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只存在于古史的墟兽
古帝时代的战场，大部分发生在禁忌之海。
时代末期，不止一位大帝踏足禁忌之海深处，古籍记载中的圣战、神战，八成都在禁忌之海。
这也形成了后世持续近千年的杀伐之气笼罩禁忌之海上空，滔天的血煞之气久久不散，神则圣韵碎片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邪灵数不胜数。
那一段岁月，禁忌之海的动荡已经侵蚀进入大陆，导致无数生灵大片逝去。
甚至出现极道级别邪灵，若不是人族诞生了近古最后一位大帝，这场浩劫还不知道持续多久。
极道级别的邪灵，汇聚了世间一切负面能量与紊乱的道则碎片，再加上近古的天地大环境，就算大帝也不能彻底将其湮灭。
所以，此后世间的所有邪灵都诞生了道则，以吞噬生灵鲜血为食，化自身道则，没有形体，却在天地生灵规则之内。
一切的源头，皆是因为出现极道级别的邪灵，邪灵身死，道则不灭，入天地大道之内。
何为极道，将自身的路走到尽头，诞生了属于自己的规则，受天地认可，可入极道！
……
法阵弥漫出一阵涟漪，叶昊与胖道士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内。
说是法阵，实则就是整座洞天福地的规则道韵，福地不灭，道韵长存。
祥云圣尊能模仿缥缈仙宫铸造福地，想必一生都在追随逍遥大帝，可终究是达不到那个高度，抱憾归去。
上层的建筑，大多都是装饰，以风景为主，残破的巨石，枯败的大树，甚至还有零散的兽骨，人经过时，瞬间化为粉末，消散在空中。
接连传送至高层，已经与天齐高，抬头便可看见灰雾在涌动，有空间裂缝不断从灰雾之中弥漫而出，形如雷电，轰隆作响。
叶昊站在顶层向远处眺望，生出一股荒凉、悲凄之意。
残破的大地，千疮百孔，有巨大的兽尸在虚无之中沉浮；烟尘滚动，空间风暴肆虐，整片福地没有一丝生气。
这时，胖道士脖子上的令牌发出微光，陆无忌连忙掏出缥缈令，只见整片福地都出现一缕缕道韵，古朴的气息从大殿之中透射而出，远处的大地上多出来几道亮光。
“杀！”
一位位身披战甲的生灵在交战，不分种族，动辄就是大地沉浮，天穹破碎。
尽管听不到任何声响，叶昊依旧能从每一位生灵的眼中看见不屈不挠的信念，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比天穹破碎更令人惊惧。
这是道争，古帝时代末期，逍遥大帝羽化，最为混乱的纪元才刚刚开始，看不见凡灵，只有缥缈仙宫的圣贤在守护这方天地。
可终究挡不住天地大势，仙宫被打的破碎，圣贤流尽最后一滴血，大道悲鸣，没有对错与善恶，仅仅只是为了生存。
陆无忌望着手中化为粉末的令牌，久久不语，尽管他与叶昊一样，知道许多秘辛，可是亲眼看到，更能感受到那种无力与悲凉……
“后世能做的，便是延续圣贤留下的传承，斩了污秽的邪灵，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叶昊的轻语传入陆无忌的耳中，后者瞬间浑身一震，罕见地露出羞愧之色，目光重新坚定。
而叶昊，在陆无忌的内心，也彻底奠定了“老怪物”的标签。
当世也不是没有这种老怪物，夺舍重修的法门更是屡见不怪，以叶昊的品行，陆无忌也不相信，叶昊是那种夺舍疯魔的老怪物。
两人向顶层的大殿走去。
这里应该是祥云圣尊修道之地，整片福地的核心所在。还未踏入大殿，便能感受到古朴厚重的道韵压落而来。
“看来禁忌之海的规则也渗透进了洞天福地，神陨之地的压制在此也能生效！”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谁也不知道那尊邪灵究竟是什么境界，只要无法突破神陨之地的禁制，一切都还来得及。
“轰隆隆！”
