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王
埋葬完逝者后，姜和曲等了好几天才得以踏上旅程，同路的狮雪和白依旧跟着，巫和巫左却也离奇地登上了船。
搭乘的大型船只此行的目的是前往西域倒卖一批来历不明的酒水，但几人没有在乎的。
曲只在乎另一路的使团是否安全与当下的任务完成与否，狮雪现在比较在乎姜和曲的状态，巫在乎自己看见的奇怪的东西，巫左在乎着自己与师父的未来，姜在乎着脚下前进的方向……
如果说，在之前的一段时间，担心着自己无法保护应当保护之物的心意一直压迫着他，而如今发生在眼前的山的逝去毫不保留地击碎了一切假想和幻觉……不论是自己可以保护一切的幻觉，还是自己想要拯救就可以拯救得到的幻觉……
如同从未睁开眼的人突然某一天睁开了眼，他这才明白过来，真实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姜倍感忏愧地觉得，自己反而在现在缓缓得到了平静，那是一种放弃，或许也是一种成长。
还是不久前认识到的那个问题……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保护什么东西吗？……那是我的心意，却不是我发自内心的呼声……
那么我到底在内心最深处呼唤着什么呢……
姜不由得想起了梦境中的神祗与那边绝美绝真的宇宙，自己问着自己——
那是我呼唤的东西吗？……不，那是如同保护和拯救一样遥不可及的东西，是像我现在这样的弱者愚者绝对抓不住的东西……清醒过来的我无法再那样轻率地认同那样的信仰……
狮雪来到了姜的身边，她或许是想要来安慰他。
姜暗自揣测着来者的心意，也揣测着曲避开自己的理由——或许是在怨恨着自己吧。
“你了解那位西方的完美之王吗？”
狮雪被打断了还未卡口的安慰，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知道一些他的事，但基本也都是听闻……不过我有幸见过他一面，对方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完美的王者。”
完美的王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吗？姜想象着所谓的“完美”，却觉得无法想象出来那样高大无瑕的形象。
“我倒是不了解他，石城内基本听不到其他地方人物的传闻，我们好像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如井底的青蛙……你能跟我讲讲吗？”
“讲西方王？”
“不，随便讲讲、谈天说地，就像朋友那样。”
狮雪盯着姜，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似有些陌生。
“你不是说过，我们从来不是朋友吗？”
姜脸色不变，也盯着狮雪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忘了……或许是我太怀念以前的生活了吧。”
姜看向了远处的海平线，那里有着两轮红日在缓缓落下，红得好似团长咳出的血。
“明明只是离开几个月，我却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以前是怎样生活的了……说不定再过上几天，我就会忘记当下该怎么生活呢。”
悠悠的话语带着好似不曾改变过的无趣调侃，直吹得日落，那沉静的眼中却是逐渐晦涩的思考与意图。
“有些怀念那样的日子呢。”
狮雪听了，略有触动，她轻声呢喃道。
“是啊，过去的日子不论是好是坏，总是让人怀念的……那不是世界改变了，而是看世界的人变了。”
————————————————————————————————————————————————
大陆西部，五城分别名为“铁城”“匠城”“魔城”“剑城”“鹰城”，五城间互为兄弟友邦，却也有所亲远之分。
有一能者行于西部，其样貌时老时少、时男时女、时人时兽，有幸认出其身份之有缘人，得以问三问，能者皆能解，且准确无误、从无纰漏。
魔城领袖与匠城领袖得遇能者，相约各出一问。
魔城领袖问：
“我还能活多久？”
能者答：
“三十二年。”
匠城领袖问：
“世上最锋利的宝剑在哪？”
能者答：
“匠城乃天下能人巧匠齐聚之所，自聚天地精金之气，养成一天父地母的不世神剑，其剑长出于山顶自然顽铁之中，故名‘铁中剑’，乃百兵之王、对斩必胜。”
匠城领袖谦让，魔城领袖便最后问道：
“怎样可以一统五城？”
能者笑答：
“拔出铁中剑者，即为天下十三城共主。”
两位领袖倒吸冷气，不敢置信，正欲复问，却见能者化为百花飘散。
