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大战方老
方景澄大手一挥，旗卒与刀手齐呼得令，旋即左右散开，让出两丈宽的进关通路。吴荣心中凛然，这批老兵油子的底细他是清楚的，在椎阳侯面前都自恃功高、吊儿郎当，没想到方景澄竟能将他们调教得服服帖帖。
无纪无法则不可治军，吴荣此时还不知道，方景澄能把一帮老弱训得如狼似虎，不单是凭昔日的威望，更靠的是砍掉四颗不尊军令的人头。真要砍头，谁敢不从？
方景澄见募军将卒灰头土脸的不堪模样，顿起怒火，喝问道：“恩族谁人领军？”募军此时士气涣散，一时竟无人敢应。方景澄面带不屑，直无奈摇头，叹道：“人不人鬼不鬼，大雍二百年之恩族，竟落至如此境地，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这话不说还好，郗子季实在忍不过，上前与他理论：“老将军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等刚经历一场恶战，虽然军容略有不整，但也绝不像老将军所说的那样……”
吴荣在他身旁来不及阻拦，恨不得把他的嘴捂得严严实实。方景澄这人，最讨厌别人呼他一声“老将军”。
方景澄冷冷打量郗子季，只见他身材雄健，背着大刀，确像是管事之人，给他点教训也算是给募军来个下马威。方景澄下定决心，怪笑一声，于马背上微倾上身，以极迅疾的手法弹出数记指劲。
郗子季反应也不慢，反手抽出五环刀。方景澄武艺精湛，指劲极强，若换别人，恐避之不及，郗子季赌着口气，舞动大刀，右足点地，出人意料地迎上前去。方景澄暗暗吃惊，不由对他刮目相看，手上却毫不留情，持续以指劲攻其要害。
一旁众人心惊不已，方景澄看似弱不禁风、人畜无害，却招招致命、战意极盛，亏得郗子季非无能之辈，不然定命丧当场。
场中郗子季腾跃飞舞、刀光如影，早使出浑身解数。方景澄的指劲蜿蜒曲折，不行笔直之道，实在闻所未闻、防不胜防。
有见多识广者言，此为魔指功，神出鬼没，杀人不见血。纪无怠却以为不然，道：“莫要瞎说，什么魔功，不过就是方老武艺精绝，你们看不懂罢了。”
眼见郗子季抵挡不住，而方景澄又无住手之意，南宫寒持剑加入战阵，李瞻紧随其后。
三帅大战方老。
方景澄面不改色，十指并用，弹出漫天指劲。三帅并肩站定，刀剑暗器齐放，兵器与指劲相交的“叮当”声响不绝。
场下观战与身在局中的感觉完全不同，场下仍可谈笑风生，到场上却是笑不出声。方景澄的指劲似绵延无尽，结成一张天罗地网，将三人牢牢困住。三人虽成合力，也只是暂时支撑罢了。
吴荣看得焦急万分，心道：“我的个娘哎，要是李瞻这家伙有个三长两短，吴雪菁非宰了我不可。”
众目睽睽之下，恩族士气不可丧。郗子季恨恨地道：“老李老南，今日跟这老儿拼了，不然在这清泉关恩族再抬不起头来哩。”南宫寒也骂道：“这老儿又狂又傲，怎么看都不顺眼，是得让他见识下我骊山军的厉害。”李瞻手中暗器纷发，却近不得方景澄之身，惊叫道：“此人深不可测，比吴雪菁江立啸还要厉害许多。”
他们有所不知，方景澄身经百战，成名数十载，功力早已臻入顶尖高手的行列。方景澄也已手下留情，甚至暗暗赞赏三人的斗志和勇气。
吴荣见势不妙，慌张扑上前，口中大叫：“二叔您老人家高抬贵手，要是伤到侯爷的乘龙快婿，小子我就死定了！”
椎阳侯联姻一事，方景澄自然是知道的，正好借梯下步，住手问道：“原来槐阳李氏后人也在其中，究竟是谁？我要是伤了他，雪菁一定跟我急。”他的目光落在南宫寒和李瞻身上，显然早已排除郗子季的可能，略作思忖后又道：“用剑的小子使的是家传剑法，不像李氏后人，看来应是用飞石弹子的小子。”