厚重的青色大门自动打开，其上有道纹流转，晦涩难懂，无法看清其本质。
“又是法阵？”
陆无忌看向脚下的弥漫而出的道韵，惊讶道。
毕竟这里可是曾经祥云圣尊的修道之地，怎么会有法阵所在？
叶昊眉头微蹙，想要离开，周围的空间涟漪已经形成，贸然闯出去很可能会被卷入空间乱流之中。
呼吸间，两人已经出现另一个空间内。
这里更像是大殿的内部，色泽与地面的色彩都是相同的，只是周围的墙壁化作无止尽的黑暗，宛如虚无。
“八爪兽？”
陆无忌震惊地看向大殿中央的半空之上漂浮的巨型怪物。
“巨型怪物看不出是什么生灵，庞大的黑雾从虚无的穹顶弥漫而下，八只带有黑色鳞片的触手不断沉浮。
可以看见触手之上，缠绕着六位修士，正是之前欺压陆无忌的宗门弟子。
八只触手沉浮于大殿中央，下方有一座鼎，三足两耳，有道纹明灭不定，道韵扩散，不断有道纹从鼎中向黑雾之中涌动。
而大殿的另一边，还有一位浑身染血的白衣青年。
“顾凌霄？！！”
陆无忌再次惊讶道，眉头微皱，他怎么会在这？
“顾凌霄是谁？”叶昊问道。
陆无忌转头看向叶昊，又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解释道：“青州天剑宗的天才，神体，十六岁八条剑脉，天圣山与青凤书院抢着要人，资质逆天！”
叶昊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看见叶昊面无表情的神色，陆无忌顿时也没了兴趣，但是对于叶昊的层面又拔高几分。
“这怪物似乎在哪见过？”
有灵光从脑海一闪而逝，叶昊眉头微蹙，仔细凝视怪物的触手。
上面密密麻麻的鳞片更像是龙鳞，宛如一层盔甲，黑雾从黑鳞中弥漫而出，那黑鳞顿时模糊了几分，像是没有形体。
与此同时，另一边顾凌霄重新站起身影，剑芒闪动，一剑劈向其中的一只触手，兵器交接的声响传出，甚至有火光冒出。
“砰！”
染血的身躯高高飞起，叶昊见状，身影迈出，一把接住倒下的顾凌霄，只见前者直接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还没来及检查伤势，巨大的黑色触手就席卷而来，叶昊目光凝重，紧握起双拳，直接砸向迎面而来的触手。
庞大的震颤传入肉身，两者尽皆向后退去，叶昊的虎口渗出淡淡血丝，手臂微微发麻，黑色触手的表皮凹进去一个拳印，黑色鳞片碎裂，一缕缕灰雾从内部弥漫出来。
接着，灰雾覆盖至整条触手，随即如同规则道纹一般，化为缕缕灰雾归于上空的黑雾之中。
与此同时，其余七条触手也都逐渐淡化，形成规则道纹归于黑雾，诡异至极。
“这是什么东西？”
陆无忌站在叶昊身旁，问道。
灰雾是空间规则的有形体，天地自然诞生而出，除非精通空间道纹，否则根本无法驱使灰雾。
邪灵在什么地方？是这黑雾吗？
叶昊盯着三足两耳的铜鼎，上面的规则道纹是昔日祥云圣尊的圣道法则，看这样子，黑雾是在吸收铜鼎的道纹？
猛然间，叶昊突然想到一种生灵，一种只有古史记载的生灵——墟！
天外之兽，空间之灵，以道纹形成有形体，可化万物，“墟”之名，似乎是古之大帝所取，因为出现在世间的次数极少，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并没有多少记载。
之所以想到这种生灵，是因为现世与空间规则相关的生灵极少，更何况这种驭使空间道纹的生灵。
听闻叶昊的说法，陆无忌瞪大眼睛，道：“那邪灵呢？难不成邪灵便是墟兽？”
叶昊摇了摇头，这是两种生灵，不可能是一体。
“先救人吧！”
地面上，随着黑色触手化为灰雾，那几位宗门弟子也都解脱了，若是邪灵的话，这些宗门弟子甚至连尸骨都不会剩下。
走向大殿中央，陆无忌十分不情愿扶起一个个昏迷的年轻人，将其搀扶到一边。
而叶昊则走向铜鼎，近距离观察这件圣人兵器。
鼎形兵器，十分罕见，一般不会有人铸造这种笨重的兵器，这种兵器，可以作为大道的载体，衍化道法，承载道韵。