故事由此传开，而匠城领袖随后也真正寻得铁中剑的位置，却发现无一人可以拔出此剑，无奈下广招天下战士前来试剑，半年已过却依旧无人可成，反倒是神剑之名，众民皆知，那道共主预言更是无人不晓。
一剑城青壮战士来此，试剑不成，却没有料到其侍从部属“亚”却因缘巧合地拔出此剑，众人无法信服，复插又试，果除亚外，无人可取出神剑。
一番考证下，却意外发现，亚竟为上任魔城领袖遗孀与鹰城当代领袖“鸮优”所生之子，当场认主归宗，鸮亚再拔铁中剑高举而神光大作，众人始认其为“天下十三城共主”。
而鸮亚听剑告之众人——器生于自然，自有灵与神，率民祭天地，天下共剑主。
五城领袖听之奉之，立“天地剑神”为信仰，尊鸮亚为“西方王”，建寝宫于剑城，其余四城共卫之。
为王之初，鸮亚王不知如何为王，便假手于五大领袖，自己则常伴左右、刻苦求学。
一年有余后，鸮亚所知所想已超领袖，十问必有三问不得解答，便退而下田间，求问于各地老者，亲耕于诸处前线，最后通达诸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又过三年，大漠中袭来可怕的荒人，它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五城领袖集军反击，却始终是杀而不绝、退而复来，如此又是三年，荒人以前所未的数量卷土从来，甚至已可普遍地制造使用类似工具武器兵甲或奴使驾驭兽潮凶物。
经历了可怕的草原大败后，西方联军节节败退，连最靠近内陆的铁城都沦陷于那些疯魔的怪物手上。
剑城便了它们的下一个目标，万千西方百姓危于累卵。
鸮亚临危受命，重整残余兵力，驻守剑城。
眼光深远之人，行十步知百步，鸮亚王从残军中选拔出三百精锐，许以“活之则共分天下、死之则功继子嗣”的承诺，令他们急速行军，绕过正面战场，驻守名为“沸泉关”的要道，对荒人进攻剑城的大部队形成围堵之势，断绝它们的后路。
随后不久，战争爆发，荒人大部队压至剑城城下，双方势力差距悬殊，荒人繁殖能力惊人、成长速度快，足有1万来人，城中守军却仅有2000多人，又是败军之聚，士气低迷。看起来此战必败。
鸮亚王却运筹精妙、布置得当，借助剑城地势较高的优势与高大的城墙，采取守而不攻的战略，采用弓箭着油点火齐射的战术，点着攻城的敌人身上的藤甲，令它们伤亡惨重。
后连守半月，鸮亚王见城内伤亡寥寥、士气回暖，又见城外植被早已被啃食一空、敌军人人骨瘦如柴，料定荒人粮草断绝、久战疲软，便于破晓时分开城出军。
鸮亚王身先士卒、直入敌群，效仿邪神之战后的伟大战士“颂”，杀了个七进七出。
西方军由此士气大涨，人人悍不畏死，狂呼着“天佑吾王”下，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反扑，将荒人杀了个溃不成军。
疯逃的荒人正如鸮亚王所料一头扎进了沸泉关，与早已驻守在那里的三百战士短兵相接。
三百战士拼死阻敌，后方大军逐步围剿，最后将上万荒人尽数歼灭，一举解决了困扰西方五城多年的荒人之祸。
收复铁城，更是一举将鸮亚王的威望推到了巅峰。
万民拥戴下，五城领袖齐聚，在剑城为凯旋的鸮亚王接风洗尘、加冕王冠，鸮亚王从此正式掌权，五城百姓共听令拥护之。
加冕七日后，鸮亚王说服五城领袖，为驻守沸泉关的三百战士逐一加封名号与属地，诸多村镇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各家往来互助，齐心协力共建西域，一派充满活力的景象是其他地方所无法一见的。
不久，五城领袖联名提出“骑士令”与“骑士守则”，希望加名“骑士”于三百封臣，以区分于平民百姓，并以更高标准教化约束封臣。
鸮亚王聆听百姓言论，见人人皆说“权与责不可分割”，便欣然接受谏言，发布“骑士令”，召三百封臣再入剑城，在天地剑神的见证下，单膝跪于王座前，王手亲戴骑士戒。
从此，封臣变为了“骑士”，在鸮亚王的言传身教、恪守戒律下，一众骑士纷纷学习信奉“骑士守则”、全心全意效仿追随。
骑士守则，又名八大美德——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灵性。
此八大美德不仅在王与骑士中传颂，连最低贱最无知的农奴都可以津津乐道、粗略学习，更不论那些期望着建功立业、封名戴戒的青壮年，为了有朝一日成为“骑士”的他们愿意时时刻刻恪守美德，好叫自己入得了鸮亚王的眼中。
贤德的王、骑士的王、天赐的王、万民的王……鸮亚王的美誉多不胜数，听过他传闻的人无不升起崇敬之心，见过他一面的人无不希望可以誓死效忠于他，陪伴他左右的人无不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希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正站在世上最伟大的人身旁做着最伟大的事业。
那便是西方的完美之王。