见方景澄终于罢手，众人不禁暗呼幸运。
李瞻将暗器收回袖中，向方景澄恭敬一拜，道：“前辈慧眼，小生李瞻，槐阳李氏第十一代传人。”方景澄示意他走得近些，眯起双眼仔细看他，道：“哎，还真有点挂相，我这老眼昏花，看不清人了。”
这话惹得大伙暗骂，娘的，刚才动手的时候可是耳聪目明，现在倒开始装眼瞎了。
方景澄又问：“你父亲可还安好？”李瞻如实答道：“承蒙前辈问候，不过家父已过世多年。”方景澄惋惜道：“我与你父有数面之缘，可惜他一身韬略受困于编书立传，实在是暴殄天物。”李瞻道：“家父哪有什么韬略，只是善谈罢了。况且我家祖留有遗训，槐阳李氏子孙不封侯不拜相，永世不得为官。”
好一个永世不得为官！
方景澄哑然失笑，问道：“我看你在募军也是个小头目，淮阳李氏本可免征，你却执意要来，这从军算不算违背遗训？”李瞻答道：“晚辈今次仍为编撰而来，既不封侯也不拜相，至于为官，我想家父之意是指王都朝臣，而并非这募军中的小小官职。”方景澄哈哈笑道：“看来你很懂得变通，倒是与你父亲完全不同。”
见方景澄露出笑容，吴荣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方景澄向他一招手，吴荣箭一般地窜上前，竹筒倒豆子地将前线与募军情况详细禀报于他。
方景澄先前不知鬼门集血战，这才听说募军于危境中伤亡过半，死战未溃，终对他们刮目相看。
方景澄处事老道，先有震慑后有怀柔，令人将蒙松山送入吴侯府中精心调养，再将“骊山”、“宏武”、“桐山”三军分置关内东西南三角，各军轮流上关助守，一日一换。
清泉关留守老弱不过三百，方景澄自率家丁乡勇二百余，再加募军残余六百，总算有了千余可用之兵。
无纪无法则不可治军，吴荣此时还不知道，方景澄能把一帮老弱训得如狼似虎，不单是凭昔日的威望，更靠的是砍掉四颗不尊军令的人头。真要砍头，谁敢不从？
方景澄见募军将卒灰头土脸的不堪模样，顿起怒火，喝问道：“恩族谁人领军？”募军此时士气涣散，一时竟无人敢应。方景澄面带不屑，直无奈摇头，叹道：“人不人鬼不鬼，大雍二百年之恩族，竟落至如此境地，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这话不说还好，郗子季实在忍不过，上前与他理论：“老将军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等刚经历一场恶战，虽然军容略有不整，但也绝不像老将军所说的那样……”
吴荣在他身旁来不及阻拦，恨不得把他的嘴捂得严严实实。方景澄这人，最讨厌别人呼他一声“老将军”。
方景澄冷冷打量郗子季，只见他身材雄健，背着大刀，确像是管事之人，给他点教训也算是给募军来个下马威。方景澄下定决心，怪笑一声，于马背上微倾上身，以极迅疾的手法弹出数记指劲。
郗子季反应也不慢，反手抽出五环刀。方景澄武艺精湛，指劲极强，若换别人，恐避之不及，郗子季赌着口气，舞动大刀，右足点地，出人意料地迎上前去。方景澄暗暗吃惊，不由对他刮目相看，手上却毫不留情，持续以指劲攻其要害。
一旁众人心惊不已，方景澄看似弱不禁风、人畜无害，却招招致命、战意极盛，亏得郗子季非无能之辈，不然定命丧当场。
场中郗子季腾跃飞舞、刀光如影，早使出浑身解数。方景澄的指劲蜿蜒曲折，不行笔直之道，实在闻所未闻、防不胜防。