有圣级道纹覆盖，叶昊无法穿透道纹看见鼎内的本质。
不过，随着上方黑雾吞噬道纹，鼎的足部已经暗淡下去，锈迹斑斑的材质已经腐朽，再如何坚固的材质，没了新的灵蕴的注入，终究会随着时间逐渐腐朽。
若不是圣纹不散，恐怕这件圣兵早就退化成凡俗兵器，甚至连普通法器都不如。
伸手触碰上方的道纹，有无形的力量阻隔了叶昊接近。
抬头看向大殿上方，黑雾滚动，道纹没入黑雾之中不见踪影，近距离接触之下，叶昊感受到一股森冷、肃杀的气息压落而来。
同时，内心隐隐躁动，黑雾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像是各种负面能量的集合体，影响心智。
叶昊以前见过的邪灵，从来都是精神体，不是依附在活着的生灵身上，就是寄托在尸体之上，从未见过如此邪性的东西。
握紧双拳，调动体内灵元，叶昊一拳砸向无形的屏障。
只见半空之中出现一道涟漪，随后沉没下去，黑雾也只是剧烈翻腾几下，并未起到多大作用。
叶昊眉头紧蹙，若任由黑雾这么吞噬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可是古圣人的道纹，谁知道会衍变成什么，万一突破神陨之地的禁制，就变得更加棘手。
“实在不行我们跑路吧！”
陆无忌拿出残缺的神级法器，一脸肉痛地说道。
不过看见叶昊严肃的目光，又讪讪一笑，将法器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叶昊突然看见陆无忌的身后出现一道人影，一把将陆无忌推向一边。
随后，身后也传来一阵异样，回过头，只见身后出现一具与两人形体一模一样的灰影。
浑身散发的灰雾，滚动间弥漫出特别的道韵。
说话间，人形灰雾已经向两人扑了过来。
它的进攻十分单一，就是扑杀，撕咬，与未开灵智的凶兽一样。
“这上面的道韵与鼎上的同源，这是什么玩意！”
陆无忌惊叫道，一边躲避人形灰雾的扑杀，一边喊道。
“想办法困住它，不要沾染这些灰雾！”
叶昊沉声说道，他目光看向手背上依附的灰雾，那丝丝缕缕雾气正在往血肉内钻去，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看清。
古宙禁区的禁忌规则！怎么会出现在这？刚才的灰雾明明是空间规则的有形体，又是如何化作禁忌规则？刚开始化成生灵的灰雾又是什么？
来不及多想，叶昊转身拿起顾凌霄的长剑，一剑割开手掌表皮，鲜血涌出，随后抹在长剑之上。
灰雾扑杀过来，叶昊提起长剑直接将灰雾劈成两半，原地留下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随后灰雾消散在半空。
陆无忌这边，直接用一个又一个阵纹将自身给包裹的严丝合缝，任由灰雾如何撕咬也无法穿透半分，奇葩至极。
就连叶昊也多看了陆无忌几眼，这些阵纹叶昊认识，都是出自尉迟圣尊之手，只不过叶昊对于阵纹一道，没有过多研究，但是见识仍在。
解决掉灰雾，叶昊走向铜鼎，既然这些灰雾与禁忌规则的灰雾有关，那么他的鲜血是不是可以劈开这层屏障，打断黑雾的吞噬。
灵元覆盖长剑，叶昊直接斩向半空的道纹，长剑瞬间进入屏障之内，一缕缕灰色雾气从血液中弥漫而出。
刹那间，长剑上的血液便蒸发的一干二净。
“喀嚓！”
碎裂声响起，悬在半空无法寸进的长剑，瞬间四分五裂，接着化为粉末，只剩下叶昊双手握着的剑柄。
与此同时，整座空间突然出现一阵晃动，半空中的道纹消失不见，全部没入黑雾之中。
有丝丝缕缕灰雾从黑雾中涌动，接着无数灰雾开始覆盖上方的黑雾，短短片刻，本来的黑雾彻底转化成灰雾。
一股庞大的精神层次的能量笼罩而下，叶昊能清晰感受到识海受到的冲击。
陆无忌满眼绝望地看向半空之上的灰雾，这已经突破了神陨之地的禁制，而且还只是精神层次的能量。
“完了！”