搭乘的大型船只此行的目的是前往西域倒卖一批来历不明的酒水，但几人没有在乎的。
曲只在乎另一路的使团是否安全与当下的任务完成与否，狮雪现在比较在乎姜和曲的状态，巫在乎自己看见的奇怪的东西，巫左在乎着自己与师父的未来，姜在乎着脚下前进的方向……
如果说，在之前的一段时间，担心着自己无法保护应当保护之物的心意一直压迫着他，而如今发生在眼前的山的逝去毫不保留地击碎了一切假想和幻觉……不论是自己可以保护一切的幻觉，还是自己想要拯救就可以拯救得到的幻觉……
如同从未睁开眼的人突然某一天睁开了眼，他这才明白过来，真实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姜倍感忏愧地觉得，自己反而在现在缓缓得到了平静，那是一种放弃，或许也是一种成长。
还是不久前认识到的那个问题……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保护什么东西吗？……那是我的心意，却不是我发自内心的呼声……
那么我到底在内心最深处呼唤着什么呢……
姜不由得想起了梦境中的神祗与那边绝美绝真的宇宙，自己问着自己——
那是我呼唤的东西吗？……不，那是如同保护和拯救一样遥不可及的东西，是像我现在这样的弱者愚者绝对抓不住的东西……清醒过来的我无法再那样轻率地认同那样的信仰……
狮雪来到了姜的身边，她或许是想要来安慰他。
姜暗自揣测着来者的心意，也揣测着曲避开自己的理由——或许是在怨恨着自己吧。
“你了解那位西方的完美之王吗？”
狮雪被打断了还未卡口的安慰，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知道一些他的事，但基本也都是听闻……不过我有幸见过他一面，对方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完美的王者。”
完美的王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吗？姜想象着所谓的“完美”，却觉得无法想象出来那样高大无瑕的形象。
“我倒是不了解他，石城内基本听不到其他地方人物的传闻，我们好像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如井底的青蛙……你能跟我讲讲吗？”
“讲西方王？”
“不，随便讲讲、谈天说地，就像朋友那样。”
狮雪盯着姜，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似有些陌生。
“你不是说过，我们从来不是朋友吗？”
姜脸色不变，也盯着狮雪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忘了……或许是我太怀念以前的生活了吧。”
姜看向了远处的海平线，那里有着两轮红日在缓缓落下，红得好似团长咳出的血。
“明明只是离开几个月，我却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以前是怎样生活的了……说不定再过上几天，我就会忘记当下该怎么生活呢。”
悠悠的话语带着好似不曾改变过的无趣调侃，直吹得日落，那沉静的眼中却是逐渐晦涩的思考与意图。
“有些怀念那样的日子呢。”
狮雪听了，略有触动，她轻声呢喃道。
“是啊，过去的日子不论是好是坏，总是让人怀念的……那不是世界改变了，而是看世界的人变了。”
————————————————————————————————————————————————
大陆西部，五城分别名为“铁城”“匠城”“魔城”“剑城”“鹰城”，五城间互为兄弟友邦，却也有所亲远之分。
有一能者行于西部，其样貌时老时少、时男时女、时人时兽，有幸认出其身份之有缘人，得以问三问，能者皆能解，且准确无误、从无纰漏。
魔城领袖与匠城领袖得遇能者，相约各出一问。
魔城领袖问：
“我还能活多久？”
能者答：
“三十二年。”
匠城领袖问：
“世上最锋利的宝剑在哪？”
能者答：
“匠城乃天下能人巧匠齐聚之所，自聚天地精金之气，养成一天父地母的不世神剑，其剑长出于山顶自然顽铁之中，故名‘铁中剑’，乃百兵之王、对斩必胜。”
匠城领袖谦让，魔城领袖便最后问道：
“怎样可以一统五城？”
能者笑答：
“拔出铁中剑者，即为天下十三城共主。”
两位领袖倒吸冷气，不敢置信，正欲复问，却见能者化为百花飘散。
故事由此传开，而匠城领袖随后也真正寻得铁中剑的位置，却发现无一人可以拔出此剑，无奈下广招天下战士前来试剑，半年已过却依旧无人可成，反倒是神剑之名，众民皆知，那道共主预言更是无人不晓。
一剑城青壮战士来此，试剑不成，却没有料到其侍从部属“亚”却因缘巧合地拔出此剑，众人无法信服，复插又试，果除亚外，无人可取出神剑。
