魏军则砍翻云梯、倾倒热油、掷下滚木巨石以退来犯之兵,更多派弓箭手与云车汉军对射。强攻一日城池不破,各军皆大疲,祎乃命回营歇息。

    是夜,月明云疏,凉风徐徐。二更十分,一股大军悄至汉军营前。忽然喊杀声、鼓角声突起,汉军由于日间攻城心困体乏,尚有诸多将士于梦中沉睡不醒。关平、关兴等先惊醒,急披挂出营察看,见贼于营中左冲右突,杀人放火大怒,急与关兴周仓等将共数十骑杀往敌处。平擒得一小卒问之曰:“尔等乃何部兵马?”答曰:“征西将军司马将军部。”平曰:“司马贼将现在何处?”答曰:“正杀往主营而去。”平大怒,将小卒一下摔毙,急与众将赶往费祎处。

    却说费祎听闻杀声即出营,见远处有一将纵马杀来曰:“老贼休走!”祎急上马,那人早已追到,挥刀劈下,只听当的一响,司马昭抬头望之,此人黑面长身、板肋虬髯正乃周仓也。只听仓曰:“大将军快走,此有某挡之。”祎乃策马而走,昭曰:“汝本不该死,何强为他做替死鬼哉!”仓大怒,舞刀来战,战了二三十合,终是司马昭年轻有力,一刀挑落周仓于马下。举刀劈杀间,关平赶至,急举刀格之,关兴亦赶上前救走周仓。昭笑曰:“又来一替死鬼!”遂挥刀杀来,平迎上,二人战了二三十合,昭心知不能胜,遂荡开而撤。往他处去了,动乱至拂晓,司马师部才退兵,汉军死伤无数,费祎命退三十里下寨。

    是夜,荡阴城内闻知城外动静而不知是司马师杀至,城中为防有诈且将士多疲而不敢出城。次日,师率大军至城下,方知是援军至。魏帝闻知又惊又喜,集众将于城中,帝问师曰:“卿至此,莫非上党已失?”师曰:“上党稳若泰山,臣若失岂有脸面来见陛下哉!”帝曰:“如此卿何知朕为贼困于此耶?”师曰:“此皆许仪将军之功也,许将军虽数日前败于贼,为贼所隔不能回部,许将军不屈于贼而率余部奔往臣处,告臣曰:‘天子受困于荡阴。’故而臣留石苞守住要塞,急率大部来此。至西山,听闻山外杀声震天,我军正与贼激战正酣,有人告曰:‘可杀入救之。’然臣观我军将士骁勇,诸将军调度有方,固下令全军就地歇息,待以入夜袭贼大营,更有大效。”魏帝喜曰:“卿真妙论也。”乃下旨加司马师为卫将军,留于身边听用。师曰:“谢陛下,然上党兵将为之奈何?”帝曰:“朕加卿弟司马昭为平西将军,驻守上党。”昭闻言下跪谢恩。师急曰:“臣弟性直少谋,难当此任,望陛下收回成命。”昭急曰:“汝屡次藐视我,究欲何为?”师曰:“此国之大事,非儿戏也,吾岂能任你胡来?”师又转头谓帝曰:“臣请回上党御敌。”魏帝曰:“二卿勿争,朕留二卿于此,命石苞全权守御上党。”乃下旨加石苞为安西将军,又加司马师副将贾华为辅国将军,率领大部回上党为石苞调用。各将皆乃谢恩而去。

    却说汉军为司马师所袭,退兵三十里。费祎谓众将曰:“不料有司马师来袭,张兴国片信而不报,岂有此理!”正欲派人往张苞处问罪,忽有人来报曰:“上党使至。”祎见之而责曰:“何来迟也!”使曰:“贼阻我于谷口关,与我相持难破,忽闻司马师率一军往荡阴而来,某故急来报也。”祎无奈,责使退下。忽有人来报曰:“周将军伤重弥留。”众将大惊,急往周仓帐中去。众将入帐,费祎、关平急上前问切,仓曰:“昨夜梦关老将军召某,某与老将军同行,过一片竹林,见先帝与一众旧臣,某与众人一起饮酒,入夜某乃还,老将军曰:‘元福,汝明日可自来。’而今梦醒某乃知其意,今日乃某之大限也。”祎泣曰:“周老将军可有遗愿未了?”仓曰:“某年少误入黄巾,逢关老将军于卧牛山,得以追随,以为平生之大幸事,纵只相随一时,死亦无悔,况数十年乎。而今又得以同诸位共讨贼十余年,平生足矣!复有何望哉。”众将无不泣下,须臾周仓咽气瞑目,众将感其大义,皆恸哭。费祎上奏天子,表周仓之功,汉帝追封周仓为镇北将军,谥为节侯。关平派人送周仓灵柩回荆州,从葬于关公之旁。