时代末期，不止一位大帝踏足禁忌之海深处，古籍记载中的圣战、神战，八成都在禁忌之海。
这也形成了后世持续近千年的杀伐之气笼罩禁忌之海上空，滔天的血煞之气久久不散，神则圣韵碎片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邪灵数不胜数。
那一段岁月，禁忌之海的动荡已经侵蚀进入大陆，导致无数生灵大片逝去。
甚至出现极道级别邪灵，若不是人族诞生了近古最后一位大帝，这场浩劫还不知道持续多久。
极道级别的邪灵，汇聚了世间一切负面能量与紊乱的道则碎片，再加上近古的天地大环境，就算大帝也不能彻底将其湮灭。
所以，此后世间的所有邪灵都诞生了道则，以吞噬生灵鲜血为食，化自身道则，没有形体，却在天地生灵规则之内。
一切的源头，皆是因为出现极道级别的邪灵，邪灵身死，道则不灭，入天地大道之内。
何为极道，将自身的路走到尽头，诞生了属于自己的规则，受天地认可，可入极道！
……
法阵弥漫出一阵涟漪，叶昊与胖道士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内。
说是法阵，实则就是整座洞天福地的规则道韵，福地不灭，道韵长存。
祥云圣尊能模仿缥缈仙宫铸造福地，想必一生都在追随逍遥大帝，可终究是达不到那个高度，抱憾归去。
上层的建筑，大多都是装饰，以风景为主，残破的巨石，枯败的大树，甚至还有零散的兽骨，人经过时，瞬间化为粉末，消散在空中。
接连传送至高层，已经与天齐高，抬头便可看见灰雾在涌动，有空间裂缝不断从灰雾之中弥漫而出，形如雷电，轰隆作响。
叶昊站在顶层向远处眺望，生出一股荒凉、悲凄之意。
残破的大地，千疮百孔，有巨大的兽尸在虚无之中沉浮；烟尘滚动，空间风暴肆虐，整片福地没有一丝生气。
这时，胖道士脖子上的令牌发出微光，陆无忌连忙掏出缥缈令，只见整片福地都出现一缕缕道韵，古朴的气息从大殿之中透射而出，远处的大地上多出来几道亮光。
“杀！”
一位位身披战甲的生灵在交战，不分种族，动辄就是大地沉浮，天穹破碎。
尽管听不到任何声响，叶昊依旧能从每一位生灵的眼中看见不屈不挠的信念，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比天穹破碎更令人惊惧。
这是道争，古帝时代末期，逍遥大帝羽化，最为混乱的纪元才刚刚开始，看不见凡灵，只有缥缈仙宫的圣贤在守护这方天地。
可终究挡不住天地大势，仙宫被打的破碎，圣贤流尽最后一滴血，大道悲鸣，没有对错与善恶，仅仅只是为了生存。
陆无忌望着手中化为粉末的令牌，久久不语，尽管他与叶昊一样，知道许多秘辛，可是亲眼看到，更能感受到那种无力与悲凉……
“后世能做的，便是延续圣贤留下的传承，斩了污秽的邪灵，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叶昊的轻语传入陆无忌的耳中，后者瞬间浑身一震，罕见地露出羞愧之色，目光重新坚定。
而叶昊，在陆无忌的内心，也彻底奠定了“老怪物”的标签。
当世也不是没有这种老怪物，夺舍重修的法门更是屡见不怪，以叶昊的品行，陆无忌也不相信，叶昊是那种夺舍疯魔的老怪物。
两人向顶层的大殿走去。
这里应该是祥云圣尊修道之地，整片福地的核心所在。还未踏入大殿，便能感受到古朴厚重的道韵压落而来。
“看来禁忌之海的规则也渗透进了洞天福地，神陨之地的压制在此也能生效！”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谁也不知道那尊邪灵究竟是什么境界，只要无法突破神陨之地的禁制，一切都还来得及。
“轰隆隆！”
厚重的青色大门自动打开，其上有道纹流转，晦涩难懂，无法看清其本质。
“又是法阵？”
陆无忌看向脚下的弥漫而出的道韵，惊讶道。
毕竟这里可是曾经祥云圣尊的修道之地，怎么会有法阵所在？