一番考证下，却意外发现，亚竟为上任魔城领袖遗孀与鹰城当代领袖“鸮优”所生之子，当场认主归宗，鸮亚再拔铁中剑高举而神光大作，众人始认其为“天下十三城共主”。
而鸮亚听剑告之众人——器生于自然，自有灵与神，率民祭天地，天下共剑主。
五城领袖听之奉之，立“天地剑神”为信仰，尊鸮亚为“西方王”，建寝宫于剑城，其余四城共卫之。
为王之初，鸮亚王不知如何为王，便假手于五大领袖，自己则常伴左右、刻苦求学。
一年有余后，鸮亚所知所想已超领袖，十问必有三问不得解答，便退而下田间，求问于各地老者，亲耕于诸处前线，最后通达诸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又过三年，大漠中袭来可怕的荒人，它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五城领袖集军反击，却始终是杀而不绝、退而复来，如此又是三年，荒人以前所未的数量卷土从来，甚至已可普遍地制造使用类似工具武器兵甲或奴使驾驭兽潮凶物。
经历了可怕的草原大败后，西方联军节节败退，连最靠近内陆的铁城都沦陷于那些疯魔的怪物手上。
剑城便了它们的下一个目标，万千西方百姓危于累卵。
鸮亚临危受命，重整残余兵力，驻守剑城。
眼光深远之人，行十步知百步，鸮亚王从残军中选拔出三百精锐，许以“活之则共分天下、死之则功继子嗣”的承诺，令他们急速行军，绕过正面战场，驻守名为“沸泉关”的要道，对荒人进攻剑城的大部队形成围堵之势，断绝它们的后路。
随后不久，战争爆发，荒人大部队压至剑城城下，双方势力差距悬殊，荒人繁殖能力惊人、成长速度快，足有1万来人，城中守军却仅有2000多人，又是败军之聚，士气低迷。看起来此战必败。
鸮亚王却运筹精妙、布置得当，借助剑城地势较高的优势与高大的城墙，采取守而不攻的战略，采用弓箭着油点火齐射的战术，点着攻城的敌人身上的藤甲，令它们伤亡惨重。
后连守半月，鸮亚王见城内伤亡寥寥、士气回暖，又见城外植被早已被啃食一空、敌军人人骨瘦如柴，料定荒人粮草断绝、久战疲软，便于破晓时分开城出军。
鸮亚王身先士卒、直入敌群，效仿邪神之战后的伟大战士“颂”，杀了个七进七出。
西方军由此士气大涨，人人悍不畏死，狂呼着“天佑吾王”下，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反扑，将荒人杀了个溃不成军。
疯逃的荒人正如鸮亚王所料一头扎进了沸泉关，与早已驻守在那里的三百战士短兵相接。
三百战士拼死阻敌，后方大军逐步围剿，最后将上万荒人尽数歼灭，一举解决了困扰西方五城多年的荒人之祸。
收复铁城，更是一举将鸮亚王的威望推到了巅峰。
万民拥戴下，五城领袖齐聚，在剑城为凯旋的鸮亚王接风洗尘、加冕王冠，鸮亚王从此正式掌权，五城百姓共听令拥护之。
加冕七日后，鸮亚王说服五城领袖，为驻守沸泉关的三百战士逐一加封名号与属地，诸多村镇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各家往来互助，齐心协力共建西域，一派充满活力的景象是其他地方所无法一见的。
不久，五城领袖联名提出“骑士令”与“骑士守则”，希望加名“骑士”于三百封臣，以区分于平民百姓，并以更高标准教化约束封臣。
鸮亚王聆听百姓言论，见人人皆说“权与责不可分割”，便欣然接受谏言，发布“骑士令”，召三百封臣再入剑城，在天地剑神的见证下，单膝跪于王座前，王手亲戴骑士戒。
从此，封臣变为了“骑士”，在鸮亚王的言传身教、恪守戒律下，一众骑士纷纷学习信奉“骑士守则”、全心全意效仿追随。
骑士守则，又名八大美德——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灵性。
此八大美德不仅在王与骑士中传颂，连最低贱最无知的农奴都可以津津乐道、粗略学习，更不论那些期望着建功立业、封名戴戒的青壮年，为了有朝一日成为“骑士”的他们愿意时时刻刻恪守美德，好叫自己入得了鸮亚王的眼中。
贤德的王、骑士的王、天赐的王、万民的王……鸮亚王的美誉多不胜数，听过他传闻的人无不升起崇敬之心，见过他一面的人无不希望可以誓死效忠于他，陪伴他左右的人无不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希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正站在世上最伟大的人身旁做着最伟大的事业。
那便是西方的完美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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