    次日,费祎、关平等欲为周仓报仇,亲领大军来荡阴城下叫战。秦朗与司马氏兄弟等将于城上观之,朗曰:“贼将悍猛,不可与斗也。”司马昭曰:“大将军心中自弱何能破敌哉!某愿领兵三千出城迎敌!”师曰:“不可莽撞,且观贼行事。”昭笑曰:“前夜我军杀贼南遁三十里,此番贼再见吾,其何敢来敌也。”朗自思曰:“真年少轻狂也。”遂冷笑视昭曰:“子上将军即有此壮气,吾即与你三千人马。”昭即出城迎敌,司马师苦劝不住,亦放心不下,亦一同出城去了。

    两阵对圆,司马昭出马曰:“鼠辈认得我否?”汉军中有数将听得这是伤害周仓之人,皆切齿大怒,关平账下副将田卫出马迎战,二将交锋不十合,司马昭斩田卫于马下。昭大笑曰:“就此武艺也敢来犯我?”廖化大喝舞刀纵马而出,二人相斗三十余合,廖化不敌,左肩为昭劈中,顿时鲜血浸甲,卧马而回,昭纵马追杀。关平见状舞刀拍马而出,接司马昭来砍之刀,二人随之相斗,关平势大力沉,舞得青龙偃月虎虎生风,蓄力一劈,震得司马昭虎口发麻,平又使刀一挑,司马昭之刀为平挑飞。司马昭见兵器已失,急纵马回,平追上欲一刀劈死,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师赶上接住关平之刀,司马昭方才得脱。关平舞刀,司马师使枪二人相斗有来有回,战了上百合,不分胜负,众人皆看得痴了,不觉至黄昏,乃各自收兵。

    却说司马兄弟收兵入城,司马昭举止昂扬多顾旁人曰:“皆言贼兵悍猛,以吾观之亦不过如此罢了,除却关平谁人可与我敌?而关平又不及吾兄。秦大将军畏贼如鼠,以吾观之,贼何足虑哉!”言语传至秦朗耳中,朗甚为不悦。一日,魏帝于城中设宴犒军,昭醉曰:“贼非不可破,实则军中多无勇无谋之辈尔。”师闻言急止昭,昭拂开师,又曰:“无勇则畏敌,无谋则害军,此即为前败之由也,以某观之,满朝文武皆有误国之罪!”陈骞拍案怒曰:“司马子上汝欺人太甚,汝既有勇谋,敢于我出宫外战三百回合乎!”司马昭欲起身,为司马师按住。秦朗亦劝陈骞勿要冲动。魏帝笑意曰:“二人皆醉矣。”秦朗曰:“子上之言不无道理,前败之罪,皆乃臣无能之由,臣乞辞此骠骑大将军之职。”言罢遂解印绶置于案前。帝曰:“卿何处此言,日后与贼战多谨慎便是。”师进曰:“子上醉矣,臣领其下去歇息。”师乃强架其出。

    费祎于帐中谓众将曰:“司马氏兄弟武艺精湛,如何破之?”马良曰:“良闻司马昭为人傲气极大,常目中无人,唯服者乃其兄司马师也,此人于军中定然结怨众多。可使人往城中散布流言说,司马氏有代大将军之心。秦朗定然惊疑,后再遣一说客,说秦朗来降。”祎曰:“秦朗世受曹魏之恩,断不来降也。”良曰:“其不降故而此计方得成,司马氏尚能除也。”祎曰:“何意?”良曰:“说其危忧,增其戒心,秦朗自危,方欲自保,危自司马,欲保必除。”祎大喜曰:“此借刀杀人之计,妙甚!然谁可前往说秦朗来降?”良曰:“可问于郭淮。”祎然之。

    乃遣人召郭淮来帐中,费祎曰:“今司马氏兄弟颇受魏主宠信,秦朗定然自危,吾欲派人说秦朗来降,可有合适之人?”淮曰:“朗世受魏恩,断不肯降。”祎曰:“不试怎知,朗若来降,胜雄兵十万。”淮曰:“公即欲试,可使某侄郭循前往。循与朗昔日皆在司马仲达麾下共事数年,颇有交情。”祎曰:“可速召来。”不久,郭循至,祎于循说秦朗之危,命其说之来降,循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