有见多识广者言，此为魔指功，神出鬼没，杀人不见血。纪无怠却以为不然，道：“莫要瞎说，什么魔功，不过就是方老武艺精绝，你们看不懂罢了。”
眼见郗子季抵挡不住，而方景澄又无住手之意，南宫寒持剑加入战阵，李瞻紧随其后。
三帅大战方老。
方景澄面不改色，十指并用，弹出漫天指劲。三帅并肩站定，刀剑暗器齐放，兵器与指劲相交的“叮当”声响不绝。
场下观战与身在局中的感觉完全不同，场下仍可谈笑风生，到场上却是笑不出声。方景澄的指劲似绵延无尽，结成一张天罗地网，将三人牢牢困住。三人虽成合力，也只是暂时支撑罢了。
吴荣看得焦急万分，心道：“我的个娘哎，要是李瞻这家伙有个三长两短，吴雪菁非宰了我不可。”
众目睽睽之下，恩族士气不可丧。郗子季恨恨地道：“老李老南，今日跟这老儿拼了，不然在这清泉关恩族再抬不起头来哩。”南宫寒也骂道：“这老儿又狂又傲，怎么看都不顺眼，是得让他见识下我骊山军的厉害。”李瞻手中暗器纷发，却近不得方景澄之身，惊叫道：“此人深不可测，比吴雪菁江立啸还要厉害许多。”
他们有所不知，方景澄身经百战，成名数十载，功力早已臻入顶尖高手的行列。方景澄也已手下留情，甚至暗暗赞赏三人的斗志和勇气。
吴荣见势不妙，慌张扑上前，口中大叫：“二叔您老人家高抬贵手，要是伤到侯爷的乘龙快婿，小子我就死定了！”
椎阳侯联姻一事，方景澄自然是知道的，正好借梯下步，住手问道：“原来槐阳李氏后人也在其中，究竟是谁？我要是伤了他，雪菁一定跟我急。”他的目光落在南宫寒和李瞻身上，显然早已排除郗子季的可能，略作思忖后又道：“用剑的小子使的是家传剑法，不像李氏后人，看来应是用飞石弹子的小子。”
见方景澄终于罢手，众人不禁暗呼幸运。
李瞻将暗器收回袖中，向方景澄恭敬一拜，道：“前辈慧眼，小生李瞻，槐阳李氏第十一代传人。”方景澄示意他走得近些，眯起双眼仔细看他，道：“哎，还真有点挂相，我这老眼昏花，看不清人了。”
这话惹得大伙暗骂，娘的，刚才动手的时候可是耳聪目明，现在倒开始装眼瞎了。
方景澄又问：“你父亲可还安好？”李瞻如实答道：“承蒙前辈问候，不过家父已过世多年。”方景澄惋惜道：“我与你父有数面之缘，可惜他一身韬略受困于编书立传，实在是暴殄天物。”李瞻道：“家父哪有什么韬略，只是善谈罢了。况且我家祖留有遗训，槐阳李氏子孙不封侯不拜相，永世不得为官。”
好一个永世不得为官！
方景澄哑然失笑，问道：“我看你在募军也是个小头目，淮阳李氏本可免征，你却执意要来，这从军算不算违背遗训？”李瞻答道：“晚辈今次仍为编撰而来，既不封侯也不拜相，至于为官，我想家父之意是指王都朝臣，而并非这募军中的小小官职。”方景澄哈哈笑道：“看来你很懂得变通，倒是与你父亲完全不同。”
见方景澄露出笑容，吴荣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方景澄向他一招手，吴荣箭一般地窜上前，竹筒倒豆子地将前线与募军情况详细禀报于他。
方景澄先前不知鬼门集血战，这才听说募军于危境中伤亡过半，死战未溃，终对他们刮目相看。
方景澄处事老道，先有震慑后有怀柔，令人将蒙松山送入吴侯府中精心调养，再将“骊山”、“宏武”、“桐山”三军分置关内东西南三角，各军轮流上关助守，一日一换。
清泉关留守老弱不过三百，方景澄自率家丁乡勇二百余，再加募军残余六百，总算有了千余可用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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