叶昊眉头微蹙，想要离开，周围的空间涟漪已经形成，贸然闯出去很可能会被卷入空间乱流之中。
呼吸间，两人已经出现另一个空间内。
这里更像是大殿的内部，色泽与地面的色彩都是相同的，只是周围的墙壁化作无止尽的黑暗，宛如虚无。
“八爪兽？”
陆无忌震惊地看向大殿中央的半空之上漂浮的巨型怪物。
“巨型怪物看不出是什么生灵，庞大的黑雾从虚无的穹顶弥漫而下，八只带有黑色鳞片的触手不断沉浮。
可以看见触手之上，缠绕着六位修士，正是之前欺压陆无忌的宗门弟子。
八只触手沉浮于大殿中央，下方有一座鼎，三足两耳，有道纹明灭不定，道韵扩散，不断有道纹从鼎中向黑雾之中涌动。
而大殿的另一边，还有一位浑身染血的白衣青年。
“顾凌霄？！！”
陆无忌再次惊讶道，眉头微皱，他怎么会在这？
“顾凌霄是谁？”叶昊问道。
陆无忌转头看向叶昊，又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解释道：“青州天剑宗的天才，神体，十六岁八条剑脉，天圣山与青凤书院抢着要人，资质逆天！”
叶昊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看见叶昊面无表情的神色，陆无忌顿时也没了兴趣，但是对于叶昊的层面又拔高几分。
“这怪物似乎在哪见过？”
有灵光从脑海一闪而逝，叶昊眉头微蹙，仔细凝视怪物的触手。
上面密密麻麻的鳞片更像是龙鳞，宛如一层盔甲，黑雾从黑鳞中弥漫而出，那黑鳞顿时模糊了几分，像是没有形体。
与此同时，另一边顾凌霄重新站起身影，剑芒闪动，一剑劈向其中的一只触手，兵器交接的声响传出，甚至有火光冒出。
“砰！”
染血的身躯高高飞起，叶昊见状，身影迈出，一把接住倒下的顾凌霄，只见前者直接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还没来及检查伤势，巨大的黑色触手就席卷而来，叶昊目光凝重，紧握起双拳，直接砸向迎面而来的触手。
庞大的震颤传入肉身，两者尽皆向后退去，叶昊的虎口渗出淡淡血丝，手臂微微发麻，黑色触手的表皮凹进去一个拳印，黑色鳞片碎裂，一缕缕灰雾从内部弥漫出来。
接着，灰雾覆盖至整条触手，随即如同规则道纹一般，化为缕缕灰雾归于上空的黑雾之中。
与此同时，其余七条触手也都逐渐淡化，形成规则道纹归于黑雾，诡异至极。
“这是什么东西？”
陆无忌站在叶昊身旁，问道。
灰雾是空间规则的有形体，天地自然诞生而出，除非精通空间道纹，否则根本无法驱使灰雾。
邪灵在什么地方？是这黑雾吗？
叶昊盯着三足两耳的铜鼎，上面的规则道纹是昔日祥云圣尊的圣道法则，看这样子，黑雾是在吸收铜鼎的道纹？
猛然间，叶昊突然想到一种生灵，一种只有古史记载的生灵——墟！
天外之兽，空间之灵，以道纹形成有形体，可化万物，“墟”之名，似乎是古之大帝所取，因为出现在世间的次数极少，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并没有多少记载。
之所以想到这种生灵，是因为现世与空间规则相关的生灵极少，更何况这种驭使空间道纹的生灵。
听闻叶昊的说法，陆无忌瞪大眼睛，道：“那邪灵呢？难不成邪灵便是墟兽？”
叶昊摇了摇头，这是两种生灵，不可能是一体。
“先救人吧！”
地面上，随着黑色触手化为灰雾，那几位宗门弟子也都解脱了，若是邪灵的话，这些宗门弟子甚至连尸骨都不会剩下。
走向大殿中央，陆无忌十分不情愿扶起一个个昏迷的年轻人，将其搀扶到一边。
而叶昊则走向铜鼎，近距离观察这件圣人兵器。
鼎形兵器，十分罕见，一般不会有人铸造这种笨重的兵器，这种兵器，可以作为大道的载体，衍化道法，承载道韵。
有圣级道纹覆盖，叶昊无法穿透道纹看见鼎内的本质。
不过，随着上方黑雾吞噬道纹，鼎的足部已经暗淡下去，锈迹斑斑的材质已经腐朽，再如何坚固的材质，没了新的灵蕴的注入，终究会随着时间逐渐腐朽。
若不是圣纹不散，恐怕这件圣兵早就退化成凡俗兵器，甚至连普通法器都不如。
伸手触碰上方的道纹，有无形的力量阻隔了叶昊接近。
抬头看向大殿上方，黑雾滚动，道纹没入黑雾之中不见踪影，近距离接触之下，叶昊感受到一股森冷、肃杀的气息压落而来。
同时，内心隐隐躁动，黑雾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像是各种负面能量的集合体，影响心智。
叶昊以前见过的邪灵，从来都是精神体，不是依附在活着的生灵身上，就是寄托在尸体之上，从未见过如此邪性的东西。
握紧双拳，调动体内灵元，叶昊一拳砸向无形的屏障。
只见半空之中出现一道涟漪，随后沉没下去，黑雾也只是剧烈翻腾几下，并未起到多大作用。
叶昊眉头紧蹙，若任由黑雾这么吞噬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可是古圣人的道纹，谁知道会衍变成什么，万一突破神陨之地的禁制，就变得更加棘手。
“实在不行我们跑路吧！”
陆无忌拿出残缺的神级法器，一脸肉痛地说道。
不过看见叶昊严肃的目光，又讪讪一笑，将法器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叶昊突然看见陆无忌的身后出现一道人影，一把将陆无忌推向一边。
随后，身后也传来一阵异样，回过头，只见身后出现一具与两人形体一模一样的灰影。
浑身散发的灰雾，滚动间弥漫出特别的道韵。
说话间，人形灰雾已经向两人扑了过来。
它的进攻十分单一，就是扑杀，撕咬，与未开灵智的凶兽一样。
“这上面的道韵与鼎上的同源，这是什么玩意！”
陆无忌惊叫道，一边躲避人形灰雾的扑杀，一边喊道。
“想办法困住它，不要沾染这些灰雾！”
叶昊沉声说道，他目光看向手背上依附的灰雾，那丝丝缕缕雾气正在往血肉内钻去，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看清。
古宙禁区的禁忌规则！怎么会出现在这？刚才的灰雾明明是空间规则的有形体，又是如何化作禁忌规则？刚开始化成生灵的灰雾又是什么？
来不及多想，叶昊转身拿起顾凌霄的长剑，一剑割开手掌表皮，鲜血涌出，随后抹在长剑之上。
灰雾扑杀过来，叶昊提起长剑直接将灰雾劈成两半，原地留下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随后灰雾消散在半空。
陆无忌这边，直接用一个又一个阵纹将自身给包裹的严丝合缝，任由灰雾如何撕咬也无法穿透半分，奇葩至极。
就连叶昊也多看了陆无忌几眼，这些阵纹叶昊认识，都是出自尉迟圣尊之手，只不过叶昊对于阵纹一道，没有过多研究，但是见识仍在。
解决掉灰雾，叶昊走向铜鼎，既然这些灰雾与禁忌规则的灰雾有关，那么他的鲜血是不是可以劈开这层屏障，打断黑雾的吞噬。
灵元覆盖长剑，叶昊直接斩向半空的道纹，长剑瞬间进入屏障之内，一缕缕灰色雾气从血液中弥漫而出。
刹那间，长剑上的血液便蒸发的一干二净。
“喀嚓！”
碎裂声响起，悬在半空无法寸进的长剑，瞬间四分五裂，接着化为粉末，只剩下叶昊双手握着的剑柄。
与此同时，整座空间突然出现一阵晃动，半空中的道纹消失不见，全部没入黑雾之中。
有丝丝缕缕灰雾从黑雾中涌动，接着无数灰雾开始覆盖上方的黑雾，短短片刻，本来的黑雾彻底转化成灰雾。
一股庞大的精神层次的能量笼罩而下，叶昊能清晰感受到识海受到的冲击。
陆无忌满眼绝望地看向半空之上的灰雾，这已经突破了神陨之地的禁制，而且还只是精神层次的能量。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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